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因此,我不得不強忍心中的憤怒,暫時選擇退讓。 方九站在我身邊,黑色的圓盤從他身上不斷飛出去,那些攻向我們的邪術,有很大一部分都被他擋了下來。只是,鬼蠱的級別太低,雖然能擋住攻擊,但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反噬。方九渾身顫動,每一道邪術,都會給他帶來一些傷害。但他沒有后退,一臉決然的挺立在那。 倘若這里真有最后一劫,那他會挺直了腰板去迎接。 因為,他是我楊三七的徒弟! 我們家,沒有懦夫,字典里,也沒有后退這兩個字! 戰斗進行到將近三十分鐘的時候,即便是殺紅眼的邪術聯盟,也因為同伴的快速死亡慢慢恢復了冷靜。當他們看到周圍同伴不過區區一兩百時,都愣住了。原本六七百的隊伍,怎么會死的那么快?這事,黑暗勢力與教廷心知肚明。他們兩家在此刻,甚至已經不加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 攻擊邪術聯盟的同時,也會順帶把道派也裹進去。別看他們剛才好似用了很多力量,實際上,真正厲害的人物,一個都沒有上前。就算是那些黑暗生物,也是以狼人防守圍住。 道派比邪術聯盟的情況好很多,畢竟有九十名人蠱合一的高手在,又有不怕死的茅山僵尸頂在最前面。不過,打了那么久,我們也只剩下三百多人。并且,人人帶傷,力量幾乎全部耗盡。除了養蠱人外,其他的一臉疲倦,恨不得立刻躺下來好好睡上一覺。 ☆、第五百六十六章 結局 幾乎是想法剛蹦出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動了。毒液在須發中醞釀,來到七煞身邊的時候,已經甩了出去。那須發不斷延伸,如牢籠一般將敵人困在里面。之前的戰斗,是我闖入七煞的身體里。而如今。是我把他困在自己體內。位置的改變,往往預示著結果。 本命蠱的須發不斷的收攏,毒液覆蓋于表面,把牢籠變成了七彩的世界。七煞不斷到處沖撞,但是,得到第二次進化的本命蠱,又借來了本體力量,已經不弱于莫大叔的天龍蜈蚣。更重要的是,天龍蜈蚣此刻就在七煞體內。莫大叔帶著那幾人攻進去后,一直沒有出來?,F在,七煞腹背受敵! 七彩的世界,牢牢鎖住所有的霧氣,再小的分子,也無法突破毒液的阻攔。七煞沖擊的次數越多。沾染的毒液也就越多。感受著須發的牢固,我心中大安,知道七煞的結局已經定下。即便他擁有隕龍根,可在我與莫大叔等人的聯手攻擊下,也要甘拜下風。 這從不是一個人的世界,沒有群體的力量,再強,也終究有限。 以前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現在。才算明白過來。 這個時候,我聽到王狗子驚慌的叫聲。視野轉移,立刻看到方九噴血倒地。那名宗教裁判所的裁判長,面色淡漠的將手放下。他掌間有著尚未完全斂去的光明之力,正是那股力量,將方九打成重傷。我能看到方九的生命力。正不斷的流逝,速度非???。他已經瀕臨死亡。我很想立刻停下來去救他。但是,如果這次殺不掉七煞,他絕不可能再停留在這,必然要快速逃遁。 讓這家伙逃離,我如何對得起被他殺死的那些道派高手? 我只能強忍著心里的憤怒和殺意,盯著那名裁判長看。該死的家伙,下一個,就是你! 這時候,天邊傳來一聲“阿彌陀佛”,一名光頭白須老和尚,從海上走來。他一步跨越數百米,瞬間來到方九和王狗子身邊。這老和尚正是我之前見過的那位。他看向王狗子,雙手合十,說:“癡兒,三劫消,塵緣已了,還不跟我歸去?!?/br> 王狗子立刻抓住他的僧衣,破口大罵:“什么狗屁佛!什么劫!我說了,這輩子絕對不離開九哥,你再來煩我,信不信我砍死你!” 老和尚也不生氣,笑著說:“生也好,死也罷,皆為佛意,有何不可?!?/br> 我雖然沒本事救方九,但也對那老和尚趁火打劫的行為很是不滿,便說:“你這禿驢,方九是被教廷的人打傷,跟水有什么關系?你別在這騙人了,趕緊滾蛋,不然惹毛了我真把你宰了!” 老和尚呵呵一笑,指著教廷那些人說:“他們自海上來,難道海不是水?西方之神給人的救贖,是一場大洪水。座下教徒以救贖之名行事,不也是洪水?眼見盡是水,施主怎么說與水無關?” 和尚太會詭辯,我哪說的過他,索性不跟他理論這個,只說:“不管你怎么說,人不能帶走。都說佛家慈悲為懷,你既然來了,有本事就把方九治好。完事狗子要真愿意跟你走,我不攔著?!?/br> 這其實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并沒有指望老和尚真能做什么。然而,老和尚卻對王狗子說:“癡兒,解鈴還需系鈴人,要救他,需你來?!?/br> “我?”王狗子愣了愣,立刻問:“怎么才能救九哥?你說!只要能救九哥,我,我愿意去出家!” 老和尚笑著說:“你曾吞過佛祖舍利,便身具佛力。當年佛祖未得果位時,曾割rou喂鷹,那是大慈悲。倘若你也能做到這一步,自然可以引來佛祖加持,將他救活?!?/br> 割rou……王狗子低頭看了看方九,然后一咬牙,當機從懷里掏出把匕首來就要動手。老和尚又說:“佛祖所割的rou,幾乎是全身,很痛苦,也可能會死,你要想好。萬一引不來佛祖加持,死也是白死?!?/br> 王狗子愣了愣,旁邊的鬼童怒了,大罵:“你這和尚盡說些沒用的話,什么叫可能?到底行不行?” 老和尚說:“行不行,在乎與心,需心中有佛?!?/br> 王狗子沉默數秒,忽然一把看在自己手臂上,他刷的一下,割下來一塊rou。然后跪倒在地,在將rou遞往方九嘴巴的時候,他說:“我愿拜佛,若九哥能活,終生侍奉我佛!” 他說的很誠懇,我從未見過王狗子這么認真過。讓人驚奇的是,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道道彩色佛光,從他體內迸出。那光芒不算璀璨,卻讓人覺得,被佛力包裹的王狗子,真的好似一尊佛。 他緩緩將自己身上割下來的rou,遞到方九嘴邊。說來也怪,那rou與方九嘴唇碰觸,立刻化作彩光流入其體內。老和尚在一旁笑開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癡兒終于悟了?!?/br> 一塊rou下肚,方九那快速流失的生命力,竟被一股力量從死力世界拉扯回來。我眼睜睜看著他的生命恢復,而王狗子沒有多喂,他低頭看著方九,過了一會,站起來,雙手合十,沖老和尚說:“前緣已了,多謝尊者?!?/br> 老和尚笑而不語,轉身便走。王狗子則低頭看著方九,對他說:“前世我入紅塵,你為屋檐,遮風擋雨。今世我回佛前,還你遮擋之緣,善哉,善哉……” 而后,王狗子抬腿邁步,跟隨老和尚離去。我目瞪口呆,王狗子竟然真的走了,而且看他最后的表現,似乎煞有其事。至于那什么前世屋檐,實在令人費解。區區屋檐,也值得還愿? 難怪佛門修成正果講究一個悟字,一般人,還真難悟他們這些理。 鬼童看著王狗子離開,她看了我一眼,忽然沖老和尚喊:“和尚,如果去佛祖那,能讓死人復生嗎?” 王狗子回過頭,沖她微微一笑,說:“六道輪回,不可更改,然而,前世之緣,后世可期,何必急于這一世。若心中有佛,自當與有緣人重逢?!?/br> 鬼童猶豫了一下,然后忽然邁開步子跟了過去:“那我也跟你們走!” 王狗子笑了笑,伸出手來牽住她,唱道:“那屋,那水,那人,那果。一朵白蓮開,兩片青葉隨,善哉,善哉……” 我有些無語,老和尚來了一趟,把王狗子和鬼童都帶走了。這事,讓我有些不痛快,但是看鬼童的意思,難道說,她是想救周紹勇?我沉默數秒,然后看著他們漸漸走上那片海,然后消失不見。 如果鬼童真的能和周紹勇重逢,總比跟在我身邊好吧…… 此時,方九終于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我想,他可能是在找王狗子,因為方九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我唉了一聲,說:“沒了緣分,就該走了,想開點?!?/br> 方九點點頭,他表情很是有些復雜。王狗子這人,從出現到如今,一直都是傻呆呆的樣子。誰也想不到,他也是有來頭的。他與方九的這段緣分,我不知道是否真的來自于前世。只知道,以后的方九,是一個人了。他是否還會快樂?會不會想起與狗子一起玩耍的時光? 有時候,成功會讓人欣喜。 有時候,成功也會讓人悲傷。 王狗子和老和尚得到了前者,而方九,得到了后者。 從這點來說,佛并不是公平的。 了卻一段因果,卻多出一份牽掛,這因果,真的沒了嗎? 說來也奇怪,老和尚來了那么久,卻沒有遭到任何攻擊。甚至我們周邊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怪異的地方。該打殺的人,依然拼命戰斗,除了我,沒人向這邊投來過目光,好似在之前,這里已經與世隔絕。 而在此期間,我們又有了一些損失。邪術聯盟,幾乎死了個精光,除了被我困住的七煞外,幾乎沒幾個還能站得住。而道派加上養蠱人,也僅存兩百。 至于教廷和黑暗勢力,他們的實力幾乎沒有受到多少損耗,畢竟場上的拼殺,基本都是道派和邪術聯盟。在邪術聯盟的人全部倒下后,兩方勢力隔空互視一眼,他們沒有開口,卻很有默契的將所有攻擊全部打向我們??粗亲栽偣饷鞯慕掏?,看著那對光明不屑的黑暗,誰都知道,他們的目的已經統一。 先聯合鏟除大陸道派,然后便可以不受阻礙的進駐大陸。國家勢力再強,也無法阻擋這些擁有奇異能力的人。此時此刻,我是多么想看到蜥蜴人的出現。我們是盟友,在盟友遭遇危險的時候,難道你們不該出來幫忙嗎? 然而,蜥蜴人沒有出現。他們看到大陸道派的困窘,這場戰爭,已經要畫下一個句號。就算蜥蜴人們不顧兩家的壓迫強行出頭,也無法改變局勢。說實話,那一刻,我有點恨老探花,也有點恨蜥蜴人。 明明說好互相幫助,為什么在這種時候出爾反爾?這讓人不恥,讓我難過。 因為,母親是蜥蜴人。也許是愛屋及烏,我覺得,蜥蜴人應該是好的。他們應該講義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縮頭烏龜。 但是,我也沒辦法去真正的恨他們。 蜥蜴人的生存條件并不算好,常年處于兩大勢力的夾縫中,他們還能發展起來一些成員已經很不錯了。而這,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又有多少蜥蜴人為此付出性命。他們看清了結果,所以不想惹禍上身,這是明智之舉。任何一個有理智的掌權者,都會這樣做。 我的難過,只是基于母親的原因罷了,那是一種情懷,而非理由。 一切,就這樣要結束了嗎? 七煞,在本命蠱的毒液,和莫大叔等人的攻擊下,不斷的衰弱。最終,所有的霧氣消散,只有隕龍根掉落下來。莫大叔等人從本命蠱放開的縫隙中走出,他們看到了戰爭的慘烈,一個個在默然中反抗。人蠱合一的高手拼命時會有多可怕?沒有親身經歷的人,很難體會。 他們幾乎無懼于普通的邪術,只有能夠削弱個體力量的負面術法,才能對他們產生作用。除此之外,想擊敗人蠱合一的高手,就只有從力量上碾壓。 但是,這太難了,能夠碾壓這九十名養蠱人的不是沒有,但很少。 他們的存在,是這場戰斗中最大的變數。別說邪術聯盟,就算道派也沒想到會突然蹦出來這么多高手。關于人蠱合一,姥爺他們的保密做的非常好。 如果黑暗勢力和教廷,想把剩下的道派高手吞掉,首先就得先解決這些人蠱合一的高手。否則的話,憑借那些黑暗生物,以及審判員與傳教士的遠程攻擊,這場戰爭還不知要打到什么時候。 也許不想浪費時間,又或者覺得夜長夢多,紅衣大主教,與黑暗法師同時出手了。 那漆黑的手指,再一次i被黑暗法師按在了法杖上。據裁判長說,這曾是摩西的權杖。我聽說黑暗勢力后,也看過一部分圣經,知道摩西是耶穌的使徒,曾帶領以色列人走出埃及。但是,那被神賜予的權杖,又怎么會落在黑暗勢力手中?還有摩西的手指…… 這可能是黑暗勢力與教廷的斗爭中,產生的某些意外結果。 而紅衣大主教頭頂戴著的荊棘冠,應該就是耶穌受難于十字架時戴的那頂了。這荊棘冠上,染有神的血,擁有最純凈,最強大的光明力量。在它的加持下,紅衣大主教的力量被提升到一個恐怖的境界。他高聲頌唱神的名字,借著荊棘冠的力量,發動了一次無比可怕的攻擊。 白色的十字架,帶著凈化一切的威勢而來,沒有什么能阻擋他們。哪怕是人蠱合一的高手,面對這強大的攻擊,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聲音。他們的蠱力被不斷凈化,只能依靠融合后的軀體硬抗。 而另外一邊,黑暗似要淹沒一切,同化一切。它們洶涌而來,如滔天的海浪。 為了能夠發揮出更多的作用,青玄子不得不把陰陽大陣中的多余人員放出來。但是,就算是陰陽大陣,也無法瞬間轉化那么多力量。 光明與黑暗的夾擊,讓我們以為看到了真正的死亡。 就在這時,從戰爭初始就沒人關注過的幽冥界中,忽然發出一聲慘叫。一道金光,如要開天辟地般透射出來。 那是一把劍,一把將幽冥界劈開,幾乎要刺穿蒼穹的金色大劍。 我聽到一聲怒喝:“爾等小人,吃我一記陽神劍!” 不知多長的金色巨劍從天而降,連光明都無法將之開辟的黑暗,在這一劍中仿若烈陽下的春雪消融。黑暗法師露出驚愕的神情,他迅速舉起手中的法杖想要抵抗。 但是,連有墮落之城縮影加持的幽冥界都能夠劈開的這一劍,豈是法杖所能抵抗的?即便這法杖上有一根手指,可那也僅僅只是一根手指罷了。 一劍落下,黑暗法師的衣服不斷鼓蕩,金劍透體而出,斬在其身后。沿途的黑暗生物,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便煙消云散。 我愣了愣,轉頭看向金劍斬出的地方。那不斷收縮,化作灰燼的幽冥界中,一名劍眉星目的男子屹立。他如萬古不倒的青山巨木,仿佛能支撐起一片天。 長玄風! 大陸道派的第一人,他終于擊殺了鬼王拉納,在最危險的時刻站了出來。亞司呆號。 與此同時,遙遠的大陸深處,傳來一聲飄渺的喝喊:“番邦小道,哪來的膽子!妖術,摘星!” 眼前的空間一陣顫動,恍惚間,我看到一只由純粹星光組成的巨大妖爪破空而來。那爪子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直接抓在了紅衣大主教身上。這名神的信徒大叫一聲,身體在星光中化作碎片,而那頂荊棘冠,則落入妖爪之中。星光消散,荊棘冠也隨之消失。 我抬起頭,看向大陸的方向。遠遠的,似乎看到一座火山之中,有一名年輕的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舉目眺望,視線穿越無數里看到了這邊。在他身旁,一只渾身散發著nongnong妖氣的奇蠱,輕輕舞動著自己的觸手,似要有所動作。 那是……從他傳來的熟悉氣息,以及這驚人的妖術上,我幾乎不假思索的判斷出,那是妖王。 他好像已經恢復了不少,身體成長,力量也變得十分驚人。能夠跨越這么遠的距離,輕松將一名紅衣大主教捏爆,這是何等偉力?眾道派高手也感到震驚,此時此刻,他們才終于明白,當初那位能夠以一己之力,開辟出赤龍峽,供妖族修養千年的王者,究竟有多么可怕。 黑暗生物,被長玄風的陽神劍殺了大半。那名大公爵吸血鬼二話不說,撿起地上的法杖和手指,渾身哆嗦著化作血霧逃竄。 而那名裁判長,他被妖王的力量驚呆,雖然渾身顫抖,卻依然強行叫喊:“你們敢褻瀆神的威嚴,梵蒂岡……” “小道爾,何足掛齒!給我留下!”長玄風一劍斬出,將大公爵吸血鬼化作的血霧崩散。那能夠躲避雷霆的血霧,面對破盡世間萬法的絕強力量,如大風中的燭光,瞬間便熄滅了。法杖與手指掉落在地上,長玄風看也不看,繼續一劍斬向教廷:“辱我道派,留下命來!” 裁判長大吼一聲,渾身透出刺眼的光芒:“神說,罪孽需審判!” 在吼叫聲中,他化作一柄光明的巨劍,迎向長玄風。 金色巨劍,與光明巨劍碰撞,長玄風身體微震,但去勢不止。巨大的陽神劍,以壓倒性的姿態將光明巨劍擊碎,連同其身后躲避不及的部分審判員和傳教士一同劈開。 驚艷的一劍落入大海,幾乎將整片海洋都分開。誰都能感覺到,長玄風的力量,比以前更強了。青玄子微微一愣,呢喃道:“他,難道已經跨出了那一步?” 我看到,長玄風的身體已經沒有生命力流失,空間里反而有一些金色的氣息,不斷涌入他的身體里,讓他變得越來越強大。也許正如青玄子說的那樣,他真的跨出了數百年來,無人能超越的那一步! 仙人,真正的仙人! 紅衣大主教與裁判長都死了,剩下的人沒有勇氣再戰,他們怎么來的,便怎么離開,并且速度更快。但是,長玄風沒有打算放過他們。這位一向喜歡把敵人追擊千里之外,歐洲雖然遠,卻也不算太遠。眼見長玄風化作金光追去,青玄子苦笑一聲,忽然朗聲對眾道派高手說:“諸位道友,今日一戰,有辱祖師威名。我等一退再退,卻被人苦苦相逼。無他,我青玄子今日便要做一回惡人,他們敢來,我們便敢去。不知,有幾位道友愿與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