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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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母急的不行,往前面擠,想拉住了人,不過哪里是那么好上前的,這兒不懷好意的人不少,多的是往前走的,吳母最后非但沒往前移,反而退后了不少。 “都圍著干什么?誰讓你們這么多人帶了種地家伙站人家門口的?”里正這時候終于趕了過來,瞧了場面,就知道不好。生怕再不出聲會出事,趕忙的就喊道。 ☆、第50章 里正還是有威懾力的,他在村子里的地位僅次于三老,他一說話,場面都安靜下來,也沒人再有動作。就是青皮的叔母,剛剛還吵嚷著,這會兒也不敢吭聲。 分開人群,里正走了前面去,看見被砸的沒樣兒的門,臉色黑了,沒好聲氣的道:“你們這是在干嘛,轟家嗎?是不是要請了三老過來裁定你們,哼!”一甩袖子,對著手里還拿著鐵鍬怒喝:“這么大年紀了,合該積積德,人家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當年欺負人家,現在怎么又鬧騰起來了?是不是瞧著人家娘不在,就下手,告訴你們,咱們村子可容不下這樣壞水兒!” 本來還懼著里正的婆子,想到家里生死難料的兒子,怒火中燒,一把摔了手里的鐵鍬,手拍著胸口,開始撒潑:“不活了,活不了了,都欺負我們??!嗚嗚…,你去瞧瞧我兒子,這會兒都昏迷著,那下賤的娼婦給了什么好東西,你不顧同村的情誼,幫著外人?” 眼淚鼻涕的抹了一把,婆子惡狠狠道:“告訴你,今兒個就算三老都在,我也得討個說法,那下賤的娼婦別想好過!只要我兒子有個不好,她得給我沉河!” 里正不知道情況,一時不好開口,而青皮叔母以為里正被嫂子嚇住,眼珠子一轉,喊道:“甭廢話了,咱們砸了門,趕緊要了銀子給侄兒看傷,醫藥錢得拿了,其他的以后再說,反正逃不了?!彼^來就是想撈上一筆,對于孫家早就眼饞了,要不是忌憚孫母,也不會等到今天?,F在借著青皮受傷,得好好咬下一口rou才是。 “誰敢!還有沒有王法了,是不是真的就不把我家看在眼里了!”突然的一個聲音傳出,非常的憤怒。 人群分開,周海面色難看的走了出來,背著手對里正點了點頭,轉身語氣發狠的道:“你們這是干嘛,要沖家不成,自己家里不教育現在出了事在這兒發什么狠!那混賬既然有膽子闖家門,打死了也活該!這是我不在的,下次讓我知道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到時候看看三老怎么說?!睋]手,打發道:“都走,我當這事沒發生,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在家里聽了消息,周海也沒往鎮子里去,托了人去給做工的那戶人家捎了消息,言說自己今天沒工夫,明兒個過去,就急急的趕了過來。 與孫母的矛盾,給地也是不情愿,周家對于孫家姐弟心里觀感是有些不舒服的??刹还苁裁疵?,厭惡孫家姐弟也好,但是不能見著別人去欺負了去。這很好理解,在社會里也是較為普遍的,人總是同情著弱小,而相識的人,即使觀感不好,見了被欺負,也會站出來的。更遑論與孫母還是夫妻,當然不會看著了。 婆子見了周海,有點變色,周家如果站在孫家這兒,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周家可是當地的大族,人數眾多,三老里的一位,也是周族的,而婆子家,在村子里本身就不受待見,與周家碰撞,是不會有勝算的。 知道不能再砸門了,婆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變了招數,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拍著地哭道:“我的老天爺呀,你收了我去吧,嗚嗚····婆子眼不見心不煩??!嗚嗚····這還有天理了?我兒子活該被打,那身上渾身都是血呀,那丫頭多狠的心啊,劃開的傷口比巴掌還大,手指頭恨不得都沒了!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家孫子、孫女還有什么活路,是不是婆子我要帶著他們往河里跳?” 完全的就是在博取同情,說的可憐,村子里的人才會站在她這邊,面對壓力周海才會放手。 婆子是打的好算盤,可她料錯了情況,沒發現吳彩蝶也跟來了,像吳彩蝶的脾氣,早就發作了,不過是看著周海出面,不好搶著出頭?,F在婆子胡攪蠻纏,而周海又無法抹開面子的爭吵,吳彩蝶直接就站了出來,冷冷一笑,伶牙俐齒的道:“呵,今兒個我可真的算是見識了!你家那混蛋死了,日子就過不下去,集體的要跳河?那你家混蛋怎么往孫家頭上來偷,孫家就姐弟倆過著,日子頂頂難過了。怎么下的去手不說,你這是動了惠子的盼頭,東西被你家順走了,那惠子姐弟才是要跳河的!” 說著就帶了哭音,吳彩蝶很心疼,為朋友這遭遇,也為村子里這些看著還不錯,但是面著欲念那可恥的心,申斥道:“是多么的沒了良心,惠子家的東西可不是大風刮來的,一個子兒一個子兒攢的!惠子的弟弟,才多大的人,就往后山去砍柴,辛辛苦苦的賺取些錢,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都不容易。你家那混蛋,平日里就沒個正形,偷這家的雞、摸那家的狗,壞事沒少干。這時候夜里往家里闖,被傷著了也是活該。大家也都說說,如果放在咱們家里,半夜里被人偷溜著進來,打死、打傷了需要負責嗎?” 本來跟著喊的一些人,面對著吳彩蝶的話,一時有些閃躲。這事說起來確實缺德,孫家倆孩子很不容易,大家也都知道,不過是現在瞧見了日子還不錯,家里值錢的東西不少,心里起了不平衡,就好似一直不如你的人,突然的日子好過了,沒幾個人會不心里嘀咕幾句。但是,對于孫家的難處,大家都體會,心腸也不是石頭做的,除了極個別的,都有些動搖了念頭,開始偏向孫家了。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吳彩蝶說的那句‘如果放在咱們家,打死打傷需要負責嗎?’,那當然是不需要的!不打死就算不錯了,這夜里闖到家里來的人,沒一個好東西,說不定不止喪失了錢財,最后連命都難保!那當然是要拼斗的,傷著了也是活該。 見眾人更加的不站在自己這邊,婆子急了,瞪了吳彩蝶一眼,罵道:“你這丫頭是被灌了什么迷湯了,這么幫著說話,還是不是一個村的了,竟然幫著外人說話!”揮手道:“去去去,家里待著,這兒還輪不到你這丫頭說話?!?/br> 轉頭看著了吳母,婆子沒好氣的道:“還不打發了你女兒回去,這兒大人說話的地方,孩子插什么嘴?小心將來婆家不喜歡。哼?!?/br> 吳母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回嘴道:“用不著嬸子你cao心,我女兒怎么樣總得我來教,您還是好好的教教你兒子吧,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報應。還有你孫女也是,這么鬧騰,才該擔心是不是能夠嫁的出去!”諷刺的話一句接一句,十分的厭惡這婆子,說歸說,居然扯到自己女兒頭上,哪里會忍她,戳心窩子的話直接就說了出來。 臉色鐵青,婆子早就擔心著,兒子混賬,累著家里的孫子、孫女的親事也困難,好人家的根本就不愿意,更是有的寧可娶不著,也不樂意結親。這話真真的是把利劍,直插心窩,婆子咬牙切齒:“我家的事輪不著你管,我孫女多的是人要呢!” 哼了聲,婆子看眾人的神情,知道自己撒潑可能也沒什么用了,而且被打斷了那股氣,這會兒已經有些退堂鼓了。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婆子現在可謂是沒了那股氣支撐,膽子小了很多。 不過索賠的事可忘不了,見不能大鬧一場,牽了所有的牲畜走,婆子也還道:“不管怎么說,我兒子的醫藥費得孫家賠,她是一個子兒都少不了!不然咱們就沒完,就耗著,我搬了席子睡這兒,看她能不能一輩子不出來!” 見婆子口氣松軟,里正也算松了口氣,他就怕這婆子拼命,那么是出手也不是,干看著又過不去?,F在既然談索賠,那么就可以好好的談了,是多是少的,總有個數出來,到時候也就好辦了。 “哦,是個什么說法,你也說說,到底要賠了多少錢,現在孩子娘又不在,我這做里正的就幫著談談,等孩子娘回來的時候再說了她聽,給你家送去?!?/br> 青皮的叔母有些懊惱,這下子可就沒多少錢可拿了,說不定還是白跑一趟,她可不樂意,所以搶著說到:“那可多著呢,請了郎中給我那侄兒看傷,花了老多的錢,沒個七八貫打不住?!敝苯泳褪仟{子大開口,多要點是一點,而且還道:“別等她娘回來了,直接把那羅羅、牛的發賣了,實在不行地契抵,得趕緊拿了錢,還得抓藥呢!” 根本就不能等到孫母回來再給,孫母的厲害她可招架不住,到時候恐怕就黃花菜都涼了。所以,說什么也得現在就把錢給付了。 “七八貫?你想錢想瘋了不成,就算打死了也沒這么多的錢給!還有,這事關你什么事兒,一邊待著去,再多嘴下次徭役的時候就給你家添上!”里正聽了索賠的價格,臉色就不好了,發脾氣的道。如果是個一貫,也就算了,就當買個教訓,七八貫,那不是要人的命吧! ☆、第51章 里正看著婆子,問道:“嬸子說呢,醫藥錢是多少,說出來有個商量?!彪m然讓她報,但是也怕她說個不可能的數目,警告的道:“我也把話說前頭,按理這半夜入室搶劫,打死不論的。但念著你孫子、孫女沒人照看,就給些安撫費,多了可沒有?!边@也真的就是花錢消災了,孫家只要是本地人,根本就沒這事兒了。 婆子縱使心里不甘,但到了這地步也知道自己再鬧騰,也沒什么用了。因為現在不光是里正,就不知道為了什么周海居然站了出來,所以只憑著她根本就無法拿了那娼婦是問,不過好在還能拿些錢,貼補貼補。家里可沒多少錢抓藥了。 不過要多少錢得好好思量,多了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少了她也不痛快,是得好好磨磨,多一文也是好的。 “不是婆子我心狠,你們也到我家去瞧瞧,我那兒子可遭了大罪!傷口那么大,湯藥費不說,還不能勞作,沒個三貫錢,我是不會走的?!?/br> 三貫是多要的,請大夫連抓藥,不過花了三百多文,就算是要買了rou養養身子,也是不到一貫就能好的。很明顯的就是想訛些錢財。 “多少,三貫?”里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搖頭冷道:“我也沒功夫在這兒和你討價,你給個實心價,我能做主的話就拿了錢給你,不然你就待這兒睡吧,不過話說前頭,如果我知道了你家再動什么腦筋,要害了人姑娘,那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里正沒工夫在這耗著,事情多著呢,如果婆子不給個合適的價錢,他直接就走人。至于說走了,這婆子會不會繼續鬧騰,里正冷笑,給了機會不把握,那也就怪不了人了。之后不依不饒的,就不客氣了。 婆子是畏懼里正的,之前有膽子橫,一來確實是攜了怒火,二來就是這么多人支持著,膽子就大了。但是現在不同,胸口的氣散了,而之前站在她這邊的人也反水,所以即使心里不甘,也只得妥協。 見自己所提的賠三貫錢被里正一口回絕,婆子只得往下降:“既然是里正您出面,婆子我賣你個面子,一貫六百文?!迸聝r格還要被往下壓,虎著臉道:“可不能再少了!低于這價,我就不要了,到時候我兒子什么樣,那丫頭就是什么樣?!?/br> 一貫六百文,除了藥費,還要給兒子買骨頭rou補補,往后的一段日子家里的開銷也要通在這筆錢里。眼睛撇了自己弟媳一眼,有些不情愿,事了之后還得給些錢打發了她。不管怎么說,也是出了力的。 借著梯子,孫惠站在院墻,眼睛瞪著婆子:“一貫六百文?告訴你,我是一文不會給!我倒要看看,你們讓我怎么個死法?!笔峙闹鴫?,道:“哼,也不怕天理報應,做出這么下賤的事來,還有臉鬧騰。都是些地里刨食的,哪一文錢不是繭子磨出來的,往我們這樣窮苦人家下手,虧他干的出來!” 不等婆子反駁,孫惠眼睛從里正、周海等人掃過,最后停留在婆子臉上,拍著胸口道:“今兒個就告訴你,我孫惠還不是個孬的,你倒是試試,看看咱們誰怕誰!”一點的也不退步,直接就杠上了。 孫惠知道,不能讓步,本來就是因為外地的,被人欺負?,F在如果答應了賠錢,往后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呢!所以她是非常的強硬,堅決的不會答應。 婆子被嚇到,孫惠爆發的那一下,眼神里射出的那股兇意,確實挺唬人的。婆子咽了唾液,轉身對著里正道:“你瞧吧,我都退了一步,她這丫頭還不依不饒的,發生什么事我可不負責!我們家也不是都死絕了,里正你如果硬要管,那好,咱們就走著瞧吧?!彼睦镉行┨?,所以就把炮火攻向了里正,由他來做這個主。 里正還是打算孫家花些錢了事,畢竟不是不在這兒待著了,能少點事還是少點事,孫家只是倆孩子住著,不那么的安全,見場面有些尖銳,咳嗽一聲開口:“好了,嬸娘還跟個孩子計較什么,她也是嚇著了?!北持?,想了下:“你要的一貫六百文也還多了些,這樣吧,就算個整的,一貫怎么樣?!闭f著也不等婆子再開口講價,道:“你也別再說了,一貫錢足夠了,不僅是藥錢,之后補身子也是足足的還有余?!?/br> 咬咬牙,婆子點頭認了:“好,一貫就一貫吧,當我倒霉好了?!蓖肆艘徊接忠徊?,現在婆子心里只想著能夠要些錢就好了,別再整別的什么了,像是出家門時候的那股勁早沒了。 孫惠對著里正笑了笑,雖然對里正的處理有些不贊同,但是里正確實是為了這事跑一趟也是一番情義,她謝道:“勞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了,出了這樣的事,我自己也一時慌了,躲屋里這么久,您們給幫著說了這么多,我在這兒先謝謝了。等事情結了,定然是請了過來吃飯,好好感激一番?!?/br> 面色一正,孫惠語氣堅毅:“錢呢,我是不會給的,不然下次來個阿貓阿狗的,我是給他們直接把東西送過去呢,還是收拾一頓再賠著錢?不管哪樣,凈是要賠的!我也不是個良善的,被這么欺負可不成,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也說定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管殺不管埋!你們不放過我,那么大家就都別過了?!?/br> 話說的鏗鏘有力,而且想著昨兒個孫惠下的手,很是讓人忌憚。 一時的場面就靜了下來,大家都有些愣怔,要知道孫惠平常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挺溫和的姑娘,知道的也只當做是有主意,像這樣發起狠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認識,很有震懾力度。 還是里正最先反應過來,也清楚了孫惠這么說的意思,皺著眉頭,確實這樣,這錢如果賠了,往后的麻煩事可能就少不了,下手也不是,不下手更不是,絕對是套上了。地痞流氓的絕對不少,有膽子摸過來的也絕不是青皮一個! 里正倒也難住了,他能夠壓著讓少賠點,他掌著徭役人選,多少也畏懼他。不過遇著了錢的事,在這方面就不這么好說話了,在村子里的人眼里,一文錢都是要爭得! 孫惠理解里正的難處,所以也不準備讓他繼續插手進來,道:“里正您每日里事情多,這兒我自己會解決的,還是忙您的事吧?!?/br> 周海上前道:“也是,您就去忙事情吧,這兒有我看著了,不會出事的?!?/br> 吳母想了想,也道:“去吧,沒事兒的,這白天里我還就不信她們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來。難道就真的沒王法了,村子里也不是她家說了算的?!?/br> 里正再待下去,也沒個辦法,他拉架還可以,真的站在了孫家這邊,往后里就不好展開工作,有可能婆子鬧騰,這里正的位置會被人搶了去?!昂?,我確實還有事情要忙,你們先商量著,記著千萬別動手,如果有誰敢繼續的轟家,那么下次徭役就排著他去最苦的地方?!?/br> 這時候,人群是越圍越多,靠近這兒住的人都在場了,瞧熱鬧不嫌事多,有些好事的人這會兒哄鬧起來:“快呀,都是個什么說法,別再這兒不支聲了,不然就給散了吧!”明顯的就是在挑事,看熱鬧。 婆子瞧著人群,硬著頭皮上前,指著孫惠道:“你這丫頭好歹毒的心,怎么下的去手,現在把人傷成那樣,還不賠藥費,想的夠可以的!別在這兒發狠,告訴你,婆子我不是嚇大的,去打聽打聽,有幾個敢跟我來勁的?!焙吡寺?,好似施舍的道:“看你家也不容易,給個藥費,我也不說什么了?!边@話說起來有些虛,很顯然是被孫惠嚇到了。 “就是,一貫六百文,趕緊的拿了出來?!鼻嗥さ氖迥冈谝慌詭颓?,她這會兒也已經意識到,想趁機多牽走些東西是不成了,她也一把老骨頭了,可不敢在這兒拼,萬一刺激了這丫頭,在身上刺上幾下,恐怕就要交代這兒了。還不如就拿了一貫六百文走,反正里正不在了,多要點也沒什么,還能多少分些錢,不然要一貫,可能就要白跑一趟了。 孫惠玩味的看著青皮的叔母,嗤笑:“你是年紀大了,耳朵聾了是吧?難道就沒聽我說,我是一文錢也不會給的。不要再嘰嘰歪歪了,說再多我還是一樣的不會掏錢,至于說你們會做出什么事來,我也瞧著?!彼谴蚨酥饕?,絕不退縮?!皠e把我逼急了,我反正只這些家當?!?/br> 婆子想走,又抹不開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好,我等著,看你做出什么,有本事就把婆子我給殺了?!边@已經很明顯的就是弱了,與之前咄咄逼人、喊打喊殺相比,現在根本就是怕了。 ☆、第52章 婆子說是就住這兒了,可天氣自立秋后,一天涼過一天的,白日里看著還行,半夜里非凍出病來不可。孫惠就料準了這,還就不怕,她要席子鋪地上隨意,還真不信能夠呆上十天半個月的。 皺著眉頭,周??粗⒉凰佬牡钠抛?,而孫惠明顯的就杠上了,踱步上前,道:“惠子把梯子放過來,我進去和你說幾句話?!边@樣頂著終究不是個事兒,即使再發狠,別人眼里不過是個丫頭,還是不安全。 想了想,還是把梯子遞過了墻外。周海能夠過來,不管之前是否有矛盾,孫惠也是感激的,既然如此,就接了這好意。 周海上去之后,吳母趕忙的也出來,爬著梯子進了里面。而吳彩蝶則留了下來,她想著得看著婆子她們,萬一她們有個舉動,還能大聲的示警。 堂屋里,三人分開坐下,周海也沒等屁股坐熱,就開口道:“現在出了這事兒,你一個人繼續住這兒也不安全,不如搬到家里去,等你娘回來后再商議著到底怎么辦,你說呢?”最后一句雖說是在問孫惠的意思,但周海并沒想著會不同意。 “謝謝周叔父,不過我不準備搬?!睂O惠語氣柔和,但聽得出來內里的堅定,道:“這時候搬了,還以為我怕了,之后還不知道被怎么欺負呢!我倒是無所謂,但總得為我弟弟想想,他可不能縮了,將來妻子如何找?” 一時語塞,周海并沒想這么多,他只想著先把眼前這關給過了就是,至于后面的細節,再慢慢商議。所以倒不好再繼續勸說了。 “不搬的話怎么辦,白天里我們還放心,夜里可就讓人擔憂,再出了昨晚上的事可如何是好?”吳母開口,道:“你多大的人,昨天是一時不備才傷著了他,換作一個小心的,那可就危險了。要我說,還是暫時的避開,等狗兒長成了,也就有個助力,別人也忌憚些?!?/br> 勸說著,就怕惠子這孩子一時的犯傻,最后傷著了。 孫惠是也有想過,是不是暫時的避開,等屋子搭建好了,高門鐵鎖的,別人也不好進來。不過還是否決了,現在任何的避讓,在某些人眼里,就是畏懼,往后里,可就逮著你欺負了! 不如就苦熬這幾天,有了之前青皮的例子在,也能威懾一二。而且孫惠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她有了想法,就算繼續有人過來,也能擋了去。 她是力氣不行,和成年男子比較,那是差遠了。只要面對面碰著,絕對是沒好果子吃。所以,她得避開這個弱勢,上輩子看過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一為水攻、二為火攻。水攻的話,不好cao作,沒這條件。但火攻就簡單多了,現今天氣涼了,身上衣物多了起來,沾著油的火把蹭到火星,絕對的是一下就著了!到時候管他什么強悍男子,也得趴下。 最后,還是沒法說的過孫惠,周海先回去了,想著晚上的時候讓女兒過來,他則睡在另一個房間,這樣過上幾天,等孫母回來,讓她來決定吧。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兒,不能強行的執行,不過也不放心,那么晚上就過來陪著吧。 婆子是咬碎了牙,她發狠的坐門口,又哭又嚎的,剛開始還有人看著,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人群漸漸的散去,畢竟家里的事情還要做,不可能就在這兒看熱鬧。況且這兒只是獨角戲,也沒什么看頭,待了沒多久,三三兩兩的也就沒了人影。就連青皮的叔母,也沒了耐心,察覺到可能這次訛不到錢,罵罵咧咧幾句提著耙子離開了。 周彤在傍晚的時候過來,叫了孫惠,在婆子惡狠狠的眼神里,憑著梯子爬了進去。說是讓別怕,她爹還有一會兒就過來,處理了家里的事情。 說實在的,這一瞬的孫惠很是感動,她在上輩子已經很少的體會這內里的感情。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親人有些矛盾,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管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像是這樣,也鬧過,不說話了這么久,真沒想到出了事情會站出來。而且還愿意接納她回去住,到了現在,即使自己拒絕了,擔心自己,還過來陪著。 這是一種對孫惠感官的沖擊,讓她意識到,或許這鄉下,有這樣那樣的不好,但是只要不涉及到利益,旁人還是會樂意伸手幫你的。 婆子是誓死索要賠償的,每天都會過來,坐門口哭鬧一陣,當然,時間不定,有些時候是凌晨,有些時候都快入睡了。就是為了讓孫惠不安生。 吵鬧有,但進一步的動作卻沒實施,因為顧忌著周家?,F在周海夜里陪著,別人都有些不想和他對上,地痞流氓也是有著譜兒,都是欺負著弱小、沒什么宗族勢力的,像是周家這樣的,不敢招惹,怕惹上事情。 一直到了一旬后的一天,樹上的葉子掉落的差不多,人們身上的衣服也厚了起來。一輛驢車嘚嘚穿過鄉間小道,旁邊還有兩只半大的牛跟著,風塵仆仆的。 驢車進了村子,也不停留,直接往偏僻的后山這兒趕,一路上有認識的見到了,都在嘀咕,指指點點的,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他們沒想到,孫母今天居然趕了回來,看來是有一番大動作了,也不知道事后誰壓制了誰。 原來是這樣,養了這么多天,青皮已經大好,而且好吃好喝的供著,不僅全恢復了過來,還胖了不少!身體利索了,青皮想著害自己這么長時間臥床的兇手,就是牙癢癢。而且自己娘哭鬧了這么多天,居然一文錢也沒給,想想就是不忿,所以青皮前天就開始聯系一起玩的人。 和他交好的,一個個都不是好的,良心是連狗都不看的,聽了青皮的話,拍著胸口就應了。說是要把孫家的牲畜全捉了,往牛市里賣了,得了錢大家分了喝酒,順便再教訓一下孫惠。 這會兒正在孫家門口集合,拿了大棒,準備著把門撬了。 他們幾個可不同于婆子兩個,力氣大的多,婆子輪著鐵鍬不那么的帶勁,最多就是木門上多幾個印痕,可這幾個大漢,每次大棒轟砸,木門都晃動不已,如果不是孫惠每天都會往門這兒堆積泥土石子的夯實,恐怕沒幾下就被砸開了。但即使這樣,看情況也是撐不了幾下的。 屋子里是孫惠一人,周彤今天沒在,早上的時候就回去了,而吳彩蝶,也在家里帶侄兒沒來。透著門縫看見了外面的幾人,孫惠倒吸一口涼氣,知道這下子恐怕要完了。單憑著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對手,能保全了自己,就是萬幸了。 看著高度戒備的狗兒,孫惠上前拉住了它,如果是一個人,還有一拼的可能,但現在,就算狗兒成年了,也非常的危險。想著是不是能把它給放走,狗兒之前狠狠的咬了青皮一口,等青皮進來后,肯定是不會放過的。一咬牙,帶著狗兒就要往后院去,那兒直奔溪流,或許能逃得了,至于院子里的東西,現在只能放放,等實力強了定然要追回來! 還沒等孫惠壯士斷腕,轟的一聲巨響,門被砸成幾塊,大漢拿了鐵鍬挖土,沒一會兒就闖了進來??匆娨x開的孫惠,青皮眼里滿是怒火,恨不得殺了她,冷聲道:“娼婦這是往哪里去?怎么也不和大爺們見見面?!?/br> 哈哈,其他的大漢手持著鐵鍬或大棒,不懷好意的盯著孫惠。 孫惠頓住腳步,恐懼的看著進來的人,心里數著,一,二·····五,居然有五人,真的是完了!咽著唾液,孫惠微扯著嘴角:“怎么沒在家里待著,真的是不怕里正了嗎?難道說下次徭役的時候,你們準備去?!彪m然知道他們敢過來,就不一定害怕里正的警告,但現在沒法子,還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