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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太宰治只是順勢而為。 他既然順勢而為,我也順勢而為。 gt;gt;gt;gt;gt; 在冰冷的地牢里面,我正在盡量減少說話,閉目養神。這個時候,旁邊起了一道聲音,因為在封閉的空間里面,聲音里面夾雜著淡淡的回響。 如果早就醒了,怎么不說一句話呢? 我的頭跟著側到一邊上,半閉著眼睛說道:你不也是從一開始就在裝昏迷嗎? 我以為你會想先說點話的。太宰治抬了抬手,而我手上另一邊的鐵鏈也跟著哐啷哐啷地扯動著。 我們被扔進地牢后,泉見地牢只有一副鐐銬,就把我們的手和腳分別用手銬和腳鐐綁定在一起了。 我當時半睜開眼睛,目光死死地盯著這個孩子的動作,想道,這孩子的腦筋不會轉的,只有一副,不能再去隔壁再拿一副鐐銬嗎? 但也并非說這是無效的。 手銬腳鐐的鎖鏈長度并不長。同一副綁在兩個人身上的話,兩個人的行動必然會受到另一方的牽制。行動上絕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心便利。 結果你沒有說話。 太宰治話還沒有說完,但可以聽到他句末尾音一挑,暗諷責難的意味就強烈得多,仿佛這就是我的錯一樣,頗有一種「看看你,我被連累成這樣」的情緒在。 我回復道:太宰先生不是早就醒了,這種話不是應該你來講嗎?太宰先生混入港黑里面,有什么目的吧? 我這話剛落,太宰頓時笑道:原來是好奇跟著我來的,難怪會舍不得和我分開了。 這話一落,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睜開眼睛對著太宰治。太宰治被地牢的陰影遮了大半張臉,我卻清晰地看見他嘴角揚起的笑容。 舍得睜開眼了? 這里冷死了,我晚飯還沒有吃,也沒有洗熱水澡。太宰治一改剛才涼涼的口吻,語氣變得情緒豐富起來,要受苦了。 你不是會開鎖嗎?他們剛才的話也聽到了,明天才會來人。我的頭又往旁邊偏了偏。 是逃也好,是回來也罷。 我完全不在意。 不過既然會裝暈進地牢,他一定會回來的。 我這話一落,太宰治歪著頭看我:你怎么知道我會開鎖? 我跟他說話好累。 我懶得跟他說。 你還了解我多少? 見我不說話,他扯著手銬把我往他的方向一扯,我紋絲未動。我正想說他這種伎倆是想要耍誰的時候,太宰治直接湊過來,上手摸著我的胳膊。 看起來瘦歸瘦,里面都是肌rou呢,想不到綾小路君藏得挺深的。 太宰治說著的時候,順勢捏了捏。 感覺到他寬厚溫熱的手掌的瞬間,我艱難地忍住想一拳打上去的沖動:摸夠了吧? 太宰治似乎并沒有被我的反應所影響,坐在一邊,說道:反正現在已經是被綁在一條繩子的螞蚱,會有一點本事就說出來吧?你可能沒有經歷過,港黑地牢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估計在地牢待的時間比你還長。 聽你的語氣,這地牢不就跟鬧著玩一樣嗎? 見我什么都不想說,太宰治也懶得跟我分析一堆利弊優劣,直接說道:綾小路君,你應該不想在這個地牢里面吃苦過一整夜吧? 好吧,你想怎么做。 我也覺得這個地牢冷了一點。 首先要一點合作態度吧。 合作就不必了。 先不要拒絕那么快。 太宰治口氣悠哉地說道。 讓我猜猜看啊,你原本就不想要救我,但是那個人出現之后,你又轉口說要來救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把他的仇恨值轉到我身上?比如說你得罪了他,然后你想借機把事情推到我身上這類的。 原來我做得那么明顯嗎? 你至于承認那么快嗎?太宰治失笑道,但是我不配合的話,恐怕你想那么順利也不行。 所以,我才跟過來了。你不是想偷港黑資料,才假裝被抓住了嗎?總要會點黑科技的人吧?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太宰治邊說邊點頭,用夸張的肢體動作做出信服的姿態,說道,你一開始就是抱著合作的態度過來的! 我不知道從哪里吐槽起比較好。 但太宰治知道我們正在合作了,從襯衫袖口上取下一枚別著的回形針,邊掰折著形狀,邊繼續推測道:原來如此,綾小路的臨場反應習慣是現場編個合理的答案吧?先猜中別人的想法,讓對方嚇一跳,然后對方就會順勢聽信你的話,對不對?綾小路君,原來是擅長用冷讀術的人啊。 我和亂步先生不一樣。亂步先生有時候看透事實本質,也不會說。因為他覺得大家都已經看出來,不需要畫蛇添足地說,或者他覺得很無聊,沒有理由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