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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冷笑一聲:“想求饒想活命?晚了?!?/br> 說著手上黑霧騰升,將懺生逐漸籠罩其中,只靠這些黑霧,便能立即將懺生化為灰燼,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 黑霧中傳來懺生沒有半分恐懼的聲音:“關于判官為什么給你點痣的事,你也不想聽嗎?” 閻王手中的黑霧一停,逐漸散去,他盯著懺生說:“說?!?/br> 懺生撲哧一笑:“看起來你們之間也不是那么完全坦誠,他可能還有不少事瞞著你?!?/br> 閻王冷眼看著他說:“要么立刻說,要么立刻死,我也可以不聽?!?/br> 懺生不再兜圈子,直接說:“他當初用判官筆給你點痣時,我已經有了自我意識,能與他共享部分思維,如果他某個想法特別強烈的話,我便能直接讀取到?!?/br> “而他當時的想法是,壓制你的鬼力,”說到這兒,懺生看向判官,眨了眨眼,“閻王大人,你可是地府最強的存在,他一直位于你之下,他想壓制你的鬼力,你猜猜他到底想干嘛呢?” 閻王抬了抬眼皮,黑霧再次籠罩懺生:“說完了?你可以死了?!?/br> 懺生一挑眉:“你不問問他嗎?” “有什么好問的,”閻王一臉不耐煩,“他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就算他想殺了我,我都不用他動手,自行了斷就行了?!?/br> “再說了,你一只破筆,還指望臨死前挑撥一下我和他的關系?” “我看你是投胎太久,忘記曾經地府的事了,全地府誰不知道,我愛他?!?/br> 說完這句話,閻王直接動手了,可就在這時,懺生忽然消失在黑霧中,如同他憑空出現一樣,他的消失也很突兀,只留下了聲音:“唉,既然挑撥不成,那只好動手咯?!?/br>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院子中剛才還站著不動的眾多厲鬼忽然開始發出屬于厲鬼的聲音,赤紅著眼開始朝著四人移動。 閻王回到判官身邊,拍了拍肩膀:“你回屋里去,我來解決?!?/br> 判官沒動:“我又不是不能打?!?/br> 閻王側頭難得瞪了他一眼:“你是能打,不僅能打,還能騙人,當年就是這么騙我先去追懺生,拿他鎮壓陣眼,你才被困到了陣眼中出不來?!?/br> 判官對著閻王眨眨眼,頭一次露出無辜的神情:“我沒指揮錯呀,當初你是把他抓回來鎮壓陣眼了,只不過后來禁忌之地出問題了,我們誰也沒想到而已?!?/br> 謝書靈敏銳地捕捉到他們說話中的重點,立即在后面問道:“當時出什么問題了?” 判官回頭看他:“出現了縫隙,大量邪氣溢出地府,對人間有很大危害?!?/br> 謝書靈繼續問:“你們當時解決了嗎?” 判官點點頭:“解決了,但……” “但什么?” “我醒過來的時候只記得解決了這件事,不記得怎么解決的了,他也一樣?!闭f完判官指了指閻王。 謝書靈嘆了口氣,感覺到真相若隱若現,他像是走在迷霧森林,總感覺快找到出口了,每次又繞了回來。 厲鬼們剛開始行動時像是剛被激活意識,還有些緩慢,此時越靠近四人的位置,速度就越快,不少厲鬼已經飛到空中,全方位朝著四人撲了過來。 謝書靈和謝邀還被陣眼困在屋子里,一時出不去,只能眼睜睜看著閻王和判官在外面和厲鬼們打了起來。 閻王看上去游刃有余,畢竟地府是他的地盤,即使鬼力被眼角的痣壓制了部分,對付厲鬼依舊沒太大問題。 判官手中執著一桿毛筆,與閻王并肩作戰,兩人似乎一同戰斗過無數次,配合默契,沒任何言語溝通,卻能精準地幫對方打退每一個視覺死角位置撲過來的厲鬼。 謝書靈看著空中那抹白色身影,腦海中忽然想起曾經在幻境中看見的那一幕,如果沒猜測的話,當時出現在幻境中的便是這里的閻王和判官。 判官剛才所說的忘記的部分,會與幻境中的尸山尸海和火海有關嗎? 想到這兒,謝書靈扭頭朝著屋子內走去,謝邀跟在他身后問:“想做什么?” 謝書靈頭也不回地說:“既然我們出不去,就在這里破了陣眼,那些厲鬼是被陣眼激來的,這一切的起因都是禁忌之地的陣眼,我覺得答案可能就在陣眼中?!?/br> 謝邀走到謝書靈身后,摸向他脖頸問:“項鏈帶著嗎?” 謝書靈下意識將毛筆吊墜拿出來說:“帶著的,做什么?” 謝邀手指摩挲著吊墜說:“我的鬼力都給了你,現在體內都是我在這里不停打敗別的厲鬼,吸收來的鬼力,我回到吊墜中去,和你一起找陣眼?!?/br> 說完這話,謝邀便直接消失了,回到了吊墜中。 一股熟悉的感覺在謝書靈心口震了震,似乎有什么東西融入了他體內,他將吊墜貼身放回去,來到矮榻前盤腿坐下,開始運轉周身鬼力,控制著鬼力以黑霧形態散出體內,四散開來。 黑霧彌漫在整間屋子,卻沒有一絲一毫漏出屋外,和他們一樣,鬼力同樣只能在屋內施展。 謝書靈雖然閉著眼睛,但黑霧能探到的地方他都能看見,他能看見黑霧似乎到了另一個地方。 尸山尸海,骸骨累累。 是游樂園那次鬼境中他進入過的幻境! 黑霧看似被困在這間屋子內,卻因為鬼力的強大,沖破了某種結界,到了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