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這話,聽的周宇鶴一聲譏笑:“她若真心想助我登基,這太陽都當打西邊出來了!” 這顯然是不相信鬼手的話。 鬼手一見寶貝徒弟這態度時,嘿了一聲:“怎么著?你是懷疑那兩小東西知曉我進了書房,有意說與我聽的?” 懷疑什么都不能懷疑他這本事??!鬼手表示對周宇鶴那份懷疑不能忍,一拍桌子,不滿的叫道:“我就是在那逍遙小子跟前打一圈兒,他也不知道是誰!你懷疑我的本事了是不?” “不是,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敝苡铤Q忙說道:“只是那女人狡詐的很,誰知曉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知道!”鬼手坐回位上,又是剝了一個雞蛋,一邊吃著,將聽著的話都與他說了。 話說完了,那鍋里頭的雞蛋也吃完了;拍著圓鼓鼓的肚子,鬼手滿足的說道:“還是人小丫頭說的對,你這還沒坐上東周那椅子,就想一統天下了;你還不如赤煉那小東西懂得分寸!當初說你,你只道我不相信你的本事;如今敗在一小丫頭手里,你的本事如何????!?/br> 鬼手這話,周宇鶴只是垂眼不語,面上是沒什么表情,可鬼手卻知道,這小子心里頭準是對那丫頭的話很是不屑。 (加更晚上七點奉上) ... ☆、0383:說明白了就好(5月打賞加更5) 瞧著周宇鶴沉默不語,鬼手接著道:“便是你有這本事,你有本事一統三國,你又何必干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便是你一統三國了,治理起來可不是那般容易的! 我這本事都能做武林盟主了,我為何不去坐坐?因為我想落個輕閑;當初你取名‘云閑’于江湖中走動的初衷是什么?此時看來,你是連當初那份簡單的愿望都給忘記了?!?/br> 鬼手這話,聽的周宇鶴蹙了眉頭;瞧著周宇鶴立在那兒不言不語時,鬼手眼珠一轉,笑著說道:“好徒弟,不如你將她給弄回東周去吧,這小丫頭挺有意思的,我還真喜歡?!?/br> 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周宇鶴眉頭一蹙:“師父要她做什么?” 周宇鶴蹙眉一問,鬼手便是嘿嘿一笑:“你師叔成日里跟我吵吵吵,我都懶得理他;今日瞧著那小丫頭伶牙俐齒的,將她帶去氣氣你師叔倒是不錯;瞧她這隨手就能做出新鮮花樣來,正好讓我在谷中也能吃些新鮮花樣解解饞?!?/br> 這主意倒是打得好,越想,鬼手便越是覺得可行。 周宇鶴卻是坐回位上,淡淡回道:“她可不愿去的,她與那逍遙王可是伉儷情深,若真要將她帶走,她怕是要好一番折騰,到時帶個尸體回去,豈不麻煩?” 周宇鶴不過是隨口一回,鬼手卻是聽了進去:“我自然知曉那二人伉儷情深,今日瞧著那二人喲,我都覺得自個兒年輕了不少?!?/br> 笑了一陣兒,瞧著周宇鶴面色有異之時,鬼手眸光一轉:“好徒弟,你把她搶過來??!正巧著這小丫頭不被你這美色所迷。 這小丫頭可比那田曼云好多了,有魄力,腦子又好使,對你這張臉還不迷惑,將她帶回去了,你也不必擔心她整日糾纏于你;搶來之后,可不止咱師徒二人享受,赤煉那小東西不也挺喜歡她的么! 今日我去瞧赤煉時,那小東西可是與我說了,你與她也是有肌膚之親啊,你與她的恩怨情仇,在山中可是表現的淋漓盡致啊?!?/br> “師父,那是‘恩怨仇’,不要將那個‘情’字帶進來?!敝苡铤Q毫不留情的打斷。 想到那女人,他這心里頭就痛快不起來;且今日那朦朧的畫面,那聲嘶力竭的吶喊,久久揮之不去,他實在不明白,那是如何一回事! 周宇鶴想著今日之事頗為心煩,那微蹙的眉頭,便是透著一股不明的意味;鬼手瞧此情形,眸光一轉,嘿了一聲:“恩情不是情???人家可說了如今是記著你的恩情了,要來還恩了,你可別將人推出去啊,哎,我說,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兒呢?” “用晚膳!” 那人利落的走了出去,鬼手卻是拍著肚子,瞧著那只剩下茶葉的鍋。 “就是嘴硬!我還不了解你?”鬼手嘀咕之間,逗著赤靈:“去吧,去瞧瞧赤煉,順便去討討那小丫頭歡心,我保證她喜歡你;你可記得給那嘴硬的小子討些好處??!” 赤靈點了點頭,便從他肩頭爬了下來,瞧著赤靈沒了身影之時,鬼手這才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還當是什么厲害人物害了小子,結果是這么一個丫頭片子?!?/br> 嘀咕間,鬼手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便是從窗戶閃身而出。 話說寧夏與北宮逸軒用了晚飯之后,便去了書房看書;瞧著那書架上被某人帶來的小冊子時,寧夏滿頭的黑線。 “逸軒吶,這書放房間里才合適吧?!边@要是誰進來翻了這書,她可真沒臉見人了。 要看,也當是與他在房間里看才行的吧? “也對?!蹦侨苏J真的點著頭:“畢竟不像在王府,這里眼睛多,給人瞧著在書房里親熱,終究不好?!?/br> “……”我說,王爺,咱們的點好像不在同一線上吧? 你是還想在書房那啥那啥不成? 無語的人把那書塞了回去,忙茬開這個話題,“今日瞧著那刑部李大人也被扯進去了,誰那般大的本事?居然讓他與謝雅容沾一塊兒了;還有那與染九相通的名單,是打哪兒弄來的?” 這疑惑在圣女府時便有了,此時問出來也正好;她是真心覺得后頭安排之人有本事,這問話的語氣自然也有些佩服。 她這般問,北宮逸軒卻是垂下眼,似不愿提。 “咦?難道,是我家夫君一手安排的?” 那人沉默,寧夏只當他是謙虛不語;結果這一問,那人的面色就有些異樣;見他這面色時,寧夏深深一想,便是一聲輕咳。 好像,她是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一時之間,二人沉默了下來;這份沉默讓她覺得壓抑,終于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逸軒,他本事高,你本事也不低,你為何總是以自身與他相比?哪怕這次是他的安排起了大作用,你的安排也至關重要啊?!?/br> 仔細一想也當明白,能克制住染九的,也只有那周宇鶴了;能從染九手里頭神不知鬼不覺拿到證據的,也只有那狂妄之人。 只是,周宇鶴雖是厲害,北宮逸軒也不差??!為什么一說到周宇鶴,他就顯得底氣不足? 他的霸氣呢?在雪山之上,他擒拿周宇鶴的霸氣呢? “蟬兒,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不過那人?!?/br> 許久之后,北宮逸軒才抬眼問著她。 這問題,讓寧夏認真的瞧著他。半響之后,很是嚴肅的問道:“我從未覺得你比不過他!逸軒,你有此問,我是不是能假設為,在你心里始終覺得,我會背叛你?” “不,蟬兒,我……” “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比不過他?你覺得自己比不過他,是以什么為標準?” 她這一問,他便是啞口無言。 很顯然,她的問題,一針見血! 之前她是沒怎么注意,但是方才仔細一回憶,她才發現,他的自卑,是以她為中心。 為什么會這樣? 她的嚴肅,讓他微一啟唇,許久之后,一聲嘆息:“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br> 將她輕擁入懷,北宮逸軒緩緩說道:“記憶中,母妃待我極好,那份好,卻很遙遠;在我的心冷了太久之后,你出現了。 從沒有人像你這般待我,從沒有人像你這般,眼里心里都是我;我在感激你的愛之時,我也害怕;我怕你終有一日會覺得我不是你想要的人,我怕你會棄我而去;可是我也慶幸,因為你的身份,注定無人能接受你。 在此之前,我曾暗喜,所幸你的身份不招人喜,無人能發現你的好,無人能將你奪走;可是,偏偏就有一人與你始終的糾纏不清,你與他為敵時,我是高興的,你越是算計他,我便越是努力的讓你成功;可是,我也害怕,我怕你越是算計,便對他越是放下下。 雪山之事,證實了我的擔憂并非胡思亂想;你與他的糾纏越多,我便越是惶恐,今日聽你說,他能護你時,我竟私心的想著,你若再也不必與他相見,該有多好。 在此之前,我從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我也曾狂妄的認為,我才是最有資格坐上那位置的人;可是,遇著你之后,有了擔憂,享受了前所未有的那份掛念之后,我便開始惶恐不安;我的害怕,讓我患得患失,我怕失去你,我怕你會背叛,我怕你會離我而去。 你和他落下懸崖那些日子,我不敢睡,因為我一閉眼,竟是你與他相攜而來的畫面,我也不明白為何對他那般的忌憚;這份不安,讓我費盡心思的想要斷了你與他的一切關聯;雖然知道你與他之間只有恨,可是,我就是怕?!?/br> 從沒聽他說過這些事,聽他這般低沉的說完之時,寧夏心里頭頗不是滋味兒。 捧著他的臉,眸中盡是憐惜。 他只是幼時陰影太重了,他的內心是冷血殘暴的,只有在她跟前,才是那般的溫柔體貼;這份溫柔,本是不易,還要壓抑住那些童年的記憶,他也是不容易啊。 “逸軒,你想的太多了,除了你,還有誰會要我?我名聲那么壞,我也不善良,你仔細看看,除了你這個傻瓜,哪個男子愿親近我的? 逸軒,你很棒!真的!不管別人如何看你,我就是愛著你,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拋棄我,否則我不會走的;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br> “不,我不會拋棄你?!彼B忙說道:“我絕不會拋棄你的,絕對不會?!?/br> “我自然知道?!鄙钌钜恍?,捧著他消瘦的面頰:“就算是你拋棄我,我也不會讓你如愿的,哪怕是你拋棄我,我也要纏著你,一輩子都纏著你?!?/br> 相視一笑,他將她緊緊摟??;寧夏閉上了眼,沉沉一個呼吸。 他的患得患失,是從小缺乏安全感,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手下之人極端殘忍,在他看來,沒有他控制不了的事,就算有,他也會出手將一切抹殺。 可是,他不能殺了她,他給她的只有溫柔,所以,他才會害怕,他才會擔心。 好在,今日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不管什么事,說明白了就好,不然,他這性子一直憋下去,遲早出事! ... ☆、0384:喲,你媳婦兒追來了 許多誤會,就是在平日的隱忍之中日積月累而成。許多事情,說清楚了,也就好了。 小兩口說完話,恩恩愛愛的相攜回房之時,寧夏瞧著趴在門欄上,正準備往里爬的小東西‘嘖’了一聲。 “赤煉,你跑出來做什么?你的傷還沒……咦?” 咦了一聲,寧夏捏著那小東西翻來翻去的看了一通,而后瞧著北宮逸軒:“怎的一下傷都沒了?” 北宮逸軒抬眼瞧來,目光一轉,與她說道:“先進屋?!?/br> ‘哦’了一聲,手里頭翻著小蛇,寧夏滿是詫異的進了屋子。 北宮逸軒走到桌前,瞧著盒子里的小東西時,目光微沉;抬手叩著桌面,赤煉的小腦袋微微一挪,瞧著是他時,便吐了吐信子,沒再理他。 寧夏嘀咕間走了過來,瞧著小東西懶洋洋的抬著小腦袋看來時,詫異的瞧了瞧赤煉,又瞧了瞧手里頭這小東西,“哎,怎么兩條赤煉???” “這個興許是周宇鶴那師父的,名叫赤靈?!?/br> 說話間,北宮逸軒示意她將赤靈放到桌上;這般對比之下,只見赤靈的顏色比赤煉要深一些,小腦袋比赤煉要稍稍圓一些,而赤煉的尾部比赤靈的要粗一些。 寧夏歪著腦袋瞧著這兩個小東西,而后不確定的問著北宮逸軒:“如果赤煉是兒子,那么,赤靈是不是女兒?” 得到北宮逸軒的肯定之后,寧夏揚聲一笑,一拍桌子,沖著赤煉笑道:“小東西,你媳婦兒怎么都追來了?” “……”就追來了,你有意見么? 赤煉那懶洋洋的一眼看來,似在與她這般說著;那一眼瞧過之后,赤靈便爬進了盒子里,趴在赤煉身旁。 瞧著那一對小東西吐著信子親近時,寧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而后說道:“哎,真是感情好啊,這大老遠的從東周追了過來……唉?” 說到這,寧夏回頭瞧著北宮逸軒:“那意思是,鬼醫也到了北煜?” “他自然是要來的,他的寶貝徒弟吃了這么大的虧,若是他不來,就不正常了?!闭f到這,北宮逸軒想著那小廚房消失的鍋,眸中閃過光芒,嘴角一勾,“倒是又想吃湯包了,待我明日下朝之后,再一起做湯包可好?” 這話題轉的太快了,寧夏愣了半響之后,才笑道:“湯包啊,那肯定沒問題??!” 寧夏表示絕對沒問題,北宮逸軒便是瞧著那盒子里的兩個小東西,意思是,咱們也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