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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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蘭恐懼地搖著頭,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已轉變的“北漠漢子”,為什么,為什么連他也偏向蘇念! “北漠漢子”絲毫沒有再理會墨蘭的眼神,只是淡淡抬眸看向那梨花木馬車遠去的方向,眼底的淡漠化為顯而易見的柔情,嘴角微微勾起優雅的弧度,“蘇念,我來了?!?/br> …… * 梨花木馬車內。 裴子墨與蘇念相對而坐。裴子墨手上執著一本書卷,看得格外認真,蘇念百無聊賴地坐在另一旁修剪已有些長的指甲。 她不太喜歡留長指甲,一是個人喜好問題,二是,不方便。隨便打個架都容易把指甲給掰斷了,又疼又無濟于事。 蘇念著實無聊,不經意地懶懶抬眸就看到裴子墨在十分認真地看著一本新拓印的書卷,不由得愣了愣,商行的賬目都未曾見裴子墨這么認真過,今日怎么好像對這本書卻是格外認真呢? “裴子墨,你在做什么啊?!碧K念問道。 裴子墨淡淡抬眸瞥了一眼蘇念又繼而往下看,“看書?!?/br> “……”她當然知道他在看書,問題是他看什么書。 蘇念抬手伸過去作勢要將裴子墨手中的書拿過來看上幾眼,誰料裴子墨察覺后竟不是乖乖送過來,反倒是給藏到了腋下??粗嶙幽@動作,蘇念臉色黑了黑,“裴子墨,我看看?!?/br> “有什么好看的?!迸嶙幽裘挤磫?。 不好看,不好看都能讓你堂堂懷王世子看得如此認真? “不好看那你又為何看得那般入神?”蘇念亦是反問裴子墨。 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你這是在吃味我看書太認真忽略了你?” “……”雞同鴨講的感覺在蘇念心里頓時油然而生。 …… 裴子墨也覺得玩笑開夠了,合上書頁,淡淡看著蘇念,“這是我們離開東曜這些時日東曜發生的大小事件,如今已境過南楚,在回到東曜之前,我得了解了解不在的這段時日可有何大事發生?!?/br> 蘇念了然點點頭,也是,到南楚加上待在南楚和離開南楚就花費了將近一月,西夏僅僅只待了不過幾日,十日不到而已,加上返程,這趟本以為會需要很久的遠行也不過花了近三月。 其實,也應該算是青奴一大功勞。 如果不是青奴妥協留下,西夏公主絕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把青河圖線索給她和裴子墨,如果就那樣沒頭腦地找,恐怕把整個西夏皇宮翻遍,把西夏翻個地朝天也沒用。 “有何重大之事?”蘇念看著裴子墨隨意扔放在桌面的書卷,淡淡問道。 “暫無?!迸嶙幽曇糨p輕淡淡的,手執一精致瓷杯輕酌茶水。 蘇念愣了愣,暫無?暫時沒有而已。蘇念頓了頓,伸手捻住那書卷的包邊,將書拿在手里,隨意翻看著,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大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蘇念甚覺無聊,正要把書放下,卻猛地看到“相府嫡女大小姐蘇婉”幾字,不由得停了下來,繼而往下看?!熬┒汲悄舷喔张笮〗闾K婉夫婿忽然猝死,蘇婉一夜之間成守魂寡婦……” 蘇念輕輕挑了重點念出聲,不由得挑眉,“蘇婉竟然成了寡婦?!這叫沒大事?” 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眸光閃耀,“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婉成寡婦,那是遲早的事?!?/br> 蘇念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當然知道,可是,也沒想到這么快?!拔抑皇菦]想到蘇婉……或者是蘇兆成動作這么快,不過成親幾月,半年都未滿,就對那男子慘下毒手,也真的是狠得下心?!?/br> “為何狠不下心?都已兩月有余,我倒是覺得,依照她平日里的性子,早就應該動手了?!迸嶙幽锊憸\淺,蘇婉什么時候在蘇念心里變得那么善良了。 蘇念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蘇婉不是那么不會審時度勢的人,而且蘇兆成怎么可能由著蘇婉胡來?!?/br> “你往下看?!迸嶙幽]有什么表情,只是對蘇念淡淡道。 蘇念雖疑惑的皺了皺眉,但還是聽話的往下看了……看到后面,蘇念淡淡無波的眸子里掀起了點點漣漪?!疤K兆成……死了?!” “嗯?!迸嶙幽磻芷降?。 蘇念顫顫放下那本書卷,腦海里不禁浮現那個無往不利的小人得志模樣的男人,怎么會死了?雖然不是親爹,對她也不是極好,蘇念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竟然是有了些波瀾。 將蘇婉殺父成寡和蘇婉喪父成遺的事情聯系在一起,蘇念忽然就瞪大了眼看著裴子墨?!疤K婉把蘇兆成殺了,沒有蘇兆成做阻攔,所以她肆無忌憚的殺了她夫君……” “興許?!?/br> 裴子墨仍舊是十分淡然,蘇念壓下心里陣陣漣漪,回想著,蘇兆成如果那么容易就被蘇婉一個女子,而且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女兒給殺了……那他早就應該死過幾百次了,畢竟百官之首的官位引人遐想同樣也是容易得罪人的…… 蘇念微微閉目沉思,蘇兆成死了,蘇婉順利回到相府,二姨娘已因蘇婉非自己親生女兒自愿常伴青燈古佛,蘇月是太子側妃,也就等于說,相府成了蘇婉的天下。 將相府攪得一團亂,在她即將回東曜回京都的時候把蘇婉推向相府的掌權人好與她作對……得意人,是誰? 蘇念將有嫌疑的人都從腦海里過了一遍,還是想不起個所以然來。 半柱香過后,蘇念總算是把回京都那日起就接觸過的人和事都回想了一遍,最終覺得,最大的懷疑對象是……“裴子墨,你還記得我初回京都不久,你我第一次見面嗎?!?/br> “嗯,賣珠寶那家商鋪?!迸嶙幽?,蘇念的事情,他當然都記得。 蘇念點點頭,“隨后我被皇后請人帶入宮中,她要強行將我留在鳳霞宮過夜之時,你將蘇兆成搬出來說話……” 蘇念話還沒說完,裴子墨就已經懂得蘇念的意思,“當時皇后聽到蘇丞相幾字之時的神情,好生怪異?!?/br> 蘇念點點頭,不愧是裴子墨,觀察亦是細致入微,“你覺得,如果不是蘇婉殺父,即便就是蘇婉殺父,那這一切的推動者,會是誰?!?/br> 蘇念的話讓裴子墨不禁微微蹙眉,想了想,豎起兩根手指,淡淡看著蘇念,“兩個人?!?/br> 蘇念目光帶著笑,道,“嗯。哪兩個人?!?/br> 她也想知道,裴子墨所想的與她想得是不是一樣。 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老皇帝,皇后娘娘?!?/br> 對,沒錯,不過蘇念更懷疑是皇后。老皇帝是男人,未必懂得女兒家的心思,也不會相信京城才女蘇婉能夠做出殺父之事??善?,皇后是女人,貌似還是個與蘇兆成有淵源的女人,所以,皇后應該是極其了解蘇婉究竟是何心理,會做出什么事來。 或者是說,皇后更明白應該怎么引誘蘇婉踏上不歸路。 裴子墨漠然看著書卷深藍色的封面,淡淡道,“興許,回東曜再查清楚便知?!?/br> “嗯?!?/br> 裴子墨大手微微掀起窗簾,看了看車外,天還甚亮,不由得道,“天色竟還這般早?!?/br> 蘇念卻是不以為意地說著另一個話題,“還早?嗯,不過不知道那個北漠可汗的親使有沒有把墨蘭抬回去給北漠可汗看到,又或者那個北漠漢子究竟將墨蘭帶到了何處安葬?!?/br> 裴子墨本來還是對蘇念的碎碎念十分無感,聽到蘇念說“安葬”二字,不由得再想到墨蘭那模樣,裴子墨無奈地推推蘇念的腦袋?!鞍苍??手筋腳筋盡斷,公主身份被撤,除了一張臉,她還有什么用?!?/br> “你倒是提醒我了,墨蘭的臉我還沒有怎么惡搞過呢?!碧K念似乎有些懊惱地捶捶額頭,引得裴子墨又是一陣輕笑。 “她性子倔又傲,你斷了她手筋腳筋,已是對她最大的懲罰和羞辱?!迸嶙幽?,雖然并不覺得可惜,不過跟在身邊多年,看著也不知該有什么感受。但是他知道,墨寒心里必然是難受的。畢竟相處共事那么多年。 蘇念聞言臉色冷了幾分,“你很了解她?” 裴子墨忽然覺得蘇念有些不對勁,一張小臉清冷得多了幾分寒意,“不了解?!?/br> 蘇念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澀澀的感覺,抓著胸口有些悶悶的,“你們相處這么多年,我又不在,誰知道……” “吃醋了?”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凈是戲謔。 蘇念聞言微微一愣,吃醋?“什么意思?” “你不喜歡我說墨蘭?”裴子墨像一只誘騙羔羊的大灰狼,笑得魅惑人心。 蘇念秀眉微蹙,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裴子墨笑了笑,又繼而說道,“那如果我說,我與墨蘭相處多年……” “不許說,我不聽!”蘇念還沒等裴子墨把話說完,就抬起手捂住耳朵。 裴子墨看著小女人樣子的蘇念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要將蘇念的手拂下,誰知蘇念竟還捂得挺緊,稍稍用力將蘇念的手拂下,“蘇念?!?/br> “干嘛?!碧K念微微瞪大眼看著裴子墨。 “我心不大,只夠容你?!迸嶙幽珨苛诵σ?,很認真地跟蘇念說道。 蘇念心口狠狠震了一下。 “我心不大,只夠容你?!?/br> “我心不大,只夠容你?!?/br> …… “只夠容我……墨影衛,懷王府,懷王夫婦,你的商業帝國,你的朝堂覆雨,都不容于你心嗎?!碧K念沉下心,定定看著裴子墨,她不信,這些裴子墨一手打下的天下,他都沒有放在心里。 “全無你之重?!迸嶙幽裆?,云淡風輕吐出這句話。 蘇念默了默,“裴子墨,我不信?!?/br>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絕對純粹的愛。 裴子墨攤攤手,復而提起茶壺,沏了杯茶給自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墨影衛的存在是為了我手中的商業和朝堂勢力作保障,而我手中的一切,皆是因你存在而存在?!?/br> “如果我要毀了……” 蘇念話還沒說完,裴子墨就淡然如水地說,“那便毀了?!?/br> 云淡風輕,毫不在意。好似他這些年打拼的這些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任憑蘇念想如何便如何。 蘇念微微低頭,裴子墨向來都是這樣,她想做什么,他從來都會先她一步替她做好。她相信,如若她是真的想要毀了裴子墨手中基業,裴子墨一定會自己動手,親自將其毀于一旦。 不自覺,蘇念忽然覺得腰間那枚裴子墨當做及笄之禮贈予她的懷王府玉佩變得十分沉重。 她擁有的不僅僅只是一塊玉佩,而是裴子墨的一切。 蘇念將隔在二人中間的矮桌移到梨花木馬車最里面,忽然坐到裴子墨身旁,微微低身攬住裴子墨的腰,她能明顯感覺到,裴子墨略微僵硬的身子。 “裴子墨?!?/br> “我在?!迸嶙幽晕⑻?,想要輕輕撫順她的發。 “我愛你?!?/br> “……” 裴子墨本想要抬起撫順她黑柔的長發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那顆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比蘇念更堅強的心突然塌了一塊,崩裂的聲音響徹腦?!?/br> 蘇念微微閉目,貪戀地呼吸著裴子墨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荷香,他身上的錦衣布料質地極軟,貼近肌膚也不會有冰涼涼的硬感,一如他獨留對自己的溫柔。 裴子墨此時仍舊是僵硬的,蘇念的主動靠近并不是第一次,更何況二人早已有了肌膚之親,可是,蘇念這般對他說……說……“愛”……當真是,第一次。 許久,裴子墨好似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輕輕地,問,“蘇念,你說什么?!?/br> “我愛你?!碧K念似乎有些懶怠,嘟嘟囔囔的聲音更有幾分小女人的柔情。 裴子墨頓了頓,眉眼間不自覺多了股笑意,眼角都帶著笑,手好似終于有了知覺,輕輕放在她柔滑的發上,撫了撫,“我也愛你?!?/br> 情人間的呢喃…… 殊不知,馬車外的車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