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凌峰順著徐璐的目光,看著對面的歌伎,笑道:“不過是歌舞助興罷了,你也喜歡?” 徐璐不好意思地道:“聽說醉仙樓有個叫秦香香的名伎,慣會唱歌,撫琴,紅極一時,好些風流才子都愛點她的牌子,聽說這位秦香香還是個遠近馳名的才女,她作的詩都會被人爭相傳告,不知是不是真的?!?/br> 凌峰笑道:“秦香香是泉州名伎,在泉州還算艷名遠播,但在整個福建,可就差多了。真正的名伎還要數福州的小桃紅,建州的楊玉嬈。不過在泉州地界,這秦香香也算是不錯了。你若喜歡,就把她叫來,給你唱上兩曲?!?/br> 徐璐雙眼一亮,“真的?” “爺說話從來都算話的?!?/br> 徐璐心里喜茲茲的,以前她父親做了廈門縣令后,也見識了不少官場上的婦人千金,但這些人忒討厭,總愛攀求,每家宴客,必會請名伎歌舞助興,jian些在牌面上的名伎,更是各家爭相邀請的對像,似乎,不請這些名伎助興,就沒面子似的。自己的父親一窮二白,也是節儉慣了的,先前家中也宴過一回客,繼母田氏倒想去掙掙面子,但一打聽請個牌面上的名伎需要花費千金,最終田氏咬牙請了個二等的伶人,也花了一百多兩銀子,卻也被其他的官家女眷笑慘了。后來田氏足足有一年,不敢出現在那群同僚官眷場合。 “聽說,這些名伎都很美,并且大都會被有錢的客人贖回去做美妾,是不是真的?” “嗯,不錯。雖然這些青樓女子名氣甚大,卻也過著玉臂千人枕的悲慘日子。被贖身做妾,也算是她們最好的出路了?!?/br> 徐璐皺起了鼻子,說,“聽說秦香香生得也很美的,我看,還是算了吧?!?/br> 凌峰意外,“你不是想聽她唱歌么?” 徐璐悶悶地道:“想聽,但萬一聽了她的歌,我平白多了個meimei,那可得不償失了?!彼凰乜粗叽笥⑼Φ拿嫒?,意有所指。 凌峰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們凌家家教嚴厲,凌家男兒是不許娶青樓女子為妻,連妾都不允許,這個你就放心好了?!?/br> 一些秦香香的??蜕踔吝€在船上隔著老遠就打招呼,秦香香抱著琴,臉上毫無笑容,一如既往的冷傲矜持。倒是秦香香的丫頭趕緊回話道:“我家姑娘已經外包,就不過去了,還請公子海涵?!?/br> 一聽秦香香被人包場,紛紛好奇心起,這個秦香香可是難請得很,自恃才女身份,一般人還真請不到的,就算請到了,連個笑容都沒,冷冷傲傲的,活像自己才是貴尊的名門閨秀似的。但這些人就吃人家這一套,秦香香越冷傲,越被捧得大紅大紫。一些好事之人,又羨又妒地用眼神跟隨著秦香香,看到她上了一艘畫舫,不由大失所望,這艘畫舫也太普通了,舫上的旗織即沒官府的標志,也沒某某大富家的姓氏,想來也就是一普通富戶,居然能夠請動秦香香這位美人兒,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甚至有些自恃身份的人還吩咐身邊的長隨,“去,打聽一下那間畫舫的主人,若是肯割愛,本公子出一千兩銀子,讓他把秦香香讓出來?!?/br> …… 秦香香上了船后,打量著船上的布局,心下失望透項,就這么大點的畫舫,下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秦香香橫了面無表情的凌非一眼,這人還挺會唬人的呢,冷著一張臉,又是那般口氣,害得鴇母和她都以為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對她好一番死拖活賴威逼利誘。 進入船艙后,忽然只覺眼前一亮,外頭倒看不出什么來,但一進船艙便發現里邊大有乾坤,這里頭的一桌一椅,大到案幾,小到香爐盆碗,無不透出精致的貴族氣息。秦香香在淪落風塵之前,也是位大家閨秀,很快就明白,這間畫舫主人,應該出自書香世家,并且身份不會太低。她在腦海里搜索了天香樓的???,實在想像不出,這間畫舫的主人身份為何。 秦香香跟在凌非身后,看到凌非對立在粉藍色的薄綢金絲靄霞錦簾前的俏生生的丫頭道:“天香樓秦姑娘帶到,請姑娘進去通報主子?!?/br> 丫頭看了秦香香一眼,“侍衛長請稍候?!庇谑潜氵M去了。 秦香香身邊的丫頭有些不忿,暗自嘀咕著,“架子還真大?!?/br> 過了會,那個丫頭出來了,“凌侍衛長,主子有令,有請秦香香小姐?!?/br> 秦香香越發不滿了,她在泉州高樹艷織整整四年,從來都是別人捧著她的份,這間畫舫主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難道不知她在泉州城可是人人爭請的對像嗎?居然如此怠慢她。 秦香香昂著下巴,肩背筆直地踏了進去,便瞧到了坐到上位上的凌峰夫婦,只覺眼前一亮,男的俊,女的美,如同畫中仙子般,這就是她今天要獻唱的對像? “奴家天香樓秦香香,見過公子,夫人?!鼻叵阆惚е?,恭敬有禮地福了身子。她目光驚疑地望著凌峰,她雖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卻也識得此人的。去年在林總兵林大人的賞菊宴上,便瞧到過此人。當時林總兵還曾揚言要給她贖身,把她送給此人,但這個英俊卻又冷漠的公子哥拒絕了,這是秦香香畢生的奇恥大辱,想不到今兒又見著了。并且還親自點自己獻唱。 凌峰手上拿著瑩白色的酒杯,淡淡地嘬了口,“唔”了聲,也沒怎么看秦香香,只側頭對徐璐道:“這位便是泉州城艷名遠播的秦香香姑娘?!?/br> 從秦香香進來,徐璐便打量此人了,心頭贊嘆,這秦香香生得不算頂美,頂多中上而已,但卻有種清高冷傲之氣,白色繡牡彤的肚兜,外罩白底繡玉蘭花的薄綢夏衣,淺綠底繡蔥綠色的鳶尾長裙,手上戴著枚通體瑩白的鐲子,一雙皓腕纖白如雪。頭梳彎月髻,碧玉做的簪子,翡翠做的珠花,整身并無絲毫風塵之氣,反而有種我見猶憐之態,卻又有傲立巖石上的孤梅,微昂的下巴,清冷的雙眸,緊抿的雙唇,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高貴而遺世孤立。 徐璐打量了一會,暗自評估了下,好一個孤芳自賞的白蓮花,清高冷淡的臘雪霜梅,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三分犀利,五分不屑。 徐璐郁悶無比,出錢的可是大爺呀,她居然還在此人眼里看到了對自己的不屑。 徐璐打量秦香香的同時,后者也在暗中打量徐璐,一件姜黃繡翠綠鳶尾的肚兜,外罩鵝黃色折枝綠萼梅花開襟褙子,煙白色的汗巾兒,外頭是一件輕煙淡柳色系襟紗衣,下頭是米白色的拽地裙擺,裙擺遍繡五彩刻絲的粉荷蓮花,云鬢高挽,再簪了支栩栩如生的足足有半尺高的五翅鳳釵,單指寬的赤金鑲米粒五彩寶石的額箍,眾星拱月地捧著額頭正中那枚璀璨奪目的東珠,無比精致,也極致的貴氣。 鵝黃色的開襟褙子里邊露出半截姜黃的肚兜,淡柳色的紗衣,米白裙據,豐滿圓潤的精致臉龐,整個人顯得青春活潑,洋溢著無窮的快活氣息。 這是個養尊處憂的富家小姐,仗著家世和美貌,嫁了個同樣養尊處憂的公子哥,是個不知世事,只知享受的米蟲罷了。 秦香香在心里給予了這對夫婦自認中肯的評價,嘴里卻道:“公子召見香香,是要香香唱歌,還是聽香香撫琴?” 秦香香的冷傲以及矜持而清高的態度,使得徐璐對這些文人墨客擅長的文雅玩意驟然失了不少興致,她看向凌峰,示意他作主。 凌峰便說:“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秦香香咬牙,泉州的人誰不知道她擅唱歌,更擅撫琴,可謂是琴藝雙絕。 “奴家琴棋書畫,樣樣皆有涉及,只是不怎么精通,公子若是不嫌棄,就讓奴家獻丑一二?!?/br> 還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徐璐有些汗顏,她真是白活了這十五年,琴長什么樣的都沒見到過,棋倒是會,卻是奇臭無比,至于書和畫,沒一樣拿得出手的。 “就彈兩首曲子吧?!绷璺逭f,總算正眼瞧了秦香香一眼,“若是彈得好,爺重重有賞?!?/br> 秦香香咬了咬牙,再一次看了凌峰一眼,“是?!?/br> 很快,便有丫頭擺上幾子,端來墩子,秦香香優雅落座,她的丫頭把琴小心放到幾子上,然后撩了白色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皓腕以及一雙巧奪天工的纖纖玉手。 徐璐再一次自卑了,她的皮膚也還算不錯,但十指又短又粗,指尖倒是尖尖的,卻rou乎乎的,與人家的修長筆直又靈巧的指頭一比,立馬被甩出兩條大街了。 秦香香十指輕彈,美妙的琴音傾泄而出,專注地撫琴,也不看任何人,彈得渾然忘我。 徐璐不懂音樂,也不得不贊嘆,彈得確實不錯,曲調悠揚,帶著婉轉的凄涼,這是些傷秋悲春的風花雪月類的曲子。她再一次嘆口氣,除了這些曲調,就沒別的調子? 秦香香表面在專注撫琴,卻一直注意著凌峰,發現此人似乎沒被自己的琴聲所吸引,依然淡淡地喝著,甚至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大怒,又不甚服氣。自己好歹也是一方名伎,紆尊獻唱撫琴,你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性子,想當初,本地第一大族王家,以及泉州第一首富,見了自己不也客客氣氣,甚至還為自己一擲千金。這人平白生了副好相貌,卻是個茅坑里的臭石頭,又臭又硬。 琴聲停止,秦香香起身,朝二人福了身子。 “奴家獻丑了,請公子夫人指教?!?/br> 徐璐也沒聽出其意境來,但為了表示自己的內涵,鼓了鼓掌,又夸了句:“不錯,秦姑娘彈得真好。爺,您認為呢?” 秦香香望著凌峰那張漫不經心的臉,漫不經心地道:“嗯,還行?!?/br> 秦香香心中越發來氣,她又福了身子,“公子還有別的吩咐嗎?”她連最基本的“多謝客人指教”的話也不愿說了。 “聽說你歌也唱得好?” 秦香香謙虛地應道:“都是世人抬愛罷了?!?/br> “也好,就唱上兩首吧?!?/br> 秦香香不得已,又唱了一首曲子,不得不說,這秦香香的歌喉確實是不錯的,聲音婉轉,纖柔輕巧,一曲《秋思》把秋天淡淡的秋意情懷表現得淋漓盡致,歌聲完畢,余音還梁耳半日。 徐璐也聽得如癡如醉。等她唱完,這回的掌聲是名副其實的。 “秦姑娘唱得可真好,難怪有泉州第一名伎的稱號?!毙扈葱χf。 “夫人過譽了?!鼻叵阆憧戳搜矍案哔F的年輕少婦,心里卻有些驚駭,她淪落風塵數載,多少也會看人識貞潔,這位年輕的小夫人,眉宇間有股春意,卻還是處子之身,這可能嗎? 目光不由看向凌峰,秦香香雙手緊了緊,這人額寬鼻長,顯然不是那種腎虛虧陽之人,這位少夫人又是如此的貌美如花,美人在懷,又怎能夠坐懷不亂? 凌峰不知道秦香香的心思,看向徐璐,笑了笑說:“如何,要不要再讓秦姑娘獻唱一首?” 徐璐打了個吹欠,“秦姑娘琴藝絕佳,歌聲如天簌,今日一見,果真是三生有幸。只是爺,我困了,想睡午覺了?!彼皇潜康?,秦香香盡管面上一派矜持清高,可一雙眸子卻總是似有似無看向凌峰身上,她心里又豈沒意見?巴不得秦香香早早走人。此人琴彈得再好,歌唱得再好,這輩子也不會待見她了。 凌峰是知道她雷打不動的午睡習慣的,說:“也好,那就先睡吧。秦姑娘,我讓人送你回天香樓?!?/br> 秦香香心頭失望,只好福了身子,“多謝公子?!?/br> 凌峰又道:“秦姑娘人比花嬌,琴彈得好,歌也唱得好,夫人很是喜歡,來人,重重有賞?!?/br> 凌峰話音剛落,已有人捧了一個填漆的盒子出來。上邊放了十二根金條,每根金條約有五兩重。如此豪綽手筆,又把秦香香給驚住了。 秦香香讓人收下金條,又說:“謝公子厚賞,奴家感激不盡,然,奴家卻受之有愧,不敢得此重禮。奴家出道以來便立下規矩,若是有人能夠用棋藝贏奴家三局,奴家非但不要賞賜,還會跟爺回去,這輩子生是公子的鬼,死是公子的人。公子可敢試否?” 秦香香最后一句話說得非常有底氣,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盯著凌峰。 徐璐大怒,這個該死的女人,當著她的面就要勾引她的男人,她的清高冷傲哪去了?原來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徐璐心頭一松,“這是真的么?”她想了想,又有新的擔心,萬一秦香香主動看上了凌峰怎么辦?拋開凌峰那條令人驚懼的蛇尾,他的外表確實非常吸引人的。 凌峰有些哭笑不得,“你這小腦袋瓜子里究竟裝了些什么呀?那秦香香爺又不是沒見過?!?/br> 徐璐又笑了起來,“那,爺就請這秦姑娘來獻唱吧?!彼蚕脒^過一擲千金的貴婦派頭,想著等會子可以一臉矜持尊貴地讓人打賞,被眾多鳳流才子捧場的一方名伎卻要對自己行禮答謝,光憑想像就美茲茲的。 “不擔心爺瞧中此人?” “不怕不怕,爺又豈是那種見色心喜的膚淺男子?”徐璐大大方方地給了他一記高帽子。 凌峰哈哈一笑,忽然又低下頭來,暖昧至極地盯著她的某個地方,“那夫人要如何答謝為夫?” 做了近一個月的夫妻,這樣的語氣,徐璐再熟悉不過了,不過她臉皮一向厚,臉皮不紅氣兒不喘地偎近他懷里,嬌聲道:“爺想怎樣就怎樣?!边@幾晚上她可沒少盡妻子的某些義務,雖然痛苦了些,不過能換得后半輩子的安穩,也值了。 凌峰吸呼為之一緊,以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瞧到她姜黃色肚兜下隱現的兩顆逐漸飽滿地山丘,再看著她嫣紅的小嘴,眸子一黯,只恨現在是大白日。 凌非辦事一向牢靠,又穩又快,秦香香很快就來了,坐著一艘小船,手上抱著一把琴,還帶著兩個丫頭,來到凌府所在的畫舫。 人的名兒,樹得影兒,秦香香生得美,又撫有一手好琴,歌喉如天簌,在泉州城,確實算得上一方名伎,秦香香抱著琴,坐著小船,一出現在珍珠灣,便引來好些狂峰浪蝶的圍觀。 一些秦香香的??蜕踔吝€在船上隔著老遠就打招呼,秦香香抱著琴,臉上毫無笑容,一如既往的冷傲矜持。倒是秦香香的丫頭趕緊回話道:“我家姑娘已經外包,就不過去了,還請公子海涵?!?/br> 一聽秦香香被人包場,紛紛好奇心起,這個秦香香可是難請得很,自恃才女身份,一般人還真請不到的,就算請到了,連個笑容都沒,冷冷傲傲的,活像自己才是貴尊的名門閨秀似的。但這些人就吃人家這一套,秦香香越冷傲,越被捧得大紅大紫。一些好事之人,又羨又妒地用眼神跟隨著秦香香,看到她上了一艘畫舫,不由大失所望,這艘畫舫也太普通了,舫上的旗織即沒官府的標志,也沒某某大富家的姓氏,想來也就是一普通富戶,居然能夠請動秦香香這位美人兒,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甚至有些自恃身份的人還吩咐身邊的長隨,“去,打聽一下那間畫舫的主人,若是肯割愛,本公子出一千兩銀子,讓他把秦香香讓出來?!?/br> ☆、第74章 名伎引發的戰爭 凌峰挑了挑眉,顯然他也知道這個泉州第一名伎的規矩。 “在下棋藝淺薄,還是不要獻丑了?!彼艣]有興趣與一個伎女下棋。他也不想出這個風頭,那些時常出入青樓混得“數世英名”的才子墨客,從來不是他欣賞的。 徐璐心下松口氣,覺得凌峰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沒有被這個狐貍精給迷住 秦香香訝然,不可置信又不甘心地道:“公子為什么不試呢?就算您輸了,您也沒損失什么。但您萬一贏了呢?若是公子贏了,香香就是您的人了?!闭f這話的時候,秦香香難得地紅了臉。她一向瞧不起上青樓的男人,對這些人從來沒有好臉色過。但眼前這個男人,卻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他雖然點了自己獻唱,卻沒有像別的男人一樣,對她動手卻腳,甚至在言語上占便宜。她覺得這個男人或許會是她的良人。 至于他是否娶妻……秦香香瞟了徐璐一眼,小丫頭罷了,生得再美又如何?還不被她放眼里。 這下子換徐璐絕倒了,凌身都已經拒絕了她,這女人還這么的倒貼上來,那句“自古俠女出風塵”的話又是從哪得來的呢? 徐璐好歹也看過幾本野吏,對于那些出身風塵卻俠肝義膽愛國優民的青樓女子表示出極大的欽佩,可眼下,這位名滿泉州的秦香香,卻讓她一再失望。 你清高沒有錯,孤傲也沒有錯,畢竟你有清高的本錢嘛,淪落風塵卻保持著一顆出淤泥而不染的身心,這需要何等的勇氣?但為何不一直清高下去呢?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可是自毀名聲呀? 徐璐當下也就不客氣了,直截了當地道:“秦姑娘請慎言,我家爺一向潔身自好,可不能被些不三不四的人給壞了名聲。依我家爺的身份,可不是那種需要靠玩弄名伎得到名聲的人可比的?!?/br> 秦香香脹紅了臉,徐璐這話太過刻薄了,什么潔身自好,不三不四,她把她當成什么人了? “夫人,香香出身是不如您。香香雖淪落風塵,卻一向潔身自好?!?/br> “公然勾引我男人,還算潔身自好?”徐璐嗤笑一聲,“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是我孤漏寡聞,還是秦姑娘的潔身自好與眾不同?” 凌峰淡笑著搖頭,對這個妻子再一次刮目相看,是誰說她的妻子柔弱無依來著?這丫頭的嘴皮子功夫可是不弱的。 秦香香再一次無言了,她性子本來就冷淡,從來不屑與他人呈嘴舌之快,被徐璐堵得難堪,心里委屈,她泫然欲泣地看著凌峰,聲音凄楚,“公子……” 凌峰淡道:“姑娘美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從來不稀罕什么輸贏賭注的,姑娘找錯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