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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說的「肌rou依舊是松弛的狀態」,指的并不是我擁有神奇的,獨一無二的可以用身體器官感應周圍的能力。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有這種能力,區別在于這方面有沒有得到鍛煉而已。 在瑞士日內瓦大學醫院里,艾倫佩尼亞曾經就「視覺皮層」這個切入點組建了一個調查研究。他的研究結果表明,即使在沒有正面直視某人/物/景,活躍在大腦內部的杏仁核會讓人們感知到微妙的「被注視著」的感覺。 這可以說明,哪怕在視野范圍外,無意識的視覺系統也能監控到。 舉個簡單的例子,有些人在路上走著走著,偶爾會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回頭看果然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尾隨。 所以,我并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只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并沒有人在跟蹤注視著我。于是,我又重新返了回去,直接走進我訂下的701號室,面朝著與701室的隔板墻,聽著里面的聲響。 按理說,屋子里面應該是沒有人的。 我是說,「沒有人會回來」的「沒有人」。 那名女人和黑發男人會面之后,他們就將所有的武器也跟著帶離了房間,仿佛這個屋子只是他們相約見面的地點,而不是謀劃時需要的藏身地。 見完面,檢查完裝備之后,他們就不再需要在這個地方多待著。 因此,此刻屋子是空的,但他們離開的時候并不是正常的退房時間,也或者說他們也不在意正常手續,所以現在的房間并不是處于「退房狀態」。 現在,屋子里出現人有三種以上的可能性。 第一,他們發現了我故意留在屋子里的攝像頭,等著甕中捉鱉,悄聲潛伏在屋子里面,想知道到底是誰做這件事。我之所以故意,其實事后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有點無聊,單純只是想看他們為抓到始作俑者而做出的努力。 莫名地想體會貓捉老鼠的游戲。 第二,他們沒有注意到我的攝像頭。離開后,他們的對立方順著線索來到他們的房間試圖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第三,他們沒有注意到我的攝像頭。離開后,又事出有因,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 因為得考慮其他意外情況,所以可以推測的答案有很多。這才是需要認真聆聽703號室動靜的原因,我需要線索。 其實,正常來說,我對這個城市雖然抱有好奇心,但也就是抱著對待新鮮事物淺嘗即止的心態。稍微能夠了解到魔術回路和魔法的內在規律,我就覺得足夠了。 畢竟,我來這個城市也不是為了追尋「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魔法」這樣的真相。留意「靈脈充沛的冬木市」,只是為可以預計的枯燥日子增添一些可以調劑的元素,就像是美食愛好者在出差的時候也會留意當地特有的美食一樣,說到底,就是一種調劑工作的方式。 我原以為,我放個攝像頭監控我懷疑的對象那對疑似情侶的男女,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更深更詳細的情報。但現在從隔壁屋子傳來的翻找東西聲可以推斷,看來并不是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 我正在認真聽著,這個時候,耳麥中的聲音突然中斷了。我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原來是谷崎的電話切斷了手機上監控軟件的聲音。 我并沒有理會。 因為事實上,我并不是特別喜歡接電話,所以我自己在手機上安裝了一個「語音機器人」的軟件。凡是打過來的人第一次打我電話永遠是不會成功的,語音機器人會幫我回復「我正在忙線中」。 這樣的語音機器人幫我隔絕了很多無聊無謂無趣的電話。如果真有急事,他們會自己立刻打第二次電話,或者留下短信;如果沒有急事,他們自然不會打第二次電話。至于回復的問題,我就等有時間再想著要不要回撥。 于是我按照慣例等著谷崎自然掛斷電話即可,結果谷崎很快就把電話掛了,但不到兩秒又打了一次電話,于是我稍微數了五秒之后,便接起電話。 谷崎君,怎么了? 谷崎十分驚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因為他手忙腳亂了,說話也說得飛快,就像是有人在追殺他一樣。 ??!綾小路,太好了??!你剛好接電話了! 出大事了,真的??!你買的蛋糕出問題了!亂步先生吃完不到一分鐘,就倒下了。我怎么叫也叫不起,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現在正在叫救護車去市立醫院,我們很快會去醫院檢查。 我把蛋糕留下來送去檢測,希望能看出那是什么毒。 我見亂步先生面色紅潤,感覺像是中了氰化物的毒,但是又沒有苦杏仁味。 正常來說,中毒者的臉色都會有異常,可能是暗紫,可能是發青,也可以是蒼白。而中了氰化物毒性又或者一氧化碳的人,身體血紅蛋白會失去攜氧能力,以至于出現皮膚會呈現櫻桃紅色。 而因為這種面色紅潤的現象,經常會使周圍的人產生誤解,并不把中毒者的情況當一回事。 谷崎說的時候,我其實在想解釋氰化物也不是一口致命。它們的毒性在影視小說中都被夸大了,畢竟這是放給廣大觀眾的,導演和作者們也不能公然教人怎么正確害人。 但我覺得解釋這個沒什么意義,我又不是科普節目的主持人。此外,谷崎打過來就是來提醒我「他們之后會去哪里」,以及「不要碰蛋糕」這些關鍵的事。他也正急著說完,準備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