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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有些期待的楚商絡,一瞬間只覺得腳上千斤重,怎么也邁不開了。很久后他回過神,任驕明早就回去了,楚商絡想去質問任驕明,但到底沒有。 第二天,楚老總比往常多了點怒氣,也不知道誰惹了他,光林治就被罵了兩次了。 楚商絡一邊氣呼呼的翻文件,一邊抽煙往旁邊桌吐,沒一會兒任驕明就置身在了煙霧中。 林治看得直皺眉,倒不是心疼吸二手煙的任驕明,而是擔心楚商絡的肺。 明明已經好幾天不怎么抽煙了,怎么又一下子抽上了!還抽這么多,身體要不要了??! 楚商絡接連抽了兩根,看任驕明神態自若好像沒嗅覺似的,忽然就泄氣了。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有什么好置氣的,也不是小孩了。 怒氣消了后,楚商絡將目光移向任驕明。 他聽到任驕明喘息聲有些重,想到任驕明感冒了,剛才聞了那么多煙肯定是不舒服的。于是起身開了窗,又給任驕明沖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姜水。 任秘書只看了一眼就把姜水放到了桌邊一角,直到下班都沒碰過一下。 楚總裁好不容易消掉的怒氣,就又升上來了。 第4章 臨近春節這幾天楚商絡很煩,非常煩,每年這個時候大大的“煩躁”兩個字都會掛在他臉上。 不僅是因為那個每天只會公事公辦的好秘書,還有處理不完的工作和各種各樣的酒局,宿醉加胃痛,第二天還要爬起來去公司面對任驕明一張怎么也捂不熱,不領情的冷臉,怎么都覺得不痛快。 由于事務繁多,任驕明也每天陪著楚商絡加班到深夜,還要負責把酒局上喝得站也站不穩的楚商絡弄回去。 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卻在任驕明臉上看不出絲毫倦怠。 任驕明與楚商絡不同,楚商絡不爽了會帶著情緒工作,一整天嚇得公司里人人自危。但他工作是工作,情緒是情緒,從不會摻雜在一起。即便與討厭的人共事,也泰然自若。 此刻,任驕明正和楚商絡坐在去云市出差的飛機上。 凌晨三點,頭等艙里一片昏暗,窗外一輪圓月與飛機同行。 其中一個座位上開著夜燈,任驕明正襟危坐,翻看著一會兒要簽訂的合同。 他旁邊位置是已經睡著的楚商絡,楚商絡微微皺著眉,似乎連睡覺都是疲憊的。 飛機落地時六點半,楚商絡邊往機場外走邊怒氣沖沖的打電話,“臨時有事今天不能簽合同了?我他媽都下飛機了!” 電話那邊的人陪笑道:“楚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張總回國的飛機延誤了,明天張總一定到,我們云市風光旖旎,您要不今天好好玩玩?我們張總請客?!?/br> 楚商絡想說玩個屁啊,他哪有時間玩啊,剛要讓任驕明訂回去的機票,他一腳也踏出了機場大門。 和煦的微風吹來,楚商絡抬起頭,當他看到碧玉一般澄澈的天空時,忽然改了主意。 他轉頭看向這陣子一直陪著他奔波的任驕明,疏淡的眉眼間似乎也透出著些許疲憊,“我想到個好去處?!?/br> 任驕明:“工作?” 楚商絡心想一天天的你丫就知道工作,嘴上卻道:“對,工作,”他看下時間,“時間寶貴,走吧?!?/br> * 一個小時后,任驕明被楚商絡帶到了景區。 任驕明:“……” 他轉身要回去,楚商絡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是工作,這個景區我也有投資,陪我考察一下吧。我好歹也是你老板,又不會欠你工資?!?/br> 任驕明抽回手,知道楚商絡所謂的考察只是個借口,但楚老板話說到這份上他這個當秘書的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景區空氣清新,重巒疊嶂,楚商絡身在山中,煩躁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他走上臺階上,問任驕明:“你來過這嗎?云市這個景區很出名的?!?/br> 任驕明看著前方:“沒有?!?/br> “那你之前來過云市嗎?” “沒有?!?/br> “你爬過山么?” “沒有?!?/br> 楚商絡被這一連串沒有噎得夠嗆,“我的任秘書,你的人生是不是太過于無趣了???” “……”沒人回應。 每當這個時候楚商絡極度想掰開任驕明的嘴,看看是不是有線縫著,多說一句話會死??? 山上地勢高,陽光濃烈。 楚商絡本意是帶任驕明放松放松,就一拍腦袋來了,此刻他們西裝革履,與身邊包裹嚴實的游客格格不入。 楚商絡四下看看,隨即來到一個小攤前買了兩個遮陽帽兩個口罩,將其中一對交給了任驕明。 任驕明看著遮陽帽上的灰,沒有伸手去接。 楚商絡道:“你想曬壞臉么?沒來過這地方你就要聽我的!知不知道上山下山這一趟,曬黑不說你這臉肯定都爆皮?!?/br> 任驕明明顯遲疑了一下,最后拿出濕巾將遮陽帽仔仔細細的擦干凈,再戴上帽子口罩,只露出一雙冰冰涼的眼睛。 如今楚商絡終于摸清了點任驕明的脾氣,任驕明思考事情很理智,會很好的權衡利弊,在權衡諸多因素里,利益放第一。比如曬壞了臉,那最后損失的也只會是他,所以他再潔癖也會忍著戴上。 楚商絡又買了瓶水和登山棍交給任驕明,任驕明接了水,拒絕了登山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