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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喚也走了進來,也露出了一抹笑意,“阿姐手藝一向很好?!?/br> 白癸端起碗筷,“不過這也有斥虞的一分功勞,沒有他,我們可用不了這邊的灶房?!?/br> 云娘頓了頓,將心頭的猜想壓下,附和了一句,“的確?!?/br> 她看慣了人性,這位斥虞公子,對白癸百般示好,雖然表現的良善無害,可那眼底的深沉卻讓人有些望而卻步。 總之,并非是什么好人。 不過看著面前正吃著東西的少年,云娘卻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情。 “對了,公子,我今天聽外面的侍衛說,東笙好像派兵增援儀昌了?!痹颇镎f道。 白癸的動作頓了頓,隨即點頭,“那便好?!?/br> 斥虞雖然在日常起居上沒有虧待過他,但畢竟身在異國,各種事情還是有所不便,消息還是不太靈通。 阿喚起身,幫白癸盛了一碗湯,目光清亮,突然開口,“他沒事?!?/br> 白癸抬眸看過去,有些怔愣過后,便點了頭,“好?!?/br> 他們都沒有明說那人是誰,可卻又一切盡在不言中。 門外傳來喧嘩聲,還未見到人,便聽見了聲音,阿喚頓了頓,坐回了原處。 果然,一身華服的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溫潤如玉,一雙桃花眼自帶風情。 “阿癸?!背庥葑吡诉M來,見白癸正端著湯,笑了,“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br> 白癸輕笑一聲,“不,你倒是趕上好時候了,云娘的手藝可不是誰都能吃得到的?!?/br> “哦?”斥虞輕挑眉,看向一旁的云娘,“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嘗嘗姑娘的手藝了?!?/br> 云娘站起身,佛了拂身,“公子說笑了,奴這就去拿碗筷過來?!?/br> 云娘起身去拿了碗筷過來,和阿喚對視一眼,兩人退了出去。 房內就剩下了斥虞和白癸兩人。 白癸覺得斥虞這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對方像是很熟悉他,和他相處并不讓人討厭,但又由于太過融洽,而讓他覺得有些違和感。 就好像很久以前,斥虞就已經認識了他。 “怎么一直看著我?”斥虞笑出聲來,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白癸的臉龐。 白癸一驚,條件反射往后躲了一下,看到斥虞停在半空的手,頓了頓,一掌拍開,“若是你長得丑,我還不稀得看你?!?/br> 斥虞笑了起來,“是是是,那我倒是應該慶幸自己長得還算不錯了?!?/br> “你倒是會自夸?!卑坠镄α艘宦?。 斥虞勾了勾唇,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這是我托人找到的,也算是給你留個念想,你收下吧?!?/br> 白癸看著斥虞拿出的小盒子,“這是什么?” “打開看看便知道了?!背庥菡f道,將盒子放到了白癸面前。 白癸頓了頓,將盒子拿起來,打開來。 嘴角笑意凝固,白癸眼睫猛地一顫,渾身僵住。 斥虞看著白癸,神情有些難過,“我去的時候,先王的東西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只找到了你父王曾經用過的一片護甲……抱歉?!?/br> 白癸鼻尖酸澀,伸手輕輕拂過那冰冷的鐵面。 他一直將情緒處理得很好,沒有露出任何的悲愴來。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再傷心,只要不去想,便會像是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樣。 直到看到舊物。 看到白癸發紅的眼圈,斥虞輕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白癸身旁,撫了撫少年的發。 鐵面上滑過水漬的痕跡,白癸渾身顫抖,脊背脆弱。 斥虞頓了頓,彎腰,將白癸用力抱進了懷里。 “阿癸……抱歉?!?/br> 白癸死死攥著那護腕,不敢松手,咬牙,猛地推開斥虞,扭過頭,閉了閉眼,“你沒有必要道歉?!?/br> “這一切并不是因為你?!卑坠镏腹澐喊?,努力將翻涌的情緒壓回去,“斥虞,多謝?!?/br> 斥虞懷里落空,指尖微顫一下,笑了起來,“為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br> 白癸眼圈還紅著,斥虞伸手按住白癸的肩膀,“阿癸,你可以完全相信我?!?/br> 白癸沒有開口。 斥虞站直身,“那我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隨時找我,阿癸……” 斥虞似乎還想要說什么,頓了頓,卻還是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白癸聽到了關門的聲音,這才松開掌心,看向自己手心的護甲。 * 已然快要入秋。 斥虞時不時便會到白癸這里來,白癸不知道,云娘和阿喚卻知道,宮中已經有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不過兩人心照不宣,將這些話都藏在了心里,并未說出去。 也是在秋天的某天,正是樹枝上最后一片樹葉掉下的那一天,白癸終于收到了消息。 儀昌勝了。 冥淵已經班師回朝,雖然受了些輕傷,但并無大礙。 白癸聽到這個消息后,先是露出了一瞬間的怔愣,隨即便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白癸其實總是笑著,可只有這一次,卻是明亮異常,帶著灼灼的熱意的。 云娘也高興,去小灶房做了一桌子的飯菜,阿喚也特意將院子重新打掃了一番,然后將當日帶過來的酒拿了出來。 三人便這樣坐在院子里,一同飲酒。 秋風颯爽,白癸難得喝醉了,云娘和阿喚怎么勸也沒能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