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
“傷的重嗎?” 赤煉搖頭,寧夏這才放了心。 “他知道我在哪里嗎?” 這一問,她自己也覺得問的蠢;在赤煉搖頭之時,她改問道:“他知道我和周宇鶴在一起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寧夏終于放下心來,捧了河水梳洗。 手臂受了輕傷,知道她和周宇鶴在一起,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尋來。 逸軒應當能猜到她的方位吧? 周宇鶴是要回東周的,肯定不會去北面冒險。南面又沒遇著,所以,只能往東面離開的。 得知逸軒安全,寧夏心里頭自然輕松。 看著明媚的陽光,邁著愉快的步子而回。 寧夏回來的時候,見周宇鶴拿出一個竹筒,上頭的葉子一掀,香味頓時散開了來。 咽了口水,寧夏眼巴巴的瞧著,卻是沒開口。 這味道,一聞就是有rou的,再香,她也吃不得。 瞧她目光暗淡,周宇鶴不冷不熱的說道:“過來?!?/br> “哦?!?/br> 難道要守著他吃?可真是讒死她了! 寧夏走了過去,周宇鶴拿著竹子削的勺子,舀了湯,吹涼了,慢飲著。 他喝了一勺,這才對她說道:“昨日喝藥迷了舌頭,吃不出味道了,你來試試,這味道如何?” “我,我吃不……” “不是說什么都聽我的?” 她話還沒說完,那人便是目光一凌,大有她敢不喝,就不管她的模樣。 撇了嘴,寧夏無語的上前。 得,吐就吐吧,反正那些日子也吐習慣了。 這般想著,在他身旁,蹲下了身子;舀了湯,微嘟著唇,輕輕的吹著。 本該嬌嫩紅潤的唇,因著身子受損,有些蒼白;看著她將湯喝下,周宇鶴心中,亦是有些擔憂。 古籍是那般記載的,未曾試過,也不知是否有用? 若非偶遇寒譚,他也沒機會一試。 寧夏喝了一口,細細的品了之后,認真的說道:“有野菇的香味,雞的味道也正好;好像還有藥材是吧?雖說沒有鹽和調料,那藥材加進去,味道卻是香濃可口;再加上以竹筒燜熟,里頭帶著竹子的清香,這味道,絕對優!” 豎了拇指,大力贊賞。 她這評論,不含水份,這雞湯,確實有這味道。 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法子! 只是,他是如何做到,將雞rou燜熟,而竹筒不會裂開的? 她這般點頭贊同,周宇鶴看著她侃侃而談的模樣,眸子里帶著笑意。 他這笑意,她只道是他聽著贊美高興,將勺子給他:“味道不錯,你慢慢吃,我就不打擾了?!?/br> 她勺子遞過去,他卻是不接,那含笑的眸子,瞬間又冷了下來:“你想去哪兒?既然好喝,你先喝完,我也是突發奇想,想著這法子的,也不知道吃了有沒有問題?!?/br> 分明是要她喝,這話說出來,倒似要她試毒一般。 他不能好好說話,寧夏哪里知道他這意思? 為難的瞧著他,見他毫不妥協,只得伸手去拿竹筒。 這一伸手,他卻不給,“就在這里吃!不看著你吃,你萬一倒了,我如何知曉你是不是有吃?” 寧夏無語了,嘆了口氣,盤腿坐到他對面,舀著湯,慢慢的喝著。 給人打工啊,就跟宮里的小太監似的,還得試毒! 喝了小半筒,寧夏只覺得胃里頭隱隱作痛,有些難受。 只道又要吐了,忙悟了嘴。 她這反應,看的他心中一緊;瞧她眉頭一蹙,卻又一副奇怪模樣時,心里頭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效? 偏著腦袋,寧夏眨了眨眼,有些奇怪。 喝了這么多,還以為會吐;沒承想,胃里頭只是抽痛,卻沒有要吐的感覺。 難道,是還沒到時候? 狐疑的想著,寧夏傾了身子,舀著湯繼續喝著。 竹筒有小半個手臂那般長,這勺子雖長,卻不好舀。 寧夏傾身去看,瞧著里面的雞rou時,下意識的伸舌舔了舔唇。 好想吃rou??!反正都喝湯了,能不能把rou也吃了? 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周宇鶴心中一軟;在她抬眼看來時,又擺出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周宇鶴,你讓我拿著好不好?” 你拿著,我不好舀rou啊。 “想背著我倒了?” 他這冷聲一問,寧夏搖頭:“我想吃rou?!?/br> 這話,伴著一聲傻笑,瞧著她這模樣,周宇鶴輕聲一咳,壓下心中的想法。 天知道,方才她那卷舌模樣,他有多想替她掃了唇上的湯。 “吃吃吃,跟豬似的,一大早就吃rou?!?/br> 那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將竹筒遞了過去。 卻是借著轉身機會,壓下心中的異樣。 寧夏歡喜的接過,才不與他計較什么豬不豬的。 多久沒吃rou了,她這讒的慌啊。 抱著竹筒,跟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利落的將湯喝了,便用葉子擋著口子,將rou給倒了過來。 香軟的雞翅膀,好吃的雞腿,香嫩的野菇…… 她不客氣的吃著,周宇鶴瞧她再沒反應,這才放下心來,將那一圈竹筒給抽了出來。 一個個竹筒打開,香味彌漫在二人之間,形成一方吃貨的小天地。 周宇鶴拿了勺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偶爾抬眼,瞧她埋頭吃rou的模樣,只覺得陽光格外美好。 “我,我能不能再吃一些?” 解決了一筒rou,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周宇鶴。 昨日半上午吃了些果子,烤了幾串野菇;昨兒因為他清毒,午飯、晚飯都沒吃。 再加上好久沒吃rou了,她這一餓起來,讒起來,便是止不住的想吃。 那人嫌棄的表情毫不掩飾,在她以為沒戲時,嘲諷說道:“還說你找吃的,你伺候我,如今倒成了我給你做吃的了?” “那個,呃,早飯是你做的,午飯我來做?!?/br> 呵呵笑著,寧夏目光盯著一旁涼著的竹筒;咬了咬唇,那想吃的**,實在是太明顯了。 周宇鶴遞了一筒過去,她笑著接過:“謝謝,你真是個好人?!?/br>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許久沒吃rou的人,吃著rou又沒吐,已經沒多余的思緒去想,是不是昨夜周宇鶴給她渡內力的緣故了。 不管是不是,應該也有關聯才是。 所以,她現在只想吃rou!吃rou!吃rou! 她那話,聽的周宇鶴無奈一笑。 瞧瞧,她這昧著良心說話的時候,還能傻笑。 到底要多厚的臉皮,才能成她這樣? 許多話在心里,不想多言;只是安靜的喝著雞湯,偶爾抬眼,看她吃rou的歡喜模樣。 六筒雞湯,他吃了兩筒,剩下的,都被她給解決了。 摸著肚子,寧夏舒服的靠著樹,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哎,吃rou啊,真好!不吐啊,真幸福! 嘆息之后,寧夏這才轉眼看向周宇鶴。 瞧他坐在一旁打坐調息,這才琢磨著昨夜的事兒。 昨夜她只記得實在是冷的受不住了,好似腦子都凍僵了似的;后面發生了什么,她卻是半分想不起來。 轉著眼珠,瞧著那人調息,許久之后,這才挪到他身旁,輕聲說道:“周宇鶴,我剛吃了rou,不吐了?!?/br> 她這般說,是想證實;怎奈,那人睜眼,卻是一副厭煩模樣:“你能不能再惡心一點?” “……”一咬唇,寧夏表示無語。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問,這是不是跟你昨夜清余毒有關?” 她就是想道個謝而已,怎么搞的好像欠他幾百萬似的? 周宇鶴沒再睜眼,沉默許久,在她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卻聽他冷冰冰的說道:“如此看來,你欠我一個人情!好生記著,將來還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