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
所有人中除了太宰治能實現「讀懂所有書中世界」的能力,就沒有人能夠有這項能力,除非是像我和陀思都在「書」上寫下「當我們接觸到『書』的時候,就會恢復自己做的一切的記憶」。 如果我找其他人幫忙的話,『書』是放在陀思那里的。他只要翻開就可以檢查內容。 所以,太宰治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而且,最關鍵的是,取得信任的話就是要會演戲。但是這是我的弱點。我個人希望,如果能不演戲的話,我就不演戲。 現在,把陀思放進了一個沒有異能的世界里面后,就相當于「最初世界的陀思」被關進書中的世界。在那個世界里面,他會被剝奪所有的記憶。如果他覺得在那個世界是滿意的,沒有「書」的存在,也不會讓世界崩壞,正好可以滿足陀思最初的想法。 合上書的時候,我就打算走了。 知道我在做什么的太宰治問,不跟其他人告別嗎? 我學不會告別。 對我來說,告別很奇怪。 看我不發話,太宰治瞇著眼睛說道:看樣子就打算默默逃跑了,感覺像是不敢面對告別,就落荒而逃一樣。 你在學園都市也說過一樣的話。 我知道,所以才故意說的。 你其實還是會告別的。 我不知道為什么太宰治總是慫恿我去做這些事情,繼續看著太宰治想知道他說什么。 太宰治說道:學園都市那里的時候,你不是學會擁抱告別嗎? 太宰治最麻煩的地方就在于,他參與我生活中太多關鍵的經歷了,這也意味著他知道太多我的事。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說什么? 中也不見一下嗎?亂步先生他們也不見一下嗎? 我走之后,書也會消除我的存在,這樣也有必要嗎? 太宰治煞有介事地說道:好好地結束,才有好好的開始。 我走了。 我不打算和他多說了。 你這樣回去,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做了什么事的話,你會被打的。太宰治說道。 我抬頭想了一下,很難想象那是什么畫面,他們不會知道的,也沒有必要知道我做了什么。離開的時候,我覺得總是被太宰治這樣追著問,他一定會一大堆長篇教訓我的話。 對了,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嗎? 什么? 網戀。 太宰治倒吸一口氣,神色陰冷地反問我:你為什么不說清楚一點?我估計他后悔的還不止這個點,還有每次我跟他說「我不喜歡他」的時候,他一而再地表達好感。想起這些的話,我估計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其實搞清彼此關系之后,反而就沒有聯系了。你理解為「分手」就可以了。 正常邏輯上,這樣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太宰治說道: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這有什么做不了主,我才想開口說。 太宰治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或者說,我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gt;gt;gt;gt;gt;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夏天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蟬鳴聲悠長。我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是個小孩子的手。 我的手指往手心處抓去,雖然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做完之后,莫名覺得自己像是正在自我調試電子脈沖的機器人。我站起身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像是失去支撐一樣頓時垮了下來。 我回到十二歲了。 按照計劃,應該是確實到了十二歲。只是我穿的衣服還是十九歲的衣服,難免有些松松垮垮的。 十二歲是我人生中最難以解決的空白。十二歲的時候,我計劃從WhiteRoom徹底逃出來,想在最后一次和復制人一號交接完「思維模式」后,就死遁離開實驗室和學園都市。但是其實那次實驗過程中,因為裝置倒置的關系,我被強迫陷入昏迷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段空白是什么。 在圣杯戰爭中,作為圣杯容器的愛因茲貝倫曾經給我看過我內心最想要的東西。但是,我始終認為,愿望這種東西是要通過自己策劃謀算得來的才有真實感,這種隨便擺在自己面前的,總會消失的。既然圣杯什么都可以辦到的話,我想要一個已經錯過的解釋。 就是因為錯過,才需要奇跡來實現這個愿望。 我也不知道之后會怎么樣,根據混沌學的蝴蝶效應來說,我回到我十二歲的現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但是無論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對我來說,不是都一樣嗎? 只要最后是我贏下來,就好了。 我可以停在十二歲的年紀只有一個星期,之后就是回到書外的現世。當時進入「書中世界」的時候,我才十六歲,之后結束這段時空之旅的話,我應該也只是回到十六歲。 仔細想想,為了應付折騰人的陀思,我都已經過了比我想象中還要多的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