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蘇念卿大步朝前走去,撿起地上的河燈等著楚沉。 我想卻朝著四面清相反的方向走去。原來他一整天的心跳都是印著面前這個不認識的女子。 楚沉這才出現,他捂著胸口,方才他看到墨蕭和蘇念卿在一起時,她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她生怕墨蕭會識破他的易容術認出蘇念卿來。 蘇念卿重新帶好了帷帽,楚沉牽著她的手,“走,我們去放河燈!” 蘇念卿雙手合十許下一個美好的愿望,她希望自己早日找到自己。 墨蕭失魂落魄地拖著緩慢的步伐走進客棧。他再次目聚焦地看著某處發呆,他沒有找到她,沒有! 邵淳走了過來,“爺,您方才去哪里了?” 此時的墨蕭臉色蒼白,嘴唇干裂,一句話也沒有。 不顧邵淳,也不回答抬腿便走上樓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呢喃,“她不是,她不是念兒!” “爺……” 邵淳還想說什么,卻見到墨蕭如此模樣便再沒說下去,一直默默跟在身后,他家王爺何時如此過?他也盼著他家這位王妃早些回來。 墨蕭坐在桌案前,打開一壺酒,直接對著酒壺喝了一大口,此時他的腦海中滿滿都是方才女子的樣子,她的行為舉止,她的背影像極了蘇念卿,可是那張臉卻陌生不已。 許久以前的記憶忽然闖入蘇念卿的腦海中,那些他在夜里回想過無數次無數次的瞬間。 新婚第二日,他便未陪她回門,后來他也沒有在她身邊。想起那日被墨語關進冰窖,墨蕭的心口依舊一陣疼痛。 墨蕭突然眼前一亮,“關進冰窖!” 他險些忘了,蘇念卿曾被墨語關進冰窖過,她的后背受了重傷,后來即便是好了,背上也留下了很大的一塊疤痕。 明明自己已經親眼所見了那位女子不是蘇念卿,可是墨蕭的心里依舊放不下。 墨蕭拿起酒壺,將一口酒全數飲下。又用衣袖擦掉嘴角殘留的酒。 他顫顫巍巍走出來,剛打開房門便見對面關上了房門,那帷帽他再熟悉不過。墨蕭輕輕笑了,原來她竟住在自己對面。 墨蕭重新關上了房門,酒似乎清醒了許多,他覺得親眼看看那女子的后背可有被凍傷的疤痕。 墨蕭在房里來回踱步,一手扶著額頭,他要怎樣才能親眼看到她的后背是否有傷呢?畢竟人家是姑娘家,他總不能偷窺吧! 突然墨蕭一拍桌子,對,偷窺。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墨蕭喚來了邵淳,兩人耳語幾句,邵淳一臉疑惑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下面傳來敲鑼的聲音。 “大家快出來,撿錢了,快出來呀!” 主人打開房門,門口的一幕讓人十分震驚。因為有人從樓上撒下金箔紙。 頓時整個客棧開始慌亂起來,歡呼聲叫喊聲不斷。 楚沉打開房門,又重新關上,不屑地坐回去。 蘇念卿走過來,“外面發生了何事?” 楚沉搖搖頭,“一些小伎倆,不要去看,無聊!” 蘇念卿卻被外面的聲音吸引,許久,她都沒有聽到過如此熱鬧的聲音了。這段時間以來,她除了同楚沉在一起,身邊便只是一個人。她有種隱隱的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我想去看看!” 蘇念卿小聲說著,眼睛里透著向往。 楚沉無言以對,他不忍心讓她失望。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要她 蘇念卿走出去,外面的人都在在撿地上的金箔。 她不喜歡撿錢,可她卻喜歡熱鬧的樣子,看到每個人撿到錢以后臉上那滿足的表情,她的心里無故覺得舒適起來。 同樣也有觀看的,楚沉看到了墨蕭,他也一直注視著這邊。 有人端著湯汁過來,走到蘇念卿背后時,腳下一滑,湯汁便撒在了蘇念卿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小二哥急忙道歉,可是蘇念卿后背上已經染了一大塊,好在湯汁并不燙所以蘇念卿并未被燙傷。 蘇念卿急忙傘躲進屋里關上了房門,墨蕭便一直在某處等著,片刻以后店小兒提上了洗澡水。 墨蕭輕輕躍上房頂揭開一處瓦片,注視著蘇念卿在里面洗澡的場景,蘇念卿此時背對著他,只見她輕輕脫掉上衣,露出雪白肌膚來。 墨蕭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她渴望見到她后背那熟悉的疤痕??墒钱斔牬笱劬吹降膮s是女子后背上一點疤痕都沒有。 墨蕭定睛看了幾次,可結果卻是一樣的。 “原來她真的不是!” 墨蕭跳下房頂走回屋里,再一次失落而歸。 “你為何讓人在這里洗澡?” 蘇念卿坐在一旁,看著楚沉一臉的疑惑。 “現在你可以去了,方才我看到有一個登徒子尾隨我們而來,我怕他偷窺于你,現在他走了?!?/br> 蘇念卿再次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道:“???什么?” 楚沉點點頭,端起桌上的一碗藥遞給蘇念卿,“先喝藥,一會兒涼了?!?/br> 蘇念卿接過藥,面露難色,“我可不可以不喝藥了,喝了這么久,我覺得我都已經好了?!?/br> 楚沉抿唇一笑,溫柔地道:“這樣有助于你恢復記憶?!?/br> 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想這樣待在她身邊一輩子,他就是如此自私。 第二日墨蕭一大早便到了縣衙,現在也早已帶著衙役跪了滿滿一屋子,他聽聞過朝廷這位譽王脾氣不大好。 “盜扇之人可有下落了?” 縣令雙手雙腿都在發著抖,顫顫微微的開口,“沒,還沒有,請殿下再容些時日,下臣定然尋來真兇?!?/br> 墨蕭沒好氣地開口,“哼,沒用的東西,今日給我找,一定要找到那畫中女子?!?/br> 墨蕭說完伸出手,邵淳很快便遞了一幅畫在墨蕭手上,墨蕭打開,“按這個去找,立即將本王給的這畫貼出去,有線索的都可以來報,重重有賞?!?/br> 縣令不住地磕頭,“是,是!” 那些畫都是墨蕭昨晚熬了一整夜一筆一筆畫出來的。 此時出城出不去,而身后一直跟隨的人楚沉又甩不掉他,從他們的腳步聲便知,那些人是一頂一的高手。 楚沉帶著蘇念卿在街上閑逛,蘇念卿即使不戴帷帽那些人也認不出她來。畢竟易容之術是傳說中的事,世間真正見過易容之術的人,沒有幾個。而世間除了他楚沉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了吧! 楚沉干脆找了一個茶館坐下來,既然躲不過,不如正視他們,他倒想看看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楚沉剛坐下,一位手里拿著劍的紫衣公子便帶著幾人坐下來,眼睛還一直盯著這邊。 蘇念卿和楚沉都認識他,他便是那日的阮公子。 蘇念卿緊緊抓著楚沉的手,不自覺的抖起來,“怎么辦?就是他,他是……他是……” 楚沉輕輕按著蘇念卿的手,安慰道:“別怕,別怕!” 紫衣公子卻端起茶杯示意楚沉干杯,楚沉以同樣的方式端起一杯茶,與他隔空干了一杯。 阮公子鄭重地放下茶杯,拿起劍走到楚沉面前。 “公子的藥果然是極好的,不知公子可否賣些給我?!?/br> 楚沉抬眸,示意他道:“公子坐,在下并未見過公子公子何出此言?” 他很佩服面前這位公子的眼力,那日昏迷前他都未見過自己,而這幾日跟蹤自己的一定是他。他竟不知,他憑什么就能確定自己就是那日給他下了迷藥的人。 阮公子也是玉面郎君一枚,好看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公子何必躲躲藏藏?”說完又扭頭看著蘇念卿,“再說了,我是為這位姑娘而來的?!?/br> 一聽到蘇念卿,楚沉立即便慌了,“你不許動她!” 阮公子哈哈大笑起來,“公子的易容術果然是天下無雙的,可是再好的易容術也經不起考驗的?!比罟诱f完壓低了聲音,附耳對著楚沉道:“那位北臨的王爺似乎對這位姑娘十分在意,若是他知道這位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不知……” 阮公子說一半留一半,仔細打量著楚沉,而楚沉暗暗捏緊拳頭,心下卻開始怕了。他什么都不怕,只怕蘇念卿與墨蕭相認。 阮公子抬起頭,“城西樹林一敘!”說完便離開。 蘇念卿靠近楚沉,“他同你說了什么?” 方才他也極其緊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這位公子是誰,所以他以為這位是來要那扇子的,可是他真的沒有偷那扇子。 楚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輕輕拍著蘇念卿的背安慰她道:“沒事,沒事的?!?/br> 城西樹林其實只是一座廢棄的果園,早已雜草叢生。 蘇念卿見到此情形,心下不由得痛起來,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座高樓門前雜草叢生的景象。 “哥!” 蘇念卿不由自主的叫出來。似乎沒有經過大腦,她只是順口叫了這個字。 楚沉沒有聽清,于是問道:“你說什么?” 蘇念卿蹙眉,“我似乎想起來,我是否有一位哥哥?” 楚沉此時聽完更是如雷擊般,渾身充滿緊張。 “有嗎?” 蘇念卿當然不知道楚沉為什么如此害怕,因為他在害怕蘇念卿會有一天想起墨蕭來。蘇念卿現在的藥量他已經加得足夠大,可是蘇念卿仍然會想起一些片段來。 半晌楚沉才道:“你原本是有一個哥哥的,可是你的哥哥后來出了意外,不在人世了?!?/br> 蘇念卿聽完一陣失落,不過好在那些心痛因為失了憶便不再那么劇烈。 阮公子早已等候在此此時他只看著蘇念卿,嘴角掛起一抹笑容。 楚沉將蘇念卿護在身后,“她沒有偷你的東西,你的東西值多少錢我賠給你,只是請你別再糾纏她了?!?/br> 阮公子哈哈大笑起來,“她確實沒偷,即便是偷了那破玩意兒值幾個錢?我要的不是那玉扇,如今十把玉扇也不及她的?!?/br> 楚沉怒了,“那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