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由此可見,妖怪并非傳聞中那般可怕。那么,誅邪真文為什么要殺死它們?還是說,這種真文赦令,見了妖怪,不分好壞就殺? 想想,還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些,或許留下真文的那位高手,對妖怪存在偏見。 煉幽派也會誅邪真文,但與我之前見過的那張有些不同。他們的真文看起來就像一篇文章,密密麻麻,浩浩蕩蕩。一卷壓下來。像山河一樣把人困在其中,然后他們便大念咒文,幽光漸起,被裹住的邪術人士來句慘叫都發不出來,就被煉的毛也不剩。 從威力上來說,倒與陰陽大陣不相上下,只是聲光效果差了些,顯得沒那么大氣。最主要的是,這個門派雖然法門厲害,卻沒有太像樣的高手。別說陰陽道宗掌門人那種級別了,就算青云子這樣的都極少。 因此,幾個強大的降頭師聯合十幾個稍弱的黑衣降頭師,主動被他們困在煉幽誅邪真文中,然后點起人油火燭。立起人皮鬼幡,靠著那兇惡的邪術,硬是擋住真文的熬煉。 由于沒有更強的人來增加真文的力量,煉幽派的人只能選擇與那些降頭師死磕。否則他們去哪,一群降頭師就跟到哪。 場上唯一沒有對手的。如今只剩下長玄風和聚玄宗。這個只修陽神的正宗,確實不負盛名,強的離譜。他們分散開來,大喝一聲,身后烈陽升起,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出與本體合二為一。 而后,他們就像火神一樣,灼熱的陽氣四處噴發,所過之處,一切陰暗都被燒的干干凈凈。陽神的熱,與五行之火不同,前者少的虛物,例如鬼邪,術法等。而后者燒的是實物,焚山煮海,燒菜做飯。 總之一句話,屬于兩種不同的力量體系。 番邦邪術,哪個不屬于陰暗的玩意?聚玄宗在這里,就像進了魚塘的大白鯊,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絕不存在所謂的天敵。 而由于邪術人士有很多都被陰陽道宗,煉幽派以及姥爺牽制,騰不出手來阻擋他們,以至于聚玄宗成了場上最能跑,也最能打的一群人。加上長玄風的話,他們一共九個人,卻打出上百人的威風。斤土余巴。 這九個人到哪里,哪里的邪術人士扭頭就走,哪怕馬上就要贏都不繼續了。 此時,我和武鋒躲在車后,把那些受傷后回來喘氣歇息的邪術人士,弄翻了八九個。我惱他們太過自大,還敢跟姥爺動手,所以下手比較狠。凡是被我打倒的人,個個腦門滋滋的冒血。我一手提著忘記哪輛車里找到的扳手,見一個敲一個,感覺跟打地鼠似的。遇到一扳手沒打倒的人,就直接一把蠱毒撒過去,掉頭就跑。 十幾分鐘后,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我和武鋒,他們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追過來。我心中暗自警惕,這些家伙既然發現了我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如果不小心行事,很可能陰溝里翻船,被他們反殺。我是來暗算別人的,可不想無緣無故被人打死在這。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一聲慘叫,緊接著,又聽見長玄風暴怒的聲音響起:“你敢!” 我從一輛車后冒出頭來,只見場中一名聚玄宗的弟子被人捏著脖子提起來,他兩只手臂耷拉著,似乎骨頭斷了。長劍落在地上,被四起的灰塵蒙蔽。長玄風提劍沖過去,那人晃了晃手里的聚玄宗弟子,笑著說:“不如停下來,看看風景?” 我大驚失色,并不是因為聚玄宗的弟子會被人打成這樣,而是因為打倒他的人,竟是個說熟不熟,說陌生卻也不陌生的人。 游某人! 耍了幾大家族,然后帶著萬象神宮的鑰匙輕松離去的那個游某人! 他怎么會在這?難道他也是番邦邪術的人? 不可能!我很清楚,游某人擅長養蠱,他是養蠱人!養蠱人雖然不屬道派,卻也是大陸的固有流派。歷史上,極少有養蠱人判出的,最起碼,我沒聽說過。 游某人或許不是好人,但我相信,他不會背叛大陸,因為他是和我,和姥爺一樣的養蠱人! 但是,他為什么要打倒聚玄宗的人?而且看那意思,似乎是想以此要挾長玄風。 我忽然想起,游某人很可能是二十年前被長玄風追殺的那個屠村兇手。難道說,他是因為要找長玄風復仇,才借這場大戰過來找茬?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家伙也太沒大局觀了! 我們可以內斗,在外患就在眼前,難道還放不下私仇? “放開我師侄,無論你要做什么,都沖我來!”長玄風提劍指去。 游某人搖搖頭,說:“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不敢放。倒是你如果再用劍指著我,說不定我被嚇的手一抖,會不小心把他脖子捏斷?!?/br> 長玄風又氣又急,卻沒任何辦法。人質在游某人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天下第一人,并非以速度見長,他無法確定自己動手的速度快,還是游某人殺人的速度快。 這時,只聽“啪”一聲響,有人痛呼著從天上落下來。長玄風身子微動,立刻就要去察看,卻見游某人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又晃晃手里的人質,說:“不要亂動哦……還有,你們聚玄宗的人也太下作了一點,竟然背后偷襲人?我生氣了,現在聚玄宗的所有人都立刻來我面前罰站,我只數三個數。一,二……” 在他即將說出第三個數的時候,長玄風揮揮手,只見另外六名早已來到附近的聚玄宗子弟,全都走了過來。他們面帶憤怒,卻因為心有顧忌,不敢對游某人說什么狠話。至于剛才被抽飛出去的那人,已經被眼疾手快的幾名道派中人拖入后方治療。 游某人倒沒有太在意這件事,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長玄風身上。七名聚玄宗所屬聚在一起,那陽氣沖天,簡直就像要燃起來一樣。四周所有的氣息都被避開,這霸道的陽氣,讓一切陰影退散。此時,哪怕是我,都能輕松看到游某人身后那巨大的透明蠱蟲。 仍是如章魚一般,數只觸手四處擺動,剛才想背后偷襲他的聚玄宗弟子,就是被這蠱蟲打傷的。 姥爺曾經說,這可能是一種奇蠱,是游某人二十年前被長玄風追殺時意外得到的那只。這只蠱蟲的力量極為可怕,而且它透明的身體,又很容易讓人吃虧。因為就算是我這樣的養蠱人,最初都沒能發現它的存在。因此,那名聚玄宗門人雖然厲害,卻也因此吃了個大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奇蠱之戰 游某人的突然出現,足以影響整個大局,他本身不算場上最厲害的人,但卻抓住了機會,遏止了長玄風等聚玄宗子弟的行動。于是。原本向我們逐漸傾斜的勝利天平,此刻又倒向了對方。 長玄風憤怒無比,卻無可奈何,站在那里提著劍,渾身都在抖。這個天下第一人實在有點憋屈,追殺鬼王拉納未果,反而被人殺了回來?,F在本要大展拳腳,卻又投鼠忌器不敢放手一戰。但話說回來,游某人到底是自己來,還是被鬼王拉納請來的?如果是前者,我只會覺得他不明大義,但如果是后者…… 這時,忽聽姥爺扯著喉嚨罵了一句:“大陸的養蠱人,什么時候學會吃里扒外了?” 聚玄宗的異狀。姥爺早就看到,此刻他暫時擺脫怪人和幾個高手的糾纏。帶著奇蠱跑過來。上下打量游某人一番,然后問:“你就是游某人?” “我知道,你是古鐘?!庇文橙苏f。斤麗來血。 他也在打量姥爺,但更準確的來說,他是在看姥爺身邊的奇蠱。而那一直懶洋洋的奇蠱,此刻忽然須發怒張,如臨大敵。它已接收了本體的部分力量,體型大如小山,如今須發豎起來,更顯得龐大了許多。只見奇蠱發出低微的嘯聲,似乎在警惕對方。能讓它如此緊張,姥爺也有些意外。 仔細看了看游某人身后的透明蠱蟲,姥爺皺起眉頭,說:“有這樣一只蠱蟲在手,天下哪都可以去,為何要幫番邦邪術!” 游某人說:“迫不得已?!?/br> “迫你姥姥個腿。立刻放開聚玄宗的人,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姥爺怒聲說。他這人性子直,最見不得反叛的人。長玄風哼了一聲,將手里的劍緩緩放至身前,雖然沒有發動攻擊,可這動作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游某人如果聰明的話,此刻應該把聚玄宗的子弟放了,選擇逃遁,又或戴罪立功。否則在姥爺和長玄風的夾擊下,天下無人能抵擋。那身堅力強的怪人。與幾個邪術高手過來,聚玄宗子弟立刻轉身拔劍,指向對方。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現在是長玄風和姥爺逼宮的大好機會,容不得任何人打擾。誰想阻撓,就先過他們六人這一關。 能攻破六名聚玄宗子弟聯手的人不是沒有,但絕非眼前這幾位。所以怪人和幾個高手微微猶豫了一下,只得停下來與之對峙。 戰場上,到處都打的火熱,唯有這里算是風平浪靜。不管大陸道派還是邪術人士,沒一個往這邊來的。這是最高級別的戰斗。一旦打響,光是余威都能震死個人。等閑高手避都來不及,哪還會想著來幫忙。 游某人看看姥爺,又看看長玄風,笑著搖頭。說實話,就沖他搖頭這個動作,我已然欽佩。能在世間兩大高手的共同壓力下仍不選擇退讓,不僅僅需要實力,更需要勇氣! 不過,勇氣可嘉的游某人,已經成功激起姥爺的憤怒。只見老頭子上前一步,聲音低沉,說:“既然胳膊肘子往外拐,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么是該,什么是不該!” 巨大的白色奇蠱,渾身都有七彩之色在流動,那一根根須發緩緩伸展,如長鞭一般舞動。游某人身后的蠱蟲也沒有閑著,它雖然在體型上不如姥爺的奇蠱,可那威勢卻弱不了太多。幾根觸角緩緩伸至游某人前方,似乎是為了保護,又像是要攻擊。 長玄風剛想動,就聽姥爺說:“這是我們養蠱人的事,你別管?!?/br> 長玄風猶豫了一下,沒有動。游某人笑著晃了晃手里聚玄宗子弟,說:“應該是我和他的事,你別管才對?!?/br> “放屁!”姥爺怒罵一聲,白色奇蠱瞬間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游某人的頭頂。它就像山一樣壓了下來,大量發須凌厲如槍,只見游某人身后的透明奇蠱,那幾根觸角以rou眼難以跟上的速度抬起,合力抽打在白色奇蠱身上。 這觸角的力量十分恐怖,當初在香港時,隨意一擊,便能擊穿混凝土打造的堅實樓板。而如今,面對一只強大的奇蠱,它所展現的力量更是驚人。那觸角的本體擊出,力道已然強的驚人,更可怕的是,后續還有數道白色的力量波動隨之到來。這相當于雙重力,哪怕是姥爺的奇蠱,也無法在這種力量下輕松突破。 不知多少根白色發須被打斷,七彩的液體,從斷口處流出,向下方噴射。這是比之前的霧氣濃度更高的劇毒,天底下怕是沒任何事物能扛得住這毒性,哪怕是游某人的蠱也不行。只見那透明的巨大蠱蟲觸角回縮,如自殘一般相互揮擊。 空氣中接連傳出“啪啪”的聲響,一道道半透明的力量波動隨之產生,雜亂無章的向四面八方飛去。那如章魚一般的蠱蟲觸角又快速揮動幾下,那些波動立刻變得更加零碎。雖然威力也變弱了許多,可卻使得它們變得更加密集。白色奇蠱噴出的毒液被這波動完全擋住,一滴都落不下來,反而被不斷的推向遠處。 長玄風也能察覺到七彩毒液的可怕,他面色微驚,當即伸手一劃,只見漫天紅霞現,仿若一層膜將四周裹住。這是為了防止毒液落入人群,給自己人造成傷害。 不過,他太小看我們家奇蠱的本事了。那些七彩毒液雖然被力量波動擊退,卻在下一刻如活物一般移動起來。它們的速度很快,像水一樣互相融合,眨眼間,所有毒液匯集在一起,然后化作一桿七彩長槍刺了下去。 游某人的蠱,只想用波動避開毒液,所以力量極其分散,它哪想的到,這毒液可以被控制成另一種形態? 姥爺的奇蠱,可以把毒液凝聚起來,但游某人的蠱,卻不能把那些已經打散的波動再恢復原樣。它只能強行提起自己的觸手,以本體的力量與七彩毒槍碰撞。只聽“噗”一聲,透明蠱蟲的兩根觸角輕而易舉被刺穿,大量毒素注入,使得那傷口迅速擴大。原本的透明,此刻變得斑斕多彩,煞是好看。 在這危急關頭,游某人忽然退后數步,身體竟出人意料的融入了透明蠱蟲體內。這時,那蠱蟲的身體猛然增大,不僅力量變強,其觸手的防御能力也增加不少。七彩毒槍不得存進,反而被一股奇異的力量逼退。只見那體型增大將近一倍的透明蠱蟲忽然身子一矮,所有觸角合在一起,然后如螺旋一般旋轉起來。 如果說我們家奇蠱的毒液是一桿槍,那游某人的蠱,此刻就是鉆頭。 毒液再強,終究是外物,是液體,透明蠱蟲的“鉆頭”,卻凝聚了本身所有力量。因此,那七彩毒槍直接被絞散,無形的波動化作無數細小的刀片將毒液切割成rou眼無法看到的細小粒子。 于是,毒槍就此消散,而那透明奇蠱卻沒有趁機追擊,反而逐漸停止轉動。它在地上佇立,像仰望敵人的弱者。而姥爺的奇蠱高高在上,一股沉重的壓力落下,令人心驚膽顫。 兩只世界上最強大的蠱蟲,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對上了好幾次。它們之間的碰撞,超出我對蠱的認知,已經是另一種層次了。我從沒想過,蠱蟲可以如此強大,雖然華麗不比道術,陰險不比邪術,可卻不比這兩種力量差多少。相信哪怕是陰陽道宗的掌門,也不敢跟這兩只蠱蟲面對面硬碰。 ☆、第二百三十六章 伏兵 拍著良心說,姥爺的奇蠱,絕對比游某人強上一籌。畢竟這奇蠱除了自身的力量外,還額外多出一股老祖宗的能力。換句話說,這是二打一。游某人的奇蠱。已經算非常頂尖了,否則的話,如何能在這么可怕的力量中支撐下來,甚至還有余力反擊? 見兩只奇蠱在天上地下對峙,姥爺用更加謹慎的目光打量著那奇蠱,并說:“天下有許多人都曾經達到人蠱合一的境界,但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你這么厲害,為什么還要和那些九流貨色為伍?” 游某人的聲音,從奇蠱體內傳出,說:“在我看來,人沒有三六九等,人就是人,沒有區別。番邦也好,大陸也罷。對我來說,不存在什么界限?!?/br>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做走狗!”姥爺怒聲說:“本來還想著這一代總算有個養蠱人能厲害點,也算給我們這行當長點臉,誰知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對你下狠手了!” 姥爺說著,身上的氣息忽然產生了變化,一股與奇蠱類似,卻又不是完全相同的力量從他體內涌出。半透明的奇蠱渾身微顫,就像在承受大風的吹襲,所有的觸角都在回縮,似乎準備應付一場惡戰或難以抵抗的攻擊。 能讓這奇蠱如此謹慎,說明姥爺已經拿出了真本事。之前他打了那么久,也沒有施展自己人蠱合一的境界,并非不想,而是找不到足以令自己認真起來的對手。長玄風看著被透明奇蠱困在觸手中的聚玄宗子弟,猶豫了下,張口說:“道友。我那師侄……” 姥爺哼了一聲,絲毫不給這個天下第一人面子,說:“大是大非,個人性命算個屁,有跟我廢話的空,還不如多打死幾個龜兒子!”斤余有才。 長玄風愣了愣,隨后一臉苦笑。這天下,有幾個人敢跟他這樣說話?論修為,他比鬼王拉納更勝一籌,姥爺和拉納應該不相上下??尚逓楦叩?,從不是姥爺判斷是否該對一個人客氣的標準。在姥爺準備替養蠱人清理門戶的關鍵時刻,長玄風還想著他師侄的命,也難怪姥爺說話那么難聽。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陰風呼嘯,喊殺聲四起。我愣了一下后,循聲望去,只見從山洞中延伸出來的暗河,突然波濤翻涌。大量的邪術人士從河水里跳出來,鋪天蓋地的邪術,兇鬼。降頭砸過來。 大陸道派本戰的難解難分,哪想到會突然竄出另一批敵人?許多人沒有提防,被打的慘叫著倒地。這變故讓所有道派高手都有些發懵,自己打了半天,竟然不是全部的敵人? 鬼王拉納哈哈狂笑,說:“即便是番邦,聯合起來也不一定比大陸差多少。倘若真的只有這么點人,我們又怎么會深入到這里來?青玄子,進了我的幽冥界,沒有分出勝負前,別想走!” 陰陽長龍發出憤怒的吼聲,大陣巨震,卻無法突破幽冥界的阻礙。整個陰陽道宗,都被鬼王拉納帶人拖住。先前是決戰,而現在,則是顫斗。實際上不僅僅是陰陽道宗,之前找到對手的道派,如今都被纏死死的,片刻也不能脫身。那些邪術人士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拖住你們最能打的,然后我們的伏兵就可以利用絕對的優勢,碾壓剩下的道派高手。 等清理了這些雜魚,再返回頭來對付道派精銳。這是一種非常聰明的戰術,打架,就要先打倒人數最多也最弱的一批,然后再集中兵力進攻。在古代的許多戰爭中,都有這種例子。 我看的呆了,這時武鋒悄悄摸過來,語氣擔憂的說:“這下不好辦了?!?/br> 何止不好辦了,簡直就是死局! 眼下道派中最能打的全部被纏住,而邪術人士的數量,比我們多出將近一倍。雖說我們這邊還有長玄風和幾個聚玄宗子弟,但他們并不能做到姥爺說的那樣,對門下弟子不聞不問。在游某人被打倒之前,長玄風和聚玄宗就是個擺設。 可什么時候,才能打倒游某人呢? 這個該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如此被動。他一個人拖住了將近十名高手,其中還包括天下第一陽神和天下第一養蠱人!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間姥爺氣勢一收,并沒有繼續提升自己的力量來擊敗游某人。他回過頭,對長玄風說:“你們看住他,我去幫忙!” 說罷,姥爺帶著奇蠱轉身就走,迎向那些從地下河竄上來的邪術人士。 不是他不想弄死游某人,而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把個人情感放在大局之上。要知道,離地下河最近的道派中人,多半是擅長藥石,護理,引氣。這些人為人療傷,做做后勤是把好手,但打架……真不是他們擅長的事情。而且,許多受傷的高手,如凌雷子,蒼榮等,也正在那邊接受治療。 如果姥爺執意要殺游某人,不用多久,哪怕只是三兩分鐘,道派的后方就會被人屠殺的干干凈凈。所以,姥爺果斷舍棄了游某人,轉戰后方。至于游某人是否會拿聚玄宗子弟的性命來威脅他……我估計姥爺巴不得游某人趕緊弄死那名弟子,好讓長玄風氣的發瘋,大開殺戒。 不得不承認,鬼王拉納的這戰術,完美到極點,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我原本以為,自己和武鋒偷溜到邪術人士的后方拍黑磚,敲悶棍已經算是個好計謀。誰知道,他們做的比我狠一萬倍! 眼見另一批人出現,一些邪術人士忽然獰笑著,向我和武鋒追來。他們如今優勢巨大,自然能騰出手來對付我們這兩只小老鼠。我和武鋒互視一眼,二話不說,掉頭就竄。十幾個邪術高手追在屁股后面叫罵,我不敢回頭,只有本命蠱趴在肩膀上,沖那些人“啾啾”的叫著。這家伙可能覺得我們是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所以正替那些人加油鼓勁,讓他們跑快點呢。 姥爺帶著奇蠱趕到后方的時候,已有數名道派中人被打的倒地不起。眼見這些人口鼻流血,氣息漸無,姥爺的怒火,簡直能燒穿一片天。奇蠱伸展發須,不斷攻擊來襲的邪術人士,大量七彩毒霧撒出去,凡是被這毒霧碰上的人,渾身都迅速潰爛,幾秒內就被腐蝕的干干凈凈。大量蠱蟲以他們的身體為養分,飛快的成長。邪術人士徹底死亡的時候,這些蠱蟲就鉆出來,到處咬人作祟。 一群邪術人士手忙腳亂的攻擊蠱蟲,又忙不迭的避開毒霧,姥爺一個人,足足攔住三四十人。這樣的戰績,天下少有。 所以說為什么養蠱人不怕群戰,就是因為我們可以以戰養戰,越戰越強! 不過,少了三四十人,只不過讓對方損失將近四分之一的數量。剩下還有近百人,仍在肆無忌憚的攻擊受傷的道派高手或者那些不擅長戰斗的人。 姥爺雖然氣,卻也沒什么好辦法,對方人太多,就算站著不動讓他殺,也需要點時間??上?,時間對我們來說,實在有點欠缺。 到了如今,哪怕是我,也看出大勢已去。等我們的后方被人清理干凈,剩下的高手還能打下去嗎?以大陸道派的性子,多半樹倒猢孫散,該逃的逃,該跑的跑。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愿意拼死一戰,畢竟邪術人士進入大陸,暫時還沒有出現太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唯一讓人有繼續戰斗的理由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