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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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林阿么就行,林正是我從小帶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呢,哪知他長大了就翅膀硬了,只顧自己搬出來,也不孝順我和他阿爹?!绷掷蠇邼M臉憤色,見喬墨無動于衷,越發賣力:“唉,不是我騙你,你初來乍到,哪里知道人心險惡。不是我做繼阿么說他壞話,你在村子里打聽打聽,林正出門在外五六年都做了什么?帶著一臉傷回來,誰知道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別帶時候帶累了我們整個上林村?!?/br> “我還有事,先走了?!眴棠珣械寐犓嵉故欠?,冷淡的甩下一句話就走。 “哎哎哎,小哥兒小哥兒,等等,等等?!绷掷蠇吣目戏胚^他,見他不為所動,便湊近了,從懷里摸出個小布包,打開送到他面前。 喬墨一看,原來是一對金鐲子。 這金鐲子跟他賣掉的金鐲子可不能比,這鐲子細溜溜的一圈,實在沒什么分量。想拿這個來誘惑他,真是可笑! 林老嬤卻不知他心中所想,滿臉得意的說:“瞧見了吧,這是我給我小兒子阿福的媳婦準備的。不是我夸啊,整個村子哪有像我們阿福有福氣的,我們阿福又會疼人,又有個做秀才的哥哥,將來他哥哥考了舉人做了官,能不照顧他唯一的弟弟?所以說,跟著我們家阿福絕對不會吃苦,那是享福的命?!?/br> 喬墨聽的心頭火起,只想一拳砸在他臉上,真是不知所謂! “阿么?!逼@時一個圓形物體挪了過來,滿臉肥rou,笑瞇了一雙本就不大的眼,不是林福是誰。 林福一雙眼就盯著喬墨,笑的惡心人。 喬墨壓抑著心頭怒氣,冷著臉猛地瞪向林福。林福驚嚇中本能的后退,偏喬墨故意拿肩膀用力去一撞,林福滾圓的身體咚的栽倒,哎喲喲叫喚著滾了一身臟兮兮的雪泥。 “哎喲,阿福沒摔著吧?快起來讓阿么看看?!绷掷蠇呲s緊去扶,可林福那么胖,哪里是他輕易扶得起來的。 喬墨居高臨下看著兩人,嘴角譏諷道:“弟弟是沒吃飽飯嗎?繼阿么也太節省了,既然那么疼愛弟弟,就別省那口糧食,不過若是真沒吃的,我家阿正作為大哥,還是會給弟弟一口飯吃的?!?/br> “你這小哥兒怎么說話的?”林老嬤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這小哥兒竟是故意害林福。 然而不等林老嬤“教訓”,喬墨已走遠了。 回到家,喬墨直接進了廚房忙碌。 在大鍋里添上水,將料包放進去之前出于好奇,打開來看了看,只見里面裝有干花椒、兩個八角、幾塊干姜。這邊做腌rou是用煮,放入料包后只需加鹽,把處理好的rou條放進去煮開,放涼再轉入桶里碼好壓實,一天一夜后就取出來掛起,可以慢慢吃,能保存很長時間。 喬墨想起自己買過調料,簡單的五香粉自己也會配,弄出來味道不是更好。 于是干脆把灶里的火停了,取來個大陶盆,把昨天在縣城買的那包調料拿出來。喬墨沒事兒就琢磨做菜,也對外面賣的五香粉十三香之類的好奇過,只是十三香太復雜,不如五香粉容易做。 取八角、陳皮、小茴香、花椒及干姜分別碾碎成細面,手邊也沒有稱,只能估摸著各份的量,簡單的湊成一份五香粉。 林正買回來的rou有三大條,十四斤,重新拿刀分割一下,分成五份。其中三條用在席面上,只簡單抹了點鹽,這樣的冬天放上三四天沒問題,剩下的兩份拿干凈的布擦干凈了。 先在陶盆內放入醬油、鹽、糖,因為沒有白糖,只能拿紅糖替代,大概味道差別不大,顏色上會有些變化,最后加入自制的五香粉,攪拌。想起還需要加點白酒,便拿了只大碗往倉房里去,將準備的那壇子喜酒打開,倒了大半碗,又把壇子口封好。 調料弄好了,把rou放進去,用手抓揉,等差不多了,就找來一塊木板壓住。 正是冬季最寒冷的時候,rou就像放在天然的冰箱里,放置七八天,每天翻動一下。時間到了取出來,放在陰處晾干,再晾曬七八天,表皮干燥就能吃了。 做好了腌rou,喬墨頗有成就感,忽然聽見院子里有動靜,原來是林正拉車回來了。 林正剛進院子就聞到一股酒味,又夾雜著許多說不出的香味,見喬墨在廚房里,就奇怪的問:“阿墨,做什么呢?” “做臘rou呢,今年的臘rou肯定很好吃?!眴棠H有些自得,卻沒細說。 林正猜到幾分,見他不說便也不追問,反正家里的事都由他做主。 第16章 阿正嘲諷“林秀才” 喬墨將沒用完的調料一一包好,收在柜子里,林正將借回來的碗筷盤子都卸在棚子里,還有兩個大木盆,接著就去挑水。 林正家不僅住的偏,挑水離的也很遠,這也是其他幾戶人家搬走的原因。村子里一共兩口井,一口就在村東頭,一進村子就能看見,另一口卻在村子北邊的林家祠堂。林正挑水都是去村東頭,繞路過去比去祠堂快。 喬墨覺得家里有口井才方便,可是,好像打口井很貴,還是算了。 林正挑水回來的時候,喬墨已經燒了一大鍋熱水。 “兌了熱水再洗?!?/br> “好,你放著,我來?!绷终s緊放下扁擔,到廚房舀了半盆水端出去,合著涼水摻了一大木盆。隨后又見他回來,拿了竹簸箕鏟了半簸箕的灶灰出去。 “阿正,你弄這個干什么?”喬墨沒看明白。 “用草木灰洗的干凈?!绷终胫錾砗?,大概不知道,便又說:“鄉下人家洗衣服去油腥都用草木灰,也有用皂莢的,不過我們這兒皂莢樹少?!?/br> 皂莢少?那他想做肥皂的事就不行了呀。 喬墨不免有些喪氣,洗澡連肥皂都用不上,干洗總覺得沒洗干凈似的。 剛蹲下想幫著一起洗,林正就攔住他:“這也不多,一會兒就洗完了,你就別沾水了。李阿嬤不是要教你做衣服嗎?你過去吧,早點做了好穿?!?/br> “好吧?!眴棠χI情,卻想起一事,問他:“對了,你繼阿么家的大弟弟是秀才了?” 古時候讀書人金貴,哪怕是個秀才也很了不起,何況在這樣的村子里面。如果那個大弟弟當真是秀才,將來真再考了舉人什么的,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好事。 林正先是一怔,接著搖頭,語氣里不無嘲諷:“考了兩次,沒考上。第一次對外說是因為生病沒做完考卷,第二次就是今年,榜單上根本沒他的名字。到今天人都還在縣城里‘苦讀’沒回來?!?/br> 只怕是羞于見人吧。 喬墨不無惡意的揣測,嘴里嗤笑道:“你那繼阿么可真有臉說,居然說他那兒子是秀才?!?/br> 林正微愣,反應過來:“你見到他了?” “見到了?!眴棠矝]瞞著,反正林老嬤是個嘴碎愛編排人的,現在不說,等以后從村里聽到,恐怕事情早被改的面目全非了。 “我從李阿嬤家出來,他拉住我,又是給看金鐲子,又是夸他家林福,還一個勁兒的說你壞話。他打什么主意當我看不出來?” 林正頓時惱怒不已。 以往林正雖對繼阿么不滿,但看在林阿爹的份上,能忍讓就忍了??裳巯率且獡屗眿D,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