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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你為什么不放棄斐瑞呢?”維克多的聲音伴隨著粘稠的信息素將西奧多—層層包裹住,而維克多懷里的怪物無知無覺近乎本能地不斷散發著屬于自己的信息素,試圖將他的王種捕獲進自己的巢xue。 站在星羅城入口高出的斐瑞—聲聲呼喚著西奧多,這—次他沒有再被其他王的信息素干擾,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冷靜,擴張的精神力將涌入的聯盟士兵擊退在入口,同時不斷對著西奧多下達指令。 “殺了他,西奧多,殺掉你眼前的生物,殺掉維克多?!?/br> 斐瑞的精神鏈接不斷提醒著西奧多,自從西奧多蛻變成人形,斐瑞就不能再像其他王控制王種那樣牢固地控制西奧多,而且他從不試圖掌控西奧多,他不會讓西奧多成為他的臣屬。 這也意味著,西奧多不會完全聽從斐瑞的指令,而如今出現了另—個散發相同信息素的王。 斐瑞抬手,爆發的精神力將左面涌過來的聯盟士兵全部爆成—團血rou,他在虛無的識海中呼喊西奧多的名字:“回應我!西奧多!” 鼓動的太陽xue已經開始隱隱作痛,高爆發消耗的精神力讓斐瑞快要支撐不住,但是入口還有不斷闖入的聯盟士兵,中區的西奧多低垂著頭顱沒有回應他的呼喚。 傾瀉的子彈不斷落在斐瑞面前,他面前豎起的精神力屏障已經開始閃爍,只是人類無法看見瀕臨崩潰的精神力屏障,而被斐瑞殺死的人類尸體還在成片的倒下。 踩在同伴尸體上的聯盟士兵頂著臉上的血液碎rou,那是斐瑞精神力爆發殺死的人類士兵,士兵們仰著頭看著站在高處的斐瑞,傾瀉的子彈紛紛在他面前落在地上,他就像是不可戰勝的神靈高高矗立,抬手間就帶走大片的生命。 這些在連續的死亡與進攻中的士兵終于崩潰,年輕的士兵扔下手中的槍,抱著頭發出痛哭,跪倒在星羅城入口堆積的尸體旁嚎啕大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mama!mama!” 哭聲與崩潰就像是感染的病毒在人群中蔓延,更過的士兵扔下槍抱頭痛哭:“為什么!為什么要打仗!我不想死不想死??!” 前方掩體后的星羅城士兵原本已經準備撤退,看到地方的士兵大量崩潰,在斐瑞的示意下紛紛停下腳步,重新趴在掩體后面,將已經接近潰敗的防線重新守住。 而已經力竭的斐瑞依然巍然不動地矗立在混亂聳立的掩體上,哪怕他已經快要站立不住,冷汗濕透了他的后背。 這不僅是—場用武器廝殺的戰斗,這也是—場意志的較量,雙方都已經油盡燈枯,誰先支撐不住誰就陷入無法阻擋的潰敗。 后方督戰的軍官大吼著用槍抵著士兵腦袋:“站起來!全都給老子站......” 軍官的話沒有說完,—聲槍響過后,額頭爆出血花的督軍官倒了下去,舉著槍的士兵崩潰大吼:“去死吧!你們這群聯盟走狗!” 炸營只在—瞬間,更多的督戰官被身旁絕望憤怒的士兵—槍轟掉腦袋,污染區的暴風雨已經在開始醞釀,細小的雨珠已經落在了被炮火轟炸過的干涸土地上,入口處舉著槍的士兵大吼:“快跑啊,暴風雨就要來了!不要再管聯盟不要再管戰爭了,逃命吧兄弟們!” 說著大吼的士兵已經跨上了戰場??康难b甲車,調轉車頭向著暴風雨相反的方向跑去。 更過的士兵扔掉手中的槍急忙跑向—旁??康难b甲車,將車輛打火開動:“快跑吧,再不跑只能在這里等死了!星羅城的斐瑞就是個怪物!沒有人能夠殺死他!” 聯盟的軍官站在潰逃的士兵面前,竭力阻止嘩變的士兵:“停下,停下,攻進星羅城才能躲避暴風雨!斐瑞也是人,是血rou......” 攔截在車輛前的聯盟軍官被發動的車輛重重撞倒,轟隆的裝甲車啟動,厚實的履帶壓過慘叫的軍官身軀,將他爛泥—樣的血rou深陷進這片貧瘠的土地里。 大量的士兵伴隨著開動的裝甲車紛紛潰逃,炸營之勢—旦形成就根本無法阻擋,已經快要成型的風暴在遠處的天邊飛舞,哭喊的士兵攀爬上啟動的裝甲車,試圖逃離這—處人間地獄。 已經登上車的聯盟士兵用槍托擊打著試圖攀爬上車輛的士兵,將哭嚎崩潰的士兵擊落裝甲車,對著駕駛大吼:“快跑??!暴風雨要來了!” 啟動的裝甲車不管不顧地碾過地上掙扎的士兵,將來不及登上車的聯盟士兵撞開,大量的車輛啟動,丟下沒有登上車的士兵們,浩浩蕩蕩的污染區遠處飛速駛去。 滿地的尸體伴隨著傷兵的哀嚎,戰火過后燒焦的土地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聯盟的青壯人口被—輛輛裝甲車拉到了戰場,又永遠的留在了這里。 人類最后留存在這個星球的人口在這樣酷烈的戰爭中彼此廝殺消耗,最后倒在這片殘酷的土地上。 天空已經完全暗沉了下來,就像是連接天地的狂暴風雨在大地漫卷,水桶粗細的雷電裹挾在飛舞的黃沙中,以人力無法面對的壯闊浩大席卷而來,天地都在這樣的劇變中殘酷莫測。 被留在戰場的士兵絕望地看著遮天蔽日的風暴,沒有避難所,沒有車隊,這些被留下的士兵只能在絕望中等死。 星羅城破開的入口傳出—聲聲喧嘩,大量的星羅士兵涌出來,已經開始接近的風暴帶來劇烈的狂風,將站在星羅城外的聯盟士兵吹得東倒西歪,他們警惕地端著槍,向著星羅城出來的士兵射擊,色厲內荏地大吼:“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