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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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總的來說,值得一試。 齊韞今日之所以在家是恰好休沐,之后幾天都忙著朝事,本打算等下一回休沐就去找周鳴,誰知周鳴竟先登了門。 這晚齊韞在書房看公務,下人便稟報周鳴拜見。 齊韞稍一思索便猜到幾分,心下也有幾分激動,等著人到了,便將下人打發了,關上房門,只余彼此二人。 周鳴這回來顯然也是做好了準備,見他如此隱秘慎重,并未露出異樣。 “周兄此番能來我很感謝,想必周兄是想告訴些事情?!饼R韞先開了腔。 周鳴點點頭,也沒賣關子:“說起來不是什么大事,若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告訴你,實在是意外?!敝茗Q想到喬墨的長相,又想到那回心血來潮去上林村曾無疑瞥見過喬墨,心下不免也感慨或許是上天注定。 “實不相瞞,初見喬哥兒相貌我著實驚訝,甚至有些自己都沒察覺的慌張?;貋磉@些天我仔細回憶曾經那一幕,總覺得內情頗深,若不告訴你往后有何顏面再見。十年前我曾去康郡王府上喝酒,那次頗為盡興,不知不覺兩人都有些醉了,康郡王又邀我入書房賞畫。我平生除了詩書,最愛的就是畫兒,果然看了兩幅很不錯的大家真跡……不知過了多久,康郡王醉倒在矮榻上,似乎是睡著了,我卻興致不減,直接從畫缸里抽出畫軸一一鑒賞,于是、就看到了一幅人像?!?/br> “當時乍一看畫中之人便覺有幾分眼熟,但仔細想來并不認識,事后想來那份眼熟是源于你的關系,你與你大哥長的很有幾分相像?!?/br> 齊韞已是皺眉。 周鳴在康郡王處看到齊楠畫像在預料之中,只是這之后…… “那幅畫像畫的很是傳神,我見過康郡王作畫,認出是他的手筆,哪怕上頭還題著一首情詩,我當時也未曾多想。時下文人都愛舞文弄墨,畫張美人寄情也不一定這美人就是真實存在的人,再者哪怕是真人,依著康郡王的身份地位,認識的美人也多了。只是再接著看下去,足足從畫缸里翻出好幾幅同一個人的畫像,畫像上的人姿態各異服飾不同,像是個世家公子…… 當打開最后一個畫軸時,畫上卻是一片煙霧裊繞透著火光,沒有人,沒有建筑,若不注意只以為是一片水墨污漬。原本我也只是奇怪,只是畫軸完全展開后,里面掉出一只玉佩,穗子被火燒的只剩了一半?!?/br> 齊韞猛地站起來,聲音發干:“是什么樣子的玉佩?” “流云百福的羊脂白玉佩,綴著豆綠的穗子,穗子上還串著紅色瑪瑙?!辈恢呛尉壒?,在當年周鳴就對這玉佩印象深刻,當時就覺得這幅畫很不對,卻只以為是司徒煊個人私事,便趕緊原樣放回,事后并未提及。 待司徒煊酒醒之后才知道,原來因為喝醉,司徒煊帶他走錯了房間。這間小書房素來不許外人進入,好在周鳴早拿出一幅山水畫做了掩飾,趴在上面裝作喝醉睡著了,由此才混了過去。 時隔多年此事已經淡忘,原本也以為是件小事,可沒料到時至今日竟見到了當年的“畫中人”,塵封的記憶翻涌而出,內心的震驚可想而知。哪怕他只愛讀書作畫,也從蛛絲馬跡察覺了端倪,這段陳年舊案他不想涉及,可考慮再三,仍是過來了。 齊韞此時已是怔怔:“那個玉佩是我大哥自小佩戴的。聽說小時候大哥他身體不好,我阿么特意做了那枚玉佩,送到寺廟里誦經開光,讓大哥佩戴在身上保平安康泰。那么多年,直到大哥出嫁,那枚玉佩就沒離過身?!?/br> 后來慘案發生,他趕過去只見到大火焚燒后慘不忍睹的尸體,在尸體上和周圍的廢墟里,卻并未發現這枚玉佩。 那么多年,他也曾以此為線索查找,一直毫無消息,卻不曾想到…… 事情說完周鳴就走了,并且在當天下午就啟程離開京城,返回了豐城。 齊韞立刻就著手安排新的查證,時隔多年本就不容易查找,再加上若真是康郡王所為,哪怕當年其還年輕有所疏漏,這么多年痕跡也都抹平了,再者……齊韞不得不懷疑老郡王是否知情,若知情,老郡王豈能不給康郡王善后?司徒煊排行老二,原本上面還有個大哥,但郡王之位之所以落在他身上,乃是因為其大哥幼時夭折,因此老郡王才越發看重小兒子。 又考慮到司徒煊畢竟是皇室中人,是與皇帝同一個祖父的堂弟,就算真查出真憑實據,想要明面兒上得個公道,難! 可就是再難,這事兒還是得查,他們齊家的大公子不能白死!更不能讓澄哥兒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周鳴離開后半個時辰,喬墨找來了。 齊韞考慮到他乃是當事人,又與司徒煊有來往交集,便把周鳴的話都告訴他了,主要是讓他有所防備的意思。 喬墨卻突然問:“他會不會對林正動手?” “什么意思?”齊韞一時不解。 “年前他走的時候去見過我,問了我林正的事,當時我雖然敷衍了過去,可……” 可依照司徒煊的城府與心計,未嘗猜不到,若猜到了,能做下十幾年的慘案,至今仍來接觸喬墨,豈會對林正輕易放過? “若他真的猜到林正去了北地,那就麻煩了?!饼R韞畢竟是為官之人,考慮問題不僅局限一處,當下就感覺不好。 若司徒煊真猜測林正名為跑商實則去北地另有目的,那但凡有心,就能做很多手腳。此事皇帝不欲聲張,因此特地交給他辦,讓他選擇人手都要私下里招募,不用正規軍,更不用記錄在案的官員。 可現在…… “康郡王自年后就沒有離京,據說是染了春寒,病了,前些日子才漸漸好轉。這病,只怕也蹊蹺?!饼R韞又想到當年慘案,若真是司徒煊做下的,只怕和當地山匪也有所勾連,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那些山匪占山為王,專門搶劫來往商客財物,又殺人無數。當年抓到的山匪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聽說真正厲害的都已藏了,就似先得知了消息似的。 會不會、這些山匪其實…… 齊韞不敢妄下斷言,心頭卻跳動劇烈,讓喬墨先回去,自己則匆匆去了老太爺靜養的小院兒。雖說老太爺早已辭官致仕,但偶然遇到大事,齊韞還是習慣去找老太爺說說。老太爺經歷的多,有時說的一些話,很能令他茅塞頓開。 喬墨懷著心事回到小院兒,卻見新竹正在整理一些東西,像是誰送來的禮。 “誰送的?”他以為是齊家的哪位親戚。 哪知新竹笑答道:“剛剛前邊才送來的,說是康郡王送給公子的,恭祝公子喜得貴子?!?/br> 第92章 久候消息拾舊業 豐城與京城相比只是個小地方,京城在繁華富貴的同時也是天底下規矩最多的地方,哪怕這兒的小哥兒同樣可以出門,卻比豐城講究的多。喬墨倒為此感到慶幸,至少他可以以此為由安心呆在齊家,不必擔心司徒煊熱情相邀。 如今他對于司徒煊,怨恨倒談不上,卻十分的忌憚,也有幾分畏懼。 齊楠是原身的阿么,但喬墨自己并無法感同身受,由此也不會感到仇恨的情緒。然而司徒煊很可能對林正做了什么,這令他無法不心生觸動,也無法再平靜無事的面對對方。 只希望齊韞能盡快查個明白,也希望林正能吉人天相。 在齊家閑了幾天,喬墨總是止不住胡思亂想,幸而有安安時時分散著注意力,否則頭都要疼死了。 這天正和江氏坐在花園里曬太陽,興趣不高的聽著江氏講京城諸家傳聞。 喬墨興致不高很好理解,他本來不是個八卦的人,何況還是聽根本不認識的人的八卦。江氏給他講這些,一是作為談資,使得兩人對坐不至于尷尬無言,二來是受了自家夫君交代,而大少爺齊瑋則是聽了齊韞吩咐。 齊韞仍是想將這個唯一的外甥留在京城,特別是現今林正很可能已身亡,外甥一個人帶著個孩子遠在異地,但凡有個什么事自家也鞭長莫及照顧不到。只是眼下不好明說,便先讓他知道些京城諸事,為以后做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