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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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時迷迷瞪瞪,身上的酸軟感好多了。 “阿墨醒了?!?/br> 林正聽到動靜進來,手里提著銅壺,將滾滾的熱水倒入桌上的粗瓷大茶壺里,再將倒扣的一只碗翻過來,放入一勺紅糖,開水一沖,香甜氣又彌漫開了。 “阿墨喝點兒水?!绷终缢瘯r就發現他在睡夢里微微皺眉,手不自覺的卻揉腰,不免越發自責,默默給揉了一中午。不然哪里有喬墨這兒的舒坦。 “下次別弄了,我不愛喝紅糖水,白水就好?!逼鋵嵥胝f喝茶,然而現在的茶葉也是奢侈品,暫時還是簡單的喝白水吧。先將guntang的糖水放在一邊,略有幾分商量的與林正說:“早上那會兒我去李阿嬤家了,哪里知道一雙鞋那么難做,我覺得我做不了。阿正,不如把東西拿給李阿嬤,請李阿嬤幫忙做了,咱們給手工費或者買點兒謝禮,行嗎?” 林正聽到他說這話并不算意外,想著他不會做就不做吧,不算什么大事,就說:“找胖嬸嬤嬤吧,李阿嬤家也忙。胖嬸嬤嬤的男人在十年前進山時摔死了,也沒個孩子,就守著幾畝地過活,很辛苦,所以平時就幫人做些衣服鞋子,賺點錢貼補?!?/br> “你說的人是昨天喜宴散后幫忙收拾東西的那個?”喬墨有印象,那是個三十來歲的胖胖的嬤嬤,笑起來很慈和??赡苁悄贻p守寡的原因,生活過的艱難,眼角已經有好幾道明顯的皺紋。 “嗯?!绷终c頭:“他嫁的是三叔公的一個侄子,咱們叫族叔。那位族叔死后,胖嬸嬤嬤沒改嫁也沒回娘家,就留在這兒守節,所以族里也每年都安排人幫胖嬸嬤嬤種地收糧?!?/br> 想來也是,就算只有幾畝地,胖嬸畢竟是個哥兒,體力比不得那些有大力氣的漢子,哪里種得了地。幸而宗族有宗族的好處,或許胖嬸也是看中這一點才不愿回娘家或是改嫁,畢竟出嫁的哥兒回娘家不一定都受歡迎,改嫁也很有可能過的更糟。 “那行,就找胖嬸?!眴棠钟袔追植缓靡馑嫉男φf道:“阿正,把衣服也拿給胖嬸做吧?” 只要有可能,他還是不愿意自己去縫縫補補。 “行,你別做了,省得手疼?!?/br> 之前做的那套里衣,林正當時只顧得高興,后來才發現為了做衣裳,喬墨拿針的手指都磨出了水泡,好幾天手指頭都伸不直。林正當時很心疼,也起了不讓他繼續做衣服的心思,今天不過是順水推舟。 喬墨高興了,抱著林正就親了一口。 原本親完就有些尷尬,然而卻見林正麥色的皮膚微微發紅,頓時撲哧一笑,反把自己的那點情緒丟開了。 林正并不在乎被他笑,心里只覺得吃了蜜糖一樣,看到沖的糖水,忙提醒他:“阿墨,一會兒水涼了,快喝吧?!?/br> “哦?!北局焕速M的原則,喬墨喝了半碗,剩下的半碗灌進了林正的肚子。 沖了碗,喬墨便在林正的帶領下,拿了布料去胖嬸家。 第27章 擺脫縫補入縣城 胖嬸得知他們的來意很高興,定要少收錢。 古時候有很多忌諱和講究,胖嬸是守寡,一般不能出席喜宴,不吉利,主人家不喜歡。但昨天他們成親,胖嬸卻去了。 原本胖嬸是念著同族,打算上了禮金就回來,不去吃席,可同村的春阿嬤硬是將他拽了進去,偏又被喬墨看見,迎入了席。喬墨或許是不知道那些忌諱風俗,可林正知道,也知道胖嬸是守寡之人,但也沒說什么。 胖嬸心里突然就十分感激,這才在宴席之后留下幫忙。 林正猜到了胖嬸如此熱情的原因,可喬墨不知道。他對于胖嬸給的優惠沒說話,想著來拿衣服時再給錢,還是原價給,一文不少。 “胖嬸,這是量好的鞋樣子,我和阿正的,一人一雙,做了開春穿。這三樣料子做衣裳,都是開春穿。青色的是給阿正做的夾衣,翠綠的是我的,這個寶藍的給我做身襖子,先緊著這個做。知道胖嬸手藝好,襖子不要太臃腫,棉花不必絮的太厚。胖嬸看這棉花夠不夠?” 喬墨專程讓林正將先前縣城買的棉花提了來,分開裝,這一小部分是三斤的樣子。他自己估摸過,棉襖加棉褲,寧愿富裕點兒,免得到時候不夠。 胖嬸看了看棉花的成色,又看重量,失笑道:“哪里要得了這么多,三斤棉花夠做幾件兒呢。棉衣最多半斤,棉褲也算個半斤吧,一斤足夠了?!?/br> “哦?!眴棠睦镏肋@個,干笑兩聲,取了大概兩斤棉花裝進另一個袋子里,一會兒提去打被子?!澳蔷吐闊┡謰鹆??!?/br> 胖嬸笑道:“放心吧,襖子你十二來取,剩下的不急著穿,年前全給你做好?!?/br> 從胖嬸家出來,兩人又順路去了張老頭家。 張老頭也是外姓人,有一手彈棉花做棉被的好手藝,附近村子都愛找他。成親時的棉花被是張老頭做的,只給了定金,今天過來結賬。 棉被做的很厚很寬很長,是因為冬天實在太冷,薄的話根本不耐寒,而林正個子又大,兩個人睡在一起可不得一床大被子才能蓋得住么。據喬墨目測,是床一米八的被子。 張老頭彈棉花是每斤五文,他們的棉被重十斤,單手工費就得五十文。而當初因為時間急,棉花也是直接從張老頭這兒拿的,再算上棉花的價錢是五百文,一共就得五百五十文。 先前付過五十文定金,再給五百文就成了。 喬墨又將另一包棉花留下,過稱一稱,重量差兩錢便是九斤。喬墨便說打一床三斤重八尺長的薄被,夏天天熱時蓋,再打一床五斤重的被子春秋蓋。 回到家,喬墨把昨天裝禮金的木盒子取出來,開始算賬。 鄉下人吃酒席圖的就是熱鬧,來客大多是同村或鄰居,親朋們按照親疏遠近上的禮金也各有多寡。喬墨只知道昨天來人很多,具體多少,估計連林正和李阿嬤也不清楚,畢竟有五桌流水席呢,上禮錢也不是按人頭,而是按戶。 木盒子里全是銅錢,大多是新銅錢,也算是有心了。 林正遞了跟麻繩,喬墨就邊數邊串,一串就穿一百個。最后數完,手邊有三串錢,另有五十個沒串,所以說辦了一場酒席,禮金共收了三百五十文。 想想為這場婚禮花出去的費用,再看看眼前這些,喬墨確實有點失望。 林正看出來了,解釋說:“村里人上禮都這樣,若不是空著手上門不好看,流水席原本也不該收禮金。我阿爹這支人少,同一個曾祖的,如今也就五家,再加上族長與幾位有德望的長輩,李阿嬤家,總共不超過十家會出二三十不等的禮金。其他同族人過來,大概拿個五文,同村來吃流水席,也就一兩文是個意思?!?/br> 經林正這么一說,喬墨頓時驚訝,難道昨天竟是差不多來了半個村子? 轉眼到了去縣城的日子。 天還沒亮林正就起來了,身邊一有動靜喬墨也醒了,望著窗外漆黑的天色,呼嘯的北風,實在不愿離開溫暖的被窩。 林正打了熱水送進來,見他靠在床頭睡著了,猶豫著是否叫醒他。 “阿正?”偏喬墨耳朵尖,聽到房門開動睜開了眼,打了個哈兮揉了揉眼,掙扎著穿起衣服。 “要不你再睡會兒,晚點去也一樣?!?/br> 林正這是心疼他,喬墨并非不知道,卻搖搖頭:“還是早點去,不然一車柴可不好賣。再說多點兒時間,我也好多轉幾個地方,忙完了也早點回來?!?/br> 這番話半真半假,喬墨要辦的事兒不在乎時間早晚,可賣柴不一樣。雖說現在天寒地凍木柴緊俏,但若去晚了一不定找得到爽快的好買主,滿滿一車柴若走在人流洶涌的大街上可不容易。 林正知道他向來有主意,便不再勸,忙去廚房熱了兩個饅頭,又給他倒了碗熱水。雖說簡單,但既能填肚子又能暖身子,否則一路往縣城里去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