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救人???”拉長了音調,云閑忽而坐到塌邊,寧夏借著去拿那軟枕的機會,避開了他伸來的手。 云閑,演戲么,誰不會?可是,演戲不代表要吃虧! 云閑手中挑了個空,卻是輕聲一笑,轉眼看向那受傷的兄妹二人“也罷,看在王妃相請的份上,今日便救你們一救!” 云閑出手,必然是最好的;寧夏抱著軟枕看著他救人,聲音軟軟的說道“本是不想勞煩云公子,可這人半死不活的在我這車上,我看著煩心;救的活,便救下,救不活,煩請你一針扎下去給他們個痛快!” “王妃可真是做了善事還討人嫌!”云閑一笑,手中動作倒是沒停。 半個時辰之后,那兄妹二人的傷全部清理干凈,而寧夏卻是拉了被子將自個兒兜頭兜腦的蓋著睡了個舒服。 “現在怎么辦?咱們只有一輛車?!?/br> 秋怡看著那兄妹二人的傷包扎好之后,有些為難的小聲與冬沁交談著;冬沁也是頗為煩惱,這兄妹二人不可能在這車中一起的。 云閑挑了眉頭,看了一眼塌上將自個兒蓋了個嚴實的女人,目光中閃著疑惑。 今天這事誰都看的出來不對勁,可是到底哪里不對勁,他卻是說不出來,只覺得不似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這事不必擔心,在下那輛空置的馬車倒是能騰出來給王妃一用?!?/br> “什么叫給我用?不是給我用的?!?/br> 明明是睡著的人,卻在這時候悶聲開口,那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冰涼冰涼的,就像是這雪地一般的寒。 云閑一聽,又是一笑“是,這是給傷者用的,可好歹這二人也是要跟著王妃的,不是么?” 云閑這般說,那兄妹二人相視一眼,也不顧方才上了藥,行至塌前跪了下去,朝寧夏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方曉/方童謝主子救命之恩,從今往后,我兄妹二人必當肝腦涂地忠心伺候主子!” “肝腦涂地倒不用了,別讓我腦袋搬家就行?!辈焕洳粺岬幕亓艘痪?,一只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直揮“該哪兒去就哪兒去,別打擾我休息!” 那兄妹二人相視一眼,又是磕了一頭,這才由小廝引著上了另一輛馬車。 [妙*筆*閣~] miao筆ge. 更新快 那兄妹二人下了車,云閑卻是坐在那兒不動,寧夏將手縮了回去,裹著被子一動不動,就跟睡死了似的。 秋怡與冬沁相視一眼,最后壯著膽子與云閑說道“王妃這些日子身子不適,需要休息,今日云公子辛苦了,不如……” “身子不適?有我在還有什么不適的?你們別在這兒礙事兒,去我那車中呆會兒,我與王妃仔細瞧瞧身子?!?/br> 云閑這話說的簡單,秋怡二人卻是一副為難之色;當見云閑似笑非笑的一眼看來時,只能開口問著寧夏“王妃,您可要云公子給您瞧瞧?” “你們先去云公子車中呆會兒,我這身子著實不舒服,需要云公子幫忙瞧瞧?!?/br> 寧夏開了口,幾人只能下了馬車;那采露卻是在下車之時,回頭看了一眼。 看來,藥效是發作了! ... ☆、0134:一箭雙雕 車中只剩二人時,云閑那面上的笑意減下,隨手在那車窗外一刮,語氣頗為嘲諷“到底是些小手段,玩來玩去都是這種媚.藥,卻也看的出,別人是心心念念的想要王妃過的快活!” 寧夏雖然知道那茶里下了東西,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此時聽云閑證實,她這才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可不是嘛,有人閑著沒事做,我也想給她們找些樂子,只是不知道云公子那情.香可是配好了?” 配情.香,自然得與謝雅容有所接觸才行;云閑這些日子都在忙著和北宮逸軒、北宮榮軒周旋,哪里有時間去處理謝雅容之事? 寧夏這是有意讓云閑生煩,不然他又想動手動腳的,她可沒興趣跟他周旋。 而且想要套話,最好的就是在人惱怒的情況之下進行。 最關鍵的是,云閑這人疑心很重,有些事,得讓他主動提出來才行…… “云公子這勞心費力的想著如何算計于我,只怕是舍不得將那情香給我去報復謝家小姐吧?” 果不其然,云閑一聽這話,面上神色就是一沉;視線轉向寧夏時,陰沉沉的甚是嚇人。 “莊映寒,別以為你知道我的事情便能威脅于我!那日若非我出面為你求情,你早便死了!” “是,我得多謝五皇子出手相助,若非五皇子為我求情,我這會兒怕已是毒成了黑炭,被人挫骨揚灰了!” 冷冷一笑,寧夏看著云閑,面上表情同樣不好。 云閑被那一聲‘五皇子’給怒的咬了牙,猛的站了起來,眨眼便立于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莊映寒,你別得意忘形!” “得意忘形?”呵了一聲,寧夏盤腿坐正身子,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云閑,別以為咱們合作,你就能隨意的算計于我!那日我為何會被皇上罰?那含毒的冰塊又是從何而來?你當我是傻子嗎?你以為你用我父親來求情,便是你的功勞嗎?” “是與不是你心里清楚!到如今你父親還是個罪人,依舊是個謀反的罪人!你以為你自己開口說,能脫罪?你以為逍遙王開口說,皇帝能放過你?” 一時間,空氣變有有些緊張,明明都是冷靜的人,可此時卻都像是吃了火藥一般的難以鎮定。 寧夏那捉著被子的手隱隱有些發抖“你再說一句試試!” “莊映寒,你知道我的秘密又如何?你如今只是個無人庇護的可憐人!你與其在這里被人算計,倒不如想想如何脫離這困境!雖說我身份尷尬,可是我卻有鬼醫弟子的名號,若是你真心實意與我合作,我必能助你找出當年的證據,給你父親平反!” 給你父親平反! 這句話一說出來,寧夏的心中便是一動。 果然如此! 莊映寒的父親是被人冤枉的!所以那天小皇帝才會在盛怒之下放過她,這是對她的愧疚!而這份愧疚,是從先皇那里延續下來的。 當年莊偉澤手握五十萬兵權,與大宇一戰大勝而歸,他甚至來不及與妻兒見上一面,便被人直接押進了天牢。 罪名是意圖謀反! 一個剛打了勝仗的將軍,在面對那一條條證據時,竟是啞口無言,甚至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先皇就下令五馬分尸! 五馬分尸啊,那是何等寒心之事?! 而這之后,五十萬的兵權被皇帝收回。 一個忠心為國的威遠將軍,民聲太盛,到最后卻因為功高蓋主而落得五馬分尸的下場,就連那相愛的妻子也跟著去了,留下一個女兒被先皇留在宮中…… 當秋怡將這些告訴寧夏時,寧夏就已經在懷疑莊映寒這前前后后的事情,事實證明,所有的事情都不像書里寫的那么簡單。 縱然莊映寒愛著北宮榮軒,卻不至于那么強大的一個女配最后死的不明不白;莊映寒的死,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或許,是許許多多的原因結合在一起,讓她恨不能恨,愛不能愛,那份失望與絕望,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而莊偉澤之事,必然是莊映寒的心結之一。 想要把北宮榮軒等人從那高高的位置上拉下來,必然得將這些事情分析清楚;只有將事情全部弄明白了,才能更好的走下一步計劃。 看到寧夏捉著被子咬牙切齒時,云閑心里說不出的痛快。似乎看到她恨,看到她怨,才能緩解他受她脅迫的惱怒。 “莊映寒,你考慮清楚,你在北煜只會受人脅迫,若你與我合作,與我去東周,我定能給你一個完美的答復,讓你父親洗刷冤屈!” 先是怒吼,此時卻是柔聲勸慰;云閑這威逼利誘可謂厲害。 寧夏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那神情分明是猶豫不決,分明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我知曉你如今境況困難,就拿那方氏兄妹二人來說,說不準他們是誰安插來的眼線,你也想查清楚對不對?那么,我幫你!” 主動提出要幫她,看到她眸中的猶豫閃過一抹光亮時,云閑嘴角一勾“說出你的計劃,我定能助你查出一切!” 空中,飄起了雪花,這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長長的隊伍整齊而行。 眼見天就要暗下,卻在此時,前頭的領隊停了下來。 “樂帥,前面有一處雪山塌了,路被堵了?!?/br> 樂浩然看著前頭那被堵了的道路,一雙眸子透著怪異的神色;忽然一抬手,沉聲喊道“原地休息半個時辰!” 言罷,策馬到了小皇帝車前“啟稟皇上,前面的路被堵了,末將立馬派人清理?!?/br> “嗯?!?/br> 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后,小皇帝不再言語。 車隊停下,寧夏的車因為先前救人的緣故行在最后,再加上換了車夫行的慢,遠遠的還沒跟上。 數百輛馬車停下,便是一條長龍停在皚皚白雪之中,采露坐在云閑的車中,想著那藥若是發作,此時正是時候! 這般想著,采露便與秋怡說道“秋怡jiejie,我去方便方便?!?/br> 秋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便再未理她;采露這一下車,看到旁邊一個灰衣男子騎著馬兒經過時,朝那人打了個眼色,此人會意,策馬而去。 沒消片刻,便見著北宮榮軒的馬車折了回來,卻是遠遠的停了下來。 “方才見著那女子盯著王妃不放,容兒擔心是有所圖謀,王爺不去看看嗎?”謝雅容滿臉的擔憂,看起來真是為王妃在cao著心。 北宮榮軒眉頭微蹙,這事他也覺得頗為奇怪,那女子為何盯著莊映寒不放呢?到底是誰想將人安排到她身邊?是想要做什么? 他倒是想要去打探一二,只是此事不宜明著來,只能暗中去查探;所以,北宮榮軒在車子折回時,便吩咐車夫停了下來。 見北宮榮軒不再言語,莊映寒心中失望,轉眼見到之桃一撇嘴時,心中一個冷笑。 “聽說是前頭的路被堵了,只怕沒半個時辰是清理不好的,容兒下去走走,王爺要一起去走走嗎?” “不了,你自個兒也多注意注意?!毙闹邢胫?,北宮榮軒揮了揮手;謝雅容沒說什么,便由之桃伺候著下了馬車。 遠遠的,看著采露朝她招手,謝雅容面上是一副怪異的神色,而后與之桃說道“我自個兒走走,你不用跟來了?!?/br> 之桃哪里想跟著這個女人?若是往常,她必然折回車去告訴王爺,采露來伺候謝小姐了。 可是,當她見著采露那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時,眼珠一轉,口中應著‘好’,卻在謝雅容和采露走到那小樹林中時,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小姐,藥已經下了,原先準備的計劃沒成,這會兒王妃與云公子單獨在車中?!?/br> 原本小姐的計劃是,給王妃下藥,然后找機會把秋怡二人支開;方才那灰衣的男子再上馬車與王妃行那**之事;最后再由人‘不小心’發現了王妃的齷齪行徑。 如此一來,王妃必是身敗名裂,如何還能呆在王府?說不準王爺一怒之下還能當場將其誅殺! 可是,因為那兄妹二人的緣故,王妃請來了云閑,如此一來,雖是沒按原計劃進行,王妃卻也免不得與外男私通的罪名。 而且前頭的雪山不知為何坍塌,此時確實是極好的機會。 謝雅容一聽車中之人是云閑時,眉頭不由的一蹙,若是別人還好,可為何是云閑? 云閑是她想要拉攏之人,若是此時出個什么事,豈不是得不償失? #~妙hearts;筆clubs;閣? “那云公子本就生性.風.流,聽說這一路調.戲小姐們惹得不少人惱怒。卻礙于他的身份不敢多言,幸好他也沒做出太過份的事情來;可他與王妃卻不同,此時發生這種事,自然是沒人會懷疑的?!?/br> 采露于一旁勸著謝雅容,外頭的之桃卻是聽的瞪大了眼。 王妃與云公子私通?謝雅容設計陷害王妃? 這樣的消息,讓之桃心中說不出的激動;如果這事被王爺知曉了,謝雅容必倒!王妃亦必倒! 王妃與云閑私通只會被休掉,而謝雅容設計陷害王妃,這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