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賤人,你還真以為你懷的是我的孩子?實話告訴你,和你成親以來,我可是壓根都沒碰過你!洞房那一夜,破了你的處的人也不是我,是我從街上找來的乞丐!像你這樣卑賤的奴隸,連成為我的最低等的女奴都不配,我又豈能會讓你懷上我的血脈?既然你都是要死的人,那你懷的野種也就陪你一起死,你們母子兩個,一起下地獄去吧,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充斥在耳畔,將獸人那幾近是病態般的狠辣兇殘的獸類本性,給體現得淋漓盡致。 得知了真相的女人終于是再也承受不住,被這個獸人給活活的拋飛至死。 甚至于,女人斷氣了后,那有著鷹隼血脈的獸人幾乎是喪心病狂般,將女人的尸體又給狠狠地拋飛了極高,似乎這樣才能解氣一樣。 等尸體再下落的時候,獸人扇動了翅膀,飛身而起,那已經是化作了鷹爪的雙腳,竟然極為殘忍的將女人的大肚子給直接的劃開,將那里面早已成型,卻是在剛才的拋飛之中就死在了母體里的胎兒,用鷹爪抓著取了出來。 看著那血rou模糊的死胎,獸人似是被刺激到了,笑聲愈發的尖銳而瘋狂,刺耳至極。 “野種!野種!你和你娘一樣,都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鋒銳的鷹爪刺穿了死胎的身體,獸人瘋狂的發泄著,口中狂笑不停:“你就不該活在世上,你是恥辱,恥辱!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怎么配當我獸人一族的孩子!野種,恥辱!” 死胎被折磨成了真正一堆血rou,重重的落下地去,和那死狀凄慘的女人堆在了一起。 那獸人似乎已經發泄完畢了,飛在半空,猩紅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那觀眾席上的兩具尸體,半晌,竟是再沒著任何的動作。 有人觀望完了這凄慘而可怕的一幕,只覺這些獸人當真是沒有人性,連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都殺! 真正是喪心病狂! 卻也有人看得清楚,小聲道:“那個獸人,好像哭了呢?!?/br> 哭了? 那個獸人,殺了自己的妻兒的獸人,哭了? 但這道說話聲太小,沒有被任何的人聽見。 于是,也就沒有人知道,身為獸人,身為是人類生死仇敵的獸人,面對著獸人一族隱忍了多年才終于在今日爆發的復國欲望,獸人只能親自的手刃自己在人類世界里的親朋好友。 哪怕自己親手殺掉的,其實真的是自己的親生骨rou…… 可在復國的計劃之前,任何的骨rou、親情、血脈,都將被他們給親手的抹殺! 他們要復國,要恢復獸人一族的榮耀,要重新的占領這片富饒的土地,要重新的成為大陸上的主宰者! 只有復國,只有復國! 很快,周圍又是有著人類死前的慘叫聲響起,整個觀眾席上,都是亂成了一團。 “不要再猶豫了!” 這樣的混亂之下,卻也有人出言鼓動著,盡力的集合著人類的力量,想要將那些獸人給就地斬殺。 “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他們是獸人,是我們的敵人,不再是我們的親人!大家不要慌!我們人多,一起出手,一定能殺死這些獸人!” 但連正規的城衛軍都是要小心翼翼對待著的獸人,此時此刻,一派慌亂的氛圍之中,因對獸人的種種復雜情緒而難以發揮出正常戰斗力的人類,又怎能是這些訓練有素的獸人的對手? 當下,盡管有著不少的人類都是集合在了一起,共同的對著獸人進行反擊,可終究是敵不過心中的恐懼和心軟,反而被獸人給繼續的大肆屠殺。 獸人的屠殺動作極快,僅僅只是一兩息的功夫,就已經將各自身邊的人類,給全數的擊殺。 整個角斗場里,尸體遍地,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味遙遙傳出,彌漫了整座城市。 而那半邊擂臺上,看著如此快速的屠殺,褚妖兒神色極冷。 “姬華,這就是你要保下的獸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抵在了臺面上的妖邪劍重新的舉了起來,劍尖一轉,轉向那紫光背后的有著皇族血脈的獸人。 面色雖還是慘白,但少女那神色卻極冷,眸中的冷光幾乎能將人給凍成冰雕。 “我不管你和獸人之間的約定是什么,我也不管獸人和人類之間到底誰對誰錯。我只知道,兩大種族為了彼此的生存而爭鋒,必有一方慘敗,從而退出歷史舞臺?!?/br> “獸人一族本就已被趕盡殺絕,殘留下來的也是終生不得出世。如今他們卻是集結了這樣的隊伍來屠殺人類,人類為維護自身的安全和領土,必定是會對獸人予以反擊。姬華,這樣,在你眼中看來,你是會依舊站在獸人那一方保著獸人,還是會和我一起站在人類這一方,對獸人進行反擊?” 姬華好似是被她這一席話給說得怔住了,立在原地,沒有說話。 誠然,此時的姬華的確是愣住了。 因為褚妖兒所說的這一番話,和當年發生這一幕的時候所說的,并不一樣。 當初的她,并不像現在這樣,只冷眼旁觀著獸人和人類之間的廝殺,因她明白這只是個幻境,那些廝殺不說是不是真的曾發生過,至少現在都是虛假的,甚至是被夸大了也說不定。 當初的她,早在那個擁有著皇族血脈的獸人發出吼聲的時候,就明白了什么,不顧他的阻止,強行一劍直接斬殺了那個他要保住的獸人。 接著,觀眾席上變動爆發,那些隱匿已久的獸人根本沒有像剛才那般廝殺著身邊的人,而是沖上擂臺來,集合著要將她給斬殺。 那時,也是因為她堅持要以重傷的身體繼續出手,他心疼她,方才動手將那些獸人給盡數的抹殺;接著獸人真正的大部隊憑空出現,他和她一起出手,力挽狂瀾,方才將那支獸人軍隊給強行的壓制,這才令得角斗場沒有立即的淪陷,這座城市也沒有被獸人給占領。 可現在,一切都和以前所發生過的不一樣了。 她不僅沒有立即的出手斬殺獸人,反而還在這里和他探討著有關種族生存誰對誰錯的問題。 他看著那依舊是無比冷靜的少女,莫名覺得有哪里不對。 可他卻也說不上來是哪里出現了差錯。 于是,壓下了心中的思緒,他緩聲道:“那么,妖兒想要如何做?” 她聽了,手中長劍直指那個擁有著皇族血脈的獸人不動,但那腳步,卻是開始了奇特而玄妙的步伐。 “姬華,你是見過我施展出妖邪七劍的最后一劍妖之劍的?!?/br> 他點頭。 見過,且還是前不久剛剛見過。 所以現在,她是準備再度施展出妖之劍嗎? 卻見她那腳下步伐變幻得越發的迅速,“呼呼”生風一般,空中都是留下了數不清的殘影,速度快到了極點。 “那么,你也見過我施展出第六劍邪之劍?!?/br> 他繼續點頭。 而她也繼續道:“所以,邪之劍和妖之劍你都是見過了的。那么,你有沒有見過這兩劍合并成一劍,那將會是怎樣的一劍?” 聞言,他悚然一驚。 分開施展出來的邪妖兩劍,各自都已經是威力巨大,不愧妖邪劍法那天下第一劍的稱呼。 可如今身處這樣的幻境之中,不論從哪方面來講,她的身體都已然是重傷,難以再行負荷。 而她若真的將那兩劍合并成為一劍,不說后果如何,他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那兩劍一旦施展開來后,她的身體,一定是會無法承受。 哪怕是境界倒退,也都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 他正要開口拒絕,卻見她腳下步伐陡的停住,手中妖邪劍上也已經凝聚起了刺目的紫光。 她在邪之劍和妖之劍已經開始合并的此刻,低聲的道:“姬華,你可信我?” 他毫不猶豫,也毫不思考:“信?!?/br> “既然信我,那就相信我,把這一切都交給我?!?/br> “好?!?/br> 于是,這幾句簡單的對話后,他終于是沒有拒絕她的出手。 當即,只見比起前方那一道紫光更為耀目的紫色亮起,以極盡浩大矚目的方式,洋洋灑灑的覆蓋了整個角斗場的天空。 正在進行著慘烈廝殺的觀眾席上,不論是人類還是獸人,此刻竟都被這紫色給照得停止了動作,紛紛的抬頭望去,只見原本蔚藍的天空,此刻已經盡數被那紫色給覆蓋,卻是如同余暉晚霞一般,美得令人舍不得轉移視線。 便在這紫色籠罩了整個決斗場時,只聽“鏘”的一聲劍吟響起,似龍嘯,似鳳鳴,陡然響徹天地間。 與此同時,少女的輕吟聲,也是隨著那劍吟,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妖邪七劍第六劍,邪之劍;第七劍,妖之劍;妖邪并駕,齊驅天下!” 輕吟聲落下,那劍吟聲卻更響,恍惚如同是九天之上雷霆乍現般,震得人頭腦都要發懵。 萬眾矚目之中,那擂臺上紫衣少女出劍,手中長劍如飛龍在天般,于空中劃開道道的影痕。 很快,一道實質般的紫色光劍,從雪亮的劍身上脫離而出,具有著自主意識一般,飛快的向著高空那覆蓋了整個角斗場的紫色而去。 光劍劃破了空氣的聲音極響,那劍吟聲也依舊不停,雙管齊下,更似乎是針對著誰一樣,不少獸人的耳膜當即都是破裂了開來,然角斗場里的人類卻都是安然無恙。 看到這一劍是從褚妖兒的手中所施展開來,有人忍不住的出聲了。 “是褚妖兒!褚妖兒出手了!” “她不是已經受了傷的嗎?居然還能用出這樣的一劍!” “褚妖兒在幫我們!大家加油,我們絕對不能死在獸人的手中,我們要反抗,該死的是獸人,不是我們!” “對,沒錯,殺了獸人,殺了獸人!” 因之前獸人瘋狂的屠殺,而變得極為低落的情緒,此時陡的被重新提了起來。 觀眾席上,人人振奮不已,趁著獸人耳膜受損正痛苦嚎叫著的空當,不少人類都是聚集在了一起,共同的朝著獸人出手。 便在人類士氣高漲,開始對獸人進行了反抗的時候,頭頂那一道紫色的光劍,來到了被紫色給覆蓋著的高空,旋即劍吟聲再響,光劍正正的刺進了那紫色的中心。 “轟隆——!” 猶如是山崩地裂般,沉悶的爆炸聲從那高空處響起,紫光剎那間蔓延開來,亮得人眼睛都是發疼。 在場的人類禁不住都是閉上了眼睛,生怕眼睛由此失明。 于是,閉上眼的眾人便也沒有看到,就在這紫光亮起的時候,角斗場里在人類的反抗之下,開始逐漸的減少了數量的獸人,以及那剛好以大能手段跨越成千上萬里路途剛剛到來的獸人軍隊,皆是在這紫光的照耀之下,連半聲的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就悉數的化作了一灘灘的血水,流遍了整個角斗場。 角斗場里,當即真正是血流成河,血腥味濃郁到似乎怎樣也都不會消散。 兩劍合并,直接將整個獸人大軍都給抹殺! 這樣的手段,當真是絕無僅有,舉世難見! 紫光依舊是在毫不停歇的亮著,角斗場里寂靜得只有血水流淌著的聲響。 施展出了這樣驚天的一劍后,那擂臺之上,紫衣的少女終于是支撐不住,單膝半跪在地。 手中長劍仍是抵在了臺面上,那傲骨仍未彎下。 姬華走過來,擔憂的看著她。 “妖兒……” 她聽見他的呼喚,微微側頭,看著他。 目光不再是剛才出劍之時的冰冷,此時她的眸光很是柔軟,春水一般,柔和得讓他心動。 而她又道:“姬華,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