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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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苒有點默然,過了一會說:“其實,你們分道揚鑣是正確的,在一起兩年,激情過去后,再繼續,就會相看兩相厭,就像我跟我那個美國男友?!?/br> “我男朋友人很好,我入投行一年多,他從沒報怨過?!绷柢勐恼f:“但是,有一次,我們項目組路演(上市前的促銷酒會),我們7天在全美7個不同的大城市路演,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再回到東海岸,路演結束,回到紐約的那天,我累得人完全脫力,嘴里一股血腥味,胳膊抬不起來,勉強拖著行李回到公寓。門一開,我就愣住了,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桌上插著玫瑰花,放著奶油蛋糕,屋頂上飄著氣球,我男友正微笑著看著我。原來那天是我26歲生日,他特意趕在我到前回家等我,想給我一個驚喜?!?/br> “男友上來吻我,問我想不想吃牛排,他給我做。我哪敢等他給我煎牛排,因為只要一坐下,我就會睡著。我只好騙他說,我太想他了,吃飯可以晚一點,我們先上床ooxx吧。然后我說我去洗澡,叫他10分鐘后進來,其實我一身臭味連自己都聞得惡心?!?/br> “我進臥室沖澡,看見床上他還換了白床單,撒了玫瑰花瓣。我只好暗暗苦笑,趕緊進衛生間沖洗。但是從衛生間出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忽然兩腿一軟,撲倒在地毯上,眼睛都睜不開。我想,這不行啊,我總不能在地板上睡著吧,我還沒穿衣服呢,睡著了要著涼,我可不能生病,我還有總結報告沒寫呢。于是我就閉著眼睛往床方向爬,一路爬過去。真是那句話:自己選擇的路,爬著也要走完?!?/br> “我閉著眼睛亂爬,然后頭撞到了床墊子,于是我又閉著眼睛往床上爬,心里想,爬上床就好了,我死人不管了。結果,“咚”的一聲,我爬過頭,從床的另一邊掉了下去?!?nbsp; “他在外面聽見響動,吃驚的推門進來,問我;‘honey,你怎么了?’我趁著剎那的清醒,趕緊翻身爬到床上,說;‘寶貝,我沒事,我們現在開始吧?!瘎傉f完這句,我忽然間一頭栽倒在床上,直挺挺的睡著了,真的睡得跟死過去一樣,赤身裸體的倒在白床單跟玫瑰花瓣中間,像具尸體一樣。后來他說他扯過床單來給我蓋上就去上班了?!?/br>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時間概念,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唯一想到的事情是趕緊穿好衣服去上班,因為還有一個項目要到deadline了。等我再回家見到我男朋友,已經又過了一天,蛋糕已經在桌上變硬了。他把蛋糕扔掉,我給他炒了雞蛋,還給他煎了咸豬rou。我們面對面坐下默默吃早飯,他幾次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跟我分手,于是我趕緊先發制人,我說;‘我們只是性伴侶關系,我不會妨礙你找新的女朋友。但是現在你既然沒有新的女朋友,那你能不能不搬走?至少可以省一半房租吧?!肓撕芫?,嘆了口氣,說;‘好吧?!谑?,我們的關系又維持了兩年。但是后面的兩年,兩人間已經完全無話可說?!?/br> “其實我是非常感謝他的,我知道錯誤都是我的,他真是個好男人。非常感謝他給我的5年的陪伴,特別是后面三年,如果他離開我,他又不會缺女人;但是我失去了他,卻再找不到穩定的男人,所以我其實對他也是很珍惜的?!?/br> “但是再珍惜又有什么意義呢,兩人之間的交流已經完全停止了,雖然臥室里只有一張床,卻沒有睡在一起的時間。感情難以為續,只是出于習慣和惰性依舊在一起。我最后因為要回國而提出跟他分手時,兩人都松了一口氣。我們友好的擁抱吻別,心里明白今生都但愿永遠不見?!绷柢劭纯慈~翎:“所以你跟那個女孩相愛兩年,分手在最愛的那瞬間,是最完美的結局,讓記憶永恒,讓音符凝固,情定今生,永遠的絕唱?!?/br> 葉翎沉默了片刻:“你想這么說就這么說吧。我又無法反對?!?/br> 過了片刻,葉翎問:“你跟你美國男友,是在你回國前才分手的?” 凌苒點點頭:“是?!?/br> 葉翎放心了,凌苒才回國一個月,什么加州理工大學博士未婚夫,屁。 殷子波卻有點奇怪:“你們把投行工作說得那么悲慘,那你們為什么要做這行。為了錢嗎?” 葉翎和凌苒對視了一眼,一起點頭:“對,為了錢?!?/br> 凌苒解釋道:“我04年畢業進投行,起薪就是8萬美元,當時美國經濟有多不景氣,工作有多難找,這幾乎是全美國唯一可以拿到那么高起薪的地方了。要知道全美國平均收入最高的一個州,加州,家庭中位數收入也不過6.2萬美元,要包括4.2個人口。而我一個人的收入就是8萬美元,比加州的一普通中等收入家庭全家的收入都高。而且到了圣誕節,我才工作半年,雖然沒給我加薪,卻給我發了相當于整整兩個月薪水的獎金。05年是收入最高的一年,05年的bonus(獎金)也是8萬美元,我一年收入16萬美元。想想看,我那時畢業才一年?!?/br> “但是06年情況就急轉直下,其實05年年底就不行了,次貸危機觸發,華爾街一片蕭條。薪水一分沒漲,獎金一分沒有,工作反而更重了,因為經濟越是不好,競爭就越是激烈。07年,華爾街開始裁員,很多年薪40萬美元以上的私募基金經理失業,然后波及到投行,現在已經有一堆銀行瀕臨破產邊緣,裁員總是從最高層裁起,因為他們薪水最高,又不做具體工作,過去窮奢極欲的高級銀行家現在開始淪落街頭.......美林現在非常不行,不知道它能不能撐過這場風暴。我沒有綠卡,不能坐以待斃,大船風雨飄搖,我只能跳船逃跑。舅舅在關鍵時候給了我一根救命桿子,我趕緊抓住,所以就回國了?!?/br> 葉翎忍不住好笑:“其實回來的也不是時候,金融業不景氣是全球性的,現在中國投行也一樣。ipo時停時放,競爭激烈,錢沒過去好掙了。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正是轉型的時候,國有大企業的ipo紛紛叫停,但是民企紛紛上市,抓住這個機遇,就能水擊三千里,扶搖直上十萬里?!?/br> 葉翎說:“在中國,雖然投行沒美國那么高,百萬人民幣年薪對很多投行職員來說,還是個夢。但是投行的收入跟其他行業比,還是最高的。即使在2000年前,北京的工人工資不到千元,投行md的收入就可以超過百萬人民幣,而且完全合法。在別的市場上,一筆生意賺上千萬,很難的。做投行,一個項目再小也要上千萬。而一個上億的項目,保薦人的獎金就可以上千萬。這是個錢途無量,黃金萬兩的行業,值得為此付出代價?!?/br> 凌苒笑:“做投行,最能理解那句歌詞的含義:用我們血rou鑄就新的長城。其實我們就是在用我們青春我們的rou體我們的意志精神疊人墻,華爾街黃金的坦克從我們的皮rou上轟隆隆的壓過,把我們的靈魂連同骨頭一起碾成渣渣?!?/br> 葉翎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但是我始終無悔我的選擇。只有做投行,才能滿足我對金錢權力影響力的欲望.....其實我對花錢根本沒感覺,衣服手表車子都是給客戶看的,但是掙錢對我很重要,我的貪欲無窮無盡......” 凌苒笑:“不光是掙錢,還有受虐,只有做投行,才能滿足我精神和rou體被狠狠踐踏,狠狠摧殘的需求,干別的行業,都人生太平淡了?!?/br> 葉翎大笑:“說得太正確了,不做投行,人生太平淡了。所以我們這種人,早已把靈魂賣給了魔鬼,根本不值得同情?!?/br> 殷子波說:“是不是職位升上去了,會好些。凌苒不是說高級職員都是按時下班的嘛?!?/br> 凌苒點頭:“會好些,熬到director(總監),就可以近乎按時下班了。但是千軍萬馬會死在svp這個級別上,或者職位升上去了,工作依舊滯留在svp階段,還是加班加到嘔心瀝血。到那個時候,就只能跳槽,從大投行去小投行,給自己一個上升空間?!?nbsp; 葉翎嘆了口氣:“凌苒,你說得不對。在投行,低級職員工作過度,沒有睡眠,沒有私生活,人性受到了挑戰,所以把憎恨集中在上司身上。其實,高級職員的壓力更大,雖然他們貌似可以準時下班,其實他們下班后,工作才真正開始,尤其在中國,md的時間都用在社交,拉項目上去了。沒有項目,或者項目不能過會,投行就得喝風,md們為了拿到項目,為了過會,什么都愿意去說,去做,完全不要人格尊嚴?!?/br> 凌苒點點頭:“憎恨歸憎恨,其實我們也能理解,能感受上司的這種壓力和痛苦?!?/br> “我曾經參與過一個項目,是一個收購計劃。那個想收購公司的ceo跟美林的一個md關系不錯,委托我們投行給他推薦可收購的公司。于是md叫我準備一份收購目標清單,要包括500個公司,每個公司都必須說明為什么會被選中。然后從這500家公司入手,項目組7個人,各種分析比較。從里面挑出10家,各種強有力的證據證明為什么這10家最具收購價值。確定好收購目標后,再測算這10家公司的收購成本和收購利潤?!?/br> “我當時是分到一家給超市供牛排的公司,為了測算這一家公司被收購后的利潤,我得跟100家rou類食品公司做比較,比較的時候要用到公司三年的財務報表,100家公司,每年每家公司出4份報表,100家公司一共是1200份報表,全部進行數據分析......最后這家公司推薦書出來的時候,我覺得我對牛rou食品行業了解得如此深刻,都可以去加州開養牛場了?!?/br> “10家公司,投行最終成文的文件跟一個人差不多高,但是我們制造的廢紙,粉碎后,估計都可以把公司大樓給淹沒了。最終,我們抱著山一樣高的推薦書去跟那位d把10個公司推薦綱要給那位ceo看。ceo翻了翻目錄;‘牛排公司,我對食品業不感興趣;網絡公司,現在網絡公司根本不景氣.....’。最后那位ceo勉強挑了一個公司,md馬上把那個公司資料遞上,那個ceo直接翻到收購利潤那一章,只掃了一眼就說;‘利潤太少,我不滿意。你們另外再給我推薦20家公司’。所有的夜以續日的比較、分析、測算,所有的籌資可行性分析,資產重組方案,市場擴展計劃,所有通宵達旦的加班,所有過量攝入的咖啡因,就這么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10分鐘里面就被統統槍斃了?!?/br> “那一剎那,我真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的哀求‘求您高抬貴手,就在這10家里面挑一家出來吧?!?。我那些同事事后說,下跪算個屁。如果那位ceo肯從這10家公司里挑一個出來收購,我們的md,讓他把自己老婆打包送到人家床上,他都樂意??上思襝eo不樂意,所以我們只好灰溜溜回來,一切從頭開始?!?/br> 葉翎默默的看了凌苒一會:“這算什么,你們不過是迎合客戶需求而已,一旦客戶滿意了,你們就會有錢掙。你知道中國投行最難的是什么,是過會。因為中國證監會制定的一系列嚴格的上市標準并要求企業必須通過證監會發審委的審核才能過會。所以,為了滿足證監會的這些標準,達到過會的目的,我們得對企業按這些標準進行包裝,從歷史問題到未來發展目標,從財務狀況到日常公司治理,從稅務、海關、環保到員工社保,無所不包?!?/br> “投行和公司花了一兩年的時間,無數人力物力財力,傾注下無數心血,最終把所有資料都交了上去,然后,被槍斃了,一切都成了無用功,這種事常有發生,所以我們的心臟已經足夠堅強?!?/br> “但是還有更令人心理徹底崩潰的事情發生。比如一個項目已經過會了,然后是京滬深三地舉行為期三天華麗麗的路演,在三地金融核心區,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上百萬的人民幣砸了下去,上市公司的老總事先背熟了所有可能被問到的問題答案,所有的的場景排練了一遍又一遍,所有的突發性事件都被考慮到,甚至連詢價都已經完成了,忽然證監會一個電話來了,叫停,因為某個忽然被舉報的新問題?!?/br> “那個時候,如果你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如果這個項目是你從公司那承攬來的,如果你跟公司的老總在項目過程中彼此深交,如果你知道這個公司其實運營情況良好,并沒有什么問題。那時你面對投行和公司雙方付出的巨額成本,面對因為信任你而把項目委托給你的公司老總,面對整整兩年三年為這個項目辛苦工作,至今沒有拿到一分獎金,甚至連加班費都沒有的手下,你是什么感覺?別說出賣rou體,我愿意出賣我永生永世的靈魂。人到了那個時候,真的是刀山敢上,火海愿往,油鍋肯跳,但是現實中卻沒有什么上刀山下油鍋,我們只能按證監會的補件要求,一切重頭再來?!?/br> 凌苒靜靜的看了葉翎幾秒:“如果那個時候,你的前岳父說,可以幫你過會,條件是再跟他女兒結婚。你會嗎?” 葉翎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殷子波忐忑不安的看看葉翎臉色,又看看凌苒。凌苒臉上笑嘻嘻的,像是純粹性的調侃。 半響,葉翎咬咬嘴唇,啞著聲音說:“我會,因為我別無選擇?!?/br> 凌苒點點頭:“既然力量大到我不可抗拒,我又何必去抗拒?!比~翎不由的身體哆嗦了一下,其實這是葉翎五年前自己說的一句話,沒想到凌苒一字不變的銘記到如今。 葉翎默默的在心里說:苒苒,不一樣,五年前是我打開了上升通道,站在財富的門前,尋找開門的那把鑰匙,但如今我已經今非昔比,黃金之門已經在面前敞開,我現在只是起步階段的艱難,只要我做完皇冠這個項目,前途就會順暢,所有的通道都會打開,所有的關系都會理順,而且我就會有經濟上的自由。到那個時候,就沒什么可以再束縛我,天高任鳥飛。苒苒,我們還年輕,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們一起渺萬里層云。 凌苒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11點了,各位男士,你們酒醒了吧。是不是該撤退了?” 葉翎跟殷子波相視一笑,葉翎站起來,想幫凌苒收拾桌子。凌苒制止:“不用不用,一個人忙活反而手腳麻利,更快?!?/br> 凌苒把兩人送出門,回來后收拾桌子,重新準備食物,因為已經太晚,凌苒想了想,就切了一點rou和青菜,等邵承志回來給他煮面條,讓他熱熱的吃完可以睡覺。 凌苒開始坐沙發上一面看電視一面等,慢慢的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半夜三點,忽然門一響,凌苒跳了起來,果然是邵承志回來了。 凌苒跑過去迎接:“你果然回來了?!?/br> 邵承志一呆:“你還沒睡,一直在等我?!?/br> 凌苒點點頭,眼淚忍不住涌了上來。邵承志把她摟到了懷里:“傻瓜,干嘛不睡覺,要是我不回來怎么辦?!?/br> 凌苒眼淚掉下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br> ☆、備胎 殷子波現在基本上一天要往凌苒辦公室跑十趟,中午飯只要沒公務應酬就一定要跟凌苒擠一張桌子,所有人都側目而視。賀剛和殷柏都無法坐視不理了。 賀剛把凌苒叫到自己辦公室,關上了門:“苒苒,殷子波好像很喜歡你?!?/br> 凌苒尷尬:“嗯,我想他只是一時興趣,因為他過去沒遇到過像我這樣的人,覺得我新奇有趣?!?/br> 賀剛心想:明白這點就好,但是,年輕女孩,即使腦子里明白是咋回事,情難自禁,腦子管不住自己行動的也多了去了。賀剛一想到這點就頭痛欲裂。 賀剛左思右想,考慮再三,提議到:“苒苒,我看子波現在是存心想追求你。我已經幾次警告他了,他有所克制,但是他收不住手,舅舅也沒法把他調到別的地方去上班?!?/br> “所以我考慮了一下,要么這樣,由我出面,正式給你們兩個牽線搭橋。我去跟老殷和他老婆談清楚,把你正式介紹給殷子波做女朋友,讓他們家做好思想準備。你們兩個好好開始談戀愛,如果處得來,就談婚論嫁,一年之內,殷家要三書六聘,娶你進門。子波在結婚之前,必須簽好婚前協議,哪些財產從結婚起歸你所有,有孩子后怎么打算,婚后,他如果出軌怎么樣,你們兩如果離婚怎么樣,必須給你最大的保障?!?/br> 凌苒啞然失笑:“舅舅,你這是要把人家嚇跑?!?/br> 賀剛大笑:“對,如果他沒誠意,只想跟你鬧著玩,那就識相點,燙手的熱山芋不要來摸;如果他真喜歡你,那么我覺得,子波是個非常不錯的結婚對象,無論是人品相貌財富,都是最上乘的人選。舅舅當然也是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的。而且我覺得你們兩個,非常般配,子波業務能力很強,就是管理公司的能力差了一點,跟他文化程度有關系,你這點上正好跟他互補。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珠聯璧合,肯定比他一個人好,這點我會跟他老爸指出的......” 凌苒嚇了一跳:“千萬別,舅舅,你這么一說,殷伯伯會懷疑我想打他家財產主意,哪里還敢娶這樣的兒媳婦進門......” 賀剛一怔,凌苒這句倒還真有點說對了。殷柏還真是這種人,一面想給兒子找個名門閨秀來改良血統,一面希望未來兒媳婦對家里的生意一竅不通,只管享受殷家的房子車子票子就行了。 賀剛心里暗暗的撇嘴:農民,就是農民,發再大的財也是農民。 賀剛已經把自己排除在農民之外了。 凌苒嘆了口氣:“舅舅,你別為我擔心,我是成年人了,我能處理好我的私事;也不用給殷伯伯那么大的壓力,畢竟殷子波也沒做啥。這樣,我自己跟殷子波說清楚......” 賀剛心想:你說清楚,你真的能說清楚?我看你還挺喜歡被他追求的,當然,小姑娘嘛,被這么個年輕英俊的億萬富二代半真半假追求,很享受,也能理解,只是享受來享受去,容易享受到人家床上去......到最后,因愛生怨,別來抱怨我沒提醒過你。 凌苒從賀剛辦公室里出來,自己也在想:我怎么跟殷子波說清楚?我確實應該跟他說清楚,我有男朋友,不應該跟別的男人玩曖昧,當然,玩曖昧很有趣......奶奶的,我這人就是這么輕浮好色,我就是喜歡勾引帥哥并且被帥哥勾引,這毛病估計進了棺材都改不了。 就在賀剛在辦公室里規勸凌苒的時候,殷柏也在自己辦公室里訓兒子:“......你不要跟賀剛的那個外甥女那么熱絡。你要是真心跟人家談,就好好談。她可不是你在馬路上撿進車里的那種女人,你招惹她,后果怎么樣,你自己想清楚?!?/br> 殷子波委屈:“爸爸,我沒有。我干什么了?我連她手都沒摸過一下,你們這些人,都想哪里去了......”殷子波心想:她倒是把我啥都看見過了,連抓都抓過了,捏也捏過了,到底誰虧啊...... 殷柏頭疼:“說你還不承認。行了,行了,你離她遠點,別惹賀剛?!?/br> 殷子波郁悶:為什么全世界都不理解我捏,我人品有這么差么? 凌苒回到辦公室還沒一分鐘,殷子波進來了:“凌苒,東陽那邊有大批貨到北京,我要去堆棧收貨驗貨。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br> 凌苒早就想去見識見識皇冠在北京的存貨倉庫,自然一聽雀躍:“好啊,好啊。我跟你去?!?/br> 殷子波看看她:“你就穿成這樣去?”凌苒穿著西裝套裙,高跟鞋足有7公分。 但是凌苒已經把包背肩上了:“怕啥,走?!?/br> 皇冠的堆棧離首都機場不遠,從機場高速下去后再開20分鐘就到,堪稱荒郊野外,在荒廢的農田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蒙古包似的建筑物。 凌苒跟殷子波下車,只見堆棧外面停車坪上停滿了皇冠的運輸車隊,從運大集裝箱的柴油機頭到小面包都有,工人們正在緊張的工作,不停的把工廠運來的貨卸下運入倉庫,又不停的把成品家具包扎固定,發往北京各個大街小巷。場面熱火朝天又井然有序。 凌苒大受鼓舞:“真壯觀,這才是咱們公司?!绷柢鄣难劬﹂W閃發光。 殷子波心里涌起了一陣驕傲:“對?!鼻椴蛔越奈樟宋樟柢鄣氖?,用愛慕的眼神看著她。 凌苒趕緊把手抽回來,給了他一個白眼:“干嘛呢,規矩一點?!?/br> 殷子波委屈:我沒想干嘛啊。 一陣狂風刮過,凌苒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她辦公室穿的薄西裝扛不住這11月北京郊外的寒冷。殷子波笑:“說你穿這衣服不行,還不信?!币笞硬撓伦约旱奈餮b,就要往凌苒身上披。 “不要。你自己穿著?!绷柢壅f,因為殷子波里面只穿著襯衫。 “走吧,少廢話。進里面看去?!币笞硬ㄕf,強行把西裝搭凌苒肩膀上。 “不要,你自己穿著?!绷柢燮馍蟻砹?,把西裝甩個殷子波,自己踩著高跟鞋“的的”的往里面走?! 《褩@锩媸呛脦讉€大倉庫,木料,半成品,成品都堆在那里,木料倉庫里面堆著一人抱不過來的巨大圓木,堆積如山,凌苒站在下面有種木頭隨時會砸下來,把自己滾成rou餅餅的感覺;半成品倉庫分成一間一間,有大有小,里面的箱子一箱一箱的整齊疊放,高聳入云,箱子里面是已經完成家具配件,連漆水都完工了,只是沒有裝配出來;成品倉庫最占地方,是個大空間,里面擺著一套套已經裝配好的家具?;使谠谑欣锏母鱾€展廳每天都在售貨,客戶看完樣品下單后,約好派送的日期和地點,大部分的貨都是由這里的堆棧發過去,發的貨基本都是裝配好的成品,也有部分是到現場裝配的,所以裝配工也隨車走。 殷子波開始清點東陽那邊發過來貨,凌苒發現殷子波只是每車的貨,拆樣看一下,然后發號司令指揮工人們堆放到哪個倉庫。 “你不是每件都拆開看,怎么知道貨有沒問題呢?”凌苒問,“如果路上有損壞怎么辦?” “確實不知道,但是沒法每件都拆開細查,太多了?!币笞硬ń忉專骸拔襾淼哪康牟皇且患牟榭?,這種活不用我干。我是來看這批貨的木料質量,做工好壞,潮濕程度的。我只需要拆樣看一下就知道了。北京跟浙江氣溫濕度差很遠,運到后如果不好好保存,讓木料溫和過度,成品家具容易因為干冷而開裂。我指派他們放在不同的小倉庫,因為每個小倉庫的溫度濕度都不一樣,這樣一批料在里面放置三天,就能度過最危險的過度期,過完過度期后,我們再調整?!?/br> 凌苒恍然大悟:“你看一眼就知道?” “我不是在用濕度計測嘛?!币笞硬ńo凌苒看手掌心里的一個圓形的儀器:“不過這只能測表面濕度。木料在運輸過程中表面跟里面不一定一致,主要還是靠經驗?!?/br> 凌苒看看殷子波無語。 “怎么了?!币笞硬ㄆ婀?,“是我說錯了,還是你太笨,聽不懂?” “你才笨呢?!绷柢凵鷼?,但是轉即又說,“子波,不是我恭維你。你真的很帥,男人在工作中,是最帥的?!?/br> 殷子波臉微紅了,含情脈脈的看了凌苒一眼。凌苒穿著高級黑西裝套裙連褲襪高跟鞋,跟堆棧雜亂粗糙的環境格格不入。殷子波覺得她特別的英姿俏麗,有一種別樣的嫵媚動人。 凌苒卻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個耳光:你怎么又去勾引他。 同時又忍不住委屈:我說的是真心話啊,為什么說句實話那么難捏。 殷子波分派完后,又去清查倉庫,拿著存貨清單,一個個倉庫的看過去。凌苒跟在他后面,這個活很費時間,但是殷子波只是大致的清點,凌苒還沒看明白,殷子波一個倉庫就已經點好了。 凌苒奇怪:“你這么兩三分鐘一個倉庫,能點明白嗎?” 殷子波點點頭:“丟一件兩件,我查不出來,但是大數目上,我不會錯的,我一般半個月左右,隨機的來點一次,這樣就杜絕了大肆偷盜的可能,但是小規模的失竊還是避免不了。所以珍貴木材和成品我們不會堆在這種地方,我們都放會所?!?/br> 殷子波帶著凌苒走進最大的那間半成品倉庫,兩人在狹窄的通道里行走,兩側是墻一樣疊起來的各種箱子,殷子波一面走一面給凌苒解釋編號的意義,怎么估計立方量,凌苒跟在他后面,腳脖子忽然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