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脫了，你自己脫！”

    “嗯，好，我自己脫?！?/br>
    他說著，也不見起身來，那素白的里衣就徑自消失了去，在她面前坦誠相對。

    褚妖兒瞬間呆了一呆，然后反應過來，雙頰變得更加的通紅。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還暗自的在心里腹誹道，他身材這樣好，即便她是個女的，她也會忍不住想要嫉妒的。

    但她才閉上不過一瞬，就又克制不住的睜開了眼來，因他脫掉了自己的后，就開始脫她最后的了。

    他速度很快。

    平日里一直都親自給她寬衣的效果，在此時，終于是體現了出來。

    于是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有微風吹拂而來，裸露在外的皮膚便是感到了些許的涼意。

    尤其是她下意識擋住了身前的，更是因這涼意而變得極其惹人心頭火起。

    見她有些怕冷，姬華再一揮手，憑空就有帷幔遮擋了整個水晶床，掩去了即將升起的春色。

    吻再度襲來，兩具赤誠的身體緊緊相貼，有著guntang的溫度在不斷的攀升，直至到達那最高點，“轟”的一下，便是煙花綻放之時的盛世絕美。

    手臂撐在兩側，他以一種近乎于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人。

    看她因害羞而緊閉著的雙眼，那長長的睫毛似蝶翼般輕輕顫動，妖嬈而美好的身軀上布滿了獨屬于自己的氣息和痕跡，他滿意的俯身下來，聲音甜軟，好似蜜糖，卻帶著能讓所有生靈都為之動容的堅定。

    “洪荒為鑒，日月為證?！?/br>
    “我姬華，永生獨愛褚妖兒一人?！?/br>
    聽見他的話，她剛想要睜眼看他，就又感到他熾熱的吻侵襲上身，那種激烈和歡愉，讓得她徹底沉淪在他所制造的脈脈柔情之中，一輩子再出不來。

    情如絲，繞于心，纏綿之始，周而復始。

    直到疼痛襲來，密切的結合之時，他在她耳邊說著什么話，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她聽了，果然注意力被轉移：“你說什么？”

    什么想到死都要陪著她，什么想要一直都不離開她？

    什么、什么意思？

    “姬華，你要走了？”

    她瞬間就想到這個極為可怕的事實，本就因疼痛而有些升起了淚意的眼睛，當即就被驚慌之色給布滿：“你要走了，你要走了？”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走了？”

    見褚妖兒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事實，本該是處于終于擁有了她的興奮之中的姬華，此時卻是微微的笑了，笑容有些無奈，還有些哀傷，是她一直以來都看不太懂的情意。

    顧及著她的身體，他沒有再動，只竭力的忍著，晶瑩的汗珠從他額上滴落而下，他聲音是低沉的沙啞，極為的動聽。

    “因為夜色妖華啊……妖兒，你看看夜色妖華?！?/br>
    她低頭看向自己遍布著吻痕的胸口。

    果然就看到那原本還只是個花骨朵兒狀態的紫色的花，此刻竟是在她的注視之下，緩緩的、緩緩的，那最為正上方的一片花瓣，此時，居然開放了。

    隱隱中，似乎還能聽見那片花瓣綻放之時的細微聲響。

    而這一片花瓣剛剛盛放開來，她還沒來得及詢問這是代表著什么，就被他吻住唇，動作間繾綣卻又充斥著濃郁的哀傷。

    似乎這之后，他就真的要走了，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回到她的身邊，無法再聽她開口以各種各樣的口吻喚他的名字，無法再整日里為她的經歷感到或焦急或擔憂或煩悶的種種情緒，無法再整日里陪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吃喝玩樂然后在各個地方抱著她一起睡覺。

    也更加無法，同現在這般，隔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時間，他才能夠擁有她，成為她第一個男人。

    他真的……

    無論如何都不愿離開她。

    可那夜色妖華，注定是會在他擁有她的時候開放的。

    而夜色妖華一旦開放，他就必須回到那個地方，一直等到某一個時機的成熟，他才能再回到她的身邊來。

    他多想，他多想……

    眉眼間有著近乎于是死寂般的哀傷涌現，可偏生他的占據又是極為的激烈，怎樣都停不下來一樣。

    身體在享受著極致的歡樂，但心里卻是布滿了難以言喻的將要失去他的恐慌。

    雙重的折磨間，她淚眼朦朧的望向他，聲音嘶啞得潰不成軍。

    “姬華，姬華，怎么回事，為什么花開了，你就要走了呢？”

    “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們一起去，你就不會離開我了?！?/br>
    “姬華，你別走好不好，讓它回到原來的樣子，那樣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姬華，姬華……”

    她聲音中滿是哭腔，尤其是最后喚他名字的時候，那種同平日里般帶著些微的撒嬌的腔調，襯著這哭聲，聽在姬華的耳中，格外的讓他有些心碎。

    須臾，她的眼淚終于是控制不住，順著眼角滑落了去。

    他看到那眼淚，本就酸楚的心，當即變得更加的酸楚疼痛了。

    他低頭吻去那淚水，柔聲的哄道：“妖兒，別哭，別哭，你哭了我會難過，你別哭?！?/br>
    然這一滴淚水卻是如同開了閘般，以前即便是受傷再嚴重，傷口再劇痛，也從未哭過的她，此時哭得極為的傷心，眼淚不停的流下來，濕了發鬢，也濕了他的心。

    她承受著他的愛意，伸手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在自己身邊，邊哭邊斷斷續續的挽留：“你為什么要走，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走……我們在一起不是好好的嗎，你為什么要走了，我不想你離開我，不是說好了你要陪我永生永世的嗎？為什么現在要反悔了，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

    眼淚guntang，身體guntang，然那心卻是冰涼的。

    他聽著她的質問，動作不停，卻也不加以解釋，只一邊吻著她的淚水，一邊哄道：“沒事的，妖兒，別哭，別再哭了，你哭得我很難過，別哭了，妖兒聽話?！?/br>
    他的眼眶似乎也是有些微紅，是極為的不忍，但他終究只是勸慰著她。

    于是她連他要走的原因都聽不到，便哭得更加厲害，幾乎是要歇斯底里。

    “你說啊，你為什么要走了，你是個騙子，姬華，你是個騙子，你騙我你會永遠陪著我，結果你現在就要走了……騙子，騙子！”

    他聽了，像是想要笑，唇角卻是揚起一抹怪異的弧度：“是，我是騙子。妖兒，別哭了，我是騙子，騙子在你面前，你想打想罵都可以，別哭了?！?/br>
    而她果然一只手猛然伸出來，重重的落下，卻在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又緊緊的將他給抱住。

    她搖著頭，身體已經攀至那逍遙的極樂，可心上已經是痛苦到將將要碎裂一般：“我舍不得，我怎么會舍得打你，我怎么會舍得……姬華，我這么喜歡你，我這么愛你，你為什么要走呢，為什么，你怎么舍得留我一個人，你怎么舍得……”

    他卻是一愣，那剛剛還在不停碎裂著的心，陡然就因她的一句話而痊愈了大半。

    他附在她耳畔，輕聲哄道：“妖兒，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我想聽?！?/br>
    她哭道：“你想聽什么？”

    “我想聽你說我愛你?！?/br>
    她果然又哭得厲害了，哭聲斷斷續續，因歡愛而喘息個不停，卻還是如他所愿，哭著說道：“姬華，我這么愛你，我愛你，你別走好不好，我離不開你……”

    他抱住她：“妖兒，繼續說，繼續說……這是我最后陪在你身邊的時間了?！?/br>
    “我愛你，我愛你……姬華，我愛你，我愛你……”

    她從沒和他說過愛他。

    如今終于聽到，卻是在他要離開她的時候。

    他還是想笑，可唇角仍舊是揚不起來。

    只得附在她耳邊，輕聲且溫柔的道：“我也愛你，妖兒，我也愛你，我愛你那么多年，我愛你那么久……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你身上的夜色妖華，妖華妖華，妖兒和姬華，這是最好的證明?！?/br>
    她聽見了，哭著再問：“所以，所以你要離開我，就是因為夜色妖華嗎？我身上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封印，不能讓它消失嗎？如果沒有這個封印，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我們就能永遠不分開了，是不是，是不是？”

    他沒再說話，只微微的搖頭，動作變得越發的激烈，讓她哭聲變得嗚咽起來，聽在耳中更為的折磨。

    不行、不行。

    夜色妖華，是她還能存活在這個世間的唯一憑據。

    沒了夜色妖華，就沒了她……

    可這些，她又怎么知道呢？

    她還沒遇到那個人，他根本不可能將這些說出口。

    心中是被撕裂般的劇烈痛楚，那種痛，幾乎壓抑得他要喘不過來氣。

    他雙眸赤紅，不知是因歡好，還是因要離開她。

    妖兒，你和夜色妖華，本就是一體的啊。

    而我又如何能再看著你消失在這個世界里？

    那么多人費盡千辛萬苦，方才得以讓你回來。

    就一段時間，我就離開一段時間，便能護你永生無憂，你等我可好？

    可好……？

    終于，歡愉攀至到了最頂點，似是有七彩的光斑綻放開來，她眼前是蒼茫朦朧一片的白，可她的心上，卻是有著一道傷疤，永遠都難以愈合了。

    恍惚中，他似乎又吻上了她的眼睛，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將她眼角的淚水給吻去。

    然后便聽他輕聲的道：“妖兒，這一生不會只有我陪伴你?！?/br>
    “你要等我，絕對不能忘記我，絕對不能?！?/br>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要等我，千萬要等我?！?/br>
    旋即他的吻就轉移了位置，那還未平息下來的火焰，就被他又挑起，他重新的開始侵占，試圖想讓她的身體永遠記住自己。

    她忍不住又哭出聲來。

    聲音沙啞，有些顫抖：“好，我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快點回來，沒你在身邊，我會害怕。我真的、我真的離不開你，姬華，姬華……”

    她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字，他也是一聲接一聲的應著。

    明明是愛人之間最為親密的呼喚，為何卻是嘗到了最為苦澀的味道？

    等不知過了多久，隱約間，她似乎是看到那由晶元碎片所聚集而成的圓環玉佩，又回來了，但和先前不同的是，此次的玉佩，再沒有缺少任何一個邊角。

    便聽他在自己耳邊喃喃著說出了他離開前的最后一句話。

    “晶元合并，古帝回歸……

    以我之心，晉升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