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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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辰濠俊朗的面容因為自己而急得變了顏色,沈嫣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剡^神來,她用釋然了的語氣說道:“有心也好,無意也罷,都不打緊了。究說起來能是多大的事兒,我早就不生氣了,你無需再放在心上?!?/br> “那……” “我只問你一句,殿下對四meimei究竟是個什么心思?” 沈辰濠還想再說下去,沈嫣搶白問到。沈辰濠只得回答:“我事先不知情,也擔心過這一點,于是去問。殿下再三跟我保證,絕沒有拿四meimei的終身來賭氣。還說,他若不是太子,四meimei絕不會以側妃的身份到他身邊。我相信他是真心待四meimei的?!?/br> 沈嫣半信半疑:“當真?我見他看到瑤兒高興得不得了,哪里有半分忘記了的意思?” “情難自禁,徹底忘懷又豈是容易的?”沈辰濠安慰沈嫣道:“殿下愿意接納一份新的感情,足以說明他的決心,我們都該給他這個機會。最重要的是四meimei喜歡殿下,殿下對四meimei亦是認真的?!?/br> 沈嫣聽了,心緒有些波動。她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是啊,情到深處無怨尤。唯有忘記,才是最難的?!?/br> 第六十二章 距離蘇卉瑤提出疑問已有不短的時間,洪洛沒有給出答案,只專注地盯著蘇卉瑤,仿佛要將她看穿。在這樣的注視之下,蘇卉瑤原本就懸著的心更加難以安穩——她看不懂洪洛眼中的情緒,無法判斷他心中到底是何主意。 “應是我從前做了太多不可思議之事,以至于我提出要納嬈兒為側妃,身邊人都不相信我是真心?!碧K卉瑤正準備打破沉默,洪洛長嘆到。 洪洛說這話時的神態半分沒有作假的跡象,蘇卉瑤之前也自行分析過,撇開皇家與國公府的情分不論,單就君臣的制衡而言,以國公府現今的實力,即便沈嬈只是個庶出的女兒,也關乎著沈家人的聲名與門面。洪洛不會那么糊涂,為了她而對沈嬈做出過分之舉。然而,凡事不怕一萬怕萬一,沒有親耳聽到洪洛的保證她不能完全安心。 這下,蘇卉瑤知道是自己多慮了,轉而想到洪洛對她那份深情她不僅沒有辦法給予絲毫回應,現在他真心待沈嬈,她還懷疑他,不免心生愧疚:“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望殿下見諒?!?/br> 蘇卉瑤說著對洪洛福身,洪洛忙是扶住了她:“我現下得稱你一聲皇嬸嬸,你朝我施禮,豈非亂了輩分?” 蘇卉瑤不曉得該說什么,只好一笑,起身站好。洪洛也笑道:“嬈兒真是幸福,有你們這樣全心全意替她著想。望你信我一次,我會待嬈兒好的?!?/br> 卉瑤說道:“君子一諾千金,殿下的話我當然是信的?!?/br> 爾后,洪洛與蘇卉瑤說起了從前在沈府的日子。談笑間,蘇卉瑤看得出洪洛是真的放下了,心頭最后一絲隱憂也沒了。待沈嫣與沈辰濠回來后,說了會兒話,便與他們散了。 蘇卉瑤依約在晚飯前趕回了王府,將洪洛的話與表現說與了顧含風聽。顧含風玩笑道:“沒人跟我搶夫人,我可以高忱無憂了?!笔聦嵣?,他對自己的自信不是一點點,從來沒把洪洛當成過對手。 蘇卉瑤笑罵顧含風不正經,夫妻二人玩鬧了一陣子,秋冬來說晚飯備好,他們才是去了偏廳。自此,蘇卉瑤心無旁騖,一心一意地守著顧含風與顧儒父子二人,日子過得其樂融融。歡快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沈嫣出嫁了,沈嬈成親的日子也到了。 婚禮的盛大自不必細說。熱鬧過后,東宮的新房中只剩下了洪洛與沈嬈兩個人。洪洛不勝酒力,今晚卻是格外貪杯,主動被動地不知喝下了多少,此刻早已無法自持地將沈嬈壓在了身下。他的一只手撫上了沈嬈的臉,觸摸著她的額頭、眉眼、鼻尖、紅唇…… 沈嬈一動都不敢動地任由洪洛撫弄著,只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并非是她不害羞,是洪洛的笑容讓她移不開眼—— 從今以后,洪洛再不是只會陪她玩笑的洛哥哥了,他是太子,是未來的一國之君,但于她而言,只是她要終身相隨的夫君。她要像大jiejie二jiejie和卉jiejie那樣,學著相夫教子,學著做好人婦該做的事情。盡管她的處境與幾位jiejie不一樣,以后也還會有別的女子來到洪洛身旁,有的地位會越過她去,可她從不稀罕那些名分,重要的是洪洛心里看重她,待她好,她覺得就足夠了。 “殿下……”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沈嬈怯生生地開口喚到。她是第一次這樣喊洪洛,帶著羞澀與喜悅。 聽到那軟軟糯糯的聲音,洪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面上綻放了更大的笑容,雙眼中的脈脈柔情更甚。他低下頭去,吻住了沈嬈,深深地,長久地,似乎就要這樣吻著直到地老天荒,一生一世。 洪洛的唇移開時,沈嬈憋得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才,她有快要窒息了的感覺。洪洛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想要伸手去推,想起出嫁前被叮囑過的,新婚之夜無論如何都要對夫君百依百順,否則有違為婦之德的話,她又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洪洛沒有注意到沈嬈的不適,開始在她身上攻城略地,沈嬈在劇痛中度過了第一關后,筋疲力盡,淚濕衣衫。洪洛氣喘吁吁地躺倒了一旁,休息了好一會兒,他將沈嬈攬在了懷中。沈嬈忍不住哭出聲來。 洪洛輕拍著沈嬈的后背,極是愛憐地安慰道:“瑤兒別怕,只有這一次會痛,以后都不會了?!?/br> 本該讓人覺著溫暖的話語,沈嬈聽了,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般頓時從頭寒到腳底。洪洛喊她……瑤兒……那不是…… 沈嬈及時阻止了自己胡思亂想,她告訴自己洪洛喝醉了,口齒不清,是她聽錯了。為了說服自己,更為了確定,她抿了抿唇,問道:“殿下,你喊我什么?” 洪洛哼笑了一聲,鼻息中帶著濃烈的酒氣,朝沈嬈面上直撲過來:“不習慣是不是?你我都成了親了,難不成還要喊你卉姑娘嗎?” 這一次,沈嬈聽得真真切切,洪洛口中的那個人不是她沈嬈,是蘇卉瑤,是她的卉jiejie。不可能,這些日子,洪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是在與自己……怎么會…… 洪洛的話是晴天霹靂,沈嬈的腦中亂哄哄炸開了去。她想要問個明白,洪洛緊緊抱住了她,由不得她動彈:“明日要去給皇祖母跟父皇母后請安謝恩,早些睡吧?!辈灰粫?,他就沉沉睡著了,伴有輕微的鼾聲。 沈嬈徹夜以淚洗面。從小到大,她都沒這么傷心過。新婚之夜,她的夫君對她柔情百轉,極盡溫柔,她心中滿是為人婦的歡喜,卻原來他是把她當成了另一人。那個人,是她視若親姐的蘇卉瑤。她算什么?洪洛對她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從前種種一一在沈嬈腦海中重現。她記憶最深刻最清楚的便是當日她們去普愿寺摘紅梅,洪洛癡癡望著蘇卉瑤的場景。那時她也看出了不尋常,被沈嫣訓了是胡說。那么,她的二jiejie究竟知情與否?蘇卉瑤呢?她后來單獨出去與洪洛說了什么?他們之間,這樁婚事,是洪洛一廂情愿,還是他們聯手相欺? 第六十三章 昨夜乍聽到洪洛對蘇卉瑤的情意,沈嬈是急著想問清楚的。想了一夜,她消了當面質問洪洛的念頭—— 善王爺與王妃夫妻恩愛是整個京城都津津樂道的美談,她當然也聽過一些。昨夜洪洛喝醉了酒,將她誤認為蘇卉瑤,只能證明他心中有蘇卉瑤,她不能就此判定蘇卉瑤對洪洛也有心思。這段時間以來,她與洪洛相處得很好,洪洛曾明明白白地對她表明過心跡。她想著自己與他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總是要越過蘇卉瑤與洪洛短暫的相識。況且,她現在已經是洪洛的人了,問與不問,能改變什么呢?洪洛不承認還好,她還可以有所指望。萬一他承認了呢?她該如何自處?今后又要如何面對他? 有些事的確是含糊不得,但絕不能問洪洛,而是要問那兩個與她感情甚篤的好jiejie才對。至少到目前為止,沈嬈還相信著,她的二jiejie與卉jiejie絕對不會騙她、害她,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她沒想到也不知道的因由。她告訴自己要穩住,要耐心地等,不可以因為一時沖動而擾亂目前的平靜。 洪洛醒得很早。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他整個人十分精神,宿醉與新婚的折騰并未在他臉上留下疲憊的痕跡。轉過頭去,見沈嬈也醒著,卻是雙目紅腫,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洪洛想了想,笑道:“時辰還早,你再睡會兒。新婚頭一遭,請安可以去遲些,皇祖母和父皇母后會諒解我們的?!?/br> 洪洛的笑容帶著寵溺,話語更是體貼周到,只是有了昨夜的酒后吐真言,沈嬈看在眼里聽在耳中,心里越發不痛快,但這兒是皇宮,住著的是天底下最講究尊卑禮數的皇室,她若在這方面有失,只會讓國公府與她的處境都難為。不論洪洛與蘇卉瑤之間是怎么一回事兒,討好了太后、皇后甚至皇上,讓他們喜歡自己,自己以后的日子總不至于太難過??紤]到這一點,沈嬈自是不敢亦不能在這個時候使小性子。 掩下心事與情緒,沈嬈若無其事地回應了洪洛一個微笑:“長輩們不計較,嬈兒不能不懂事兒,也不能給殿下丟臉?!?/br> 沈嬈的笑容還跟從其一樣燦爛純真,洪洛見了,反倒心緒復雜地皺了皺眉,可到底沒有多勸,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后喊了人來。候在外頭的一眾丫鬟嬤嬤聞聲蜂擁而入,分別伺候洪洛與沈嬈起床梳洗。收拾妥當之后,二人先去了太后宮中?;屎笠辉鐏斫o太后請安,太后留了她說話,她即是沒有離開。 “孫兒攜婦叩拜皇祖母!兒臣攜婦拜見母后!”洪洛在前,跪地行禮。沈嬈位于他的右后側,隨著洪洛跪伏在地,向太后與皇后參拜。 “起來吧?!碧蟠葠劭捎H得像極了任何一位普通的老奶奶,看到自己的孫子孫媳婦兒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謝皇祖母,謝母后?!焙槁逭f完,起身站好,沈嬈低著頭站在洪洛身后。 太后看了看洪洛,又看了看沈嬈,收起了笑意,說出的話聽著是訓導,字里行間仍是充溢著寵愛之情:“洛兒,嬈兒是哀家看著長大的,跟自家的姑娘沒何不同。雖然是側妃,你可得好好待她,不許做出那些個紈绔子弟的混賬事?!?/br> “是,孫兒受教?!焙槁瀹吂М吘吹匦辛艘欢Y。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對沈嬈說道:“嬈兒,要是太子敢對你不好,你只管來告訴哀家與皇后,我們來給你撐腰?!?/br> “過日子哪有不拌嘴的道理,母后說的正是臣妾想說的。不過太子從小就是個懂事體貼的好孩子,與嬈兒又是兩情相悅,便是起了什么爭執,嬈兒怕也是不舍得來告狀讓太子受罰了?!被屎舐牭贸鎏蟮哪欠捠钦f給沈嬈聽聽,她說的這些則是在提醒沈嬈,千萬記著自己的身份,別把客套話當了真。 沈嬈心性單純,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她心里頭裝著事兒,聽到皇后說她與洪洛是兩情相悅而結合,不禁泛起一陣苦澀。然而眼下,她除了忍,別無他法。她跪地謝恩道:“謝皇祖母、母后疼愛,殿下他……對嬈兒很好?!?/br> “起來起來,在這兒的都不是外人,別動不動就跪啊拜啊的,你們不嫌費勁兒,哀家瞧著還嫌費神呢?!碧笳f話間,洪洛已是上前扶起了沈嬈。 皇后見了,掩口笑了一笑,對太后說道:“母后您看,這哪里是會欺負人的樣子,明明疼都疼不過來了?!?/br> 太后聽了很是高興,笑了一會兒,看沈嬈仍是低著頭,才是發現她自從進來到現在都是如此,仿佛不敢看她們一樣:覺得奇怪地問道:“嬈兒,你做什么總低著頭?抬起頭來說話?!?/br> 梳洗時從鏡中看到自己憔悴的面容,沈嬈直后悔昨夜只顧著傷心,沒有想到今日的后果。她低著頭,就是不想讓太后她們看出端倪,這下太后發了話,她逃不過,只得將頭抬起。 沈嬈的樣子讓太后與皇后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兩位過來人都是忍不住相視而笑,自以為明白了個中原因。 “夫妻恩愛是好事,只也得主意分寸,傷了身子就不好了?!?/br> 太后說得隱晦,洪洛卻是聽懂了,不好意思地笑了,應了一句“是“。沈嬈也明白了,臉上配合著場面的需要羞紅了一片,心里依舊一片寒涼。 “離早朝還有些時候,你們趕緊著去給你們父皇請個安就回去好生歇息歇息吧?!碧笠娝硕际遣蛔栽?,也不多留。 “是,孫兒/妾身告退?!焙槁迮c沈嬈異口同聲地說到。 爾后,他們再一次跪伏叩拜,躬身退了出去。沈嬈是側妃,依著規矩,去給皇帝請安時不得進入正殿覲見圣顏,只能在外殿跪著。等洪洛完成了該盡的禮節出來,她才是被扶起,與洪洛一道回去了。 第六十四章 一入宮門深似海,沈嬈后知后覺地了解到在她身上是沒有三朝回門這一說的。好在太后開了恩旨,準了她回去不說,還特意囑咐了洪洛好生陪伴,更因著她是第十日才回府的,特許她在家住上三五日再回來,連帶著沈辰濠也可以回府住些日子,而后與他們一同回宮。這對國公府無疑是浩蕩之恩,國公府上上下下少不得感恩戴德一番。 沈嬈成了太子側妃,將來洪洛登基了,便會是一宮的娘娘,單單她一人回府,國公府都要敬而待之。如今,加上太子與她一起前來,從老太太開始,沈府之人對他們都是謹守君臣之分,再比不得從前那樣視之為晚輩了。 最高興地當屬二夫人。沈嬈的歸宿恰恰如了她一直以來的心愿。當初得了太子要納沈嬈為側妃的信兒,她覺著自己總算能在國公府揚眉吐氣了,不免有意無意地自抬些架子。除了幾個在主子跟前兒得臉的,幾乎所有底下的人都對她隔三差五的刁難叫苦不迭,奈何不敢怒也不敢言。 然而,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是,一向有理無理都不饒人的二夫人,自打沈嬈出嫁之后,一夕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斂去了往日的厲害,處事待人竟也能拿捏出得當的分寸,對上待下都是進退有度,再沒有做出任何逾越之舉來。 起初大伙兒還擔心是二夫人有不良的居心,只等著他們松懈了出了錯再對他們發難??蛇@段時間以來,她絲毫沒有使壞的意思。便是此時,見到連老太太都對著自己的女兒略低了幾分,二夫人心里是如何想法尚未可知,至少明面兒上沒有顯出自得無狀之色,一派恭順謹慎。 待到迎接洪洛與沈嬈回府的事宜告一段落,大伙兒忍不住私底下議論紛紛,最后只能將二夫人的改變與蘇卉瑤當初的轉變聯系在了一塊兒,說那二夫人定也是得了仙人指點開了心竅,這才猶如再世為人一般。 洪洛自小在國公府長大,因著身份尊貴,他沒有在二夫人那里吃過虧,對她的脾性卻很是了解。她今天的表現也是讓他納罕不已。但他心里被旁的事情裝的滿滿的,并沒有為此多費神思。 沈嬈當然也注意到了母親的變化。等到她能自行安排去處,到了二房院里與母親單獨說話時,她脫口而出忍了一天的疑問:“幾日未見,母親跟以前似乎不一樣了?!?/br> 二夫人沒有與沈嬈并排而坐,而是坐在她的左下方。她早料到沈嬈會有此一問,說道:“娘娘的地位與處境今非昔比,這條看似風光無限的大道其實并不好走,奴婢有幸與娘娘母女一場,也該為娘娘著想,能少招惹是非就盡量少招惹些?!?/br> 母親的話說得有禮而疏遠,而且破天荒地以奴婢自稱,沈嬈聽了極是不安。她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母親你……怎么了?” 二夫人笑道:“夫人是正妻都當不得娘娘“母親”二字,奴婢是妾室,更加承受不起。從前是夫人寬容,娘娘又還小,便罷了。往后娘娘還是改了為好?!?/br> 沈嬈的不安悉數轉為了心驚膽戰。她總覺著,自從她成親之后,許多事許多人都不一樣了—— 洪洛的脈脈溫情中摻進了虛與委蛇;原本疼愛她的長輩對她恭敬如主;從前雖然總是與二夫人起爭執,到底血緣與情分擺在那兒,心里總是親近的?,F在連她也變了,變得符合任何一個妾室該有的姿態,可沈嬈打從心底里不愿看到—— 這種天差地別的改變背后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可怕原因,就像洪洛娶她,卻對蘇卉瑤念念不忘一樣。如果連母親都可以變,那她的二jiejie與卉jiejie呢?是不是也不是她熟識的那兩個人了? 腦海里亂糟糟的,沈嬈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她突然站了起來,帶著哭腔說道:“什么奴婢妾室的!大夫人要是計較這個,母親要是如此在乎,何至于到了今日才這樣講究?我成了太子的人,生母倒成了奴婢,算是哪門子的道理?母親不說出了何事,我只有去大房里問。那邊問不出,我就去問老太太,非得問出個子丑寅卯來不可?!?/br> 沈嬈說著,就要出屋子,二夫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阻止她邁步,請求道:“還望娘娘體恤奴婢為人母的一片苦心,切莫為了奴婢橫生事端。奴婢只要知道娘娘心里有奴婢,奴婢就知足了?!?/br> “母親這是要急死我么?”沈嬈忙是扶起了二夫人,一行淚落了下來:“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為何不愿說呢?女兒再不濟,無法替母親討回公道,難不成連聽母親傾訴都不能么?” 二夫人沒有擦去沈嬈臉上的淚水,也沒有傾吐沈嬈所認為她受到的委屈,而是平靜地搖了搖頭:“奴婢跟在國公爺身邊這么些年了,要是受委屈早就不知受了多少,沒得娘娘成了人上人反倒被人欺負了去?!?/br> 沈嬈苦笑道:“什么人上人?說得好聽是太子側妃,說白了,不過是個貴妾?!?/br> 二夫人一怔,隨即面露愧色地說道:“是奴婢連累了娘娘。若娘娘是從夫人肚子里生出來的,鐵定是正妃之位了?!?/br> 沈嬈沒有想惹母親傷心。聽她說出那樣的話,后悔自己口不擇言:“母親莫怪,女兒只是一時感慨,絕沒有埋怨之意?!?/br> 二夫人點頭道:“娘娘年紀輕輕都會有感慨,奴婢年紀這么大了,自然也有??吹侥锬锱c你二jiejie都嫁了好人家,想通了許多從前不懂的道理來。人啊,只要想通了,任何事兒都能放下。只要娘娘與嫣兒能好,奴婢就別無所求了?!?/br> 沈嬈仍不放心,但母親不肯吐露實情,她也是無可奈何。即便要去問老太太和大夫人,她也得先弄清楚前因。眼下,她只有妥協地說道:“那以后要是只剩下咱們兩個,就還和從前一樣,母親再不要以奴婢自稱,聽得女兒心里不好受?!?/br> “母親若不依,女兒現在就去老太太房里……”眼見二夫人還要開口拒絕,沈嬈故意嚇唬到。 二夫人聽了這話,終是沒有再多言,應了下來。沈嬈這才心滿意足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第六十五章 晚間歇下的時候,沈嬈與洪洛說起二夫人的轉變,洪洛也覺著奇怪,但渾似沒有放在心上,沈嬈便也沒得為了此事與他再多言。而在國公府里,她沒能打聽出二夫人這番徹骨改變的緣由,只有一個消息讓她記在了心上,當即有了主意。 回門的第三日清晨,沈嬈幫洪洛整理衣襟時,閑話間問起了今日他與沈辰濠去巡防營的事兒。 洪洛說道:“不錯,父皇交代了些事情要我們去處理?!闭f完,洪洛想起了一件事兒,問沈嬈道:“你昨日不是說去找二jiejie嗎?” 沈嬈點了點頭。原本她就打算去找沈嫣問蘇卉瑤與洪洛之間的隱情,這下二夫人的異常表現,更是讓她非走這一趟不可了。 “從前你與大jiejie、二jiejie還有卉姑娘……”洪洛仍不習慣改換對蘇卉瑤的稱呼,脫口而出她的閨閣之稱,當著沈嬈的面兒,還是注意了,立即改口道:“現在是皇嬸嬸了。你們四人那樣要好,如今各自婚嫁,各有各的忙,見上一面實屬不易。你下次出宮還不知是什么時候,你們只管姐妹盡興敘話,不必掛念我而急著趕回來?!焙槁遒N心地囑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