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
想到這,北宮逸軒無聲一笑。 以往總覺得,那人什么都好,總怕自己比不過那人,被他搶了她的目光。 此時看來,以前的他,實在是想的太表面了;女人在乎的,不一定是你有多少的能力,而是你的心思。 對她忠誠,始終如一,讓她安心;這,才是女人最不能抵抗的。 北宮逸軒心里頭嘆息著,寧夏卻是輕扯著他的袖子,淺聲說道:“時辰不早了,當趕路了?!?/br> 若真要往南面而行,那得繞不少的路;要趕在小皇帝到之前做好部署,去晚了可不成。 她這般說,他含笑點頭:“蟬兒說的是,當趕路了?!?/br> 眾人收拾著東西,上馬趕路。 周宇鶴立于馬前,瞧著幼狐有些鬧不明白。 之前瞧著毛毛,她不是挺喜歡的?之前在雪域,她瞧著幼狐,不是挺上心? 這會兒弄來了,她怎的反倒沒甚反應了? 那人摸不清楚,倒也將幼狐抱在懷里,跟著趕路。 日出而行,星起而歇。 時間并不充裕,自然沒那功夫好好欣賞日落。 待得落日余光盡消,天邊掛起月色,隊伍這才到達暗衛尋好的山洞。 卸行李,架爐子,做晚飯。 眾人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忙著手上的事兒。 幾日趕路,寧夏只覺得身子有些受不??;一到山洞,便打坐調息。 北宮逸軒并不言語,只是坐到她身后,在她調息之時,一掌運著內力,緩緩的渡了過去。 周宇鶴立于洞口,懷里抱著幼狐,若有所思的瞧著二人。 看著二人那般默契,他只覺得心里頭沉甸甸的。 看著她蒼白的面色逐漸紅潤,輕撫著幼狐的手,越發的柔和。 放輕了步子進了洞口,坐到角落之處,看著洞頂失神。 調息甚久,寧夏這才輕呼口氣。 睜了眼,轉了轉脖子,幾分撒嬌的說道:“肚子好餓啊,想吃土豆餅了?!?/br> 一邊說著,伸了個懶腰,身后往后靠,自然而然的靠在北宮逸軒懷中。 “秋怡應當將土豆蒸熟了,下油鍋一炸,應該不耗時?!?/br> 她軟軟的靠在身上,他心里頭甚是憐惜。 若沒有內力,她早便撐不住了。 這幾日越發急的趕路,每日渡內力助她調息,這才讓她撐了下來。 “不想動啊,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眨巴著眼,軟聲細語,道不出的嬌媚。 “當真?”他含笑,挑眉一問,她卻是笑著搖頭。 壓著他肩膀站了起來,看到后頭坐著的人時,明顯一愣。 那人幾時進來的? 她那一愣之后的尷尬神色,周宇鶴盡收眼底。 方才那軟聲討嬌之音,配上這神色,真真與平日瞧著的模樣不同。 尷尬之間,寧夏一聲輕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以為就我們兩個人?!?/br> ... ☆、0530:誰送的信? 公共場合,秀恩愛什么的,那絕對不好。 特別是在毒舌周宇鶴跟前秀恩愛,會受他諷刺。 周宇鶴搖頭以示無礙,還未多言,她便與北宮逸軒說道:“我去瞧瞧土豆蒸好了沒?!?/br> 方才還喊著不想動的人,這會兒卻是大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她與秋怡的對話傳來,北宮逸軒這才轉身看向周宇鶴:“怎的沒回東周?鬼醫師父雖說有本事,可朝廷之事,他終究不擅長?!?/br> 哪有那么多理由?不想回,便任性一回罷了。 “此處去南門關更近,我自南門關回去,亦能瞧瞧與大宇邊界之事進行的如何了?!?/br> 言不由衷的話脫口而出,好似知曉會有此一問,將答案演練了千百遍似的。 面對這回話,北宮逸軒卻是淺淺一笑:“說的也對,既然如此,過兩日你當轉道從東面而去;我們道不同,你再同行,只怕引火燒身?!?/br> “沒準兒他在那處也動了手腳,我孤身前去,豈不是送入虎口?倒不如與你一路,有你們在前頭擋著,我也能得個清閑?!?/br> “你也有怕的時候?倒是稀奇了?!笨粗侨?,北宮逸軒目光清寒。 一個聰明人,開始任性的做糊涂事,那可不是好事兒! “我也是人,如何不怕?”周宇鶴淡淡而回。 一道無形的氣流,在二人相視之間蔓延開來。 周宇鶴暗自想著,這廢物又在想什么?難道以為,他是為了那女人留下的? 真是可笑! 他不過是想走近道,查進展罷了;哪兒來那么多的理由? “逸軒,土豆餅好了?!?/br> 相視之間,寧夏的聲音傳了進來。 “來了?!?/br> 應了一聲,北宮逸軒起身而立,看著周宇鶴:“此次勝敗,關乎我與她的性命,亦是關乎北宮榮軒和劉國公的勝??;此路往前,危機四伏,若你同行,少不得受到牽連。 我與她,有個最簡單的夢想:過了這一劫,便游歷山河,再不過問朝廷之事。 而你不同,你從遇到鬼醫師父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要為皇位拼搏;你注定要坐上皇位,指點江山,擁有無上權力。 你若失了江山,便是負了你自己;你可千萬想清楚,莫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之事,換來自刎謝罪今生的結局?!?/br> 北宮逸軒這話,似點明了什么,卻又似什么都沒說。 那人只是在提醒著他,自己的理想,莫要半途而廢;一心求位,卻因旁事而落敗,結局只有一死。 外頭,眾人嬉笑輕言。 坐在原處,周宇鶴自是猶豫。 往東走,以他的本事,自然能輕而易舉的過南門關,回東周。 若是跟他們一起,必然冒險。 冒險,為了那一眼的失魂而冒險,值不得…… 寧夏不知道北宮逸軒與那人說了什么,她只瞧著,周宇鶴在出了山洞之后,將幼狐放到地上,也不知給幼狐喂了什么?那小東西便驚叫一聲,跑開了。 所以,他是用藥物來控制幼狐聽話的么? 如今不想養了,又將小東西放跑。他怎的不想想,這么小的小東西,吃個rou干都困難,離了狐貍mama,沒人保護著,還能不能活? 看看,這與那些圣母心,打著愛心旗號,養了小動物又拋棄的人,又有何區別? “這是什么?倒是挺有意思的?!?/br> 放了幼狐,周宇鶴凈了手,瞧著那盤金黃的東西,好奇的問著。 “微笑土豆餅?!?/br> 北宮逸軒回話間,吩咐秋怡加副碗筷。 “又是你琢磨出的法子?” 周宇鶴也不客氣,接過碗筷,盤腿坐到地上,夾了土豆餅,細細的瞧著。 兩個圓圓的小眼睛,一個上揚的小嘴巴;圓圓的臉蛋炸的金黃,就像白日里,空中的太陽。 這東西,取了這么一個名字,倒是合適。 寧夏搖頭,“不是,我也是跟旁人學的?!?/br> 又是旁人,她怎的什么都是跟旁人學的?偏生他就是沒瞧過! 看北宮逸軒一副的確如此的模樣,周宇鶴不免發問:“你知曉跟誰學的?” “倒是知曉一些,以往那燒烤、火鍋之類的,亦是與旁人相學;只不過許久未見,她也尋不著那人了?!?/br> 打著幌子,北宮逸軒亦是一本正經。 周宇鶴搖頭一笑,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反正他就覺得,這二人,貓膩大的很。 小巧的土豆餅入口,焦脆的外皮一破,土豆的香味頓時于口中蔓延。 一個吃完,忍不住的又吃了兩個。 寧夏喝著粥,目光時不時的瞄向周宇鶴,話到了嘴邊,想說,卻又不知當如何說。 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周宇鶴一聲輕笑:“怎的?有話與我說?” 倒是難得了!她居然主動想與他說話。 周宇鶴開了口,寧夏看了看北宮逸軒,瞧他淺笑點頭,這才說道:“周宇鶴,你放了幼狐,是還想養別的么?” “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