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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靈已經有了防備,閃身躲避的同時,看清了嬰兒吐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個人頭,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的人頭。 女人的人頭懸浮在空中,看準謝書靈的位置,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快速朝他咬過去。 謝書靈手中毛筆已經出現,直接朝著空中一個擊打,人頭像棒球似的瞬間被擊飛出去,“哐當”一聲撞上墻壁。 隨著第一個嬰兒吐出人頭后,另外三個嬰兒接連吐出了三個人頭,都是披頭散發的女人頭,從各個方向朝著謝書靈咬過來。 謝書靈手中毛筆掄的虎虎生風,精準擊飛了每一個人頭。 實不相瞞,他大學的時候棒球打的挺好的,當然了,當時他在體育方面各方面都挺好,全面發展,想想當初會當體育特長生,正是因為從小到大都在和鬼打交道,便想練好身體,揍鬼的時候還有一點自保能力。 此時證明,在面臨這種危機的時候,果然用到了大學時學到的知識,看這些人頭飛出去的完美弧度,簡直是一個滿分擊球手! 人頭的威懾力減弱了很多,嬰兒們見到謝書靈完全游刃有余,瞬間發出憤怒的叫聲,在叫聲下,陸旺的動作也迅猛起來,頻頻撲向謝書靈。 謝書靈左躲右閃間,毛筆揮的游刃有余,屢次擊飛不停飛過來的人頭,同時還有空左右騰躍躲開陸旺,抽空間還用毛筆抽了幾下陸旺。 陸旺被毛筆抽中不痛不癢,渾身好像銅墻鐵壁一樣,絲毫不受影響,在他有又一次撲向謝書靈,謝書靈正好在箱子旁邊側身躲開,他這一撲直接撲到箱子上,將箱子撞倒在地,里面的嬰兒尸體瞬間散落一地。 謝書靈正準備等著陸旺下一步動作,忽然就見他身形一滯,看著散落的箱子驟然發出一聲嘶吼,隨即蹲下身子,慌亂地把尸體往箱子里裝。 邊裝邊自言自語:“不行!不行!兒子,兒子……” 嬰兒的腦袋還在他脖子上尖叫著,發著催促的聲音,但陸旺卻不再受控制,只不停抓著那些嬰兒尸體往箱子里塞。 謝書靈看出蹊蹺,趁著這個時機,抓著毛筆使勁朝著陸旺的脖子敲去,狼毫狠狠地敲在其中一個嬰兒的頭上,嬰兒驟然發出慘叫聲,腦袋一百八十度旋轉過來,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謝書靈,嘴里不停尖聲啼哭。 謝書靈不為所動,接著一下下敲擊嬰兒的腦袋,狼毫又敲擊了幾下之后,就聽見嬰兒聲音越來越弱,直至完全消音,而腦袋也垂了下去,原本飽滿的臉皮瞬間像花朵一樣枯萎,腦袋的大小也萎縮了不少,直到變成一個完全的rou瘤掛在陸旺脖子上。 陸旺依舊在埋著頭撿尸體,謝書靈照葫蘆畫瓢接著去敲另外三個腦袋。 直到他把剩下的嬰兒腦袋都敲成rou瘤,陸旺都沒停下來,他分明已經把所有嬰兒尸體都撿回箱子中了,卻還是抱著箱子絮絮叨叨不停,好似已經完全瘋癲了。 謝書靈見陸旺一時無法攻擊他了,便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箱子上。 從陸旺的自言自語中顯然能看出,這一箱子尸體是和他兒子之間有什么關聯的,但僅從箱子里的尸體便能看出,這些全是女嬰,里面必然是沒有他兒子的,那他失蹤的兒子和這些女嬰之間有什么聯系? 謝書靈現場求助謝邀:“這種收集一大堆女嬰尸體的,是和什么陣法儀式有關的嗎?”怎么想都覺得,唯一的聯系可能是這些東西和找到他兒子蹤跡有關。 謝邀沒回話,謝書靈忽然發現,自那晚謝邀顯形又回毛筆里之后,便沒再主動說過話了,除了剛才回答他陸旺的位置,便再也沒說過別的,沉默的有些不像他。 謝書靈等了片刻,也沒等到謝邀的回答,估摸著他可能又沉睡過去了,便沒再叫他。 而就在這時,眼前的陸旺忽然有了別的動作,他站起身來,拖著箱子走到床前。 將箱子整個抱到床上,隨后拿過一旁的被子蓋住箱子,接著忽然開始掰扯自己兩側手臂上的嬰兒手臂,掰下來后放在被子上壓住箱子,又掰掉腿上的嬰兒腿,同樣壓在被子上,最后是脖子上的四個嬰兒腦袋,不過此時都成了rou瘤。 隨著他一點點從身體上卸下這些東西,能看見這些東西與他身體連接的部分并不是單獨的,而是從他身體內長出來的,掰扯下來時便是個血窟窿,他卻毫不在意,甚至無視了旁邊的謝書靈,只專注地盯著床上的箱子。 直到他把身體上所有嬰兒的部位都取下來放在被子上之后,他才停了下來,隨后從衣服里拿出一根蠟燭,點燃后放在箱子上的正中間,做完這一切之后,他便站在床前不動了,只定定地盯著蠟燭。 謝書靈在一旁看著他,看出來這的確是個儀式,只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隨著時間的過去,眼前的場景還是和剛才一樣,除了蠟燭越燒越短,別的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謝書靈都有點看困了的時候,忽然聽見陸旺發出了聲音。 仔細一聽,他在低聲啜泣,同時又在自言自語:“兒子快回來吧,爸爸想你了……” 原來這是個兒子召喚陣? 謝書靈正想著,忽然就見陸旺說了幾句話之后,整個房間內忽然起了一陣風,這下面并不通風,此時卻無端刮起一陣風,吹得蠟燭的燭火不停跳動,忽明忽暗的光線閃爍在房間中,影影綽綽地照著陸旺已經不成人形的身體,他碩大的身體佝僂著,站在光影中低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