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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它埋好之后原本想做個小木牌,可惜周圍沒有什么能用的木頭,就插了一截枯木在上面。 站在白毛獸墳前,雙手合十鞠了個躬。 白毛獸啊,安息吧。愿天堂沒有毒草。 終于將他的罪證埋起來了。 忙活了一早上,安然也有些困,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微風拂過,樹葉和草地沙沙作響,樹下的人呼吸平穩。而這片沒有動物侵擾的地方,顯得格外祥和美好。 只有一個地方顯得不太平靜。 控溫室里的花盆,此時微微晃動。圓滾滾的果實左右搖擺,連帶層層簇擁的葉子也落下不少。 這個不安分的小家伙像是想要掙脫牢籠的雛鳥,使勁地想要離開孕育自己半年的這棵樹。 最終,圓滾滾砰地一聲落在地面上,還彈了兩下。 小家伙在地上滾來滾去,慢慢熟練了,對準花盆里剛剛被移進去的植物就猛地跳起來。 弱小無助的植物被壓扁了,緊接著另一株也受到摧殘。 小家伙似乎還不罷休,在花盆里繞著樹根滾了好幾圈,徹底把兩株植物壓平,絕對扶不起來也救不活的那種,才心滿意足地跳出花盆。 控溫室的門是通過感應開關的,所以當小家伙滾到門前時,大門就自動開了。 這下小家伙就像脫韁的野馬到處奔騰,開心了還跳兩下。就是沒有眼睛看不見路,總是磕磕碰碰撞到墻。 第一次自己可以動彈,可以到處溜達,小家伙越滾越遠,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滾到哪兒了。 林夙一覺醒來,沒有看見安然,猜測他應該這會兒在房間睡覺。離下午吃飯還有一段時間,林夙站起來,準備去森林深處活動活動身體,也正好再抓幾只獵物。 將飛船的大門關閉后,就轉身離開了。 他在的時候,即使睡著了,遇到危險也能第一時間護住安然。但要離開一會兒還是得把大門關上,萬一有什么不長眼的動物跑進去嚇到安然就不好了。 片刻后,森林深處傳來陣陣野獸的嘶吼聲和悲鳴聲,還有很多動物受到驚嚇往各處逃竄。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驚擾到睡夢中的安然。 下午,安然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天亮了嗎? 好半天他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睡午覺。 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了。沒想到他這么能睡,一覺睡了五個小時。 深覺不好意思的安然趕緊往外跑,飛船外林夙已經在處理獵物了,他身后是一只體型巨大的野獸。安然沒見過這個,走上前去觀察。 “我來處理,你走遠一點,血腥味太沖了?!绷仲砜雌饋碛行├仟N,身上不少地方都有血跡。不過安然仔細看了,沒有傷口,應該都是獵物的血。 這么大的野獸,看起來就不好抓。 “這個要怎么做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卑踩挥行├_,他的鍋不夠大哎,也沒有做過這種的。 “沒事,今天中午是你做的,那下午我來做??玖司托?,很簡單的。正好也讓你嘗嘗我的手藝?!绷仲硪贿吿幚慝C物,一邊笑著說道。 那好吧。安然點點頭。 太陽西斜,大地上的一切都被籠罩在柔和之中。金色的夕陽撒在地面上,安然看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把崽崽推出來了。 于是又把小推車拿出來,往控溫室走去。 控溫室大門自動打開,安然一眼就瞧見房間里的樹似乎與平時不同? 不對!我崽呢? 我又圓又大的一個崽呢? 第9章 去哪兒了 安然慌張地到處尋找,花盆底下沒有,控溫室就這么大點地方,到處都沒有! 順著原路返回,安然一邊跑一邊找。 可是一直都沒有看到! 怎么回事?有人把崽崽摘下來了嗎? 難道是有人偷偷上了飛船,偷走了崽崽? 想起林夙一直在外面,安然趕緊往外跑,還沒出飛船就大喊道:“林夙,你看見我崽崽了嗎?” “什么?幼崽不是在控溫室嗎?” 林夙看見安然仿佛天塌了一樣的表情,丟下正在清理的獵物,朝他走過去。 “不在!只有樹,沒有崽崽!不會是有人偷走了崽崽吧!” “不可能,我一直在外面,要是有人或者其他生物進出絕對會察覺。而且我去狩獵的時候也把飛船門關上了。絕對還在里面,走!我們一起再回去找找?!?/br> 林夙篤定絕對沒有人能毫無動靜地從他身邊走過。 安然又跟著林夙進了飛船,兩人分頭尋找,從最前面的駕駛室到最后面的倉庫,都找了過來,依舊沒有發現幼崽的蹤跡。 “嗚嗚嗚~該不會被野獸吃掉了吧?”安然放聲大哭。 林夙思索片刻,又回到控溫室。 細細觀察,安然移進去的兩株植物此時緊緊貼在花盆土壤上,地面上有著細微的泥土痕跡,而且從控溫室往外延伸,不過到后面痕跡越來越淡,幾乎看不見。 這樣的痕跡普通人或許發現不了,但身為亞特人的林夙卻能夠順著幾不可查的痕跡一路摸索過去。 最后兩人來到林夙的房間門口。 “這里我看了,沒有呀?”安然抹著眼淚說道。說不心慌是假的,可是看到林夙似乎發現了什么,而且態度極為鎮定,他也逐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