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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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mama只笑著道:“王妃說了,今兒一早只怕你年節上家里事情多,并不能脫開身,又說這事情必定會回了老太太的,所以就派我過來,一來是親自跟老太太說一聲,讓她老人家放心,二來也請哥兒姐兒過去玩一玩,如今王妃不能外出走動,一個人在家里也悶得慌?!?/br> 孔氏知道了錢mama的來意,便忙道:“既這樣,那你就先去老太太那邊回話,我只讓孩子們回去還一身衣服,一會兒就在右角門口回合吧!” 錢mama只起身走了,孔氏便讓蕭謹言和蕭瑾璃都回去換衣服。平素蕭謹言出門,都是清霜在跟前服侍的,這次蕭謹言卻是留了一個心眼,只讓阿秀跟著自己一起去。蕭謹言知道孔氏最聽蕭瑾瑜的話,若是阿秀能入豫王妃的眼,以后抬個姨娘定然不是問題,雖然蕭謹言心里頭想的遠遠不止這些,但眼下的事情還要一步一步的來。蕭謹言只握了握拳頭,前世自己懵懵懂懂,向來只滿足于做一個富貴閑人,在經濟仕途上并沒有多少建樹,少不得都是因為祖上的封蔭才得了一個悠閑的官職,以至于說起話來,總少了幾分硬氣。重活一世,蕭謹言正在慢慢的參悟這里頭的道理。前幾日遇見趙暖陽,兩人年歲相當,說起來蕭謹言還比他多活了一世,可他的見識胸襟,已經遠在自己之上了。 趙暖陽只規勸蕭謹言道:人不輕狂枉少年,當初他若是不執意要跟著趙將軍去邊關,這會兒只怕還是京城里頭有名的紈绔子弟。蕭謹言只被他說的熱血沸騰,越發向往起長纓在手的那種感覺。 蕭謹言換好了衣服,帶著阿秀到前頭坐馬車,蕭瑾璃瞧見了阿秀,便笑著道:“大哥哥,你這到底是收了一個丫鬟呢?還是收了一個跟屁蟲,怎么就時時刻刻都跟著你呢?” 蕭謹言只笑道:“你懂什么,她初來乍到的,各處都看看走走才能熟識一些,清霜清漪她們,誰沒去過幾次豫王府?!?/br> 蕭瑾璃便不服氣道:“我瞧著大哥哥這模樣,怎么就像是護食的鳥兒呢,怎么你怕你一走,別人會欺負她不成?” 蕭謹言當然也是有這個擔心的,不過文瀾院里頭那些丫鬟,經過他這幾日的折騰,也已經老實的差不多了,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欺負阿秀,那還真是太歲頭上動土了。 蕭瑾璃見孔氏來了,便上前攙著孔氏的手道:“母親,我們快上車吧,仔細大jiejie要等急了?!?/br> 孔氏便嗔怪道:“行了知道了,說到出去玩,你就興奮了?” 蕭謹言一家去了豫王府之后,才知道原來*長公主和欣悅郡主也在。錢mama便笑著道:“是王妃囑咐奴婢不要說長公主也在的,省得太太拘謹了不想過來?!笨资显揪筒幌矚g和這些皇室貴女打交道,覺得她們刁蠻有余、端莊不足。況且之前豫王妃和她提起過欣悅郡主的事情,孔氏雖然遲鈍,卻也依稀有那么一點警覺。 錢mama只引了孔氏一行人去了蕭瑾瑜休息的地方,果然見*長公主和欣悅郡主正坐在席上。*長公主比孔氏年幼幾歲,保養得宜看上去雍容華貴的很。欣悅郡主則是明艷動人,一身石榴紅的折枝團花錦衣穿在身上,舉手投足之中都透出幾分國色天香來。欣悅郡主瞧見蕭謹言過來,只微微一笑,臉頰上似乎還有些嫣紅,那邊*長公主便笑道:“聽說豫王妃有了身孕,她便吵著要來看看,怎么勸都不肯聽,我說這會兒月份還小呢,怎么可能看出來呢!” 欣悅郡主聞言,臉頰就越發紅了,只嬌嗔道:“女兒只是好奇嘛……” 孔氏向*長公主見過了禮數,一行人按序落座,蕭謹言也只向欣悅郡主拱手見禮,那人便帶著幾分羞澀,還了半禮,只小聲問道:“你的病好了嗎?你上回說過的話,我可還記著呢,不許賴賬!” 孔氏聞言,忍不住就抬頭看了那欣悅郡主一眼,只見她一雙眼睛正直愣愣的盯著蕭謹言,帶著臉上還帶著幾分挑逗的笑意,似乎還等著蕭謹言的回話。蕭謹言這時候卻是一副面癱的表情,只開口道:“郡主記錯了吧,我不記得我曾跟郡主說過什么話?!?/br> 欣悅郡主沒料到蕭謹言居然當眾就下自己的面子,只忍不住面紅耳赤,帶著幾分委屈道:“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蕭謹言不等欣悅郡主把話說完,只笑道:“一定是郡主記錯了,郡主身嬌體貴,偶爾忘了些什么,也是常有的事情?!?/br> 這時候*長公主臉上已經不怎么好看了,只稍稍的清了清嗓子,那邊豫王妃忙笑著解圍道:“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謎,有什么話難道不好當著我們大人面說的嗎?便是再大的事情,總也要大人們做主的,言哥兒你說對不?” 蕭謹言這會兒卻已經想明白了,只怕今日這一趟是豫王妃特意安排的。前世他渾渾噩噩,并沒有洞悉這奪嫡路上的艱險,可如今這一世重新走來,他也終于明白過來,他和欣悅公主的婚姻,只怕也只是這一場戰爭的犧牲品。洪家掌控戶部,國公府若是有了這一門姻親,那也就等于洪家和蕭家都站在豫王府的身后。 蕭謹言只低下頭,掌心微微握拳,笑道:“王妃說的對,可如今我是真的忘了,也記不得自己究竟說過了些什么,只怕一時也說不清楚了?!?/br> 欣悅郡主聞言,只氣得面紅耳赤,當下就甩了袖子,跑出門外去了。*長公主這下也是面上無光,強忍著要發作的怒意,只開口道:“今兒時候也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br> 蕭瑾瑜也沒料到,她好容易安排的一次會面,竟然就被蕭謹言這個不識相的東西給弄砸了。前幾日還覺得他忽然間長大了,以為他終于要堪當大用了,可誰知道今兒三兩句話,就把人給得罪了。 蕭瑾瑜只好陪笑送*長公主出門,回來的時候,臉上已有了陰沉的怒氣,只遣走了丫鬟道:“言哥兒,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你說一說?!?/br> 孔氏見蕭瑾瑜竟然連自己也不讓留下來,心里頭也是沒底,自己教出來的閨女自己心里明白,身為許國公府的嫡長女,蕭瑾瑜這脾氣絕對算不上好。 “言哥兒還小呢,你別嚇著他了?!笨资现粍裎康?。 “還小還小,母親你就是太護著他了,豫王十七歲的時候,已經列朝聽政、御前行走了。趙小將軍十七歲的時候,已經斬殺了韃子來犯的邊將了,便是上一屆的新科狀元,也不過就是弱冠之年的少年郎,母親你這樣溺愛言哥兒,會害了他的?!笔掕さ脑捑渚溴F心,讓孔氏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應答。倒是站在一旁的蕭謹言神色平靜,見孔氏震驚,只上前扶著她道:“母親去外頭歇歇吧,大jiejie如今有了身孕,這樣動怒可不好?!?/br> 孔氏想到這一層,不由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拍了拍蕭謹言的手背道:“你好好跟你jiejie說,千萬別炒起來?!?/br> 把孔氏送出了門口,蕭謹言才折了回來,看著坐在軟榻上兀自生氣的蕭瑾瑜,一字一句道:“豫王想當太子,想什么法子都可以,但請jiejie看在我們姐弟一場的份上,不要拿我的終身大事當籌碼,我便感激不盡了!” 蕭瑾瑜聞言,頓時就愣住了,這種話若是被太后娘娘聽見了,只怕又要招來一場禍事,蕭瑾瑜只忙從軟榻上起身,幾步走到蕭謹言的跟前道:“言哥兒,禍從口出,這種話你可不能亂說?!?/br> 蕭謹言只瞧了一眼臉色略有些蒼白的蕭瑾瑜,面上有些不舍道:“大jiejie,如今你懷有皇長孫,豫王入主東宮也并非全無勝算,大jiejie何必要機關算盡呢。我對那欣悅郡主沒有一絲好感,看她那傲慢的樣子,以后如何能相夫教子?母親養了我們這么多年,你難道就讓我給母親找這樣一個兒媳婦,讓母親當了婆婆,還處處被人壓著一頭嗎?” 高門嫁女、低門娶婦,這個道理蕭瑾瑜自然也是懂的。欣悅郡主在某些方面固然不是最好的人選,可是于她自己來說,能用一樁婚事就拉攏了洪家,真是再容易不過的一樁買賣。只是她不曾想到,一向聽話的蕭謹言會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將這一切**裸說出來。 “言哥兒,有些事情你不懂,若是欣悅嫁入了國公府,她自然會懂得如何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給你找一門好的婚事,并不是你說的這樣?!彪m然事實和蕭謹言說的一模一樣,可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蕭瑾瑜無論如何也不能松口,不然的話就等于是認了豫王想要入主東宮這件事情。 蕭謹言見蕭瑾瑜還不肯松口,只嘆了一口氣道:“大姐,那我問你一句,你在宮里頭服侍皇后娘娘的時候,是真心誠意的把她當成你的婆婆來服侍,還是心里頭想著別的事情?” 蕭瑾瑜頓時啞口無言,皇后對于蕭瑾瑜來說,甚至都算不上正經婆婆,服侍她也不過就是為了她能多疼愛一些豫王,想趁著那孩子沒長大,讓豫王能多在她跟前露臉。至于誠心實意的供奉,蕭瑾瑜自己都要笑了,自從嫁入了豫王府,多少陽奉陰違的事情她也做了。昨兒在皇后宮里頭忽然暈倒,然后太醫院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自己有孕,這一步步不過就是想哄著帝后高興,讓他們多看一眼豫王。 蕭瑾瑜忽然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口才在蕭謹言的跟前有些不夠用了,只低著頭,神色有些沒落的說:“你要我如何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是豫王妃,也只能做豫王妃該做的事情?!?/br> 蕭謹言看著蕭瑾瑜,神色中也帶著幾分心疼,重生而來的他如何不知道,蕭瑾瑜拼著命生下皇長孫,為豫王賺來了太子之位,同時卻也不得不接受皇帝御賜給豫王了兩個太子側妃。而傷了身子之后的蕭瑾瑜再無所出,直到蕭謹言重生之前,都還沒有再懷上第二胎。外界傳言說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情深,但蕭謹言一直覺得似乎不是如此。 蕭謹言只上前,扶著蕭瑾璃坐下,小聲在她耳邊道:“大jiejie如今最要緊的便是這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暫且放一放?!?/br> 蕭瑾瑜低下頭,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只抬眸看著蕭謹言,伸手理了理他的鬢角,笑道:“今兒的事情,你可不能在外頭透露半分,便是母親你也不能說,你既然不喜歡欣悅郡主,我自然也不會逼你,只是這樣一來,少了洪家的助力,你姐夫的事情只怕難了?!?/br> “大jiejie放心吧,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逃也是逃不掉的?!笔捴斞灾徽f著,便想起了上一世淮南水患的事情來了,這時候剛過年節,萬物復蘇,春汛多在四五月份。蕭謹言依稀記得,那年春汛就是因為檢查大壩的工部官吏玩忽職守,并沒有查出工程質量有出入,所以才會在大水來襲的時候沖破了堤岸,連帶著整個下游全部被淹,蕭二老爺也因此不知所終。如果提早防范的話,是不是可以避免這一場天災*呢? 蕭謹言只想了想,開口道:“淮南三年一澇,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今年又是大澇年,姐夫最近衙門里頭的事情很忙吧?” 蕭瑾瑜聞言,只搖了搖頭道:“這幾日倒是還好,不過就是出門應酬罷了,聽說我有了身孕,被安國公世子爺請去喝酒去了?!?/br> 蕭謹言便又忍不住提醒道:“那大jiejie也別忘了提醒豫王,淮水三年一澇?!?/br> 蕭瑾瑜只笑道:“行了,瞧你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這些事情自有欽天監觀測,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能懂什么?!笔掕ふf著,只喊了丫鬟們都進來,孔氏也急忙跟著進來,見兩人和顏悅色的,便也稍稍放下了心來。 蕭瑾瑜就著軟榻靠著,抬眸之間就瞧見阿秀站在蕭謹言的身后,只不由疑惑道:“太太怎么讓這么一個小丫鬟跟著言哥兒出來了?”蕭瑾瑜上下打量了阿秀一眼,發現她身上穿著的,竟然是國公府一等丫鬟的衣服,可國公府的一等丫鬟,從沒有她這個年紀就能當得上的。 孔氏便笑道:“正要和你說呢,這是蘭姨娘娘家的丫鬟,也不知怎么的,倒是入了言哥兒的眼緣了,我瞧著她也挺懂事的,雖然年紀小,行事倒是一板一眼的,并不比那些年長的差,這才放心讓她呆在言哥兒的身邊?!?/br> 蕭瑾瑜瞧孔氏說話時候的神態,便知道她是打了注意將來要把這丫頭收房的,蕭瑾瑜只又多看了阿秀兩眼,覺得容貌體態確實不錯,只不過年紀太小了些,也不知道蕭謹言能不能等得及,便只抿嘴笑道:“太太想得也太長遠了,這么大的姑娘,等長成了,估摸著還要三五年了?!?/br> 蕭謹言這會兒卻不敢再說什么了,蕭瑾瑜是個聰明人,在她還沒有完全站在自己這一邊之前,可不能透露了自己對阿秀的那份執念,不然的話,只怕還會連累了阿秀。 眾人從豫王府回來的時候,已是戌時初刻了,蕭謹言和阿秀在門口和孔氏分開之后,兩人一徑往文瀾院去。因為還在年節里頭,所以院子里處處張燈結彩,阿秀雖然手里頭提著小燈籠在前頭引路,也不過就是意思意思,夜風寒涼,蕭謹言身上披著大氅,可阿秀卻只穿著夾襖,晚風把阿秀兩髻上的絲帶都吹的飛了起來,蕭謹言看著就有些心疼了。阿秀還這么小,不應該帶著她出門,這么冷的天,若是著涼了,那可怎么辦呢。 蕭謹言忽然一步并作兩步上前,走到阿秀的身邊,只拿走了她提著的燈籠,伸手牽著她冰冷的小手道:“這會兒沒人,我牽著你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