第44節
胡子警察往凳子上一坐:“說不說?” 這時,女士左顧右盼,先發制人,指著柴夏,泫然欲泣:“她開店欺客,使用劣質產品,仗著她的員工多,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這些路人都可以作證?!?/br> 路人點頭。 嘖嘖嘖,好浮夸的演技,好蒼白的臺詞,跟柴安近一樣。 果然,胡子警察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好好說話!哭什么哭!” 女士一愣。 柴夏哼笑,真當自己身在瑪麗蘇偶像古裝劇中,哭一哭,判官都心疼。 見胡子警察是個豪爽的人,柴夏也不扭捏,開腔:“胡子先生,還是我來說?!?/br> 胡子警察:“好,你說!” 柴夏公公正正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一遍,正巧趕上蔣蘭提著熏甲燈,亮甲設備而來。 “警察先生,其實,是這次美甲還未做結束,這位女士就開始發飚,我們做出完成的效果?!?/br> “做!現在就做!”胡子警察來興趣了。 女士已經被吼的呆住了,任由閔雀擺弄。眼見著指甲一點點由紅變米分,晶瑩剔透,在燈光之下,光澤流轉。 讓人驚嘆不已。 警察先生也覺新奇。 事情到這兒了,誰是誰非已經看得清楚,以和為貴。 胡子警察問女士:“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女士默不作聲。 柴夏開口:“警察先生,我有話要說?!?/br> “你說?!?/br> 柴夏:“找出背后指示人?!?/br> 胡子警察更有興趣了:“還有指示人?” 柴夏看向女士和“路人”:“他們知道?!?/br> 胡子警察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見柴夏年齡雖小,卻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挺逗,他笑了:“可是他們會說嗎?要不我用用刑?” 一聽用刑,女士怕了。 柴夏:“不用,他們都是剛剛起步的小演員?!?/br> 女士一怔,路人中的“路人”瞬間滯住。 “小演員也要生活,在沒紅之前,打工跑場什么都會干,日子過的拮據,艱難?!?/br> 柴夏幾句話,像是說中在場托兒的心思,室內一片寧靜,連胡子警察也耐心地聽柴夏說話。 柴夏話鋒一轉:“但是,風水輪流轉,說不定這些人可以全部成為天王天后?!?/br> 這句很鼓勵人心。 接著柴夏話語一收:“當你們成為天王天后之時,原則性的黑歷史被扒出來了,人品被爆出來,你們認為,你們還能紅多久?到時候會不摔的讓你們吐血?演員最重要的是形象,你們說呢?” 一群人的心思被動搖,他們這么做也是收了錢的,有錢誰不愿意做,娛樂圈骯臟的事兒,比這兒多了去了,可是骯臟的事,一旦被爆出來,想再次翻身真的難比登天,更多時候,會被經紀公司拋棄。 柴夏再次開腔:“你們應該知道king廣場寸土寸金,僅一個門面就是柴安近10部電影的片酬,而我有5家門面,每天進賬又是柴安近數部電影的片酬。也就是說,柴安近全年無休拍電影,拍一輩子,也不如我開店兩年。而且,你們知道嗎?我才是柴氏的正牌大小姐,她是后來的二小姐?!?/br> 孰重孰輕,你們自己掂量,我可是有自己的產業,又不會放棄遺產的人。 利弊權衡,一群人陷入思索之中。 胡子警察也愣了愣,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孩這么有錢。 正在這時,“路人”中有個小個子的男人,突然向前一步,朗聲問柴夏:“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是小演員的?” 柴夏平和反問:“正常男生誰會在脖子上用米分?” 小個子男人摸了摸脖子,他剛扮演完一具尸體,然后立刻來參加“鬧事”,根本沒花時間卸妝。 “褲兜里揣著某某劇劇組的編號,這不是從片場趕過來嗎?” 不少人摸褲兜。 “最后,你們果然是小演員,演的就是戲?!辈裣拿鏌o表情。 最后一句話簡直就是打所有小演員的臉,意思是老娘一眼就看出你們在演了。 小個子男人羞紅了臉,一氣開口:“沒錯,我就是演技不好,所以一直演不說話的角色,賺錢少,我需要賺錢,我什么都干,這才跟了勤姐來你這里湊人數?!鼻诮阒傅木褪侵魇屡?。 一眾人看向勤姐,她也在衡量柴夏與柴安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時,她慌亂地說道:“不是我,是安近,是柴安近讓我來鬧的,她說鬧鬧不礙事,反正賞心悅目本來就是開著玩,里面的東西都是騙人的。我這是為民除害,她給了我錢?!比缓笏聪蜃约旱氖郑骸拔也恢滥銈兛梢宰龅倪@么好……”一抬眸看到門口一個人影閃過,繼而要消失。 勤姐大喊一聲:“柴安近,是柴安近!” 人影一個靈活的閃身,剛沒入黑夜中,而后緩緩退步,柴夏抬眸看去,看到了江景為,江景為正好攔住柴安近的去路。 柴夏心頭一跳。 江景為看向她,她立刻偏過頭,對胡子警察說:“正主來了?!?/br> “安近!安近!”勤姐狼狽地呼喊。柴安近看向柴夏,再看向一室的人,頓時明白受騙了,剛才是誰給她打電話,是誰告訴她說事情辦成了,柴夏被帶進警察局,準備關起來。 她是高興地來看結果,來演姐妹情深,來付小演員們尾款的,怎么會變成這樣。她猛地看向擋著自己的江景為,恨的牙癢癢,卻被江景為身上強大冰冷氣勢所震懾。 勤姐還在喊著安近,柴安近臉色煞白:“你是誰,我不認識你?!?/br> 勤姐:“你怎么會不認識我?是你叫我們每天去賞心悅目一鬧,我們這些人都是收了你的錢的啊?!?/br> “閉嘴!”柴安近氣惱地呵斥:“你不要血口噴人!賞心悅目是我親jiejie開的,我希望她生意興隆還來不及呢?!苯又τ爻裣淖邅?,又是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 “jiejie,聽說你和東宇去了韓國,東宇她好嗎?”柴安近像沒事人一樣,關心柴夏關心柴東宇。 柴夏目光幽深地望著她。她心下一凜,干笑著:“jiejie,你怎么了?”自然地挽上柴夏的胳膊。 柴夏慢條斯理地問:“安近,你記得我18歲生日那天是在警察局結束的嗎?” 柴安近愣住。那天她匿名舉報柴夏涉.毒等罪名,柴夏才被抓進去。 柴夏:“那小黑屋陰暗潮濕,夜里特別冷,沒有一絲燈光,還能聽到有人哭,當你覺得你的手腳癢的時候,那是老鼠在咬。你千萬不要動,不然它們會咬的更兇?!?/br> 霎時,柴安近嚇的面無血色,她最怕老鼠了,立刻拉住柴夏的胳膊,凄凄慘慘地哭起來:“姐,我錯了,我錯了……” 上一世,柴安近一做錯事兒,就會這么讓人憐愛的哭著求原諒。上一世,她每次都原諒她。 柴夏伸手,溫柔撫摸柴安近的頭發,柴安近嘴角浮出笑意,她就知道柴夏會原諒她的。 誰知,耳邊突然傳來柴夏冷冷的聲音:“認錯就好,認錯了就能接受懲罰了?!?/br> 什么意思?她驀地抬頭。 只見柴夏轉頭看向胡子警察:“警察先生你聽到了嗎?她認了。我記得《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42條,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企圖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或者受到治安管理處罰的;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500元以下罰款?!?/br> 柴安近登時愣住,未擠出來的眼睛盈在眼眶,不敢置信地看著柴夏。 什么意思,是要拘留她嗎? 第48章 柴安近登時愣住,未擠出來的眼淚盈在眼眶,不敢置信地看著柴夏。 什么意思,是要拘留她嗎? 確實是要拘留她,隨她如何掙扎,結局都是至少要在此待上一晚。 柴夏貌似關心說道:“安近,你別擔心,明天一早,我會回家,和爸爸阿姨說明情況。你安心在這住一晚?!辈裣奶Р阶?。 柴安近勃然怒喊:“柴夏!你個……” 柴夏驀地回頭,眼神冷厲:“安近,我告訴你,別惹我,否則今晚這樣只是個開始而已?!?/br> 四周不少人不明就里的,均覺得眼前這個女生過于狠毒,對自己的親meimei都這樣歹毒,想想都膽寒,只有江景為眉目舒展,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望著柴夏。 柴安近心下一驚,硬生生吞下難聽的言辭,原本她就不是柴夏對手,不過仗著心壞敢做壞事而已。 柴夏讓公關部小劉留下來善后,自己同蔣蘭閔雀先走,當然還有江景為。 “謝謝?!辈裣谋硎靖兄x。 “謝什么?”江景為問。 “難道不是你把安近喊過來?”柴夏故意反問。 江景為沒否認,他只是看出了些門道,拉了一個人提供一些消息出去,他知道這樣做,柴小夏會省掉很多麻煩。 蔣蘭和閔雀走著在后面,看著前面的江景為和柴夏,兩人對看一眼。 若是小慧在,一定吧啦吧啦說一通。但是閔雀話少。 蔣蘭頗為感慨:“年輕那會兒,我老公就是這么看我的?!?/br> 閔雀問:“哪么?” 蔣蘭:“說了你也不懂?!?/br> 閔雀:“……” 柴夏到了車前:“再見?!倍笞M自己紅色寶馬內,載著蔣蘭閔雀離開。 車上蔣蘭說:“老板,剛剛那位男士不錯啊?!?/br> 柴夏點點頭,語調平平:“嗯,是不錯?!苯盀閺膩矶际遣诲e的。這樣的回答,柴夏簡直是……話題終結者。蔣蘭知道柴夏除了說工作,除了捍衛,其他能聊的除了柴東宇沒別的了。 于是蔣蘭住了口。 江景為看著柴夏的車子拐彎消失,他在路口站了一會兒后,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面前。 司機下來開車:“江董?!?/br> “嗯。走吧?!苯盀樽M車內。黑色的車子快速地沒入黑夜中。 次日一大早,江景為剛換上一件格紋襯衫,整個人內斂雋雅,說不上來的養眼。江哲突然冒出來。 “小叔,你可要做好心里準備,爺爺已經跑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