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總之一句話,他芒大師就是想把我做成人形降,放去大陸找點麻煩事。他不惜得罪我姥爺,也要辦成這事,為的不是自己的,而是整個邪術聯盟的利益。在這么大的利益面前,個人得失,是微不足道的。 最起碼,蘇家還沒那么大的面子,讓他放棄這事。 身為心理大師,蘇銘只聽了幾句,就看出他芒大師絕不會放過我。于是,他趁著三叔與他芒大師交談的空隙,偷偷溜出來找到我,想把我直接救出去。 說話的時間里,蘇銘已經幫我穿好衣服。因為渾身沒有力氣,無法自己行走,蘇銘便把我背起來,說:“楊先生,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走的?!?/br> 我趴在他背上,聽出了他的誠意,便攢足了力氣,輕聲說一句:“謝謝你……” 蘇銘一邊背著我往外走,一邊說:“不用謝我,當初你明知是假,還去私生子那救我。再往前說,我和人互斗受了傷,你本可以把我殺掉,卻沒有動手。兩份恩情,兩條命,我蘇銘這輩子怕是都償還不了了。再說了,這一次也是我大意,才讓你受了那么大的罪?!?/br> “真是令人羨慕的友情啊,兩位年輕人,你們這樣急匆匆的就要走,我會很不高興的……” 沙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心里一驚,越過蘇銘的肩頭,看見他芒大師從屋外走進來。他一臉陰沉,看著蘇銘,說:“就知道你突然不見,是要去做壞事。蘇家的人,什么時候也學會偷雞摸狗了?” 蘇銘渾身一緊,連我都輕易感覺到他的不安。面對降頭師中最厲害的他芒大師,蘇銘這個小小的養蠱人,就像孩子遇到了巨人。境界差距太大,就算他去拼命,也不可能從他芒大師手中逃脫。 他芒大師看我一眼,又對蘇銘說:“把他放下,跪下來認錯,我可以放你離開?!?/br> 蘇銘沒有放下我,更沒有下跪,他一手托住我的屁股,另一手則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說:“蘇家的人,沒有給人下跪的習慣!” “大陸有一句話,叫無知而無畏,年輕真好?!彼⒋髱煿中χ?,完全不把蘇銘放在眼里。 就在這時,突聽有人說:“無畏者無懼,你已經老了!” 他芒大師正要轉頭,我已經發覺空氣中傳來令人心驚的鋒銳感。這種感觸,讓人覺得好像一把刀已經砍到眼前,無法避開??墒?,眼里卻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的五感比從前要敏銳太多太多了,不但始終未曾消失,還隨著佛舍利與那黑色膏藥的兩次爭斗,正在被緩緩固定下來。如果他芒大師給我多抹幾次,說不定這種敏銳的觸感,能被徹底得到。 至于現在,我已經顧不得思考這是好還是壞,因為蘇銘趁著他芒大師臉色微變,側身躲避的時候,腳腿一蹬,猛地竄了出去。 蘇家是殺手世家,雖然擅長以蠱殺人,可自身的力量也不算弱??v然比不上武鋒那種功夫高手,卻也比尋常人強上很多。無論突然來襲的攻擊,還是蘇銘的動作,都有些出乎他芒大師的預料。 他有心攔住蘇銘,可那圍著脖子轉悠的鋒銳感未曾消失,他芒大師氣急,忽然用力動了下嘴,從口中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這牙齒被他用力摔在地上,爆成白色的粉塵。粉塵升起,他身周頓時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這聲音很是刺耳,像兩種堅硬的物體在互相摩擦。 蘇銘從他身邊跑過去的時候,依靠著被大大加強的視覺,我剛好看到,那些仿佛固定在半空的骨粉,某些地方正在不斷凹陷,出現很細很細的深勒痕跡。但是,痕跡的存在,并不能真正影響到他芒大師什么。他面色陰沉,見蘇銘要跑出屋子,立刻轉身去拿臺上的神像。 降頭師所供奉的神像,多半是一些國外不常見的兇神。這些神說不清是否存在,但常年供奉,確實能讓降頭師獲得一些古怪的力量。他芒大師的供臺上,一共擺了四尊神像,個個都猙獰古怪,模樣可怕,好似地獄里的怪物。 他拿起一尊神像,向前一遞,口中大聲念咒。屋子里,平白刮起一陣陰風,一股強大而詭異的力量降臨。 虛空中,隱約傳來什么東西崩斷的脆響,又隱隱有東西發出刺耳尖銳的叫聲。他芒大師冷哼一聲,又多拿了一尊神像插在腰間,這才朝著狂奔不止的蘇銘追來。 我被蘇銘背出門的時候,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站在外面。他那鋒銳的眼眸,瞥了我們一下,就不再關注。蘇銘看看他,忽然有些激動,但他沒有說話,而是更快的跑起來。剛跑兩步,就見那蒙面人身子一震,右手處立刻流下血來。 蘇銘也看到這一幕,他當即停下,似準備去關心對方。然而,那蒙面人卻轉頭對我們冷喝:“還不走?” 他聲音沙啞古怪,也不知原本就是這樣,還是故意裝的。蘇銘微微一愣,臉色變化幾番,最后還是咬牙背著我跑了。 身后,只聽他芒大師發出憤怒的大叫:“你們這些卑鄙的家伙,竟然敢騙我!我要你們全都死!” 這聲音充斥著怒火與殺意,蘇銘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更多是因為擔心。我隱約能明白,那個蒙面人,肯定與蘇銘是互相認識的。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膽子,敢來招惹他芒大師。系東狀技。 后方傳來幾聲“叮叮锃锃”的鋒銳破空聲,緊接著又聽到有人悶哼一聲,他芒大師憤怒的叫喊聲,清晰的傳來:“該死的家伙,一定要死!我一定要你死!” ☆、第三百三十五章 正義超人 蘇銘有幾次都想停下來,但他始終記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這次來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救我出去。如果沒能救走我,還把自己搭進去。那就是真的蠢了。所以他猶猶豫豫,卻一直保持向前奔跑的步伐。 他芒大師雖然一時受阻。但以他的本事,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完全擋住他?最起碼門外的蒙面人,是做不到的。沒多久,我便聽到他芒大師那蒼老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他不斷叫罵,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同時,四周有幾個降頭師,養鬼人出現。身為降頭師中的領軍人物。他芒大師的住所周圍,自然有其他邪術人士存在。這些人大多是抱大腿的心態,前來投奔依靠。此刻見他芒大師在追趕兩個陌生人,便屁顛屁顛的跑來幫忙。 他們中有人也曾參加過邪術聯盟大會。知曉我的身份,當即大喊:“是那個殺了降頭師古爾扎的大陸仔!抓住他!” 這話聽起來很是熟悉,仔細一想,前幾天在山林里被追殺的時候,也經常有人這么喊。我頓覺悲哀,剛出虎xue,又入蛇窟,難道今天又要重復昨天的故事?這他嗎又不是在唱歌! 自知沒有任何能力提供幫手,反而是一個負擔極重的累贅,有些無力的讓蘇銘放下我,請他自己逃走。反正最終要落到他芒大師手里,何必把蘇銘也連累了??商K銘不愿意,他是個殺手。奉行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信念。所以,既然來救我,沒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輕言放棄! 他芒大師和幾個邪術人士的追趕,只讓他跑的更快。那兩條腿,簡直就像風火輪一樣,我覺得自己有點像在坐過山車,飆飛的速度,很是刺激。 可惜。再快的兩條腿,也跑不過那么多人。幾個邪術人士看出蘇銘的意圖,從其它幾個方向包抄過來,讓我們無路可逃。蘇銘終于停下來,他轉過身,向他芒大師所在的方向望去。我知道,他不是在看那個變態的老降頭師,而是在找蒙面人。 此時,蒙面人已經不在,而他芒大師衣服雖然破了幾個口子,卻也沒受什么傷。顯然,蒙面人無法承受他芒大師神像的威力,已經退去了。 蘇銘失望的嘆口氣,對我說:“楊先生,看樣,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br> 我努力抽動嘴角,想做出笑的姿態,但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只好說:“盡力就好,還是謝謝你……” 蘇銘嗯了一聲,忽然說:“但我不會逃的,如果要死,我們就一起死。反正我回到蘇家,也沒什么作用,只會被人指指點點。倒不如以性命償還楊先生的恩情,來的更快意?!?/br> 我有些愣,沒想到蘇銘會心存死意??礃幼?,他在蘇家經受了很大的壓力,否則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 想想也是,蘇家向來喜歡讓家族子弟自生自滅,獨立存活,從這點來說,他們是非常追求現實主義的勢力。一個以蠱術來殺人的家族,怎么會對一個沒有本命蠱的子弟有好臉色?再加上蘇銘和損害邪術聯盟利益的楊三七曾經交好,這應該會給蘇家帶來很多麻煩吧? 我嘆口氣,覺得是自己給蘇銘帶來這么多煩惱,心里很是自責。 可后來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膚淺。不是每個家族,都可以用這個想法來看待。那些大家族,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們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簡單,或者說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冷血。 真正冷血的家族,又怎么會在家族子弟身亡后,不計代價,傾巢而出為其復仇呢?僅僅是立威?這個理由遠遠不夠。 當然了,這都是題外話,就不多說。 總之,蘇銘不打算逃,想逃也逃不掉。也許有人能打敗他芒大師,也許有人能從他手里逃出去,但絕不是我們倆。系東吉才。 眼看他芒大師越來越近,我低聲說蘇銘說:“如果可以的話,請殺了我,不要讓我活著落在他手里?!?/br> 蘇銘有些愕然的側頭看我,我嘆著氣,說:“你應該明白,人形降代表的意義。如果我還活著,會給更多活著的人帶去麻煩,我不想變成那樣的混蛋。就算死,也要死的干凈利落。被你殺掉,總比被他芒這個老王八拿去做壞事好?!?/br> 蘇銘是自小生活在馬來半島的養蠱人,當然明白人形降是什么意思。他芒大師抹的膏藥,效果還未退去,那火熱的折磨,讓人煎熬無比。從我的臉色和表情,蘇銘能看出什么是痛苦。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猶豫幾秒,然后才堅定的點頭。 讓一個擅長殺人的人猶豫該不該動手,我感到很欣慰,因為這代表我在他心里,還算有點地位。 沒有了后顧之憂,我心里忽然輕松許多,看他芒大師,也沒那么煩躁了。既然是死,那就死的爽快點吧! 蘇銘把我放下來扶住,他另一只手握著匕首,輕輕頂在我的胸口。隨后,他看著我,似乎還在遲疑。逃走的時間里,我恢復了一點點力氣,很勉強的笑了一下,說:“動手吧,這對我來說是好事?!?/br> 蘇銘重重的跺了下腳,很是惱怒,然后才對我說:“楊先生,那對不起了!” 他聲音很大,像在給自己提供一點勇氣。我努力保持微笑的模樣,希望自己不會死的那么難看。 然而,蘇銘雖然喊出話來,卻沒有動手。他抬頭看向后方,臉上露出有些愕然的表情,忽然問:“楊先生,你有沒有見過會飛的人?” 會飛的人?我疑惑不解,好端端的問這做什么? 蘇銘一臉驚詫,說:“我看到一個人在飛……” 我轉過頭,只見一片金光揮灑,如烈陽一般在天空滑過重重的痕跡。那是一個看似三四十歲,兩道劍眉,面容嚴峻的男子。他像流星一般飛來,身邊沒有七彩云朵,只有一把金劍。 我聽到他張口怒喝:“小道賊子,敢行不義之事!” 一句話,便如天雷滾滾,這驚天之怒,嚇的幾個邪術高手都停下來。他芒大師也停住腳步,他臉色一變,看著那從天邊飛來的男子,驚呼一聲:“長玄風!” 長玄風!幾個邪術高手一聽見這名字,嚇的兩腿都有些軟。 所有人都知道,長玄風嫉惡如仇,看到不平之事就要管。在過去幾十年里,經常有人被他追殺。鬼王拉納,游某人,只是其中偶爾的逃脫者,有更多的人,已經死在長玄風的劍下。 用句不太恰當的話來說,長玄風就是大陸的正義超人。 姥爺的天下第一后面,加了個養蠱人,這代表在某個行當已經站在了巔峰。而長玄風,卻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無論境界還是戰力,天底下沒人敢說自己能勝得過他,這是公認的事情。 這位天下第一的到來,無疑讓他芒大師感到驚駭,他不明白,向來不太喜歡跑到海外的長玄風,怎么會突然來到這。至于我,卻是大喜過望。長玄風來了!他一定是來救我的! 他芒大師盯著已經快要眼前的長玄風看幾秒,然后轉身就回了屋,看起來像是望風而逃。那幾個邪術高手看見他芒大師逃走,互視一眼后,也跟著要跑。 可這時,他芒大師又回來了。他手里抱著四尊神像,沖那幾個邪術高手喊:“我來拖住長玄風,你們幾個一定要抓住楊三七!” 炎炎烈陽,帶著駭人的聲勢而來,金色的光芒籠罩大地。一個讓他芒大師也只敢說“拖住”二字的男人,終于來到了這里! ☆、第三百三十六章 神像之力 面對長玄風,他芒大師的表情謹慎又凝重,他不是傻子,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起沖突,而是沖長玄風說:“這里不是大陸。我們做什么,和你無關。如果這你也要管,就是越界了!” 長玄風落在我身旁。說:“他是大陸人?!?/br> 他芒大師冷哼一聲,說:“抓他,是因為他殺了很多人?!?/br> “殺人者,人自殺之。若不是你們苦苦追殺,他怎么會反擊?”長玄風一臉冷峻,兩道眉毛似拔出的劍一般陡峭向天,說:“邪魔歪道,只會花言巧語,扭曲事實。無需多言,我要帶走他,你若要攔,便是與我做對!” “真以為我怕你?”他芒大師也被激出了火氣。什么天下第一人,都是被人捧出來的而已。真正的高手,從不懼怕任何人。要打那就是打,這里是馬來半島,不是大陸。占據地理優勢的他芒大師,怎么可能輕易妥協。 他直接抓起兩尊神像,對著長玄風念念有詞。兩股詭異強大的力量同時降臨,這是降頭術的巔峰力量,極度邪惡。如果被侵入體內,就等于中了比咒鬼降還要兇狠的降頭。 即便是長玄風,也不敢大意,他一手拔劍,另一手掐印,大喝一聲:“陽神!出!” 爆烈的陽氣?;饕蛔鸾鹕纳耢`,從他身后走出。這神由純粹的陽氣組成,渾身上下都給人無比的灼熱感,仿佛其一揮手。便能燒融整個世界。璀璨的金光,從陽神體內迸發,護住了周圍。那灼熱來到我身邊,變得很是溫和,仿陽。我感覺渾身上下都被大量陽氣覆蓋,這是生命的力量,體內正與黑色膏藥斗爭的佛舍利,忽然貪婪的伸出幾縷觸須,將體外的陽氣卷進來。 陽氣是人生存的根本,因陽生陰,陰陽平衡,方能長久。他芒大師之前對我所做的那些舉動,每一件都在削弱陽氣的存在,所以現在佛舍利為了保護我,本能的把聚集在體外的陽氣吸引進來,以此來修補身體。 能做到這一步,不僅僅因為我吞的是佛舍利,更因為這舍利子曾被陰陽道宗鍛煉過。陰陽道宗本就是以這兩種力量起家的宗派,他們的法門中,飽含著生命之源。若非青云子當初把舍利子拿去磨練,此刻就算再多的陽氣聚集,我也無法吸收。 也許是感受到陽氣的減少,長玄風微微意外的看我一眼,他沒有生氣,更沒有討回已經融入我體內的那點陽氣。對他來說,這點損失,實在微不足道。 相比之下,他芒大師的神像力量,才是真正需要注意的。這種力量太過詭異,無處不在,無孔不入。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種降頭,也可以看作是一種神奇的力量,總之一句話,很強大。 如果是普通人站在前面,被他芒大師拿著神像照一眼,可能就會直接化成血水。如此歹毒的力量,讓長玄風的眉頭越來越翹。 純粹的防御,向來發生在弱者身上。長玄風不是弱者,所以他只擋了幾秒,便有些不耐。巨大的陽神,忽然間化作璀璨的烈陽騰空而起,再猛然墜落。轟的一下,無法估量的陽氣爆發,把那兩股力量輕松沖散。 他芒大師悶哼一聲,后退數步,其中一尊神像咔嚓一聲,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他低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rou痛之色,再抬頭時,那對白茫茫的眼球,竟也讓人看出了憎恨的情緒。 只見他芒大師把腰間的另外兩尊神像也拿出來,然后全部擺在地上,他雙手一拍,手臂上竟震出大量的血rou來。我看的毛骨悚然,因為這血rou并非他自己的,更像是寄居在其體內??礃幼?,他芒大師擅長使用與血rou相關的降頭,而降頭術中,凡是沾血的,都很歹毒。 那大量血rou揮灑而出,落在四周,nongnong的血腥氣味升騰。只見這些血rou蠕動著,如活物一般爬行,聚集在一起。它們合體后,變得如一只小狗般大小,只是形狀不規則,看不明白是什么。他芒大師的咒聲越來越響亮,四尊神像的氣息,不再攻擊長玄風,而是同時涌入那堆血rou中。 得到神像的加持,血rou像被充了氣一樣迅速漲大,很快便有一米多高,半米粗細。它的形狀迅速變化,逐漸成了一只頭生雙角,有人臉,四只利爪,一條尾巴的血色怪物。這怪物渾身都有繁復的紋絡,像是一種符文,它的氣息很是隱晦,讓人感覺不出到底有多強大。 只見這怪物緩緩睜開雙目,那艷紅的瞳孔,讓人心驚膽顫。其裂開大嘴,探出一嘴的獠牙,可那吼聲發出時,四周卻響起了孩子的哭笑聲。 他芒大師手指長玄風,用極其古怪的音節大喊一聲。那血紅色的怪物,尾巴在地上拍了一下,突然間消失在原地。 長玄風也有些吃驚,或許就連他,也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東西。身后的金甲陽神,身子忽然一震,長玄風面露吃驚之色,轉過頭,卻見陽神的胸口,出現一個大洞。大量的陽氣涌入,試圖將這破洞修補,然而卻有一道古怪的力量,如灰絲一般布滿陽神傷口處,使之無法快速恢復。 陽神被擊出一個洞,可敵人在哪? 憑借被邪術提高的五感,我忽然感受到虛空中有些異樣。原本平靜的空氣,仿佛變得有些黏稠起來,它如液體一樣在流動。不!不是空氣在流動,而是那怪物! 它融入了虛空,rou眼無法看見,所以長玄風才會被打中。 只見陽神再次一震,胸口又多出一個大洞。敏銳的五感,讓我模糊看到一根粗大鋒利的尾巴迅速鉆進虛空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