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
年芳16,尚未擇夫;看來,宇文瑾是用美人計了。 “不過,他倒是夠大膽,居然明目張膽的帶著染九而來;染九在江湖上,名氣不??;如今染九光明正大以宇文瑾義弟的身份而來,只怕是不死不休?!?/br> 不死不休,這個詞倒是合適的很。 盡管染九多行不義,可說到底,誰也沒個真憑實據在手里頭;就連幾次刺殺小皇帝,都是沒留證據;就算小皇帝對染九咬牙切齒,欲除之而后快,也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染九入京,大搖大擺的進出皇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日皇上了卻一件心事,對我二人倒是有利?!彪m然,北宮逸軒會因此忙的不可開交,至少,讓小皇帝正常了。 二人說話之間,宮人來稟,宴會開始了。 御書房 凌羽豐跪于正中,將御花園之事如實稟報。 小皇帝聽后,笑了一聲;這一聲,沒甚情緒,也不知是喜是怒? “她想與他做神仙眷侶,他想與她一世修好;既然如此,朕也不必再去滲和了;說到底,只要他們把事兒處理好,不給朕添麻煩,就隨著他去吧?!?/br> 死個宮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飲毒酒也不是肆意挑釁;那人不過是想告訴他,莊映寒是有人護著的罷了。 既然那人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他也沒必要再與他們浪費心思;如今兵符在手,他可是有許多事忙了! 凌羽豐聽此,暗自松了口氣:“是!” 待得起身之時,太監前來稟報,“皇上,開宴時辰到了?!?/br> 宴會,無非就是吃吃喝喝,聽聽曲兒,看看舞;各府千金揮盡本事,只求提高自身的價值,為將來謀個好夫家。 田曼云如今已是五皇妃,不需要再為自己提什么身價;她也向來聰慧,知曉什么時候該展露風華,什么時候該掩鋒芒。 比如此時,各家千金奉承之時,坐于左側的田曼云淺笑推脫,偏偏又讓人心里舒坦。 寧夏含笑看去,二人目光相對之時,田曼云朝她微微點頭,寧夏回之一笑。 絲竹停,舞姬退;小皇帝坐于上位,俯覽群臣。 眾人只覺那目光掃來之時,凌厲的很;這目光,讓人垂眼淺息,不敢言語。 “方才又來了折子,江南水災泛濫;如今災民群涌入京,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此一問,本就安靜的宴廳,更是落針可聞;眾人垂首不語,就連呼吸亦是不由的放輕。 此等宴會,提朝堂之事,實乃不妥!也不知小皇帝為何發問? 若說自在的,自然是萬事不理的周宇鶴;只見那人飲酒一杯,佳肴一口,甚是愜意。 北宮逸軒握杯未飲,那目光就似落入酒杯一般,令人瞧不出情緒來。 小皇帝的目光,轉到了面色平靜的寧夏身上;瞧她神色絲毫未變時,眸中閃過一抹深意。 感受到小皇帝的目光,寧夏一抬眼,與之相視。 本以為那人會說出什么事兒來,沒承想一開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之事。 “明日大宇二皇子,大宇四公主便入京;二皇子有逍遙王招呼倒好,四公主卻是無人相待;宮中女眷只得太皇太后,安寧郡主已嫁五皇子,如今看來,只有安國郡主能相待一二?!?/br> 此話一出,寧夏放下手中茶杯,“安國遵旨?!?/br> 明明是說著災情之事,提了一句,沒問出答案,倒是給寧夏和北宮逸軒丟來了兩個人,這真是讓人猜不透小皇帝所想。 待得絲竹再起,舞姬獻藝之時,田曼云轉眼朝寧夏看去,而后起身,出了宴廳。 寧夏轉眼一琢磨,便是起身跟了出去。 三個男人瞧著二人離去,均是一副沉思模樣。 “田曼云見過安國郡主?!?/br> 柳樹之下,田曼云行了一禮,寧夏忙抬手相阻,“安國如何受的起皇妃之禮?!?/br> 田曼云抬眼看去,見寧夏面色平靜時,淺淺一笑,“若非郡主相助,我又如何能坐上這皇妃之位?!?/br> “皇妃天生貴命,亦如璞石藏玉,自是能坐上皇妃之位?!?/br> 二人之談,不過嘴皮功夫;田曼云瞧著寧夏不提關鍵,只得主動說道,“當初謝雅容與我相商,利用宇文瑾完成大計;雖說我只聽令于謝雅容,與宇文瑾未曾相識,可終究宇文瑾知曉此計有我參與,如今我已是殿下之妻,此事只怕……” 只怕,此把柄會受人利用! 雖說對幾人之事不清楚,可宇文瑾和寧夏之間有過節,這一點,田曼云還是看的明白的。 如今宇文瑾忽然而來,田曼云自是怕宇文瑾用當初之事,威脅于她。 寧夏瞧著田曼云目帶憂色時,緩聲說道:“時至今日,你以為五殿下還不知曉當初之事,乃你我算計?你也毋須擔心宇文瑾耍什么花樣,若你信的過我,待宇文瑾或謝雅容對你威脅之時,傳信于我便好?!?/br> “謝雅容?”田曼云一驚,“她不是已經死了?” 死?身為女主,哪兒有那么容易死的! 方才她就在琢磨著,大宇四公主前來,指不定到時會冒出個雙生子來! 一個混淆視聽,一個完成大計! “此事你毋須多想,我自有應對之策;你需謹記一點:切莫受人威脅,便行出抱憾終身之事?!?/br> 瞧著寧夏平靜的模樣,田曼云也跟著放松了下來,“多謝郡主提點?!?/br> 不管怎么說,參與此事的,不止她一人,只要寧夏能將此事攬下,對她而言,便無害處! 二人又是淺語一番,便一前一后回了宴廳;散席之時,小皇帝放下酒杯,看向寧夏,“明日四公主便入京,安國郡主隨朕到御書房?!?/br> 一聲令下,寧夏自然起身跟了上去。 初春之夜,依舊寒冷;屋中火盆升起暖流,散去一身的寒意。 小皇帝坐于桌后,瞧著晗首恭敬之人。 一揮手間,宮人退盡,小皇帝這才拿出折子,丟到桌上,“江南一帶,水災成患,地方官員卻是壓下不表;非但如此,不少官員上折子舉報逍遙王與地方官員狼狽為jian,私吞賑災銀糧,更是煽動災民進京生事;對此,安國郡主如何看法?” 桌上折子,十本之多;寧夏唇上一緊,晗首回道,“安國不過一介女流,對朝中之事并不知情;至于舉報之事,安國更是不知;若皇上心有疑惑,不如直接問逍遙王?!?/br> 前些日子才提了災情之事,既然逸軒信誓旦旦撇清了關系,就不該再受牽連才是! 若真有折子舉報,只有一個可能:北宮榮軒在暗中搞鬼! 很顯然,如今這些舉報的折子,成了小皇帝發難的由頭。 若非今日得了兵符,只怕此時北宮逸軒已被軟禁。 “安國郡主言之有理,朝中之事,你一介女流自是難以知曉;不過……” 話頭一轉,小皇帝起身,抬步而來;那人步子停于五步開外,這才接著說道:“不過,江南水災成患,如今宇文瑾和染九突然來訪,朕心甚憂;朝堂之事,已讓朕心力交瘁,對于旁事,朕已是無力相管,安國郡主可是明白朕的意思?” 寧夏忙垂首回道,“安國明白!皇上,安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恩準?!?/br> “不情之請?”小皇帝面色微轉,“安國郡主今日的不情之請,似乎是多了些?!?/br> 此話一出,暗藏帝王之怒,屋中寒意亦加了兩分。 寧夏垂眸一動,面上一副惶恐模樣,朝他行了一禮,“皇上恕罪!此求乃安國小小心愿,對于安國而言,實在難為;對皇上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br> 二人的立場,從開始的相互懷疑,相互算計,到后來的針鋒相對,相互作戲。 如今事已明,立場已定,自當分清君臣之禮。 再次面對小皇帝,寧夏不住的對自己說著君臣綱常;力爭做一個本份的臣子,不要在他面前算計旁事;否則,今日投誠之舉,便會化作算計之心。 寧夏擺正了立場,小皇帝自然對此十分受用;瞧著寧夏垂首恭順模樣,這才回到位上,沉聲說道:“既是舉手之勞,安國郡主說來聽聽,朕且瞧瞧,是何等小事?!?/br> “回皇上,此事不論國情,只提情份,便是小事;若是行事不周,扯上國論,便是大事?!?/br> 御書房,寧夏說出一已私愿;宮門之處,北宮逸軒立于車前,等的幾分煩躁。 若非寧夏離去時,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他真會忍不住尋借口去御書房守著! 雖說如今已成定局,可到底皇上心思重,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尋著借口生事端! 焦急的人,瞧著心上人安然而來時,終是松了口氣;待得二人上了馬車,往莊府而去時,北宮逸軒這才一聲輕嘆,“皇上許了?” “自是許了,皇上派暗衛相護,往來信件亦是送到莊府?!?/br> 對于周宇沫,凌羽豐無力而有心,也不失為一份情意;寧夏是沒人相助,周宇沫身為東周公主,又是周宇恒的親妹,此事自然不好辦。 所以,與其擔驚受怕讓人懷疑,不如直接與皇上言明;以二人姐妹情誼為由頭,讓皇帝派人去保護著;待周宇沫回了東周,也算是有幾分面子,不至于回去之后,受人嘲諷算計。 加更到,求月票,么么噠) ... ☆、0483:大家一起拼演技 逼出了毒針,方童便是忍不住的咳了起來;寧夏慌忙添了茶送上,這才聽到他開口道,“好在夫人來的及時,不然真出事兒了?!?/br> 寧夏瞧著地上的毒針,一時愣住。 謝雅容既然有情香,何以又加了毒針? “他走了?!?/br> 寧夏正不解,方童將毒針收了起來,這才與寧夏說道:“屬下懷疑那人是鬼醫?!?/br> “……” 寧夏沉默。 她想不出來,鬼醫為何滲和進來? “方才屬下給謝雅容用了藥,剛把東西換出來,就受人暗算;那人身手極快,屬下本是沒發現他,卻在屬下中了毒針,穩不住內息之時,瞧著簾子處一條紅色的小尾巴一閃而過?!?/br> 紅色的小尾巴,不是赤煉就是赤靈;周宇鶴今日亦是應邀去游湖了,應該不會那么無聊又跑來莊府。 所以,算計方童的,應該是鬼醫! 也是了,想在重重守衛之下溜進莊府,除了鬼醫和周宇鶴,眼下她還真不知道誰還有這本事? 只不過,鬼醫為何要算計方童?方童與謝雅容發生點兒什么,與鬼醫有何好處? 實在算不出這里頭的道道,寧夏瞧著方童面色逐漸平靜時,終是松了口氣。 想著逸軒的計劃,寧夏也是道了一聲:好險! “好在有這香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