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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楚母以為兩個孩子經歷這次磨難肯定和好了的,可幾天觀察下來,二人的關系似乎沒有絲毫進展, 每次看楚商絡面對任驕明時, 都神色如常公事公辦的,搞得她也摸不透小兒子心里怎么想的。 私下里她偷偷問了一回,小兒子只是笑著說讓她別瞎cao心。 楚母嘆口氣, 想著算了算了, 年輕人的事她可不管了。 楚商絡從浴室出來時,任驕明已經來到了他的房間。 他來到床邊,任驕明拿著柔軟厚實的浴巾披在楚商絡身上,為他擦拭身體的水漬。 在擦到腹部時,任驕明瞥見楚商絡腹部上的淤青, 目光立刻盯死了受傷的地方,他立刻找來活血化瘀的藥膏,把楚商絡推到床邊坐著, 將藥膏抹了上去。 楚商絡看著任驕明小心的模樣,說道:“我聽說溫彥非要見你,你見了沒?” “沒有?!?/br> 任驕明站起身,拿過襯衫伺候楚商絡穿上。 楚商絡想了想道:“為什么不見?好歹你也認識他這么多年,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任驕明細致地系扣:“沒有?!?/br> 楚商絡:“真薄情?!?/br> 任驕明抬頭看了楚商絡一眼, 卻什么也沒說。 二人間靜悄悄的,只有穿衣服的摩挲聲。 過了一會兒,任驕明平靜的說道:“我和溫彥沒有任何感情, 他對我的感情并不純粹,你可能覺得他愛我,其實他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br> 楚商絡“嗯”了一聲,他當然知道溫彥什么德行,也知道任驕明并沒有他們認為的那么薄情。 如果任驕明薄情,當初就不會放著玉氏不去干,給扶不起來的姜嘉當秘書,姜嘉做事一直隨心所欲不考慮他人感受,現在能健健康康蹦蹦跳跳有錢花,到底是因為任驕明在意姜老爺子對他的恩情,他兒子再扶不上墻,他也愿意私下幫襯幫襯。 還有陸聞,陸聞陰差陽錯去不上國家隊并不能算任驕明的錯,但任驕明還是讓玉氏聘請了陸聞。 可能是陸聞回過味來,這么多年他一直討厭的人竟然是在他困難時幫他一把的人,換誰都覺得沒臉,所以遞交了辭職信。 楚商絡現在很缺人手,但看陸聞執意要走,也就沒留。 其實走也是好的,陸聞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了,在這工作又要面對他,再面對任驕明,反而會更難堪。 那天林治被送到醫院后,他去看林治,林治昏迷不醒,陸聞抓著林治的手說:“爆炸時我知道和楚總都在里面,我才發現我的全部擔心都在你身上?!?/br> 大概真要經歷一些磨難,人才認清自己的真心。 楚商絡再想起那天的爆炸,他承認在他救下溫彥還被溫彥罵多管閑事時,有那么幾分鐘他是真的覺得活著挺累的。 而后guntang的鐵門被踹開,看到任驕明的瞬間,他覺得累雖然累,但還是得活著。 活著,有人擔心有人伺候,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楚商絡穿上外套和任驕明去寺廟。 每一年楚商絡都會在公司復工前趕早去一次寺廟。 這是他家的習慣,求一年公司順利。 大年剛過,來寺廟的人很多。 楚商絡點了香,站在大香爐前,拜著八方神佛。 任驕明現在一邊,靜靜看著一臉虔誠楚商絡。 楚商絡點完香,踩著石階緩緩走著,每來到一間佛殿,都會用心參拜。 這個過程很靜謐,二人誰都沒說話。 冬日的清晨空氣冷冽,楚商絡拜完最后的佛殿,手插在口袋里往山下走。 從始至終任驕明只是看著。 楚商絡開口道:“你信佛嗎?” 任驕明:“不信?!?/br> “看你沒拜就知道了?!?/br> “你為什么信?” 楚商絡道:“沒什么為什么,我爸媽他們信,就拉著我。不管靈不靈,每年來一次捐點香油錢,也算是好事?!?/br> 任驕明沒說話,想著如果真的有神佛,溫正陽也不會逍遙法外這么多年了。 二人走到寺廟門口時,門口粗壯的樹上掛著許多紅色布條,布條在樹上隨風舞動,仿佛開了紅花。 楚商絡來到樹下的小攤前,一位和藹的老人笑呵呵的看著他們,說道:“要不要買一個祈福?” 楚商絡:“多少錢?” “一百?!?/br> “買一個吧?!背探j去掏錢,任驕明先他一步把錢給了老人,“給我一個?!?/br> 老人笑著將兩條公布給二人,楚商絡瞧了眼任驕明:“你不是不信嗎?” 任驕明:“試試?!?/br> 二人寫完祈愿,交給老人。 老人始終慈祥的看著他們,楚商絡臨走前,老人給了他一張明片,神神秘秘的說:“需要知道點什么,可以找我?!?/br> 楚商絡隨手揣了起來,覺得自己沒什么想知道的。 坐在車里,楚商絡望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寺廟,問道:“你寫了什么?” “沒什么?!?/br> 楚商絡有點困,懶散的靠著椅背說道:“不要試探神佛,不信就不信,但試探并不好?!?/br> 任驕明想說他沒有試探,一轉頭發現楚商絡睡著了。 他停下車給楚商絡蓋上毛毯,輕摸了下楚商絡的臉。 * 大年初七,楚氏復工。 楚商絡一忙起來,胃病就又有點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