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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然也有義務發動其他人保護您?!?/br> 黛芮婭這個人,高攻高防——不只是指戰斗力方面,更是形容她的整體性格。 她的攻擊性并不鋒利,不像酒吞和鬼童丸那樣看起來就不好惹,甚至有種柔軟鈍感,看起來乖乖巧巧。但鈍感不代表無害,畢竟狐貍最擅長溫順地蟄伏,在無聲中布局,然后一擊斃命,正如玉藻前潛于京都。 而且她還有堅定不移、自成一脈的思維邏輯體系,無論是長著銀舌頭的詭計之神洛基,還是資深劇本俠神秘客,都無攻破她的思維邏輯,最終還會被反洗腦直接黛化。 ——這些是黛芮婭在戰斗力上的高攻高防。 ……至于性格上的,黛芮婭很能承受住曾經的苦難,甚至直到現在都對人類保持著好感與保護;她也很能自我消化掉所有負面情緒,如果不是因為今晚在酒吞童子面前泄露出的那些端倪,就算是系統也不知道她在這個世界里也曾有過茫然。 這不是因為她天生就有大大咧咧的強大心臟,能讓她忽視自己的經歷;也不是因為她家人們給予的庇護,可以支撐著她遺忘痛苦。 而是因為黛芮婭永遠都相信未來,相信自己。 她相信世界會變得更好,這不是天真的幻想,而是因為她相信自己能讓世界變得更好。 半妖陰陽師,從出生起,身體里就流著逆天而行的血液。 黛芮婭沉默了很久,才分外鄭重地道謝:“謝謝你?!?/br> “……”黛芮婭講相聲——哦不,是動刀砍人的時候,系統已經可以麻木習慣地做出反應,可面對宿主這么鄭重的道謝,他卻只能不知所措地慌亂轉移話題,“宿、宿主很喜歡吃金平糖嗎?” “想要跨越時空攜帶物品,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系統猜測,“金平糖是具有什么特殊功能嗎?比如就像是大力水手的菠菜那樣?” “……其實是一種習俗?!?/br> 系統無聲地在數據海中搜索相關資料,“習俗?” “——就,”提起那段往事,黛芮婭有些尷尬,“在我召喚出酒吞他們一個多月之后的時候吧,那時候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其實比較生疏?!?/br> 酒吞童子畢竟是大江山鬼王,又曾經被陰陽師們算計到那種地步,讓他立刻接納一個才十幾歲的陰陽師為契約之主,這實在是非常困難。 而黛芮婭那時候也沒摸清楚大江山之鬼們的性格,見對方不怎么合群,還很貼心地一直與他們保持著距離感。 ……結果這種尷尬的局面,被一種更加尷尬的方式所打破。 酒吞童子嗜酒,他的摯友兄弟們當然也都配合著他。他們三人在月下飲酒的時候,正好撞到從外收服式神歸來的黛芮婭。 星熊童子試圖對關系進行破冰,主動邀請黛芮婭一起賞月,還特地跑去為黛芮婭倒了櫻茶—— “……結果那其實是萬年竹之前搞來的櫻酒。他微醺之下根本沒發現,然后……” _(:з」∠)_櫻酒其實并不烈,但從來沒碰過酒的小狐貍,當然扛不住這個。她就像是吸嗨木天蓼的貓咪一樣,變成原型四處抓著式神貼貼。 還試圖叼著酒吞童子的紅發回去墊窩,不斷伸爪子去梳玉藻前的尾巴—— 等到混亂結束之后,什么距離感,什么尷尬,什么生疏,他們就只記得‘這只小狐貍怎么就能這么鬧騰呢??’了…… 黛芮婭那時候還沒養成‘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這種心態,為了這件事甚至兩天都不想出房間。 ——直到大江山之鬼們拿著特地跑去京都買回的金平糖,敲開了黛芮婭的房門。 “后來他們就習慣了,每次我不開心,他們都會用金平糖來安慰我?!?/br> ……這是只存在于他們之間的默契。 系統感覺自從茨木童子到來之后,他就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黛芮婭。 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他試探性地開口,“那我可不可以再多問一句,宿主是怎么脫離家族的呢——” 從黛芮婭曾在陰陽師家族里的那些經歷來看,系統當然不意外宿主會脫離?!獘尩娜绻菚r候就綁定了黛芮婭,早就啟動宿主自動保護機制,直接搞掉那些煩人精了。 不過‘想法’只是‘想法’,如果真的要脫離那樣一個家族,肯定很困難。 見到茨木,讓黛芮婭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她一邊暗搓搓地瘋狂抽卡,期待下次能夠見到哪位式神靈魂到來,一邊隨口回答,“因為家族的人們發現了八岐大蛇的蹤跡?!?/br> “而從很早起,就有用巫女祭祀邪神以求取庇護或力量的先例?!?/br> “……所以他們也動心了?想用活人祭祀八岐大蛇?”系統雖然是在追問,但是數據流之中已經出現了許多個不好的假設。 “當然。他們肯定會動心,畢竟只要犧牲幾個靈魂,就能夠得到八岐大蛇的庇護——這對他們來說是穩賺不賠?!?/br> 黛芮婭在系統抽卡頁面上隨意勾畫著,“只不過他們猶豫了很久,在思考——哪種方法能夠讓他們獲取最大化的利益?!?/br> “因為整個家族里,我是唯一一個合適的祭品?!?/br> ……唯一一個。 那時候黛芮婭已經展現出了不世出的天才之資,任何人都能夠肯定:她以后一定會成長為家族百年歷史里最強的陰陽師。她會是一把鋒利的刀劍,正如源氏的鬼切,刃開即見血,絕無落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