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燕北辰手上微微用力,壓住了對方的胸口,豆粒大小的乳首已經挺立,抵在他掌心。那身體他極為熟悉,他們曾經極親密的接觸過對方,摩挲過對方每一寸肌膚。但是這次……燕北辰突然抽出了被緊緊吸吮的舌尖,拉開了距離。 在他眼前的,不是那張他熟悉的面孔。金色的發絲宛若波浪,披散在地上。薄削的唇瓣不知是染上了鮮血還是用力過度,泛著玫瑰一樣鮮紅的光澤。那雙綠眸深如碧潭,像極了饑渴貪婪的食rou大貓。還有藏青色的軍服,筆挺不再,就那么凌亂的敞開,露出其下白皙如雪的胸膛。 這不是格里芬的容貌。是奧斯維德!然而跟前世今生任何一次印象都不相同,那副完美的容顏不再冰冷,不再孤傲,而是充斥著情欲的烈焰,比任何成人電影的主角更加惑人放蕩!在那光裸的胸前,一枚造型復古的吊墜,隨著呼吸起伏輕輕搖晃。 這的確是他的敵人,那也是他的戀人。激怒涌起的同時,是更加讓人瘋狂的欲望!在格里芬的神色變化前,燕北辰垂下了頭顱,尖銳的齒列咬住了那顆櫻紅色的乳首。他用上了力氣。格里芬猛地倒抽一口涼氣,然而伏在他身上的人并沒有停止,嘴唇沿著他的胸膛啃咬而下,在飽滿的胸肌上留下一個個深刻的齒痕。鮮血并沒有止住,就像灑落在雪地的花瓣,點綴在他白皙的胸腹上。 格里芬的喘息變得更加急促,腰肢向上彈起,被衣物緊緊束縛的yinjing脹痛難忍。很快,啃咬來到了下腹邊緣,濕熱的吐息幾乎噴吐在了那勃起之上。格里芬猛地抓住了那人的黑發:“別停?!?/br> 他的確沒有停止,一只手解開了褲扣,帶著粗繭的指尖捉住了那賁張的器物,毫不留情的揉弄著嫩紅色的端頭。耳邊的喘息驟然變了腔調,翁張的小孔中,溢出了星點濕滑液體。燕北辰的眸色瞬間暗了下來,一把扯開那礙事的長褲,俯下身來。 濕熱的口腔嚴絲合縫的包裹住了勃起。格里芬悶哼一聲,掙扎著用力,不知是想拉開那人,還是想更用力的壓下那顆頭顱。吞吐并不很快,相反,它慢的驚人,近乎折磨。粗糙的舌苔刮過光滑的柱身,緊窄的喉腔不斷滾動,抽吸、摩擦。他吞的極深,像是要把身下人整個生吞活剝一樣,一直埋入了那淡金色的卷曲毛發中。 格里芬只覺得腦袋在嗡嗡作響,似乎所有的創后反應,在這一刻匯聚在他腦海之后。原本勉力支撐的肩頭垮了下來,柔韌的腰肢卻不由自主搖晃,想要沖的更深??上?,兩只大手緊緊控制住了他身體,連同那張讓人發瘋的嘴。欲望瘋長,卻因為遲緩的動作被牢牢釘死,無法攀上巔峰。 “cao……極星……” 再也忍耐不住,他呻吟了出來。像是聽到了這聲呼喚,燕北辰緩緩吐出了嘴里的東西,分開了他的雙腿:“燕北辰,叫我燕北辰?!?/br> 一根帶著濕滑粘液的手指抵在了后方柔軟的xue口前。那上面沾染的可能是唾液,可能是淌出的前液,也可能是身邊醫療倉里的營養液。然而不論那是什么,它都一動不動的抵在那里,似乎再等待一個許可。 格里芬的表情僵住了,像是沒有料到這個。然而只是僵持了幾秒,淡金色的睫毛輕輕顫動,他垂下了眼簾。 這代表著什么,不用多余解釋了。 燕北辰手指向前一探,插入了那柔軟的xue口。像是不習慣外物的侵入,入口處微微一顫,立刻箍住了他的指尖。燕北辰并沒有停下,手指破開腸rou,一直插到了底部。他的動作不算輕柔,相反,帶著點粗暴和魯莽,然而幾次抽插后,上挑的指尖像是突然按到了什么開關,格里芬腰部猛地一彈,差點逃開他的掌控。 不需要更多了。燕北辰抽出了手指,把早已勃發的yinjing抵在了那緊閉的入口處,像是破開最頑固的蚌殼,他緩緩把自己擠了進去。格里芬的肩胛整個繃緊了,那感覺讓人發狂,就像有人從中劈開了他的身體,漫長且永無止盡的進入。他的嘴唇抿緊,眉峰緊皺,卻沒有半絲反抗,抑或想要逃開的沖動。相反,他抬起了腰肢,配合著身后的動作,迎合了上去。 他不知道,沒有比這更誘人,更強效的催情劑了。 燕北辰倒吸了口氣,猛地沖入了深處,緊接著全部拔出,再次慣入!沒有適應的時間,沒有馴誘的過程,沒有一切能稱之為溫柔的東西。這就像另一場激戰,一場徹徹底底的征服。 兇猛的抽插,就像傾覆的狂潮,鋪天蓋地襲來。格里芬再也控制不住,喉腔中發出了類似哽咽的喘息聲。他的腰胯隨著沖擊猛力擺動,結實有力的臀肌繃緊到極處,像是要咬斷身體進出的硬物。兩人交接的地方,發出啪啪的悶響,隱隱約約的水聲交織在其中,帶出隱晦且yin蕩的節奏。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繃緊的下腹,格里芬幾乎彈了起來。那只手太過用力,像是能擠壓出深入體內的物件的形狀,之前引來快感的地方被狠狠擦過,迸出讓人癲狂的火花。幾乎是立刻,原本有些萎靡的yinjing彈跳了起來,硬邦邦支在那里。格里芬失控的發出了聲音:“見鬼……別……停下……” 他的聲音似乎有了些用處。燕北辰突然彎下腰,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背,撐起了身體。兩人的姿勢立刻由躺變成了半坐,本就齊根插入的東西猛地沖到了更深的地方。格里芬的呼吸都為之一窘,緊緊纏住了燕北辰的脖頸。 下一秒,銳利的牙齒咬住了他的咽喉處,齒列收緊,用力吮吸,像是要咬破他的咽喉。要害被牢牢控制,騎士的天性幾乎就要覺醒,然而格里芬壓制住了它們,沒有反抗,沒有攻擊,只有緊窄的腰身隨著撞擊輕輕扭動。 懷里的軀體并不柔軟。哪怕在此時此刻,也筋骨有力。就像一條過于大,過于熱情的巨蟒,纏在他的頸項之間。已經硬起的熱物被兩人結貼的小腹夾著,摩擦著,濕滑的液體打濕了兩人同樣堅硬的腹肌。 燕北辰松開了那脆弱無比的喉管,貪婪的追逐著上下滾動的喉結,舔弄,吮吸,在他手指深深陷入了那蓬金發之中,除了色澤,它和自己摸過的亞麻色長發全然相同。這是尼斯洛克·奧斯維德,是橫跨星域,和自己齊名的“黃金之子”。這也是格里芬,和他心有靈犀,默契無比的“流浪騎士”。 在這一刻,在這徹底擁抱他,占有他,折服他的瞬間,兩個撕裂的形象,終于合為了一體。 一陣顫動劃過格里芬的脊背,他猛地咬住了身前那人的肩膀,抽搐的小腹一陣起伏,白濁濺在了兩人胸腹之間。在他體內,同樣的熱液射入了最深處。燕北辰并沒有理會肩頭微弱的痛楚,相反,他伸手撩起了一縷汗濕的金發,緩緩印在了唇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冰釋前嫌 格里芬覺得自己可能失去了片刻意識。因為當他再次調勻呼吸,雙眼中閃爍的光點也消失不見時,身下那種鮮明的異物感已經抽離,取而代之的,是緊緊攬在腰上的雙手,以及隨著腳步微微搖晃的肩頭。 不知何時,燕北辰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正環抱著他,向門外走去。格里芬愣了有那么一會——不知是創后反應還是快感榨干了所有腦細胞,他現在的反應實在稱不上快——突然看到了地上扔著的衣物。他的減壓服、制服、貼身衣物……好吧,他渾身上下的就沒有剩下一塊布料。 滴的一聲,自動門緩緩開啟,格里芬就像炸起渾身毛發的大貓一樣,繃緊了肩背:“極星!” 他要這么把他抱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面? “是燕北辰?!毖啾背诫S口糾正,順便補了句,“放心,群星號上沒有人?!?/br> “什么?”這次格里芬是真正的有些糊涂,然而下一秒,他的雙眼猛地掙到了最大,只見剛剛一動不動機甲嗡的一聲合攏了駕駛艙,邁開步伐跟了上來。這他媽是怎么回事?他沒看到有人進入駕駛艙??! 聽到了后面跟上的腳步,燕北辰皺了皺眉:“小坎貝爾,有什么要緊事嗎?” “你剛剛和敵方指揮官進行了交媾。共37分鐘17秒,從危險等級上來講,相當值得重視?!睓C甲里傳來了冷冰冰毫無起伏的電子音。 “關閉監控,不需要記錄這些?!毖啾背嚼淅涿畹?。 “這不是人嗎?!”格里芬已經叫了出來。 “不是。是人工智能。負責cao控整艘飛船?!毖啾背桨矒崴频拿嗣Ψ焦饴愕募贡?。 這個答案絕對出乎了預料,但是很明顯,成功引開了格里芬的注意力。瞇起綠色的眸子,他上下打量著緊跟著他們的機甲,過了好久才問道:“這家伙是你撿來的?能夠cao控機甲?” 機甲的動作明顯比剛剛燕北辰親自cao控要笨拙一些,即便如此,這情形也超出了常識。畢竟自“三王時代”之后,已經沒人敢研發人工智能,更勿論賦予它身體,把它裝在機甲中。 “嚴格來說,應該算是領養吧?!彪y得的,燕北辰說了句俏皮話,“它跟群星號一體而生,是坎貝爾大師留給我的遺產。為了掩護身份,我在‘夢魘’的核心部分裝載了光腦芯片,可以讓它替代我cao控機甲?!?/br> 說著燕北辰再次命令道:“小坎貝爾,關閉監控設備。還有,別跟上來?!?/br> 這一次,人工智能沒有再作怪,乖乖停下了腳步,向著反方向走去。并不算沉重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空曠的回廊又重新歸于寂靜。 沒了亂七八糟的干擾,格里芬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當然見識過群星號的力量,但是從未想過,這艘大名鼎鼎的戰艦只有“兩位”乘客。對于普通人類而言,這簡直是一座孤寂到了極點的城堡。下一瞬間,一個差點被遺忘的問題躍上腦海,格里芬輕輕收緊了環著燕北辰的手臂,低聲問道:“我記得,之前擊中了‘群星之怒’的頭部?!?/br> 機甲頭部,是中控核心所在的位置,只要核心受損,大部分機甲都會陷入紊亂狀況,而且越是高階的機甲,核心損壞的神經元反噬就越嚴重。那時,他面對的是一個恨之入骨的死敵,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燕北辰的步速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確實沒想到,這是格里芬問出的第一個問題。然而只是一秒,他的步速就恢復了正常:“那架機甲名叫‘幻象暗影’,它的中控核心并非在頭部,而是由感應金屬打造骨架,通過精神力和體術共同cao縱。只要保留大部分機體,就能運轉如常。這是坎貝爾大師留下的概念機,一種基于精神力驅動,可以由甲士駕馭的機甲?!?/br> 回答非常簡潔,但是格里芬心中卻波蕩不已。這個答案,解釋了很多問題。比如燕北辰為什么能cao縱機甲,為什么會前往黑金港盜取藍影鈦,為什么能在那種關鍵時刻,救下自己的性命。甚至,他把機甲必須保密的核心結構,告訴了自己。 同時,格里芬也沒錯過最重要的東西:“用精神力cao控。那么你受傷的話,精神力傷害豈不是更為嚴重?” “我能進行精神梳理。而且,有些東西更重要?!闭f完這句話,燕北辰邁步走進了面前的房間,穿過大廳,來到了臥室,把懷里的人放在了床上。 依舊身無寸縷,但是格里芬的表情發生了變化。激情已經過去,他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剛剛,我確定了一件事?,F在則是另一件。最后,你確實選擇了救我,但是那份恨意依舊沒有消失。奧斯維德家究竟對你做過些什么?還是說,你針對的本來就是‘尼斯洛克·奧斯維德’?!?/br> 凝視著面前那雙碧綠的眼眸,燕北辰踏前了一步,伸手輕輕撩起一撮金色的發絲:“我原本想把你關在這里,永遠的。讓你再也沒法見到外面的世界?!?/br> 成為他的禁臠?格里芬挑高了一邊眉毛,再次問出了最初的問題:“為什么?” 他說了很多,但是這個關鍵問題依舊沒有答案。而且一個尋常甲士,就算有了可以駕馭的機甲,也不可能瞬間成為強大的騎士,建立起一個讓大多數人畏懼的海盜團。在他所說的東西中,還缺少一塊拼圖。 燕北辰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在星盟主星上,有一個的古武世家,燕家。他們傳承了來自‘三王時代’流傳下來的體術秘法,并且自星域開啟后,轉向騎士教育。三十年前,家族誕生了一位天才。他十五歲就達到了體術頂級,二十二歲贏得了星盟機甲大賽的冠軍。隨后從軍,參與星盟邊境的剿匪任務,一步步從底層軍官向上攀升。在他三十歲時,星盟和聯邦爆發了戰爭。戰火一直持續了十年,從最初的局部戰爭,擴大到了兩國交戰,已經成為星盟上將的他,奉命對抗聯邦的大軍?!?/br> 聽著這番話,格里芬的眉毛越聳越高。三十年前出生,十年后的大戰。不論是那一條,都應該跟面前這人沒有任何關系。然而他能看出燕北辰的嚴肅和認真,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那場戰爭,誰勝了?” 燕北辰松開了那縷金發:“聯邦勝了。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帥,使用反物質湮滅彈摧毀了一顆星球,黑洞吞沒了附近的星盟艦隊,包括那位上將在內的三百萬人和兩百艘星艦,全部灰飛煙滅?!?/br> 寒栗浮上了格里芬的脊背,他的喉嚨有些發干,死死盯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這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如此不可思議,但是古怪的,它解釋了太多問題。為什么他會如此強大,為什么他會如此憎恨奧斯維德家族,為什么自己從未聽說過什么星盟燕家,又為什么他能一手建立一個龐大的艦隊,強大到可以與聯邦正面交戰。 那個燕家的星盟上將是誰?那個聯邦最年輕的元帥又是誰?面前的,是真實存在的人,還是某種讓人膽寒的鬼魂。 過了許久,他開口說道:“我不會使用湮滅彈。永遠不會?!?/br> “是的。格里芬不會?!毖啾背酱鸬?,“不過在另一個時空,爆炸發生了?!?/br> “你確定是那位元帥所為?”格里芬寸步不讓,緊緊逼問道。 燕北辰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我并不確定。黑洞吞噬了一切,也掩埋了真相。但是那場戰役,主帥只有一人?!?/br> 他沒見證戰爭的終結。格里芬的心臟猛然抽痛了起來。對于之前的那些生死搏殺,他其實并不能完全釋懷。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一手培養,從底層提拔出的心腹護衛。為了保護他,他們葬身于宇宙之中。正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 然而這樣的芥蒂,只屬于他自己嗎?在另一個時空里,那位上將失去的必然更多,整整一支艦隊,數百萬的無辜生命,被一枚禁絕數千年,根本不該出現在戰場上的反人類武器毀滅。他會不恨那個敵人嗎?恐怕只有殺之而后快,才是唯一的選擇。 燕北辰沒有殺他。在星網時,他有足夠多的機會可以動手。在最后一次對戰時,他只消孤身離開,就解決了一切問題。他沒這么做,而是選擇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救了自己。然后,帶著近乎執拗的情緒,把他關起來,讓他遠離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一個禁臠? 心底有什么東西輕輕裂開了。格里芬仰天躺倒在柔軟的床墊上,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這一生,他經歷了太多逃亡,太多戰斗,太多利用和被利用。除了母親,從未有一個人,真心實意的想要保護他,拯救他,甘冒這世上最可怕的危險。他并不需要被人保護,但是,他需要那個想要保護他的人。 “好故事。類似的故事,我也有一個?!贝瓜铝耸直?,格里芬靜靜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道,“二十四年前,一個以流浪為生的騎士,女騎士,看上了一個男人。準確的說,她看上那男人寶貴的基因。為了目標,她喬裝打扮,跟那人巧遇,只用了一周就順利墜入‘情網’。然后,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用那個完美的基因,她孕育出了一個孩子,胎生子。一切都美好的無與倫比,只是那基因的顯性特征有些扎眼。不過沒關系,他們還可以用光學偽裝更換另一種容貌?!?/br> “兩人相依為命,在星域中四處流浪,見識了無數壯美的景觀和奇妙的世界。但是好景不長,因為隕石風暴和海盜,那位女騎士離開了人世。而為了給她報仇,那孩子拼上了一切。祖傳的機甲丟了,昏迷中,他的光學偽裝也被破壞。這本不該是什么大問題,但是星網鎖定了他,引來了他基因學上的父親,以及那人背后龐大的家族?!?/br> 燕北辰突然屏住了呼吸,他發現,格里芬所說的,跟他所設想的,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格里芬并沒停下,繼續說道:“遵循母親的遺言,那小家伙當然不愿落入家族手中。他逃了。一次又一次,想方設法逃過對方的追捕。但是他不是那個貴族世界的人,不清楚那個該死世界的邏輯。那群人使用了‘清場’,傷害了很多無辜的性命。最終,他從另一個人口中,知道了這件事。他明白了,逃避不是最好的選擇。他也不想讓更多人,因為自己陷入絕境。所以,他放棄逃亡,回到了那個家族,成為了家族的一員?!?/br> 這就是那次“清場”結束的原因嗎?燕北辰的眉峰擰緊,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分離的場景。原來格里芬并非害怕危險,才要跟自己分道揚鑣。而是恰恰相反,他選擇了犧牲自己。這從不是個“翹家游戲”,他也不是正常意義上的“私生子”,而是……奧斯維德家族不愿暴露的恥辱和秘密。 格里芬卻沒有停下,繼續說道:“那是個比母親想象中更加骯臟的地方。擺在他面前的唯有兩條路,向上攀登,或是死亡。他選擇了,那條能夠活下去的路。雖然深陷泥潭,但是他從未忘記過母親的姓氏,也從未放棄那個真實的名字……” 輕微的腳步聲,在床邊響起,一個身影進入了他的視線范圍,從上而下,淡褐色的眼眸緊緊鎖著他的身影:“所以,你不會使用湮滅彈?!?/br> 那不是反問句。格里芬臉上沒有絲毫笑容:“不,我永遠不會。不過我知道,有人會?!?/br> 一個他們都知道的名字。那場屠殺,他也許不是元兇,卻永遠無法洗脫兇手的罪名。 燕北辰沒有任那綠眸中的情緒繼續翻騰,他俯下身,輕輕吻住了那張還有些腫脹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唇瓣間交換:“所以,我不會再把你讓給那人?!?/br>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梳理 兩人都衣不蔽體,但是這個吻并未蘊含太多情欲。相反,它克制溫柔,就像一個承諾,一個盟誓。 淺淺的吻結束后,格里芬睜開了雙眼,望著面前的戀人:“我必須回去?!?/br> 放在他肩頭的手,瞬間收緊,帶上了讓人疼痛的壓力。但是格里芬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直視著那雙閃出怒火的眼睛,繼續說道:“不是回到奧斯維德家族,是深空艦隊。我有一些忠誠的部下還在深空號,我不能讓他們死于維薩爾,或者你手中?!?/br> 燕北辰的眸色變得更加幽暗了些:“戰斗并沒有結束,沒有達成戰略目的,深空艦隊絕不可能撤退。你回去只會讓我們再次兵戎相見,并且置身于危險之中!” 他可沒忘了那險些奪取兩人性命的艦炮攻擊。能夠在攻勢最激烈的時候做出這種事情,絕非一般人能干得出的。 格里芬輕輕一掙,坐直了身體:“我當然知道。維薩爾想要我死,如果沒有你,那一炮應該已經徹底讓我消失在了宇宙中。正因為這樣,這才是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了一個奧斯維德,只要再失去一個,深空艦隊就必須撤退!” “我可以再次擊碎他的旗艦!”燕北辰冷聲說道。 “你也會把深空號卷進去!”格里芬的聲音同樣冷硬,寸步不讓,“他們是我從西陲,從海盜手里挽回的生命。是我帶他們來到這里的,自然不能看著這些人白白送死!” 就算不著寸縷,格里芬的神情也沒有因為這個弱化半分,碧綠的眼眸熠熠生輝,搭配那頭略顯凌亂的金發,就像被激怒的雄獅。他當然不會退縮,那關系到他原本的部下,那些跟他出生入死,共同進退的人們。燕北辰其實懂得格里芬的心思,因為他同樣引領過艦隊,同樣熟知擔負著他人生命的重量和壓力。 如果能剪除他的翅膀,把他囚禁在自己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該多好。然而面對這樣生動的眸子,燕北辰發現自己無法下手。失去了翅膀,獅鷲就失去了他的半身。 這么注視了幾秒,燕北辰突然起身,走到了一旁的衣柜前,拿出一條長褲,扔在格里芬身上。 明顯愣了一下,格里芬并沒有撿起褲子,反而繃緊了肩背:“怎么?要打發我換個地方?” 沒理會他的防備姿態,燕北辰淡淡說道:“穿上這個。之前你的神經元受過嚴重損傷,沒有經過梳理,哪兒都別想去?!?/br>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格里芬眨了兩下眼睛:“你要給我進行精神梳理?做這個還需要固定著裝?” “能減少我分心的幾率?!?/br> 燕北辰的聲音平平,然而說出的,卻是不折不扣的調情。格里芬的肩膀瞬間松懈了下來,嘴角劃過一抹淺淡的笑容。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用不像是穿衣的速度緩緩提了褲子。因為動作太慢,當布料拉過臀峰時,甚至能看清楚上面殘留的,深紅色的指痕。 系上褲扣,格里芬挑了挑眉:“這樣可以了嗎?” 兩人身材相仿,衣物當然不會不合身。但是那條褲子并沒有起到太好的遮蔽效果,相反,讓那人白皙胸膛上的齒印和紅腫的豆粒更加醒目。燕北辰輕哼一聲,沒有理會那家伙明目張膽的挑逗,走到床邊,把人按坐了回去:“之前機甲遭受炮擊時,你沒來得及切斷感應連接,又毫無防備的經歷了次元跳躍,神經元受到了重創。這些根本不是醫療倉可以治愈的,如果不及時處理,很有可能讓你再也無法登上機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