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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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太太摟著幽幽,躲在屋子里不出來。雖然院子里的女人很可惡,不過她權力很大,還是不要招惹她。烏鴉領著一群侍從站在門外,他終于忍無可忍地走過來,拉著靈犀的袖子叫她回家。 靈犀甩開他,聲音又高又刺耳:“你干什么?” 烏鴉無奈地看著她,輕聲說:“這沒意思,靈犀,你傷了他,也會傷到自己?!?/br> 靈犀輕快地在地上蹦,笑得像個小孩子:“越疼我才越高興呢?!?/br> 烏鴉只好看向顧庭樹:“給句痛快話好嗎?讓她消停,你自己也消停?!?/br> 顧庭樹不為所動,冷冷地說:“她現在就挺痛快的?!?/br> 烏鴉氣結,真是勸都勸不住了。最后他甩手不管了,又感慨道:“做夫妻做到你們這種地步,真是絕了?!?/br> 不管怎么樣,三天后,何幽楠還是入土為安了,喪葬隊伍很小,除了抬棺和吹奏的人,就只有顧庭樹、靈犀和幽幽。 顧庭樹和幽幽一身白衣,沉默地走在前面。靈犀閑閑地跟著他們,她以為她是來看熱鬧的,但其實不是。整個送葬過程中,她很沉默,連惡毒的玩笑都不開了。 何幽楠很壞,也很可憐。她的可憐并不能成為她惡毒的借口,但誰也不是天生就是壞人。靈犀不能原諒她,只是在她入土時,保持了一點對死者的尊重。 這三天顧庭樹和靈犀都很累,也很受折磨。唯有幽幽還是處于茫然混沌的狀態,她現在跟著房東太太吃睡,飯菜很可口,床鋪也很舒服,所以她還沒有感覺到更深層次的悲痛。她跟著父親從葬禮上回來。顧庭樹沉默得有些失神,以至于連幽幽松開他的手指都沒有發覺。 靈犀看見幽幽朝一個賣風車的攤主走去,五彩斑斕的東西總是對小孩子有吸引力。于是靈犀漠然地轉過臉。她跟何幽楠不一樣,她不會對小孩子下手,但是也不會好心地去管她。 她跟著顧庭樹回到了那個小院子,她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只鬣狗跟上了一只受傷的羚羊,她殺不了他,又不肯放手,只好幽靈似的跟著。 整個院子都被清理過了,房東太太想跟顧庭樹要下個月的房租,不過她看見顧庭樹身后那一臉索命鬼樣的靈犀,只好閉嘴了。 顧庭樹的情緒從悲痛漸漸轉為消沉,他坐在大床邊沿,慢慢地疊衣服。他從未做過家務,一件簡單的長衫也被他弄得亂七八糟,于是他只好盯著衣服發呆,又起身找了一把掃帚,一瘸一拐地掃地。 靈犀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嗑瓜子,瓜子皮飛得到處都是,她吃得很專注,仿佛天底下只有這一件事情值得她做。 快傍晚的時候,房東太太又出來了,她怯怯地看了一眼靈犀,朝屋里喊道:“幽幽,到嬸子這里吃飯?!?/br> 過了一會兒,顧庭樹才站在窗前,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幽幽在院子里玩?!彼f完這話,目光在院子里一掃,然后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拖著拐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房東太太喊著:“別急,興許跑到街上玩了?!彼@樣說著,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瑞龍島魚龍混雜,治安并沒有那么好。 靈犀的瓜子吃完了,然后她抖了抖衣服,天已經快黑了,蚊蟲嚶嚶嗡嗡地繞著她亂飛,她就抱著膝蓋,把臉埋在手臂里,無知無覺地睡著了。 她大概睡了很久,因為被人推醒的時候,四周已經全黑了,繁星閃爍,萬籟俱寂,看來此時是深夜。 推她的人是顧庭樹,他現在滿臉都是汗,看起來很急切。他終于肯正視靈犀,并且跟她說話了:“幫我找到幽幽,求求你,靈犀,幫我找到她?!?/br> 一歲大的女童走失,毫無疑問是被拐走了。顧庭樹只是個無錢無勢的瘸子,連走路都頗為艱難。而靈犀是這里的島主,只要她一句話,把瑞龍島翻過來都有可能。顧庭樹只能來求她了。 靈犀看起來很冷漠,跟顧庭樹的焦急比起來,她幾乎云淡風輕了:“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跪下成嗎?” 顧庭樹并不怎么猶豫地就跪下了。靈犀是坐在臺階上的,而他跪下的時候,兩人視線剛好齊平,顧庭樹很了解她,也知道她的軟肋在哪里,他輕聲說:“你知道一個女孩子沒有父母的庇佑會受多少苦,你知道那種感受,你不會忍心讓別的女孩子也受那種苦楚,就算你努力做出兇惡的樣子,我知道你的心很柔軟……” “不,”靈犀很冷漠地說:“我忍心,因為她是何幽楠的孩子,這叫做報應?!?/br> 顧庭樹的臉漸漸冷下來,他掙扎著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靈犀,慢慢說:“好,你讓我徹底感到惡心了?!?/br> 靈犀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她跳起來,爭鋒相對地說:“那是我的榮幸?!?/br> 他們兩個忍耐了這么久,終于還是打起來了。 靈犀只跟藍貝貝動過手,所以她以為成年男性的力氣跟她差不多,但是對方是十六歲就上陣殺敵的顧庭樹,那么她幾乎是沒有招架之力地就被迅速按在了地上。 靈犀踢打他的瘸腿,顧庭樹很利索地用另一只腿壓住她的反抗,他單手扼住她細細的喉嚨,他現在很憤怒,語氣里帶著咬牙切齒的力度:“我早就應該殺了你!靈犀,你知道你有多可恨!”他的手掌漸漸握緊,眼睜睜地看著靈犀劇烈地掙扎抽搐。 靈犀滿臉紅紫,額頭青筋一根根凸出來,她掙扎不動了,眼前漸漸出現一片血紅,她想:他要殺了我嗎?靈犀的喉嚨咯咯作響,發出輕微而破碎的聲音:“大哥……大哥……” 顧庭樹立刻就松開她了,他仿佛剛剛回過神似的,并且為剛才的行為感有些后怕。而靈犀已經從他的身下逃開了。她彎著腰咳嗽,吐出許多白沫,她的氣息終于均勻了,然后她看向顧庭樹。顧庭樹還在發愣,靈犀不知道他在愣什么,也沒興趣知道。 “她被一群中原人帶走了?!膘`犀說。 “什么?”顧庭樹疑惑道。 “你的女兒,何幽楠的女兒,你剛才幾乎掐死我就是為了找到她?,F在我告訴你了,這是我手下打聽出的結果?!膘`犀大聲說:“你說得對,我不會忍心看一個小女孩受苦,這是我跟何幽楠的不同,可你是個瞎子,你只能看見你想看到的?!?/br> 顧庭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什么樣的中原人?經商的,還是本地居民?!?/br> 靈犀低下頭,半晌才懶懶地說:“商人,有人在碼頭看見了,祝你好運?!彼蛿[了擺手,垂頭喪氣地回去了,一邊走一邊咳嗽,還要吐唾沫,因為喉嚨確實很疼。 靈犀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報了仇,但是她跟顧庭樹的恩怨算是畫上了句號。與此同時,她也打算回中原,因為藍貝貝的江湖朋友們已經察覺到了不對,紛紛找上門來了。 烏鴉勉強抵擋著,要么客客氣氣地把人打發走,要么舞刀弄槍地把人趕走。但總這樣也不是事,于是他幾次催促靈犀,靈犀自然也怕死,把府里的事情交待給管家,自己則買了船票,準備離開。 烏鴉要應付那些人,一時間還不能離開。靈犀臨走前的晚上,他很禮貌地過來送行,順便幫她收拾東西。 他是嚴謹細心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一絲不茍,看見靈犀的臥室一片狼藉,他先皺了皺眉,然后看見桌子上堆放了很多書籍和衣服,而靈犀忙忙碌碌,恨不能多長出幾雙手。 靈犀看著塞得滿滿的箱子,不禁抱怨道:“怎么又滿了,我沒裝多少東西啊?!?/br> 烏鴉只好說:“我來吧?!?/br> 烏鴉蹲在地上,將她的衣服全抱出來,又一件一件地疊好,平放在箱子里。習武之人舉止沉穩,做任何事情都很有韻律。靈犀就甩甩手去旁邊歇著了,她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捧著杯子慢慢啜飲,又說:“你給我開的藥方我都帶上了,不過我最近心情很好,應該不會犯病?!?/br> 她最近的心情看起來的確很好,對人都有說有笑的,還出去逛街買東西。不過因為她情緒轉變太快了,旁人反而覺得怪怪的。 烏鴉問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仰著臉想了想,笑著說:“我大概去找我的jiejie吧,她在金陵,聽說還開了個藥材鋪。我可以幫她帶小孩,不過她脾氣不大好,我肯定會經常挨罵的?!?/br> 烏鴉默默地思索了一會兒,用柔和地語氣說:“那就好,每個人都有過的開心快樂的權利,你也一樣?!?/br> 靈犀很贊同地點頭,笑了一下:“是啊?!彼攘艘豢跓崴?,茶水里放了檸檬,刺激得鼻子發酸,她閉上眼睛,慢慢放下了茶杯。 烏鴉收拾著書籍,感覺對方不怎么說話了,他疑惑地轉身,發現靈犀正捂著眼睛,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烏鴉直起腰,輕聲說:“靈犀?” 靈犀擺擺手,聲音很低,是強行壓抑的平靜:“我沒事,出去?!?/br> 烏鴉動了動,走過來把靈犀抱在了懷里,揉著她的肩膀和頭發,輕聲說:“都過去了,靈犀?!比缓笏杏X到靈犀在發抖,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得壓抑而破碎。烏鴉看她平時的氣焰很張狂,總以為她是很結實健壯的人,現在抱著她才發覺她很瘦弱,輕得像一只小鳥。 靈犀哭泣的時候,烏鴉覺得很難過,好像心都被她揉碎了。他輕聲呢喃著:“沒事了,靈犀,我在?!彼H吻著她的頭發和臉頰,粗糙的手指拂過她的腰肢,慢慢解開她的腰帶。 ☆、天意的成全 寶石做的玉佩當啷一聲落在地板上,鵝黃色的紗裙和長衫宛如花瓣似的從靈犀身上褪去,淡淡的香味彌漫在房間里。她抵在烏鴉的肩膀上輕輕地抽泣,并且喘息著。 烏鴉環住她的腰,將她放在一堆未及整理的衣服中間。他毫無經驗,莽撞而急切地親吻著她的身體,他的喘息聲很大,但靈犀顯然比他更敏感一些。 走廊上傳來婢女輕聲說話的聲音,兩人立刻驚醒了。烏鴉直起腰后退了幾步,他臉頰通紅,喘著氣整理衣服。房門被咚咚敲了兩下:“姑娘,您要的茶?!?/br> 靈犀不著寸縷地坐在一堆衣物中間,她捂著臉,過了一會兒才用刻意平靜地聲音說:“下去吧,這會兒不要了?!庇谑擎九哪_步聲又遠了。 房間里的燈被誰弄滅了,走廊上昏黃的燈光透過窗紙投射進來。屋子里很亂,之前被整理過的箱子和書籍現在都隨意扔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被誰弄翻的。 烏鴉光著上半身,很狼狽地找衣服,又低聲說:“對不起?!?/br> 靈犀不知道是站起來好,還是繼續這樣坐著。 “您還是坐著吧?!睘貘f低著頭不敢看她,怕自己又要失控,偏偏衣服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他只好一邊道歉,一邊找衣服。 靈犀從腳邊撿起一根腰帶扔給他,而他也終于湊齊了一身的行頭,然后他穿戴整齊,轉身就跑了,甚至連門都沒有帶上,夜風呼呼地刮進來,滿屋子衣服書籍亂飛。 靈犀:“……” 她只好自己起身關門,點燃蠟燭,然后重新整理那一大堆東西,要帶的行李很多,她一直忙到半夜才睡下,剛睡了兩個時辰,外面的傭人就叫她起床了。 她這次離開沒有驚動別人,只有兩個矮壯的婆子挑著行李箱子,一前一后地跟著她。靈犀自己空著一雙手,來去匆匆,倒也灑脫。 碼頭上熙熙攘攘,一艘很闊綽的大船停在港口,三兩個乘客提著行李,漫不經心的地往甲板上走。靈犀讓那兩個傭人先上船,她自己在附近買早點。在等待攤主給她做糕點時,烏鴉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邊。 靈犀接過牛皮紙抱著的桂花糕,朝烏鴉點點頭,轉身就走了。烏鴉悶悶地跟在她后面,在她即將上船時終于叫住她了。 “靈犀,我有話跟你說?!睘貘f繃著臉,看起來非常嚴肅。 靈犀站住,很耐心地看著他。 “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去找我的未婚妻?!睘貘f說。 靈犀一愣,點頭說:“好啊,恭喜?!?/br> “我會跟她說對不起,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睘貘f凝視著她,他的眼睛干凈澄澈,很認真,但也帶著一點可憐巴巴的委屈相。 靈犀有些難過,烏鴉很好,要是她像烏鴉那樣年輕而純潔就好了,然后她很果斷地說:“烏鴉,不可能?!彼f完這話就走了,很快消失在亂糟糟的人群里。 烏鴉一個人站在原地,很徒勞地大聲說:“可能的啊,你不試試怎么知道!”路過的人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他對著大船看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回去,在即將離開碼頭時,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拄著拐杖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又問身邊的人:“這船是去秦國嗎?” 烏鴉有氣無力地說:“是?!?/br> 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然后他轉身,但是那艘大船已經駛離了港口,沉甸甸地駛向海的另一面。 靈犀的船艙大而干凈,兩個婆子收拾了床鋪之后就坐在門口守著,她夜里沒睡好,這會兒立刻躺在床上睡了。這艘船是以巨大的船帆為驅動,只有無風的時候才用人力劃槳,不過海上的風一直都很大,那船也隨著海浪緩緩地起伏。她一直睡到黃昏,被一陣爭吵聲驚醒。 靈犀披上外衣出來,看見一群異族的船員和本地的船長在激烈地爭吵,他們嘰嘰呱呱地說著不同的語言,最后差點動起手來。那些乘客們也都百無聊賴地看熱鬧,把這場爭斗看做旅途寂寞的消遣。 靈犀見那些吵架的人面露兇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只好祈禱這艘船能順利到達港口。好在那些人又不吵了,分成兩派各自離開。 乘客們也都散開,大部分在甲板上吹風,或者掏出自己帶的干糧當晚餐。靈犀這么有錢,肯定不會像那些平民一樣湊合。船長專門給她支上小圓桌和長椅,還在上面撐了一把很大的油紙傘,然后呈上來熱氣騰騰的牛rou湯和米飯。靈犀像小公主那樣略動了動筷子,就叫人家撤了,然后傭人又端上來花茶。 靈犀靠在椅背上,盡管海風刮得她眼睛都睜不開了,她還是努力裝出一副很端莊優雅的樣子,目光傲慢地掃過整個甲板上的人,盯著遠處一名默默望著大海的男人,然后靈犀看戲似的笑了起來。 顧庭樹大概是為了追尋幽幽的蹤跡才坐上這條船。他看起來各方面都很優秀,唯獨在生活方面十分缺乏經驗,就像他學不會疊衣服一樣,他也不知道出遠門是要帶干糧的。所以現在滿船的人都在吃晚飯,而他只能面向大海餓肚子。 靈犀笑完了之后,也不打算搭理他,反正現在兩人沒有關系了。 當天夜里風平浪靜,靈犀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快到午夜的時候,她一個人悄悄去廁所,兩個傭人躺在門口的地毯上呼呼大睡,靈犀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們。因為衛生間很近,她連鞋子外衣都沒有穿,去外面轉了一圈又摸黑回來。只覺四周更安靜了。靈犀摸著船艙壁尋找自己的房間,忽然腳趾踩到濕濕黏黏的東西,似乎還帶著溫度。 她以為是茶水灑了,但又覺得不對勁兒,伸手摸了一下腳底,放在鼻端一聞,是濃重的血腥味。靈犀愣了一下,慢慢蹲在地上。她聽見很輕的刀尖劃在地板的聲音,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她看見一團黑影遲疑地從她的房間走出來,四處看了看,又走到另一個方向了。 靈犀等那人走遠了,才手足并用地往底下的船艙爬。她膝蓋發軟,有點站不起來,并且趴著的姿勢可以更好的隱蔽自己。 這艘船的客艙總共三層,靈犀獨居最高的那一層,普通客人住第二層,最貧窮的勞力則睡在第三層的大通鋪里。靈犀就是要去那個地方。 顯然靈犀是第一個被殺的目標,當她爬到第二層的樓梯時,整座大船宛如蘇醒了似的,刻意壓低但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刀刃砍斷骨頭的咔嚓聲,短促的尖叫聲,倉皇逃跑的聲音,從各個方向傳過來。這個地方仿佛一瞬間成為了地獄。 靈犀什么也不敢想,只是往最底層的船艙爬去,有個婦人抱著孩子從她面前跑過,迎面被一名船員砍翻了,連孩子都扔出了船外。靈犀趴在地上不敢動,那船員踢開婦人,手里舉著一支很小的火折子,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看見靈犀,但是他踏上臺階時,踩到了靈犀的手指。 靈犀捂著嘴巴沒有吭聲,然而他卻蹲下了身子,看清了地上還活著的女人,他麻木地舉起了砍刀。 靈犀捂住了眼睛,然后她聽見咣當一聲,砍刀落在了地板上,靈犀抬起頭,看見那船員也倒下了,脖子上有一道血口,正在咕咕噴血。 顧庭樹換了另一只手拿劍,抓住靈犀的手往底下的船艙走。 靈犀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后面,顧庭樹腿還沒有完全康復,走路有些顛簸,不過這并不耽誤他避開或者砍翻那些瘋魔了的船員。后來靈犀也撿了一把短刀,幫他抵擋一些小嘍啰的襲擊。 那些暴動了的船員好像沖入羊圈里的惡狼,無所謂地屠殺整艘船里的人。因為人員太多,目標也不集中,所以顧庭樹和靈犀很輕易地逃到第三層客艙,這里已經血透地板了。靈犀很茫然,她幾乎看不清道路,也不知道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而顧庭樹沉默地在地板上摸索了一會兒,掀開一扇幾乎是鑲嵌在地板上的小木板,下面是空的,他對靈犀說:“下去?!?/br> 靈犀睜著一雙眼睛,看看他,又看看那個黑洞。她猶豫地把手往里探了探:“下面好黑啊……”顧庭樹干脆把她推了進去,自己也隨后跳下,并把木板推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