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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她的身子微微抖瑟了一下。 見狀,蕭煜澤不由伸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在感受到肩上的暖意后,林嬸再次開了口, “你母親那時候和我一樣,都是那個會所的“小姐”,她那個混蛋丈夫欠了一屁股債還不出,就逼迫她去那里用身體賺錢,那時候我們的法律意識淡薄,被會所負責人威脅,如果不履行合同就要面臨巨額賠款,無奈之下只能接客,但去會所的客人,能有幾個是正常人?有的客人還很變態,會施以暴力,那時候我們天天過的像是地獄,甚至看到男人都會條件反射的開始恐懼,直到我們遇到了夫人?!?/br> 蕭煜澤:“季司棠的母親?” 林嬸點了點頭,“她曾經跟著老爺來過一次,但后來,老爺不來了,夫人經常會來,她每次來也會點小姐,每次她都會和我們聊天,并給我們帶禮物,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我們都很喜歡她,特別是你母親,經常會和她待在一個房間,一待就是一個晚上,以前,我們并不知道她們兩個都在房間里干些什么,直到那一次警方突然的掃黃行動?!?/br> 蕭煜澤不由睜大了眼睛。 先前他就覺得季司棠母親的罪名很奇怪。 畢竟,她是一個女人,能被判為嫖娼的前提就是,她在床上花了錢,別人在床上收了錢。 但他那時候一直以為,她嫖的對象是男人。 沒想到,從剛開始,他的方向就錯誤了。 當時在床上的,很可能就是兩個女人。 他的母親,和季司棠的母親。 似乎是看到蕭煜澤突變的臉色,林嬸輕嘆了一口氣, “有些難以相信吧?那時候我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但在來了這里做保姆后,我也隱約能夠理解當時她們兩個人的心境了,老爺他整日徹夜不歸,對夫人不聞不問,而蕭少爺你的母親終日遭受丈夫的家暴,遍體鱗傷,兩個受了傷的女人在一起后,互相安慰,互相鼓勵,從而在彼此間產生了情愫,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br> 蕭煜澤只覺得呼吸變得凝重, “那季司棠他母親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嗎?” 林嬸卻是搖了搖頭, “這個我確實也不知道,其實,在那次掃黃行動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夫人了,不久后就聽到了她的死訊,而在這之后,蕭少爺你的母親也與你父親同歸于盡,她們兩個的感情,最終化為了烏有?!?/br> 說著,她再次望向蕭煜澤,“不過,萬幸的是,蕭少爺,你和少爺代替你們的母親修成了正果,我由衷為你們感到高興!你們母親在天之靈,或許也能欣慰了?!?/br> 聽到這個悲傷的故事,蕭煜澤不由一陣唏噓。 雖然還是沒能知道季司棠母親真正的死因,但卻聽到了他母親和季司棠母親的那一段過往。 看來,他和季司棠的緣分,并不是諷刺,的確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與此同時,只聽季司棠的聲音從耳畔傳了過來, “你們兩個在這里搞什么?盛個粥盛這么久?” 看來,季司棠在外面實在是等不及了,忍不住跑了進來。 “盛完了,正準備端出來呢!” 蕭煜澤端起了手中的兩碗粥,微微一笑。 在看到這兩碗粥后,季司棠頓時變了臉色, “這……是桂花粥?” 蕭煜澤點了點頭,此刻,他望向一旁正準備盛第三碗的林嬸,開口道, “不用給季司棠盛了,他對這粥過敏?!?/br> 與此同時,蕭煜澤不禁再次有了疑惑。 既然自己母親和季司棠的母親有過那樣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那季司棠對桂花粥條件反射的反感又是從何而來? 聽到蕭煜澤的這番話后,林嬸的神色瞬間有些尷尬,“少爺,那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季司棠卻是滿不在乎地望向蕭煜澤, “沒事!你愛喝,我的那一份給你就是!我多吃點蛋糕就成!” 在幾個人對美食一番大塊朵碩之后,季司棠望向林嬸, “林嬸,差不多把蛋糕拿出來吧!” 林嬸點了點頭,點頭稱是。 很快,只見林嬸拿了一個大蛋糕過來,上面用巧克力醬寫了幾個字—— “祝愿煜澤司棠喜結連理!” 季司棠伸手指著旁邊兩大塊空白,忍不住開口道, “林嬸,你這塊空白處不寫點什么嗎?” 林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少爺,你也知道我沒讀過幾年書,這方面實在是不怎么在行,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早生貴子……” 說到這里,她瞅了兩人一眼,干笑了一聲, “但似乎并不怎么合適?!?/br> “巧克力醬還有嗎?” 此刻,蕭煜澤抬頭望向林嬸,開口問道。 “有,還有!” 林嬸馬上點了點頭,并從廚房里拿了一盒巧克力醬和蛋糕專用油紙。 蕭煜澤將巧克力醬倒入油紙后,在空白處端端正正寫下了, “同舟共濟、白頭到老”這幾個字。 同舟共濟表面一同戰勝病魔,而白頭到老,便是一同攜手,相伴一生的承諾。 季司棠望著這幾個字,也不顧林嬸在跟前,伸手一把抱住蕭煜澤的身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