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右都要被吸光，不如主動奉獻力量，或許神君還會承他的人情。

    鵝們蔫頭耷腦，聽楓臉色難看：“里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楚棲這會兒容光煥發。

    神君將他放在床上，他又爬了回來，非要擠在人家懷里，巴巴地問：“你喜歡我的禮物么？”

    神君只得將他抱住，“……以后再也不許這樣了，聽到了么？”

    “我定是要留一只的?！背芟矚g他的親近，他伸出手臂抱住了神君的脖子，獨眼亮晶晶：“你快說，喜不喜歡？”

    這實在是個極難回答的問題。神君喉結滾動了幾下，艱難地哄他：“喜歡，但它應該呆在該呆的地方……那樣我會更喜歡?！?/br>
    “那你為什么不理我？”

    神君啞了，他五指收縮，小心翼翼地摸著楚棲的頭：“我不理你，你就要這樣折騰自己？”

    “不是折騰?！背忉專骸拔矣杏弥固鬯?，就剛剛才開始疼，我是真心想讓你高興的?！?/br>
    神君目光閃動，嘴唇開合，一時不知是該夸他聰明，還是責備他竟如此心機。

    他慢慢抬手，輕輕擋住楚棲那惡鬼般的眼眶：“如果我不在乎呢？小七，你做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后果？”

    “后果……無非就是以后只剩下一只眼睛，然后臉比以前更嚇人一些?！?/br>
    他又開心地與神君鼻尖相蹭：“可是你在乎的話，我不就賺了么？”

    “……如果我因此，討厭你呢？”

    “討厭我的，又不是你一個?！背敛谎陲椬约旱呢澙放c算計：“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維持原樣，說不定你就喜歡了呢？”

    “說不定……”好一個說不定。

    楚棲烏溜溜的眼珠轉向他遮擋自己另一只眼睛的手，又重新落在神君臉上，道：“怎么，你真的討厭我了么？”

    神君垂下睫毛，嗓音還是啞的：“沒有?！?/br>
    楚棲沉腰，歪頭，小孩兒一樣從下往上看他的表情，神君不得不看他，又見他試探地仰起臉，一點點湊近自己，“師父，你親親我?！?/br>
    神君稍稍與他拉開距離：“如果你以后就這樣了，真的不會后悔么？”

    楚棲晃著腦袋，眼珠子轉啊轉，流光四溢：“你對我好，我就不后悔?！?/br>
    “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嗎？”

    “小七想要師父?！币恢睕]有等到他的吻，楚棲主動來親他：“要師父喜歡，要師父抱，要師父只對小七一個人好?！?/br>
    神君伸手，將他按在了懷里，呼吸輕輕，空氣里好像夾了刀子，叫他不敢大力喘息。

    “我會治好你的?！彼夏?，手指克制地撫摸著楚棲的長發，低低地說：“再也不許這樣了?！?/br>
    楚棲看不懂他，他不知道神君這樣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在對方懷里掙扎，又來親他的臉，像不知羞的小獸一樣嗅他，親近他：“師父，你喜歡我么？以后還喜歡我么？”

    “嗯……”神君聽到自己說：“喜歡你，還喜歡你?！?/br>
    “那我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么？”

    “……是?！彼f：“你最重要了?！?/br>
    他像是豪賭終于出了結果，歡喜瞬間從眼角眉梢擴散，他說：“那師父，你親親小七?！?/br>
    神君看了他一會兒，慢慢湊過來，碰了碰他的臉頰。

    楚棲不依，指著自己的嘴巴：“要親這里?！?/br>
    神君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那一瞬間，仿佛有什么根深蒂固，伴隨了他終身的東西破碎了。他忽然欺身，將楚棲按在了榻上，長睫濕潤地抖著。

    每一根頭發絲都在拉扯著，頭皮放射出癲狂的戰栗，刺激著他每一寸血液都顫抖了起來。

    逐漸被放開的時候，神君沒有抬頭，他伏在楚棲身上，虛虛貼著他，很輕地將他圈在身下，一下下的揉著他的發頂。

    楚棲歪頭，想去看他的表情，卻忽然被他捂住了眼睛。

    “師父，你是我的么？”

    “是?！彼ひ魡〉剿洪_：“我是你的?！?/br>
    “是我一個人的？”

    “是你一個人的?！?/br>
    楚棲心中的歡喜一層一層地翻了出來，他抿住不小心揚的太高的嘴角，道：“那師父，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神君費力地整理著自己的情緒，緩緩半直起身子，望著他道：“說來聽聽?！?/br>
    “我好喜歡師父啊?！背稍谒纳硐?，細白的手掌松松放在腦袋兩側，開心的不得了：“我最喜歡最喜歡師父了?！?/br>
    “……少甜言蜜語?！鄙窬f：“打什么主意呢？”

    楚棲很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怎么？你還有不好意思提的要求？”

    “如果，仙醫真的有那么厲害?！彼凵裰饾u變得直勾勾：“師父，把你的眼睛換給小七，好不好？”

    白皙的手，虛虛按在空洞的眼眶，他的語氣柔軟而乖巧：“這里，想要師父的眼睛呢?！?/br>
    第27章

    小筑內的靈力幾乎凝成實質，?空氣中飄著水波般的靈紋。

    神君半撐著身體伏在少年身上，很輕地呼吸著，有一段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楚棲的睫毛閃了閃。

    神君的眼珠有些微微的剔透，?像極了無機的水晶，?不悲不喜，?不急不躁，不蔑視誰，也不輕易將誰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