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只是為何唯獨對她那樣殘忍,讓他死在路上,讓她去和親? “蘇念卿!” 墨蕭見蘇念卿半晌都未說話,輕喚她。 蘇念卿抬眸看著墨蕭,墨蕭啟唇,“我們可能會在宮里呆些日子,我已告訴所有人我帶你游歷去了,父皇的事也不能傳出去?!?/br> 墨蕭說的自然是皇帝中毒的事。 可皇帝不用早朝嗎?如何能瞞得??? 墨蕭早已放出話來,皇帝新得了一美人,所以不上朝了。 這個理由,皇帝若知道,定然是不同意的。 可是墨蕭知道只有這個理由不會穿幫,因為大臣會怨聲載道,關注點都在皇帝如何昏庸,但沒人會去查其他的。 第四十章 是否對其他男子也這般 果然晚上天剛抹黑,五皇子的生母榮貴妃來了。 被門口的侍衛攔住,可她拿發簪威脅,“你們若不讓我進去,便給本宮收尸吧!” 墨蕭還在桌案前批閱著奏章,蘇念卿在一旁練著字。她從未進過他的書房,前世她無數次幻想著能在他的書房陪他,哪怕看看他的側顏也是再好不過的。 聽到榮貴妃的聲音,墨蕭立即放下筆,榮貴妃靠著娘家的勢力任性跋扈了半生,她要來定是誰也攔不住的。 榮貴妃一手推開門,木門發出“咯吱”聲,并來回搖晃幾次。 榮貴妃一甩衣袖快速走進去,進門便感受到一陣暖意,抬眼看向簾子,里面簡直不堪入目,兩個人影正在脫衣,一件肚兜丟了出來,正好打在簾子上,簾子抖動幾次,紅色肚兜滑落到地上。 女子不斷發出嬌喘聲,“皇上,不要……”那聲音軟綿綿的,明顯是欲情故縱。 榮貴妃氣得臉色發白,“不要臉!”說完立即轉身,“皇上不理朝政,可別被這狐媚子蠱惑?!?/br> “皇后都不管,貴妃倒是愛管閑事,皇上喜歡奴家,奴家也深愛皇上呢!” 這嗲嗲的聲音讓榮貴妃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哼!”轉身便大步流星出去。 蘇念卿和墨蕭相對坐著,她雙手勾著墨蕭的脖子,墨蕭將上衣脫掉一半,上身著,雙手摟著蘇念卿的腰。 兩人相隔咫尺,墨蕭能感覺到蘇念卿的呼吸。她真的像極了她,尤其那紅唇。 墨蕭低頭,蘇念卿感覺唇邊傳來一陣柔軟,可,她竟沒有推開他,或許是她淪陷了。 半晌,墨蕭突然松手,轉身下床,將衣服穿好。蘇念卿這才回過神來,忙拉好衣服,輕聲走到方才呆的位置。 方才墨蕭突然起身拉著她走向床邊,只一個眼神她便知墨蕭要做什么,兩人沒有一句交流,就在榮貴妃面前演了一場戲。 墨蕭繼續寫,不過一夜之間他便學會了皇帝的筆記,此時正在宣紙上寫著什么,可是似乎心緒不寧,心里毛躁不已。 一個個紙團被墨蕭丟出去,他干脆放下筆。 蘇念卿還在紙上寫著字:心悅君兮。 表面上一臉平靜,實際紙上的字歪歪斜斜。方才墨蕭突然的舉動,她承認她心里閃過一絲悸動,他的溫度,他的熾熱。他真是殘忍啊,她決定放棄之時,他偏給你一絲甜意,那天的碳火,還有今日…… 蘇念卿也放下筆,翻起小人書。墨蕭透過余光看過去,蘇念卿正專心看著書,仿佛沒有半點波瀾。 “那些話你在哪里學來的?”墨蕭終是問出口,她方才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她沒想到蘇念卿未經人事卻懂得那些床笫之事。 蘇念卿合上書本看向墨蕭,“小人書上?!?/br> 墨蕭眉頭微皺,“小人書?”她一天都在看些什么?說著便起身來到蘇念卿這邊,拿起一本翻閱起來。 上面寫著:人鬼不殊途 大概是書生與鬼談戀愛的故事。 墨蕭放下書,“無聊,竟看這些沒有道理的書,有空讀讀詩文不好嗎?” 此時墨蕭心里突然有一種想法,她是否對其他男子也這般,比如她的三哥哥。 蘇念卿并未起身,只看著墨蕭,“我自幼舞刀弄棍慣了,琴棋書畫,都未學過的?!?/br> 他是嫌棄她嗎?嫌她不曾飽讀詩書,可她前世為了他學了,她學了許多,可他終未看她一眼。 墨蕭看向蘇念卿,眼眸深邃,似是想在她臉上看出什么來,“蘇念卿,你的琴卻是彈得好的?!?/br> 她說琴棋書畫都不會,可那日在木府,她驚艷了眾人。 “琴?” 蘇念卿想起,墨蕭聽過她彈琴是在木府,可她無法向墨蕭解釋,他在何時習的琴。 “有些事,你不知道,你也不必知道?!彼齻兪冀K是要和離的,即使不和離,等他成就大業接回墨語,她最后也會落得個下堂之婦的下場。 墨蕭轉身便回,不必知道,她現在就要和他分得這么清楚了嗎?原來她日日想著的都是和離。 半晌再無話,蘇念卿繼續看著小人書,那些故事她早已銘記于心,可是除了這個她再沒任何可以打發時間的愛好。墨蕭她該幫的都幫他了,她知道墨蕭一直在等,等一個時機,將太子一舉拿下,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至于皇帝在何處,蘇念卿不知,她也未曾問,因為墨蕭定然是清楚一切的。 很快過了七日,在這七日里墨蕭始終不曾查到皇帝中毒的任何線索。墨蕭開始毛躁不已,桌案上堆了一堆的奏章,都在說皇帝該如何如何處理朝政,不該沉迷女色,更有元老以死相勸。 這樣看來,不過幾日他們便會沖到這召仁宮來。 看出墨蕭的煩躁,蘇念卿啟唇,“或許父皇中的不是毒呢?” 墨蕭驟然回頭,“你說什么?” 蘇念卿任在墨蕭書案旁的軟榻上坐著。 墨蕭突然起身,走向蘇念卿,“父皇嘴唇青紫,面色蒼白,昏迷不醒,那不是中毒會是什么?” 太醫也說是中毒,可是具體中的什么毒,所有人都查不到。 “我在書上看到過,說南詔有一種邪乎的下蠱之法,中蠱之人同中毒一樣,只是查不到中的什么毒?!?/br> 蘇念卿撒謊了,因為并不是她在書上看到的,而是前世知道的。 前世也是皇帝中毒,太子尋來解藥,立了大功,可一月以后墨蕭才查到是太子下的蠱。 墨蕭卻信了蘇念卿的話,因為太子的生母就來自南詔,太子是后來才交由皇后撫養的。 這樣說來卻是極有可能的。下蠱他聽說過,不過覺得太過玄乎,所以他一直都是不信的。 “下蠱?若是這樣,那人是想讓父皇死?或是控制他?” 墨蕭想想便覺得后怕,他恨他讓墨語去南霖國當質子,他也恨他對自己不管不顧,早早便封王出去,可他從未想過讓他死。 想到此,墨蕭的手緊緊握成拳。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找到解毒之法,若真是中蠱,時間久了恐怕父皇會迷失心智讓人cao控?!碧K念卿提醒到此,以墨蕭的聰明,他該是知道該如何做的。 墨蕭不語,可似是坐立不安,心里毛躁不已。 蘇念卿起身,走向里間的書架。在蘇念卿坐的軟榻還有一間隔間,里面滿滿都是書?;实鄣膶嫷铍m比不得御書房,可書還是挺多的。 一路翻找,終于找到一本名叫:民間傳聞的書 書已經沾染了薄薄一層灰,書頁泛黃卻沒有翻過的痕跡,蘇念卿拍拍灰塵拿到墨蕭跟前。 第四十一章 巫蠱之術 這本書記載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玄乎其玄,神乎其神,上面便有一頁記載的巫術: 巫術分為白巫術和黑巫術,白巫術用于祈福,祭祀,治病等。黑巫術便是用來害人,其中巫蠱便屬于黑巫術。 養蠱之人將數種毒蟲放在一個器皿中,任其撕咬,最后剩下的便是集萬毒于一身的毒王,這便是母蠱。最重要的是培養母蠱的靈性,待母蠱和養蠱人心靈相通時,才算培育完成。 蘇念卿指著一排字,輕念出聲,“利用蠱蟲糞便亦或蟲卵下蠱,多用于飲食,彈指間便下蠱,中蠱人無知覺?!?/br> 墨蕭手握成拳,重重地敲在桌上,再往下看,只見書中還在介紹: 被下蠱者重則昏迷,輕則大病,再醒來時心智盡被控制。 接下來便是各類蠱蟲的詳細介紹。 兩人定定地看著書,墨蕭能聞到蘇念卿的發香,墨蕭身上的暖氣似乎也傳到了蘇念卿身上,可兩人誰也未曾發覺。 “冰蠶蠱!” 二人異口同聲。 接下來便是解蠱毒了,若再過七日任找不到解蠱的方法,皇帝便會醒來,那時他將會無意識,只聽從太子的指示,太子的計劃可謂是周密而毒辣。 “你打算如何?” 蘇念卿抬眸看向墨蕭,墨蕭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盡是勸慰之言。 半晌墨蕭深嘆一聲,“實在不行,只能和太子硬拼了?!?/br> 可墨蕭知道硬拼的辦法,太子的勢力根深蒂固,皇后無所出,一定會站在太子這邊,皇后乃丞相之女,朝中勢力龐大。 蘇念卿詫異,她以為墨蕭如此淡定早已有了萬全之策,“硬拼?你有幾成把握?太子定會把這一切推給你,想必他早已知道我們在這召仁宮?!?/br> 墨蕭搖頭,“并無把握?!?/br> 他并無把握的,解除冰蠶蠱必然要先得到母蠱才能解除,貿然解除,皇帝恐有性命之憂。 半晌無話,蘇念卿知道墨蕭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會這般淡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天色漸漸暗下來,蘇念卿知道墨蕭要出去了,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出去,她未問,他也未說,蘇念卿猜測他該是去看皇帝去了。 墨蕭換上夜行衣出去,蘇念卿也放下手中的書,今日墨蕭有些反常。 因為以往他并未穿夜行衣。 蘇念卿也換上夜行衣,拿了皇帝的劍出去了。她想去東宮看看,太子現在如何。 蘇念卿的輕功極好,三兩步就越上房頂,東宮離正殿不遠,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蘇念卿從房頂輕聲落下。 此時她身處東宮正殿,別處都熄了燈,只這一處燈還亮著,四處也有巡邏的士兵,蘇念卿只得一一躲過,一步一步朝正殿挪。 確定太子在里面后,蘇念卿躍上房頂,扒開瓦片,太子坐在桌案前,腿上坐著個女人,女人含情脈脈地看著太子,太子的另外一只手摟著女人的肩,手掌在女人的肩上輕輕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