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回被我渣成蟲帝的媳婦身邊、[修仙]師父,我們來談談人生、穿成主角內衣怎么破、[綜漫]御主說她強無敵、魔凰逆天之廢材封印師、遇神/和舉國朝拜的神君官宣了、聽說我渣了戰神Alpha、[綜漫]我在大正做直播、[綜漫]和噠宰從訂婚到私奔、京兆尹
蘇念心里覺得好笑,這小孩有意思。若是靠這個小孩子的腳程,跑得沒兩步就被抓走了,倒不如等在原地被抓,何必浪費力氣去跑。話說蘇念只是被順手綁票的無關緊要的人物,扔下這小屁孩走掉也沒人會追殺她。 罷了,孩子而已,祖國的花朵呢。 雨水不斷沖刷在二人身上,書衣衫都被雨水浸濕,快緊貼著身子格外不舒服。下雨也有好處,有著輕功與渾厚的內力蘇念大可不留下腳印,可如今發著燒,背上還背著個破小孩,難免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還好天下著雨,雨水會沖刷地面,泥土會混著水將腳印那些痕跡覆蓋,抹去。 可是不念好,蘇念剛欣喜著還好天下著雨,可這春末夏初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淅淅瀝瀝的雨聲漸漸停止,一場雨很快便過去了?,F天色雖已昏暗,不太辨得清四周景物,可雨停了,于蘇念的確不是好事。 先不說這沒有落雨聲做掩護,蘇念奔跑腳步聲容易被發現,因為蘇念明顯感覺得到正在靠近的人武功比那兩個斃命的黑衣人高出不止一點點,說不定也能聽到不遠處的人聲。 而且沒有雨水不停沖刷,泥濘道路上的腳印會很深,而且無法抹掉。黑衣人同伴即使暫時被破爛馬車和兩匹亂奔跑的馬混淆了視聽,但找到那兩匹馬后便可以換方向一路追尋,從而抓到他們。 如果不是有這個孩子,蘇念不用逃,可那些人似乎就是以這個孩子為目標。也不知道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綁架來干嘛。 蘇念停下腳步思量對策,半蹲身子輕輕將小男孩放下,看著四周環境,樹,山,石,懸崖…… 忽地,腦中靈光一閃,樹,山,石,懸崖,那便是最自然的陷阱!一直背著那個高冷傲嬌的小屁孩逃跑也不是辦法,倒不如走捷徑,引敵人進陷阱。 蘇念目光漣漣地掃視著周圍,腳尖微微輕點,一躍而起,直直猶如飛行一般躍到不遠處懸崖邊。懸崖邊有一棵半大的垂楊樹,蘇念再次取出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心中默念,必須要削斷啊,若是這匕首折了,必須得折得有價值有回報啊。 杏目微閉,蘇念咬咬牙,閉眼便奮力朝垂楊樹底部三寸處砍下去。垂楊樹微動,蘇念睜開眼,看著手中有些殘敗的匕首,無奈,垂楊樹果真堅韌。 堅韌又如何?蘇念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纖纖素手微抬,橫劈過去,一掌拍在樹腰處,方才便有些搖搖欲墜的垂楊樹直接被蘇念拍斷,摔落崖底。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瞥了一眼手中已不再鋒利的匕首,隨手扔至一旁,看向樹下蹲得老老實實的那個小男孩,微微走過去,在離小男孩三步遠的距離處停下?!鞍?,你過來?!?/br> 小男孩瞅瞅四周,確認四下無人,蘇念叫的是自己,才悠悠起身,緩緩走向蘇念,留下一串小腳印在身后?!氨緦m不叫哎!” 蘇念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身高還不到她腰間的小屁孩,笑道:“你又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不叫你哎叫你什么?!?/br> “本宮叫離佑!你記住了!”小小的離佑似乎十分不滿蘇念對他“哎”這個稱呼。話落,離佑又抬起頭看著蘇念,問,“你叫本宮過來干嘛?” 蘇念聞言微微蹙眉,怎么那么耳熟?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念來不及思考更多,道:“離佑對吧?你快撕下你袍角的一塊碎布給我?!?/br> 蘇念目光炯炯,見離佑似乎不在狀態,還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俯下身抓起他華貴的衣袍的袍擺,用力一扯扯下一塊布料,方才用匕首割傷的手臂還在流血,蘇念將血滴到布帛上,轉而走向崖邊。 離佑見狀連忙大聲喚住蘇念,“哎,等等!” 蘇念聞言又好氣又好笑的收回正欲抬起的步子,轉身看著這個方才還不高興自己叫他“哎”,他卻叫自己“哎”的小屁孩?!案陕??!?/br> 離佑踏著小步子走到蘇念身側,一把奪下蘇念手中的那塊布料,提起袍擺,看了看前方,轉身走回蘇念放他下來的地方。順著那些小腳印又一路跳著蹦著走向懸崖邊,留下一小串連貫的腳印。 走到懸崖邊,離佑握緊手中的布料,另一只手順手撿起蘇念剛剛扔下的匕首,手握匕首緩緩走到那棵垂楊樹余下的樹樁旁蹲下,用匕首對著垂楊樹木樁胡亂刻著劃著。然后又將布料塞在樹樁的一條小縫里。 又將腰帶扯下來,綁住樹樁,用泥巴掩蓋腰帶,和蘇念放在這的棘草。 低頭看了一眼山崖底,又膽怯地縮回腦袋,提起自己的袍擺,又撕下一角,掛在懸崖邊的邊緣處。抬頭看了蘇念一眼,有提著袍擺,跳著回來,原本單一的小腳印變得有些凌亂。 蘇念將一躍而起,手持棘草另一端,飛上巨石,用內力將巨石表面打出個穿形洞,把棘草穿入洞中,綁好。 而離佑則是努力讓腳印看起來慌亂。 蘇念眼里劃過一抹贊賞,這孩子果真不一般,太聰明了?!鞍?,你挺聰明的嘛?!?/br> 離佑撅著嘴,不滿道:“本宮有名字!” “好好好,有名字?!碧K念蹲下身子,指指自己的背,“快上來,趁著人沒追來,快點走?!?/br> 有爛掉的馬車,奔走的兩匹馬,再加上一直到雨停才露出的那些腳印,黑衣人肯定是尋著馬去了,應該還沒看到那些腳印,得趕快走。 離佑倨傲地看著蘇念,傲嬌的臉上出現一種清高的表情,不屑一顧地道:“為什么要逃,我堂堂……” 蘇念無語,堂堂……堂堂你的頭!離佑話都沒說完就被蘇念一個踉蹌甩上背,蘇念摟著離佑的腰,伸手掐了掐離佑rou嘟嘟的腰部?!澳阋詾槲蚁胩?,要不是帶著你,我大可光明正大地走,誰知道你被那些人抓走是什么后果,賣掉還是殺掉?!?/br> 離佑扭動的身子立馬安靜了下來,眼神猶豫黯然,小手默默圈住蘇念的脖子,“走吧……” 算你識相!蘇念勾唇一笑,正要抬腳,離佑卻又開口,“等一下!” 蘇念怔了怔,“又怎么了?” 只見那rou嘟嘟的小手緩緩抬起,指著蘇念身旁的樹枝,蘇念微微蹙眉,往旁邊挪點,離佑連忙伸手一撈,剛好撈得到那根葉子繁多的樹枝?!白甙??!?/br> 蘇念也明白過來離佑這是要干嘛,不得不承認離佑真的很聰明。微微一笑,往懸崖另一邊樹林方向跑去。 而背上的傲嬌小屁孩離佑則是拖著那跟葉子繁多的樹枝,不斷將蘇念跑過留下的腳印抹掉。 蘇念也不知道背著離佑這小屁孩跑了多久,為了不輕易讓人追蹤到,特意只是一直彎著跑,而不走直線道路,跑了很久,天色已晚,夜幕降臨,正巧看到樹林邊境有一處隱蔽山洞,蘇念便背著小男孩鉆了進去。 蘇念放下小男孩,又急急忙忙找了一些干草,用一些樹枝和干草擋住山洞洞口,以免被人發現,用剩余的干草生火取暖。她倒是不怕冷,可離佑跟著她一直淋雨,衣服還是濕透了的,若是不烘干必會感冒。 “離佑,把你衣服脫下來烤烤?!碧K念用樹枝竄著火,淡淡道。把衣服烤干了再穿,應該就不會生病了。 離佑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念,仿佛蘇念說了一件很驚奇的事?!澳闶桥?,本宮是男子,男子怎能當著女子的面脫衣,不雅之舉,不可為,不可為?!?/br> 蘇念不禁嗤笑一聲,看著離佑那副小大人樣,笑道:“什么男子,你就一小屁孩,快脫了,我又不會怎么樣,你這身板都沒有二兩rou,還怕我占你便宜???快脫下來烘干,不然著涼了可不好?!?/br> 離佑靜靜看著蘇念,好像記起了什么,猶猶豫豫地看著蘇念,不知道該不該說。蘇念看著離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眼半斂,語氣淡淡然?!澳阍趺戳?,有話對我說?”見離佑重重點頭,蘇念又接著道,“說罷?!?/br> 離佑猶豫了一下,臉色微微發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敖袢赵隈R車上,你捂住本宮的眼睛,本宮不是故意想大叫的?!?/br> 蘇念額冒三根黑線,“那是為什么?!?/br> 那漲紅的臉色,瞪大的眼睛,一副作勢要大喊的樣子,蘇念記憶猶新。還說不是故意的。 “本宮小腿被他們不小心割傷了,”離佑低著頭,“你那時候壓著本宮的腿傷了,很疼……” 原來是這樣,蘇念微微窘迫地蹙眉,難怪說那時候離佑臉色漲紅得十分怪異,敢情是疼的……“來,我看看你的腿?!?/br> 離佑瑟縮地往后退了一步,蘇念直接坐到離佑身旁,鉗制住他的肩膀,撩開那破爛的華服袍擺,“別動,弄疼你可別怪我?!?/br> 傲嬌離佑聞言果然不動了,蘇念淡淡一笑,輕輕解開包扎結,將簡單包扎用的那塊布解下來,放到一旁。又輕輕撩起離佑的里褲,細白的小腿有著一處似刀劍所致的傷口,雖然不深,可是因為淋過雨,又沒有及時處理導致傷口化膿,看著十分恐怖。 “疼嗎?”蘇念看著都不禁心疼起來,若是離佑的父母看到,那該多心疼。 “不疼,怎么會疼?!彪x佑撅著嘴巴,一臉倨傲,“本宮堂堂男子漢,這點傷算什么?!?/br> 蘇念忍著笑,從袖中取出往日用來遮面的白色面紗,身上也就這塊布料沒濕,還干凈。思慮半刻,蘇念又扯下里袖的布料,看著離佑那張可愛的娃娃臉,雖不忍心……咬咬牙,用里袖給離佑擦著傷口?!八弧?/br> 蘇念聽到聲音,抬頭看著離佑,離佑馬上又一副“這點傷算什么”的表情,好氣又好笑,“你忍著點,很快就好了?!?/br> 離佑點點頭,低眉看著蘇念盡量放得輕柔的動作。 污血擦的也差不多了,離佑這孩子也是夠堅強的,居然哼都不帶哼一聲的。蘇念真是好奇什么樣的人家能教出這樣的小孩,氣宇不凡,雖然有點傲嬌,但確實是夠堅強。 污血擦干凈了,可是這又沒有藥,怎么給傷口上藥,怎么好包扎???藥?蘇念忽然想起懷里還揣著離琴那瓶藥酒,不知道對離佑的傷口有沒有用,會不會造成反效果…… 管他了,藥酒不都是通用的嘛,不會出問題的。 緩緩從懷中掏出離琴那瓶藥酒,旋開蓋子,輕輕在白紗每一處都抖落幾滴。將白紗對折幾遍,輕輕掩上離佑小腿上的傷口,細細打個結。 那傷口明顯就是黑衣人為了防止離佑逃跑才故意弄出來的,真不知道離佑是不知道還是死要面子。 一抬眸,發現離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藥酒,蘇念伸手在離佑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你怎么會有哥哥的藥酒……”離佑滿眼不解地看著蘇念,好奇地問道。 哥哥?這藥酒是離琴的,哥哥……離琴……離佑……蘇念輕輕拍拍額頭,早該想到的!“離琴是你哥哥啊,你不早說?!?/br> 如果離佑是離琴的弟弟,被綁票也就說的通了,綁架離佑來威脅離琴,或者是將離佑囚禁,離琴找不到離佑,而離佑在東曜境內出事,那離琴便會對東曜產生隔閡,甚至影響兩國正常邦交。 難怪黑衣人說只要離佑沒死就行,隨便扔到哪里。 “你認識我哥哥?” “……”蘇念微微皺眉,“不認識……” 蘇念蓋好蓋子,將藥酒塞進離佑手里,“諾,既然是你哥哥的,就給你保管,見到你哥哥之后,還給你哥哥?!?/br> 離佑握著手里冰涼的藥瓶,不說話,蘇念還以為他在想哥哥,想家人,便想著岔開話題,說點別的?!鞍?,你個小笨蛋,如果不是你在我要殺第二個黑衣人的時候扯住我裙擺,他就不可能有機會發出信號彈了?!?/br> 離佑聞言抬起頭,嘟著嘴巴,不滿蘇念這樣子說他?!氨緦m又不是故意的。本宮見那黑衣人掏出那個木筒子,便想告訴你,我懷里也有個那種木筒子,不過比較小而已?!?/br> “噗……你就因為這個就扯……”扯住我還沒說完,蘇念似乎反應過來,握著離佑的肩膀,晃悠著,“你說什么?你也有那個木筒子?” 離佑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蘇念,“是啊,本宮出門前本是帶著四個的,玩了兩個,現在只剩兩個了?!?/br> 蘇念興奮地看著離佑,這小屁孩說聰明,的確很聰明,說他傻,也的確夠傻。有信號彈居然不知道用來求救。傻到家了! 蘇念平復了一下心情,看著離佑道:“在哪里,快把那兩個木筒子拿出來?!?/br> “就知道你貪圖本宮錢財?!彪x佑一邊嘲諷著蘇念,一邊從懷里掏出兩個小木筒子。 蘇念已經習慣這活寶語出驚人了,見怪不怪??粗x佑掏出的兩只木筒子,蘇念微微訝異,居然沒被雨淋濕。 蘇念拿過兩只小木筒子,走到山洞洞口,先是用一只對著西南方扯下底部繩子,信號彈“嗖”得飛了上去,炸響。 第二只木筒子對著西北方炸響。 第一只希望東南方的青玉和裴子墨看到,另一只希望國安寺的離琴看到。 若是雙方人馬都沒看到,那就只有黑衣人看到,然后離佑保不齊被抓了。 黑夜,而懸崖邊,一幫黑衣人尋著凌亂的小腳印而來,方才去追攆那兩匹馬就用了好長時間,居然是個圈套! 而如今,山崖邊飄著半片似乎帶著血的衣角,崖邊大樹折斷,看這蕭瑟模樣,那娃應該已墜落懸崖。 領頭人緊皺著眉頭,這孩子可不能在他們手上出事??!現在這個情況,可如何是好。 領頭人看向一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會意地往前幾步,微微側出身子觀望了一會兒崖底,“頭兒,崖半腰也有衣服料子!” 領頭人眉頭皺得更緊,那黑衣人轉身想回到隊伍中,不料似乎踩到了什么,腳被絆住動彈不得。而一塊巨石幾乎是從天而降,砸向黑衣人。 領頭人和眾黑衣人連忙閃開一旁,巨石滾落帶著那名動彈不得的黑衣人一同滾落崖底。 領頭人看著驚心動魄的這一幕,眼中陰霾更甚。 “頭兒,你看那邊!”一名黑衣人大叫道。 領頭人聞聲抬頭,看向那名黑衣人指的方向,只見那無星漆黑的夜空,綻放兩束煙火。黑衣人領頭人眸子一緊,朝身后的眾黑衣人揮手,“走!去那邊?!?/br> 一群人急速奔向信號彈發出的方向,穿梭于深山樹林間,一出樹林,不料兩方人馬狹路相逢。 一方是黑衣人,另一方則是出來尋人的離琴,還有離琴身前眾多白衣暗衛。 黑衣人領頭那人暗叫不好,那方人馬來勢洶洶,實力懸殊,武功明顯比自己的人好太多,不能對抗……形勢情況不妙,回去挨罰總比在這丟了命好,此地不宜久留?!白?,回去!” 坐在輪椅上的離琴淡淡看著那幫黑衣人來,淡淡看著他們準備離開。溫潤如玉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琥珀色的眸子中冷意一閃而過,薄厚適中的唇輕啟,輕輕吐出一個字?!皻??!?/br> 雖然離琴說得輕輕淡淡,聲音也不大,可眾白衣暗衛耳力自是非常,一聽離琴說出這個字便紛紛拔劍沖向正欲離開的數十名黑衣人。 刀光劍影,慘叫四起。 很快,數十名黑衣人無一生還。 離琴白皙的手搭在輪椅上,輕輕扣了扣木制輪椅的把手,身后的河伯立刻會意,走上前來,推著輪椅走向不遠處那若隱若現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