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北宮逸軒身子一閃,似一個幽靈一般,避開那毒粉,眸中精光一閃,再次出手時,那叫囂的人又是一聲慘叫。 “左手對你而言是多余的,既然如此,留它何用?” 一截斷掌落于雪地之中,這一次,北宮榮軒那慘叫,響徹了天際。 兵符,他肯定沒帶在身上,這次是他自已設的計,若是利用的好了,必能將那二十萬的兵權給收回。 可是,兵符,在何處? 就在北宮榮軒倒在雪地里,翻滾著慘叫不斷時,北宮逸軒反手將劍背于身后,只希望能在北宮榮軒的身上搜出兵符。 就在他抬步上前時,一道凌厲的風聲呼嘯而來,那邁出的步子不得不退后,險險避開那一道厲風之時,一支被毒浸黑的箭羽狠狠的釘進了樹干之上。 “逍遙王,趕盡殺絕,可非君子所為!” 一個年邁卻沉穩的聲音傳來,北宮逸軒背于身后的劍,瞬間橫到了身前,看著那帶著一隊人馬而來的老者,雙眼一瞇。 君子? 呵,可真是有意思的很了,‘君子’二字從這人口中說出,簡直是污了這二字! “劉國公私自領兵離開,莫不是想要造反了?” 對方來人不少,且都是滿目殺氣的死士;北宮逸軒視線一掃,最后身子一閃,一腳踩在北宮榮軒的背上,那劍離脖子,僅得一線。 北宮榮軒痛的滿頭冷汗,此時卻是因為那冷劍已然抵到喉間而不敢再動彈半分。 當他看到劉國公時,猙獰著臉喊道:“外祖父救我!外祖父救我??!這個賤.種敢挑我手筋,斷我手掌,外祖父不要放過這賤.種!務必要殺了這賤.種??!” 若是平日里,哪怕是被人用劍架到了脖子上,北宮榮軒也不會這般的失了理智;可是此時,他左掌被斷,右手手筋被挑,這種憤怒,這種屈辱,已經讓他瘋狂到沒了理智。 劉國公看著北宮榮軒受人鉗制之時,視線掃到滿地的血色。最后看向那落于雪地之中,被斬斷的手掌。 手掌斷了,還好是左掌,不影響大局;可是右手手筋被挑,卻是必須抓緊時間醫治,否則北宮榮軒這輩子就是毀了! 扶持他這般久,不能在這最后的關頭毀于一旦;哪怕北宮榮軒廢了,也不能在這時候廢!等到大局已成之時,這人死了才是最好! 這般想著,劉國公那威嚴的面容之上,閃過一絲狠厲,卻在片刻之間,恢復到了平靜。 “皇上冬狩,老臣聽聞有人造次,擔憂皇上安危,這才不得已帶人前來救駕;逍遙王這造反一說,可真是讓老臣擔當不起!” 劉國公這般的睜眼說瞎話,北宮逸軒卻是無心與他多言,直接了當的說道:“是與不是,本王并不在乎;如今,本王只問國公一句話:國公是要救治他這手?還是要阻止本王尋人?” 要救治他這手,就得盡快尋良藥,且有神醫才行;如此一來,劉國公必須帶著人離開;而此地離雪域皇宮不過一日距離,快馬加鞭,必能尋得人救治。 若是劉國公鐵了心要在此時控制皇上,以圖謀反,那么,北宮榮軒此時必死!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是不容劉國公有一絲的猶豫。 現在自然是救北宮榮軒更重要,若是他此時猶豫一分,讓北宮榮軒懷疑他別有用心,將來的計劃,更難實施。 心中暗罵北宮逸軒心思歹毒,劉國公立馬回道:“只要逍遙王放人,老臣立馬帶著人離開,絕不給逍遙王造成一分的阻礙!” 劉國公那話說出,北宮榮軒卻是厲聲喊道:“殺了他!外祖父,殺了這個賤.種,本王手中有二十萬的兵權,他不敢對本王怎么樣!殺了他,找到小皇帝,咱們的計劃就成功了!” 這個時候的北宮榮軒快要瘋了,不管是手腕的痛,還是如今的功敗垂成,都是讓他所不能承受的。 所有的計劃,他費盡心機,走到最后這一步,卻是輸了! 不!沒輸!他沒輸!只要找到了小皇帝和那個莊映寒,只要那蠱到了小皇帝的體內,一切就都成功了! 北宮榮軒瘋狂的想著,要控制小皇帝,要殺了北宮逸軒,要殺了莊映寒,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活! 這一點,劉國公自然是想到了的;這話他不能自己說,如今由北宮榮軒自己說出來,他自然是要順著梯子往上爬。 心中雖是這般想著,口中卻是說道:“王爺可莫要急于一時,如今你這手急需救治……” “殺了他,接手筋可以同時進行!快!殺了他!殺了他…啊……” 北宮榮軒一句話還沒說完,卻是一聲慘叫。 北宮逸軒手中那劍,直接在他臉上劃上一刀,那張俊逸的臉上,從內眼角到耳后,被劃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傷口極深,瞬間便翻飛著皮rou,那血更是瞬間染紅半邊臉。 這一劍,是替蟬兒討回的;那一次蟬兒被太后劃破了臉,受的這份罪,北宮榮軒也該嘗嘗這份痛苦才好! 可惜,此時手中少些東西,不然,就能給這傷口上撒些東西,讓北宮榮軒一輩子頂著這么一道傷口,讓他明白,有些人,不是他想殺,就能殺的! “啊……你個賤.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不斷叫囂著要殺了北宮逸軒,北宮榮軒被踩著的身子費力的掙扎,那口中更多不入耳的話罵了出來,而這些話,在北宮逸軒再次出劍時,化作了嗚咽。 又是一劍劃出之時,劉國公立馬上前一步:“逍遙王,得饒人處且饒人!老臣立馬帶著攝政王等人離開,絕不影響到你尋人!還請逍遙王手下留情!” 北宮逸軒那劍上,艷紅的血滴滴噠噠的落在雪地之中,最后這一劍,從外眼角一直拉到了嘴角,直接將那嘴給劃開一條道。 如今,看他如何罵人! 那血,從那受傷的臉上一路流進了雪里,北宮逸軒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當看到昊天帶著人尋來時,這才一腳將北宮榮軒踢向了劉國公。 這一腳,伴著一聲脆響,也不知是哪根骨頭被踢斷了? 伴著北宮榮軒那聲凄厲的嚎叫,北宮逸軒冷聲說道:“國公擔憂皇上安危本是無罪,但是,國公最好還是不要讓皇上知道你擅自離開的好,不然皇上聯想到今日之事,會有怎樣的后果,國公心中也當清楚!” 劉國公忙親自上前將面上全是血的北宮榮軒給托了起來,看著這人被毀成這般模樣,心中恨極,面上卻是擺出一副平靜的模樣來:“多謝逍遙王提醒,今日逍遙王手下留情,來日老臣必當還禮!” 咬重了那‘還禮’二字,在昊天的人立于北宮逸軒身后之時,一聲‘走’!那些人便伴著北宮榮軒那似野獸般嗚咽的聲音迅速離去。 昊天看著地上的斷掌,眸中閃過緊張;主子對攝政王一向是極為隱忍,今日非但斷了掌,還將那人破了相,如今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些日子。 . ! 主子這般出手,莫非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心中緊張,卻見北宮逸軒迅速從懷中拿出那墨色的瓶子,手一揚,藥粉便是散向四周。 昊天了然,忙低頭查看,當看到向林中那條道上有淺淡的印記時,指著林中說道:“主子,夫人和皇上必是進了這林子?!?/br> “即刻去尋!若有消息立馬回報,嚴禁私自救人!” 一聲令下,北宮逸軒當先飛身而去。 他的蟬兒,不管是怎樣,他都會愛著她!但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狽,絕對不能! 待得眾人進了林中,而那劉國公的人徹底的離開之時,隱于林中的方童這才沖了出來;將那雪地上的手掌狠狠的碾壓,而后一腳轟入雪地之中…… ... ☆、0198:再次出現 冷啊,真的好冷,真的好冷…… 寧夏感覺自己像是被關進了冰柜里,她又好像夢到自己被孫悟空給變成了冰棍,然后被鎮在冰山之中。 她拼命的喊著:我好冷啊,我好冷啊,我不要做冰棍兒啊…… 可是,沒人聽到她在喊,她喊啊喊的,就看到了一片桃林,那紛飛的桃花實在是太夢幻,就在這夢幻之中,她看到了一個人穿著一襲紅衣忽遠忽近,就在那人要走近之時,卻又忽然走遠了。 每次都是這樣忽遠忽近,她瞪大了眼,拼命看著;就在她瞪的眼淚流了出來時,那人面容終于是看清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那么美的一個人,從那桃花樹上飄飛而下,那跟桃花仙子一樣的妖孽,就那么踏著桃花而來。 這張臉好熟悉,她想啊想,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不是她的炮灰嗎? 她的炮灰啊,她喊啊喊,她拼命的在喊著:“炮灰,我好冷啊,你快來啊,我好冷啊……” “主子!主子,這里有個陷阱,有血腥味!” 昊天沖著另一方的北宮逸軒喊著話。 北宮逸軒一聽,忙折身而回。 這陷阱太深,再加上天色越加的暗,昏暗之中,他只看到下方有什么被雪給埋著,呼吸之間,是濃重的血腥之氣。 陷阱太深,難以辨別下方的是人還是受傷的野獸? “主子,不如屬下先下去看看,若是……” “不!本王先下去!你準備好繩子?!?/br> 這么重的血腥味,會不會是她出事了? 心中著急,提氣便跳了下去;就在昊天一臉擔憂的叫人把衣裳脫了做繩子時,方童跟了上來:“夫人可是在這里?” “不知道,主子下去了,這陷阱實在是太深,叫他們過來,將衣裳脫了結繩! 方童一聽,二話不說將衣裳脫了下來,眼見他要脫的光膀子時,昊天急忙阻止:“你有傷在身,好歹也留一兩件!” “不礙事的,你先叫人來,我來結繩?!?/br> 上方,昊天去叫人,方童在結繩,陷阱之中,踩著底的北宮逸軒連火折都未打燃,便已經肯定了他的蟬兒就在這里。 那口中不斷呢喃的‘炮灰’二字已經走了音,一如她當初的說的‘包輝’讓他誤解。 這聲音,虛弱到就似隨時會消失一般,北宮逸軒忙將火折打燃,當他看清眼前的情況之時,雙眸一瞇,面色一變。 血,入眼之中,全是血…… 血從那手腕之處一路的滴到了衣裳之上,雪地之中的布條被雪埋了一半,那布條之上,全是血跡。 小皇帝的手,還拉著她的手沒放,那嘴角的血跡表明,他是咬破了她的手,在飲著她的血…… 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讓他呼吸一滯。 “蟬兒……” 喉頭一緊,上前一步將那雙眼緊閉,卻依舊抱著她不放的人給直接掰開推倒在地,當看到她只著里衣冷的面色發青之時,迅速的脫下了身上的厚外袍將她給裹住。 當他去拉她的手時,手上一痛,仔細一看,卻是那簪子被她緊緊的握在手里。 明明已經是失去了意識,她卻依舊死死的握著簪子不松手。 蟬兒,對不起,我來晚了,真的對不起…… 可以想象,她在握著這簪子時,是多么的渴望著他的到來;她說過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出現,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辦到…… 自責到恨不給自己一巴掌,北宮逸軒緊咬著牙關,將那簪子小心的給取了出來,收進懷中。 手掌運氣抵在她背上,磅礴的內力就似洪流一般注入她體內。 “蟬兒,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她冷的就像冰塊,讓他的心發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