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還能想到, 與她一道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國泰民安之下,與她一道俠義江湖。若是有了子嗣,還能給師父玩兒…… 想到那些美好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嘴角便是一勾。 等他回過神來,寧夏離他藏身之處也越近。 寧夏離他近,那兩頭熊自然也奔了過來。 寧夏這般竄來竄去,黑熊自然是上樹下樹的白忙活;如此反復之后,黑熊怒不可遏,抱著寧夏所立之樹,便是一陣的搖晃。 林中之樹,基本都是數人合抱;故此,寧夏倒不擔心黑熊一個發怒,將樹給晃斷了。 如此反復之間,寧夏倒也沒那般怕了。 不由感嘆,有輕功,就是好??!不用擔心被黑熊上樹堵著跑不了! 只是,寧夏的那份放松,并沒維持多久。當她立于樹上,放眼看向遠處之時,就再也淡定不下來了。 再過幾棵樹,就是一片空地;樹林與樹林之間,距離甚遠,她的輕功,完全沒辦法堅持。 那一片野草之中,是埋伏好的狼群。 狼王就那般立于草地中,靜靜的等著寧夏自投羅網。 她敢肯定,只要她一落地,狼王必然將她撕碎! 當她立于最后一棵樹上,心中擔憂之時,黑熊一前一后上了樹。 “周宇鶴!” 最后喊了一聲,寧夏有些不高興。 這般大的動靜,她不相信周宇鶴沒聽到;都那么久了,他不可能還沒回來! 看她這般跟熊你追我趕的,有意思么? 在熊爬上樹時,寧夏又開始往回跑,將熊給惹的又是一聲咆哮之后,接著說道:“你看著好玩嗎?我知道你就在這里,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死了!” 她那不滿的語氣,分明是已有依賴之后的理所應當。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醒悟,他根本沒有義務救她。 “你死不死,與我何干?” 那人淺笑著相回,寧夏轉眼看去,便是一咬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只覺得,那人悠哉的立于枝頭,一副看戲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讓人生恨。 “要我救你么?” 她咬唇有怒,他悠然而問。 寧夏一扭頭,顯然是在壓著火氣。 瞧她這耍脾氣的模樣,周宇鶴只覺得心里頭怎么都痛快;雖然此時還在危險中,可是,瞧著她日漸展開的心思,偶爾耍著的小性子,倒是有意思的很。 “生氣啦?” 飛身而去,立于她身旁。周宇鶴淺聲問道:“這樣就生氣了?方才瞧你還興致勃勃的拍手叫好?!?/br> 所以,她方才現場解說時,他就回來了? 所以,他就在后頭,瞧著她跟熊你追我趕的好玩兒? 寧夏覺得這男人真是奇葩的很!這么多的狼,這么兇的黑熊,就算是不將她當女人看待,也該將她當人看待吧? 但凡是人,遇著這種情況,都是難以脫身,心中害怕吧! 他真當天下人都跟他一樣,非但神勇非凡,還受劇情大神的眷顧? 寧夏對周宇鶴的奇葩行為理解不了,心里頭自然也不痛快;那人瞧她扭頭不語,便是一聲輕笑,握了她的手,軟聲說道:“熊來了?!?/br> “……” 寧夏被他忽而轉柔的語氣給驚著了,卻被他柔聲說出的話給氣著了。 他握了她的手,攬著她腰身飛身而起;這距離,與她一飛一個點兒的差距不是一點點。 于半空前行,寧夏不滿的嘟噥:“看夠笑話了?前頭有狼,你別太得意!” “我倒是沒關系,若是帶著你跑不了,大不了將你丟下去拖延些時辰?!?/br> 他這話,聽的寧夏朝他瞪去。 “周宇鶴,你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她這質問,那人眨眼,眸中透出一個無限風情的笑意:“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難道我為了保命,將你葬身狼腹,不應該?” 他這話,她聽的瞠目結舌。 “再者說了,你又不是我的誰,若你與我有些情分,我倒能勉為其難為你多拼些。你與我非親非故的,又曾壞我大計,北宮逸軒還那般算計我,我為何不能利用你拖延些時辰?” ... ☆、0547:心思剔透 此問一出,寧夏張了張嘴,最后閉嘴,一言不發。 她的沉默,讓他心里頭莫名的煩躁。 他都說的這般明顯的,她就不能順著往下接嗎? 還記得雪域路上,將她擄去山上之時,她可是主動貼上來作戲;如今這情況更加危險,她就連作戲都不愿意? 周宇鶴所想,寧夏卻是另一門心思。 他說的對啊,她和他非親非故的,曾經還斗的那般厲害。這會兒若是為了保命,他將她丟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是絕對不能死的!她還要和逸軒好好的活下去,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想了一通,寧夏抬眼,很是認真的對周宇鶴說道:“周宇鶴,相信我,哪怕你帶著我,你也死不了?!?/br> 因為你是男主,劇情大神不可能讓這些畜生取你性命的。 所以,你不能將我丟下去被撕碎! 她這認真的口吻,聽的他眉頭微蹙。 這算接的哪門子話?她就不能接一句:“這些日子的相處,還不算有情分?” 兩個人心思明顯不在一條線上,寧夏在防著他將她丟下去,周宇鶴在郁悶著,她的腦子怎的不開竅? 二人躍過樹林,飛行在空地之上。黑熊咆哮著狂奔而來,狼群緩緩退著,在等著二人從空中落下。 之前與北宮逸軒一眾相斗,狼王已是有了經驗。這些人能于空中飛行,卻也需要落地休息。 只要尋著那個機會,撲上去咬斷喉嚨,便能報了仇。 周宇鶴輕功好,這點距離,自是不在話下??墒?,他卻不滿她的無動于衷。 故此,在離對面的樹林還有些距離時,那人身子一晃,便是帶著她落了下去。 落地那一刻,周宇鶴似用盡了全力,將她往林子里一推。 這一推,將她推到林中;她心中一驚,迅速飛身上樹,卻是被后頭的景象給驚的瞪大了眼。 只見狼群如潮水般涌來,周宇鶴腰中軟劍一閃,便是一片血光。 看著那人衣裳上沾上了血色,寧夏心里閃過一抹異樣。 越看,她的目光便是越寒,到最后,狼王與周宇鶴對峙之時,寧夏的目光,徹底的沉了下來。 方才赤煉與狼王對峙之時,她便有那種感覺;總覺得,狼群追逐,似另有隱情。 此時看著周宇鶴與狼群相斗,寧夏握緊了拳頭,看著倆神獸與他并肩作戰。 周宇鶴的本事,飛過來,必然不會有事;可他選擇將她送過來,自己留下與狼群相斗,這,怎么看都像是苦rou計。 他為何要擺苦rou計? 想到那夜的狼嘯,想到這些日子赤煉的神出鬼沒,寧夏心底的猜測,越發的壓不住。 那頭,周宇鶴與狼纏斗,倒下的狼不計其數。 只見那人起落之間,一道黑色粉塵撒出。 不過片刻光景,粉塵所到之處,狼群皆倒。 狼的數量越來越少,周宇鶴心道:看來,北宮逸軒一眾對付了大半的狼,不然到他這兒,哪兒這般容易對付? 這般想著,不由的回頭看向那立于枝頭的人。 遠目看去,只見她面上一片清寒,那眸中的寒芒,似有所悟。 所以,她心思剔透,向來聰慧啊。 狼群落敗,狼王仰天一嘯,便朝周宇鶴撲了過去。 一人一狼纏斗,兩熊一人遠遠觀看。 不可否認,周宇鶴滅殺狼群的速度,露了最大的破綻。 當狼王被一劍斬了頭顱之時,寧夏這才轉身,沉沉一個呼吸。 落水前,他說過,包袱不見,毒藥用盡。 落水后,他身上除了一柄軟劍,再無旁物。 此時,那能滅殺狼群的毒從何而來,還用得著去猜嗎? 那一夜,山中狼嘯,似有大批狼出動;其實,狼群是沖著逸軒而去的吧? 所以,知曉真相的他,才會表現的那般鎮定吧? 所以,赤煉消失那些日子,是在給他辦事吧? 既然他有心取逸軒性命,為何又在此時露了破綻? 寧夏心中所想,卻是周宇鶴懊惱之處 。 他不過是一時的郁悶罷了,便是想來個苦rou計;沒承想,苦rou計沒使成,倒是露了餡兒。 此時,他當如何解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