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確實,果然老男人一但發起情來,簡直是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呢。 路玲玲也移了過來,也向她們分享了她從苑平帶來的八卦。 路玲玲從苑平回來也有好些天了,從凌峰嘴里自然聽說了顧蕓兒與自家二伯的事,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著,偏偏回到沈家又打聽不出什么來,早就想來找徐璐了。耐何事情繁多,找她看病的人實在太多了,一直拖到今日才來。 因路玲玲才從苑平回來不久,自然要問候下路纖纖。 “無礙,她身子不適合懷孕。有些人呀,懷了孕依然生龍活虎的,她呀,卻是連伸個懶腰都容易滑胎。如今都在床上養著呢。只要按時吃藥,平時多躺,無大動作,還是沒大問題的?!?/br> “也虧得分了家?!比暨€在婆婆眼皮子底下生活,哪容許成天躺在床上的,明明是安胎,估計在婆家眼里,就是偷懶,恃寵生嬌的表現了。 路玲玲點頭,忽然唏噓道:“苑平顧家,不出五年,必定風光不再。你們知道嗎?顧三也脫離了顧家。還帶走了顧家大半財產?!?/br> 朝陽公主吃了一驚:“顧三是庶出吧,那姚氏會準許他帶走那么多財產?”從徐璐嘴里,她也多少知道顧家的爛事,尤其顧蕓兒被逼承認與李家少爺私相授受的事兒。 路玲玲看她一眼:“你們可是高估了顧家,卻也小看了顧蕓兒。顧蕓兒的母親可是大名鼎鼎的晉商呢,晉商的名號,大家應該有印像吧,都擅做生意,一個個的財大氣粗。顧蕓兒的外家是宣府有名的張家,張氏嫁到顧家,帶了龐大的嫁妝。又擅打理,以錢生錢,也把顧三從顧家分得的兩間鋪面,經過十來年的經營,已變為五間大鋪面,據說每年能有上萬兩銀子的入賬。只是張氏命薄,在顧小姐十二歲的時候病逝了,顧三性子軟弱,讓姚氏把他的產業又重新給誆了回去,甚至連張氏的部份嫁妝也誆了去。也虧得顧小姐繼承了張氏的精明,牢牢握著了張氏的大部份嫁妝。實際上,顧小姐看似柔弱無依,卻是顧家最有錢的?!?/br> 路玲玲嘆道:“有錢又如何?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據我所知,那些但凡有功名在身的,就是窮得到刮米桶,也照樣瞧不起做勞力的人?!鳖櫦掖蟾啪褪沁@類人,他們一邊瞧不起顧蕓兒母親的商人身份,又一邊心安理得地用著人家的嫁妝。 徐璐笑道:“是呢,所以我從來瞧不起這種人?!?/br> 長安郡主一直密切注意著徐璐,見她與朝陽公主路玲玲話說得烈熱,也趕緊移了過來,笑了笑說:“說什么呢,瞧你們一張陰險樣,不知哪個倒霉蛋又要倒霉了?!?/br> 朝陽公主笑道:“沒什么,咱們正在說苑平顧家的事?!?/br> 長安郡主挑了挑眉:“順天府任通判的顧煜中顧家?” 路玲玲笑道:“你記性還真好,就是這戶人家?!比缓笥制婀值貑枺骸肮至?,那樣的人家你居然也知道?”長安郡主可是出了名的傲氣呢,一向瞧不起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家。 長安郡主哼了哼,“能不知道么?顧家女兒即將嫁到我們家,以后還是我的妯娌呢。自然要打聽清楚了?!?/br> 路玲玲這才想到,顧家四千金顧月芙與楊家五房嫡子訂了婚約的。 徐璐目光一閃,問長安郡主:“那你可見過顧四小姐本人?” “見過,很是俏麗的女孩兒?!遍L安郡主倒也實話實說,但語氣卻是幸災樂禍,“只可惜,一看就知是被寵壞的小丫頭,說話行事,一點都不經大腦。等著吧,等她嫁到咱們家就知道厲害了?!?/br> 徐璐很不喜顧月芙,尤其還發生了顧月芙合著陳慧心逼迫顧蕓兒替她們承擔罪名一事,對顧月芙更是沒任何好感。于是便說:“剛才路jiejie說到顧家三房與顧家分家,帶走了顧家一半財產,估計顧四小姐嫁到你們家,顧家恐怕也弄不出多少嫁妝吧?!?/br> 顧家一共五房人口,五房和三房都分出去了,還有長房,二房和四房,這三房又各有一大家子,拖兒帶女的,顧家也不是多富貴的人家,光顧三一房就帶走了一半財產,想來顧家底子應該也快掏空了。又能給顧月芙準備多少嫁妝? 長安郡主揚了揚眉,撇唇道:“她帶多少嫁妝與我何相干?”不過內心還是頗高興的。身為嫡長媳婦,自然不希望底下的妯娌嫁妝高過自己的。顧月芙嫁妝越少,她越是高興呢。 路玲玲說:“三房與顧家分了家,顧家的孫輩又重新行輩,如今顧蕓兒是苑平鐵樹胡同里的顧家大小姐了。我從苑平回來的時候,顧三已搬了出去,雖說帶走了大筆財產,但搬出去也有搬出去的好處,至少顧月芙可以提前嫁入楊家了?!彼L安郡主,“恭喜了,你們家快辦喜事了?!?/br> 長安郡主蹙眉,恍在大悟:“是了,難怪前天顧家下貼子來拜訪婆母,原來是商議五弟的婚事了?!辈贿^,她又幸災樂禍道:“不過想來我婆母也沒多重視他們家,這陣子準備的聘禮也就區區六百兩,呵呵?!?/br> 當年長安郡主下嫁楊家,楊家可是準備了足足五千兩銀子的彩禮的。 眾人非常樂意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卻忽然發現徐璐這個主人,不怎么說話,只是蹙著一雙秀眉,不知在想什么。朝陽公主輕輕踢了她一腳:“喂。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看你一副陰險的模樣?!?/br> ------題外話------ 今天依然雙更。 ☆、第121章 沖突 徐璐回過神來,笑著對長安郡主說:“也沒什么的,就是在想,到時候我要不要去喝你們家的喜酒?!?/br> 長安郡主毫不客氣地道:“公婆如今可是恨透了你們家,你若是敢來,就不怕我婆婆給你下毒?”她知道徐璐是不拘小節的,說話也是很直接的。 徐璐果然沒怎么生氣,只是皺著眉說:“對呢,算了,你們家我確是不敢去了。對了,顧月芙行及笄禮了沒?”要不要趁她行及笄禮時,再給她一棒子? 路玲玲笑道:“遲了,自從與楊家訂下俱體婚嫁日期后,人家就舉行了及笄禮。據說苑平好些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去了,甚至顧家在京城的親戚也去了好些,禮物都收了幾大籮筐,足足坐了十六桌人喲,唉,想當年,我的及笄禮也才四桌不到的客人。纖纖送了支赤金鑲貓眼石的簪子以及一對足足有五兩重的金鐲子,人家都還瞧不進眼呢?!弊詈笥謱﹂L安郡主感嘆一句:“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何你婆婆會瞧中她。顧家是算不得什么,不過顧家還是些有些厲害姻親的。比如說,太常寺卿的陳家,詹事府大學士的李家,鴻臚寺左寺丞的林家,以及翰林院侍講學士的陳家,雖說官位都不怎么顯,若是擰成一股繩,卻也是股不小的力量?!遍L安郡主雖貴為宗室郡主,可宗室皇親一般不干政,空有尊貴身份卻無實權。 長安郡主點頭,“這倒也是呢?!彪y怪前陣子詹事府大學士的李家嫁女,婆母還要她備禮物送過去。原來因為即將要與這陳家成為姻親了。 楊家目前的狀況長安郡主再清楚不過了,真正的外強中干。不過長安郡主的丈夫卻是走的武將路線,一向讓公婆不喜,對她也不怎么好。所以長安郡主對楊家的未來并不關心。反正她的靠山是朝陽公主。想著家中幾個妯娌,除了自己是宗室女之外,其余妯娌全都是官宦千金,雖然比不得自己,但在仕途上,對楊家確實是有好處的。難怪婆母對自己嚴厲,對幾個妯娌卻是比較慈愛的緣故了。 長安郡主有些難過,還有些憋屈,一張帕子絞得死死的,想她堂堂郡主,居然連普通官家千金都不如了。 徐璐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對長安郡主說:“我給你一個法寶,絕對可以讓那姚月芙以后見了你如見了貓。不敢來惹你?!?/br> 長安郡主是知道徐璐腹黑的本事的,雙眼一亮,拉著徐璐的手說:“好meimei,你我相識雖短暫,又還發生過齷齪,卻也早已一笑泯恩仇了。如今咱們以誠相交,你可不能不顧我?!?/br> 徐璐笑道:“我自然明白郡主與我誠心相交,所以,我也是誠心要幫郡主的?!比缓蟀阉挠嬛\告訴了長安郡主。 長安郡主在心里仔細過濾了一遍,笑容慢慢爬上臉面,然后擊掌道:“好,meimei這個法子好。她若是安份也就罷了,若是敢與我別苗頭,看我怎么拆她的西洋鏡?!痹较朐缴虻眠@個辦法好,她激動地握著徐璐的手:“好meimei,這一次承你的情了?!?/br> 徐璐拍拍她的手說:“咱們是好朋友嘛,當然要相互幫忙的?!?/br> …… 喬致東走馬上任,喬三妹的及笄禮一過,喬家人也不好再繼續呆在凌家白吃白喝,不得不舉家搬了出去。 家中忽然清靜下來,徐璐長吁口氣,忽然覺得全身都舒坦了。接下來,她要把徐琳的終身大事提上日程了。 因為田氏有自知之明,又因為徐琳一切聽徐璐的,所以徐璐倒沒有多少壓力,帶著田氏母女,一道去了護國寺上香,順道與護送母親嫂子一道來上香的莊良見了面。 在路玲玲的牽線下,徐璐來到沈家在護國寺包的雅間里,見到了今日的正主,莊良一家子。 莊母年約五十上下,穿著寶藍色刻絲杭綢交領褙子,下身藏藍色馬面裙,頭發梳得齊整,捶了幾根赤金的梅花簪子,金耳環,金手鐲,整身亮晶晶的。莊大嫂年約三旬,笑容滿面,姿容也普通,臉上還有雀斑和豆印,身子也較為壯實。穿得青色亮面錦緞對襟短褙子,下身是泥紅色的裙子,和莊母一樣,穿金戴銀,衣裳齊整,連皺褶都沒半分。 與徐璐見了禮后,就局促地坐到對面二出頭官帽椅上,身子坐得筆直,笑容帶著諂媚,“原以為沈家就是美人窩了,想不到凌少夫人更美,老婆子眼睛都直了?!鼻f母的巴結之語,徐璐只淡淡一笑。拉過繼母和妹子,“這是家母,這是舍妹,從才福州進京,舍妹沒見過什么世面,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海涵?!?/br> 田氏讓徐琳趕緊給莊母施禮。 徐琳紅著臉,上前文文靜靜地施了禮,然后就立在田氏身后,頭都不敢抬,只盯著自己的腳尖。 莊母也在暗自打量徐琳,長得有些胖,面容也普通,不過也不難看。最重要的,人家是官家千金,父親還是福州知府。莊家也只是普通的鄉下老財,兩個兒子雖然有些出息,但在這些大官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尤其這徐氏背后還有一顆參天大樹,娶了這位徐氏,兒子就與安國侯世子成了連襟,這可是做夢都不敢想像的天大餡餅。徐琳的容貌倒算不得什么了。 莊母對徐琳很是滿意。 莊大嫂卻有些吃味了,徐琳長相一般,但人家卻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千金,jiejie還是那樣高高在上的身份,而自己只是普通的鄉下地主家的女兒,徐琳在她眼里,也算是高門女了。這樣的高門女做自己的妯娌,莊家還會有自己的位置么? 莊大嫂一邊奉承著徐璐,一邊暗中打量徐琳,見她不怎么說話,很是文靜的模樣,想來也不是拔尖要強的,也就勉強接受了。 至于正主莊良,見過一回面就被打發出去了,徐璐只知道是個長相中雍,個子中雍,身材也中雍的年輕男子,第一印像還勉強不錯,就是不知為人品性。 莊母應該很是滿意徐琳,一個勁地夸她,笑瞇瞇的模樣。甚至還與徐璐承諾了,將來莊良成了親,就住在榆樹胡同里的小宅子里,不必與公婆住在一起。 田氏對莊良印像也還不錯,又聽莊太太這么一說,更是滿意到不行,幾乎就要開口答應。被徐璐一個眼神制止了。 她心頭對莊家也還是頗為滿意的,但身為女方,少不得要矜持些的,哪能趕著上去的。 田氏對繼女也是言聽計從,不敢再啃聲了。 莊母就知道,真正作主的是徐璐,越發奉承起徐璐。能與安國侯世子成為連襟,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就算徐琳長得再丑,也無法冷卻她一顆火熱的心。 徐璐覺得差不多了,端起茶來,客客氣氣地送走了莊母。 等莊母一走,田氏迫不及待地問徐璐:“我覺得這莊家還不錯,哥兒也還成,莊家也還小有薄產,你meimei嫁過去應該不會吃虧的?!碧锸现饕怯X得莊家擁有三百畝良田,在京城還有宅子,著實不錯了。最重要的是,莊良成親后,不會再與父母住到一塊。這是多大的誘惑呀。 徐璐也覺得莊家也還差強人意,就問路玲玲的意思。 路玲玲笑著說:“我只負責牽線,成與不成,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笨磻T了美人的她,左看右看都覺徐琳實在普通。加上徐琳人又不怎么機靈聰明,性子還怯懦膽小,高門大戶肯定不敢想的,莊家這樣的人家,也還是不錯的。只是路玲玲頭一回做媒,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更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了。 徐璐又問徐琳。 徐琳茫然,想了想,說:“jiejie若是覺得好,那我就嫁吧?!?/br> 這妹子也太聽她的話了。徐璐有些無語,她這么的說,自己反而責任重大了。于是又看向田氏。 田氏笑著說:“我覺得不錯,莊家有田產,在京城又有房子,莊良又有差事,琳兒嫁過去,也不必與公婆住在一起,倒也清靜。將來有你這個jiejie還有姑爺照拂,想來也是容易的?!?/br> 反正老徐家的靠山是凌峰,而不是莊良。 這倒也是。 就是不知莊良品性如何,攀龍附鳳不可怕,最怕的卻是一邊靠著妻子升官發財,又還要求妻子能干賢惠。方五娘就是最血淋淋的例子呢。 當然,這些話徐璐是不好對田氏說的,只能趁田氏不在的時候,對路玲玲提了下。 路玲玲說:“這個倒也是呢,你們家世子爺那可是文武通吃的,莊良走武路子,靠著凌峰這個連襟,仕途之路應該差不了??梢粋€人的為人品性,哪能說看透就看透的。再則,女人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豪堵。更何況,婚姻也是需要雙方共同經營的?!?/br> 徐璐點頭,怪不得她與路玲玲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原來她們都有著志同道合的想法,那就是,婚姻,確實需要男女雙方共同經營的。 “那個,方五娘的男人,王士文眼下如何了?”想起了方五娘血淋淋的例子,自然又想起了王士文如今的下場。 徐璐很想知道王家眼下過得很不好的消息。 路玲玲瞪她一眼,笑道:“慘?!?/br> “有多慘?”徐璐雙眼一亮。 “王士文寵妾滅妻,又同時開罪了皇后娘娘和方閣老,哪還有好果子吃,不但被革職罷官,連功名也被革除。王老太太也沒了誥命,已是一介白丁身份。墻倒眾人推,王家原本經營的鋪子也出現問題,讓競爭對手整得慘不忍睹。眼看就要過不下去了,原也曾去找過方五娘,卻被趕了出來。王馮氏還想以孝道壓人家,鬧上一鬧,也讓方五娘給軟收拾了幾回,氣得臥病不起,請大夫看病又花了不少銀子。緊接著,王家的幾位姑太太姑奶奶也跑回來指責王馮氏,因為王士文的寵妾滅妻,錯把珍珠當魚眼,惹得她們也受了影響。王士文自知仕途無望,錢財也損失得厲害,丟人現眼的,把那金氏給趕了出去。自己出家去了?!?/br> 徐璐捻了顆水晶葡萄往嘴里送,清甜的味道沖斥舌蕾,她真的挺愛這個味的。 “想來那王馮氏現在是后悔死了吧?!迸噬戏郊?,王家順風順水,平步青云多好,非要讓兒子過上妻妾如云的生活,又還貪婪無恥地妄想攀上皇后的表妹,最后卻是雞飛蛋打,兩頭落空,落得如此下場,想來應該可以讓那些靠岳家的寒門仕族警醒了吧。 路玲玲一向是忙碌的,不一會兒,又讓人請走了,據說沈家老夫人身子有些不爽利,要路玲玲趕緊回去瞧瞧。 路玲玲一走,徐璐就沒什么興致了,小睡了一會兒后,眼見太陽也快下山了,就讓人收拾了走人。 只是才收拾到一半,張嬤嬤從外頭急匆匆進來,臉色凝重:“少夫人,不好了,親家太太和二小姐在下邊園子里與人起了沖突。對方氣勢洶洶,把咱們這邊的人統統抓了起來,沁香眼看無法脫身,只好給一個小丫頭使了記眼色,那小丫頭趁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回來。還說對方來者不善?!?/br> 徐璐連忙起身,問:“對方是什么身份?因何起的沖突?”她知道田氏的性子,盡管毛病一大堆,但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的,絕不可能主動去招惹別人。徐琳就更不用說了,給她十個膽子也打不出半聲屁來的人,如何會與人交惡。 張嬤嬤說:“不是很清楚,那小丫頭還在外頭呢,少夫人要不要招來問問?” “不用了,隨我一道去瞧瞧吧?!毙扈纯焖俪隽藥?,簾門外立著個青衣白汗巾青裙的丫頭,這是凌家的三等丫頭。沒有主人的特別吩咐,是不能踏入主子的屋子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趕緊與我說?!毙扈催呑哌厗栃⊙绢^。 小丫也才十一二歲的模樣,短腿哪邁得過急匆匆邁步的徐璐,提著裙子小步奔跑著,“太太和二小姐也只是去園子里閑逛罷了,遠遠得就瞧見前邊走來一群人,因為人很多,看起來聲勢浩大,好些人紛紛讓道,親家太太還曾問這是哪家的太太小姐,這般聲勢。誰知對方走了不遠,忽然又折回來,瞧了二小姐一眼。那個小姐就指著二小姐對那年長的婦人說‘大姐,好像是安國侯世子夫人徐氏的妹子?!缓?,那群人就來到二小姐身邊,問二小姐叫什么名字。二小姐老實回答,話還沒說完,那年長的婦人就大怒說:‘大膽,見了本夫人還不磕頭’二小姐都嚇傻了,不知該如何反應。沁香jiejie就說‘這位夫人恕罪,我們是安國侯府的下人。這位是我們少夫人的母親和meimei。因親家太太和二小姐初到京城,并不認識京里的貴人,實是不知這位貴人身份。若有不是之處,還請海涵?!菋D人就昂著下巴說‘你一個卑賤的丫鬟,還不配與本夫人說話。讓她們親自說話?!H家太太就陪著笑臉說:‘我是安國侯世子夫人的母親,請恕我眼拙,還請夫人道明身份,說不定大家都還是認得的?!侨藚s大喝一聲,指責親家太太大膽,一介白丁身份,也敢在她面前攀親帶故,還自稱你你我我的,然后就要讓身邊的人教訓親家太太。沁香jiejie上前阻攔,卻被她們的人撞開了。那些人好兇猛,上前就抓著親家太太要打她。二小姐也上前阻攔,推了那婆子一下,那婆子又撞在那位年輕的小姐身上,那年輕小姐就怒了,又讓人把二小姐抓起來,說要治親家太太和二小姐冒犯之罪。沁香jiejie見對方人多勢眾,怕親家太太吃虧,就大喊,這是安國侯府的親戚,請看在安國侯府的份上,大家有話好好說?!?/br> “沁香jiejie打出安國侯府的名號,想不到對方卻說,治得就是你們安國侯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然后就讓人把親家太太和二小姐抓了起來……” 徐璐一行人已出了月洞門,遠遠地瞧到園子里圍著的一大群人,叫聲嚷,怒罵聲,尖叫聲,“不要再打了……我與你們拼了?!?/br> 徐璐心中一凜,是田氏的聲音,趕緊小跑步上前,豆綠夏荷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緊緊跟在身邊,不敢讓徐璐跑快了。趙嬤嬤是武夫人身邊使慣了的老人,當下三步并作兩步。 領著人沖進人群,大喝一聲:“住手?!碑斍频綆讉€仆婦圍著徐琳大打出手,田氏也被人抓得滿臉血印子,此刻正被人踩倒在地上,形同瘋虎,卻沒法子解救自己的女兒,眼都紅了。趙嬤嬤肺都氣炸了,上前一推一掀,幾個正對徐琳拳打腳踢的仆婦被推到一邊,趙嬤嬤一邊扶起被打得滿臉都是血的徐琳,一邊指揮著下人解救田氏這邊的人。 趙嬤嬤的人也多,加上凌家帶來的護衛,很快就把那些打人的仆婦趕到一邊去。這時候,徐璐也趕來了,先是瞧了田氏徐琳,母女倆確實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口角流血,特別是徐琳,額頭上烏青一片,兩邊臉紅腫不堪,一張又腫又爛,鬢發散亂,衣衫碎裂。田氏稍好些,但臉上也有幾道血淋淋的爪印,凌家的仆婦好些也帶了彩。 徐璐氣得牙齡咯咯響,目光兇狠地瞪著呈兇之人。 見了徐璐,田氏如見救星,聲音嘶啞,“璐姐兒……”一想到剛才這群人的兇狠及對方主子的高高在上,一向畏懼權貴的田氏連狀都不敢告了。 “凌少夫人,你的家人好沒規矩,見了本夫人居然不行禮,還敢沖撞本夫人。少夫人不會管教自己的家人,本夫人只好替你代管了?!币粋€傲慢的聲音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