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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握著染血的衣襟,他猶豫著低聲問到:“你現在會發.情嗎?” 斐瑞不了解異種,就如同他不了解自己為什么會是西奧多的王。 第21章 半跪在斐瑞面前的西奧多抬起碩大的頭顱看向斐瑞,冰冷的目光凝視著斐瑞的面龐:“不會?!?/br> 斐瑞聞言輕輕松一口氣,他松開握著衣襟的手,吃力地將染血的襯衣脫下,折好放在一旁的大石上。 斐瑞注意到西奧多與別的異種有些不同,如今的西奧多比監察隊馴養的異種怪物身軀更加高大健碩,那些異種與斐瑞差不多高,而西奧多抱住斐瑞的時候,強壯的身軀能夠將他完全覆蓋住。 所以斐瑞擔心西奧多已經到達蛻變期,如果西奧多對他發情求歡他會非常別扭。 抬手摸摸西奧多的大腦袋,斐瑞勉強笑笑,低著頭查看自己的傷口。 而西奧多高大的身軀半跪在斐瑞面前,注視著他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沉沉的目光就像是能夠穿透斐瑞的內心。 斐瑞痛得臉色發白,他吃力地轉頭,看向身后血rou模糊的傷口,他抬頭看向面前目光冰涼的西奧多,有些忐忑的擔心西奧多會提出給他舔舐傷口止血。 如果斐瑞不知道西奧多會對自己發情,他不在意西奧多跟他之間有些親昵的接觸,但是如果現在西奧多摟著他,將碩大猙獰的頭顱埋在他懷里,為他舔舐血rou綻開的傷口,斐瑞會感到很難受。 但是西奧多跪在斐瑞面前平視著他的面容,猙獰的大怪物沒說一句話。 斐瑞悄悄松口氣,他咬著牙用別在腰間的匕首剜開傷口,將扎在皮rou里的彈片挑出來,痛得滿臉冷汗地用衣擺將傷口裹住,抖著手將布條打出死結。 而無論斐瑞在做什么,半跪在他面前的西奧多都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斐瑞一下松開手中握住的匕首,染血的手掌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行為,發著抖將匕首落在了干燥的土地上。 斐瑞仰著頭靠在洞xue的石壁上,雙眼緊閉地微微發抖,疼痛讓他的臉毫無血色,緊閉的牙關牽動著因為疼痛而鼓動的太陽xue急促跳動。 西奧多前肢垂在身前,默默地看著閉眼喘息的斐瑞,與他保持一人的距離,靜默地感受斐瑞因為痛苦而散發的蓬勃生命力。 斐瑞睜開眼擦擦額頭的汗,他對著西奧多吃力地笑笑,撐著身軀站起來,將放在一旁的衣服重新穿上。 如今天氣已經很冷,外面凌冽的寒風呼嘯,斐瑞的衣裳被血水打濕,穿在身上如同寒冷的冰塊。 凝視著斐瑞的西奧多伸出手止住斐瑞,將他已經扣好的衣扣一顆顆解開,冰冷的利爪在斐瑞柔軟的皮膚激起一串串細小的顆粒。 “別穿了?!?/br> 西奧多將被血水打濕的衣裳從斐瑞身上剝下來,他將上身赤.裸的斐瑞摟進懷里:“別穿了,斐瑞?!?/br> 冰涼堅硬的外骨骼硌在斐瑞皮膚,他被西奧多凍得打一個冷顫,低聲道:“好冷?!?/br> 西奧多放開斐瑞,微涼的眼神注視著臉上慘白的人類:“我去給你找衣服?!?/br> 西奧多退出去,他站在狹小洞xue的入口,在身后逐漸黯淡的天空下注視他脆弱倔強的王:“等著我回來?!?/br> 說完,西奧多看斐瑞一眼,轉身向著身后廣袤遼闊的曠野躍去。 斐瑞捂著胸前被子彈穿透的傷口,看著西奧多離開的方向,慢慢坐了下來。 他是太倔強,斐瑞的所有舉動全都在傳遞他的意圖,他不愿意西奧多提出的繁衍辦法,至少現在,斐瑞從沒有想過要跟西奧多生下異種。 閉著眼抽一口氣,斐瑞想到西奧多看他的寂靜目光,他微微嘆口氣。 將染血的衣服披在身上,斐瑞摸摸口袋里的徽章,心中一沉,想到在他面前無聲倒下的羅杰。 將徽章從口袋里掏出來放入貼身的小袋子里,斐瑞點了下自己匆忙中帶走的物品。 監察者來的太突然,斐瑞只來得及收拾最重要的物品。 斐瑞剛把儲蓄罐里的聯盟幣放出口袋,順手背上掛在墻上的槍,衣服和食物還在打包就被西奧多抱著翻出了陽臺,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沒有帶走。 現在斐瑞連一口食物一口水都沒有,更別說寒冷冬夜里御寒的物品。 斐瑞想到他放在桌上的報名報,表上有他的姓名與基礎信息,還有一張清晰的寸照,清楚明白的顯示著他所有情況。 有些沉默地摸摸胸前的傷口,斐瑞眼神沉下來,他的生活剛剛有了起色就被毀于一旦,他所有的打算,一切的安排都在這一瞬間被全部打翻,毫無余地的被命運碾得支離破碎。 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斐瑞只能繼續向前,他在最困難的時候都在外區掙扎著活了下來,如今至少他還有了西奧多,一切還有希望。 斐瑞撐著墻壁站起來,他感受著傷口帶給他的疼痛,漸漸習慣后捂著傷口慢慢走了出去。 荒原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已經枯萎倒伏的枯樹,斐瑞慢慢走出洞xue,拖著疼痛的身軀咬牙走了很久,找到沿途看見的枯樹。 頭頂的天空已經漸黑,斐瑞拖著一節枯樹在荒蕪的戈壁里慢慢往回走,想要回到洞xue生火。 天氣太冷了,如果沒有火焰,作為人類的斐瑞很難熬過這樣的季節,斐瑞不知道西奧多什么時候回來,只能自己先去找點枯木回去點燃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