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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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拜別的儀式不在禮臺處,而在內殿,這個就相當于是拜別自家人,若不是沾親帶故的皇室血緣,根本沒資格進入。大陳朝斗至今,存活下來的皇室血脈也不多,所以這個環節,基本上只有那么幾個人有資格在場。 傅承宣一早就確認了一下行拜別禮的宮殿,只是這個時候那里尚且有重兵把守,旁人還不得入內,即便是他也不可以。他有點好奇,阿錦所說的機關又是什么時候安進去的。 “傅生?!睙狒[的宮中,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傅承宣循聲望去,只見今日依舊穿著樸素淡雅的蔡澤籠著袖子站在幾步之外。蔡澤沒有長他多少歲,但是他畢竟是祭酒大人,無論國子監內外,傅承宣都需得以禮相待。 “祭酒大人?!?/br> 蔡澤和煦一笑,緩緩步了過來:“看來今日陸博士一陣好忙,你也擔心的清閑不下來了?!?/br> 傅承宣抬眼看了看蔡澤,恭敬道:“大人說的哪里話,所有人都是希望公主能順利出嫁,讓婚禮熱鬧有序罷了?!?/br> 蔡澤一挑眼角,看了看不遠處的隆嘉帝,若有深意的笑了:“既然是這樣,那就辛苦你了?!?/br> 話畢,蔡澤忽然上前,拍了一下傅承宣的肩膀:“你是個能干之人,萬事……留心!” 傅承宣的笑容一滯,看著蔡澤走遠,他的目光漸漸地幽深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傅承宣又開始有些不安。 梳妝準備這件事情,看似單調,實則是一件很耗時的事情,加上公主大婚,絕不能失了儀容,如今的許多胭脂水粉,并不持久耐用,所以長公主從一到早就已經坐在那里,從沐浴更衣到上妝補妝,已經不知道不了多少次妝容。 因為要佩戴鳳冠,而鳳冠的用量很實在,戴著必然很重,所以陸錦給長公主用了假髻,一面鳳冠磕到頭皮,這個頭發梳起來,當真是復雜之極,等到梳完頭發又要補妝,一身象征著吉祥之意的首飾一個一個帶上,夸張一些的,甚至是一個時間點加一件,寓意步步榮華! 不過一瞬間,整個白日就過去了大半。 看著時間和擂鼓的計數,祭文應當宣讀完畢,歌舞也進行了許久了,外面的喜娘匆匆而入:“公主!吉時要到了,請公主移駕拜別圣上與太后!” 喜娘話音剛落,宮中一大半的人都要待命了,從公主的寢殿一路到皇太后的宮殿,她們一路上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在每一個地方都有人接應,應對一切的突發事件?;噬洗丝桃惨呀浀仍谀抢?,長公主的鳳冠也是在那里戴上的,此刻,她只梳了發髻,別了幾樣簡單而精致的首飾。 陸錦提前去到了太后那邊,因為鳳冠復雜,她表示要再一次向皇上說明這鳳冠的戴法。 傅承宣已經焦急的等了一天了,忽然看到了陸錦的影子,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陸錦給了他一個眼神,先上前到虞衡那里做正經事。 鳳冠的事情確定完畢,陸錦抽空到了傅承宣這邊。 “阿錦,那邊好了嗎???” 陸錦看了傅承宣一眼,忽然道:“承宣,在公主前來拜別的這一段時間,我要去一次偏政殿……” 傅承宣明白,陸錦說過,天宮秘錄就藏在偏政殿。在她前往偏政殿處理了天宮秘錄之后,就要立刻讓虞衡和吳王帶著陸姑姑離宮。 傅承宣抓著陸錦的手:“你快些,注意安全!要不我和你一起……” “你忘記我跟你說的了嗎???”陸錦臉色一沉,傅承宣明白過來,無奈的點點頭:“那……那你早些過來!” 陸錦深深的看了傅承宣一眼,點點頭:“我知道?!?/br> 而就在這時候,公主的寢殿中,在陸錦離開之后,長公主忽然屏退左右,留下了陸姑姑。 陸姑姑神色一變,有些警惕的看著長公主。 華服美飾將長公主映襯的格外艷麗。在宮女們一臉莫名的退下的那一刻,陸姑姑的臉色變了。 因為從長公主的寢殿中,忽然走出來一批黑衣人。 長公主唇角一翹,冷冷道:“陸清,你侄女,真的把本宮當成小孩子在耍弄了……” ☆、第92章 傅承宣等了很久,可是陸錦一直沒有回來,他的心里極度的不安,不止一次的想要離開這里去找她回來,可是他每每想到陸錦囑咐自己的神情時,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是最為關鍵的時刻,他不能說走就走! 最為重要的是,傅承宣看著在眾人擁簇下緩緩步入大廳的長公主,一顆心已經不自覺的被提了起來。按照阿錦的計劃,不會有人動手,不會有刺客行刺皇上,他們要做的,就是逼長公主自己動手! 只要長公主決定動手,他們就會將局勢反轉過來,阿錦不會再被威脅,那些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傅承宣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激動過。即便是當初上了校場,面對著一群驍勇善戰的常勝軍的時候,他也沒有絲毫的緊張過??墒墙裉?,他的手心都已經冒汗。 華美的嫁衣,從蓋頭到繡鞋,都是由一等的秀娘為其制成,此時此刻,在大殿之中,除了傅承宣這個擔了守衛之職的外人,就只有皇上,太后和一眾侍從。連吳王和虞意不在這里。按照原定的計劃,吳王應當是以不勝酒力去小憩,準備著護送陸姑姑準備離開了。 傅承宣忽然間不知道自己的一顆心該往哪里放,他只覺得這會是這是他一生中最為慌張的時刻,他心中一直記著偏政殿那邊應當有反應了,一時又記掛著此刻應當逃離公主控制范圍的陸姑姑,一時謹記著要注意公主的一舉一動,可是他心中最為牽掛的,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的陸錦! 傅承宣后悔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在整個局面之中太過被動,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陸錦擔下這個工作,他應當幫她去偏政殿動手,抑或是親自護送姑姑離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在這里。 被攙扶過來的長公主垂著頭,按照大陳皇室的規矩,因為要長輩親自為皇女戴冠送嫁,蓋頭分為面紗和頭紗,據說女兒家出嫁都會流眼淚,但是新娘子流眼淚被看見視為失儀,所以在拜別之時,未免讓別人瞧見自己流淚,是以面紗掩面,拜別之后,佩戴鳳冠,再加蓋頭紗,正式送嫁出門。 華麗的嫁衣曳了一地,長公主恭恭敬敬的對皇上與太后拜別,其實,這不是第一次拜別,可是時過境遷,再逢此景,他們自然而然會想到長公主第一次成親之時的場景。不知為何,連虞衡這樣攻于心計的帝王,此刻都流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神色。 這神色似乎帶著一些對過往的痛意,讓人感覺到了一種難受的情緒。太后更是早已掩面而泣。 虞衡緊抿著唇,伸出手來。 一旁恭候著的公公們早已經準備多時,幾乎是虞衡伸出手的那一瞬間,華麗到耀眼的鳳冠已經放到了虞衡的手上。 鳳冠的流蘇都是純金打造,只有及其精巧的手工才能做出這樣精細的流蘇,但是正因為流蘇復雜,鳳冠結構精妙,更需要用十二支蛇形金簪來固定鳳冠,所以虞衡唯一要做的就是捧著鳳冠戴到長公主的頭上,其余的工作,依舊由宮人完成。 傅承宣幾乎眼睛都不眨的看著那鳳冠落在了長公主的頭上,忽然間,外面傳來了宮人驚慌的聲音——不好了!偏政殿著火了! 來了!阿錦動手了! 那一霎那間,所有人的本能時循聲望去,可是只有傅承宣是下意識的望向長公主和皇上那一處,當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握著一把匕首,亮出寒光的那一刻,傅承宣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沖了出去:“皇上小心!” 將陸錦所給的暗器打出,利刃直接入其肩胛三分之時,長公主發出一聲悶哼,局面瞬間被控制住,方才還被偏政殿那邊的喧鬧吸引了目光的人通通面色煞白的望向此刻殿中的局面。 變故永遠只發生在那一瞬間,所謂的機會,也只是那一瞬間。幾乎是傅承宣出手之時,護衛已經下意識的圍了過來,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更是利索的上前朝著這已經中了暗器的長公主踹了一腳,將她踹離皇上身邊,呼天搶地的喊著“護駕”,引得一片混亂。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而最為吃驚的那一個,不是險些被刺的虞衡,而是護駕有功的傅承宣。他整個人猶如被點了xue一般,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不為別的,只為剛才他出手之時,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個悶哼,哪怕聲音很小,可是他就是聽出來了,認出來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混亂,被毫無懸念的壓制下來,虞衡鐵青著臉,上前一把扯下了“長公主”的面紗,緊接著,傅承宣覺得他聽到了很多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仿佛這個結果十分的不可思議…… 傅承宣醒悟過來,呼吸瞬間急促,他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上前去,在看到陸錦冒著冷汗的一張臉時,僵在原地。 為什么會是她?為什么陸錦要來殺皇上? 等不及傅承宣來質問,虞衡已經三兩步沖上來提起陸錦:“是你?長公主在何處???說!” 大紅色嫁衣,染上的血都成了暗色,陸錦目光冷冷的看著皇帝:“你殺我至親,我自然,也要讓你嘗嘗這樣的滋味,怎么樣,感覺如何?!?/br> 虞衡的臉都變了,他一把丟開陸錦,大怒道:“來人!把她給我壓下去!打入死牢!去長公主的康寧宮,確保長公主安全,但凡有可疑之人,格殺勿論!” 在陸錦被丟開的那一刻,傅承宣下意識的就去接,第一時間接到消息的傅家人趕了過來,當傅時旋和傅夫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縱然是傅時旋這樣的老將,都呆在原地。 護衛要將陸錦帶走,可是傅承宣忽然像是瘋了一般,一連踹翻了八個護衛,寒著一張臉將陸錦緊緊的抱在懷里。傅時旋得知事情的情況,上前去攔傅承宣:“承宣!皇上面前不得胡來!” 傅承宣整個人就像是失常了一般,他的身手很好,在傅時旋說這話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望向了出口的方向。此時此刻,已經有重兵圍了過來,可是這里安裝了暗器!只要將他們全都解決掉,自然能逃走!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一切,他腦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帶阿錦離開。 傅承宣抱著陸錦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可就在這時候,一只并涼涼的手覆在了他的手掌上。 陸錦的背后中了暗器,好巧不巧,竟然與上一次受傷的位置十分的近。他出手不輕,此時此刻,陸錦忍著劇痛,舒了一口氣,平靜的說:“放開吧?!?/br> 這只手太過冰涼,是傅承宣再熟悉不過的觸感。他好像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似的,因為太過震驚,太過不確定,整個人都有些顫抖:“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什么機關暗器,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你在騙我……” 陸錦沒有回答他,只是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輕輕地掰開。 剛才能一舉踹開五六個侍衛的傅承宣,此刻像是失去了攻擊能力一般,任由陸錦將他推開,跌坐在地上…… 在看到陸錦的那一刻,虞衡幾乎是立刻讓人去尋長公主,但是沒想到的是,派出去的人尋了還沒多久,長公主竟然自己過來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目光卻是直直的追向陸錦。也是在看到長公主的那一刻,皇上和太后都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太后終究是太后,她已經愧對過自己的女兒一次,如今是女兒的婚禮,她絲毫不想看到任何會影響婚禮的事情發生。在這個混亂全然不知事情原委的時刻,這位本應頤養天年的老婦,竟拿出了十足的氣場,下了懿旨——吉時延后,外頭的歌舞繼續,事情萬不可聲張半分,如有違者,斬立決!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那歌舞升平的禮臺連偏政殿走水的話音都沒聽到,這邊的風波就已經轉移了。這場婚禮太過盛大,盛大到不容許中斷。 在延遲了半個時辰之后,長公主的婚禮順利舉行。 驚為天人的長公主在那華麗的婚服和鳳冠映襯下,幾乎成為了大陳史上一段不得不提的美談??墒窃敱M的陳史中并未提及,同樣是這個晚上,曾經令整個皇城家喻戶曉,無人不知的國子監第一位女博士,綏國公府兒媳,被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視!更加不知,也是從這個晚上起,曾經幫過年輕的帝王爭奪江山,勞苦功高卻低調淡泊的吳王,徹底的從大陳的歷史上消失…… 傅家原本應當處在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可是正因為當時救了皇帝一命的人是傅承宣,這讓原本身份變得敏感尷尬的傅家逃過一劫,畢竟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幾乎崩潰的傅大公子,根本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更遑論是聞訊趕來的傅時旋夫婦呢? 公主的大婚順利的完成,各國的使節也見識到了大陳公主的風采,當天晚上,長公主攜駙馬連夜進宮,請求皇上將刺客陸錦交由她發落。 這個晚上,注定是無法安枕的晚上,虞衡氣笑了:“先是皇叔和虞意離奇失蹤,現在是皇姐你來跟朕要刺殺朕的刺客?在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皇姐,到了現在,你還要包庇陸氏姑侄么!你可知道母后今日受了驚嚇,卻還要強撐著主持大局,勞心勞力,頭風再犯么???到了這個時候,皇姐總不至于跟朕說,要先為那女子治一治傷吧???” 長公主定定的看著虞衡,一字一句道:“阿衡,你現在是在質疑我嗎?作為你jiejie,我今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世上誰都可以質疑我,唯獨你不可以!我是你jiejie,我要害你還是救你,你不明白嗎???將陸錦交給我,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虞衡頓時大怒:“朕是皇帝!朕還不至于連這些事情都處決不了!皇姐若是真心對朕好,這件事情就不要再過問!朕能處理好,朕不需要你們一次又一次的瞞著朕作出決定!” 唐亦清身上的喜服都還沒換下來,他抬眼望向虞衡:“皇上……” “你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虞衡即刻暴怒。 長公主目光一變,忽然雙膝一彎,直直的跪了下來! 虞衡目光一動,語氣驚訝中帶著痛意:“皇姐,你這是干什么!” 長公主跪在皇帝面前,沉聲道:“若是弟弟不愿意將陸錦交給我,我這個做jiejie的,便長跪不起?!本驮陂L公主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唐亦清也跟著跪下,沒有什么多余的語言,只有行為上的陪伴。 虞衡的呼吸急促,雙目圓瞪,早已經沒有了平日的儒雅:“好,好!朕眼不見為凈,你們繼續跪著!” 虞衡拂袖而去,而原本應當享受新婚之夜的一對夫妻,卻雙雙跪在了御書房中。 唐亦清不止一次的望向長公主,就在他最后一次想要開口的時候,長公主卻搶先一步冷然道:“你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唐亦清,你讓我很失望!” 唐亦清深深的看著長公主,良久方才低聲道:“若是在三年前,你必然會一早就毫不留情的手刃陸錦,我想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哪怕一直以來你都這樣逼迫她,可是到了最后一刻,你依舊會為之求情?!?/br> 長公主的臉色再一次變得有些蒼白,她微微垂下眼,沒有再說話。 兩人不知道跪了多久,一旁的奴才們都看著心急,可是到了最后,虞衡身邊的公公終究還是傳來了旨意——皇上已經允諾,弒君重犯陸錦,發配到長公主府中,由長公主發落。 旨意傳來的那一刻,一旁的奴才趕緊將自己的主子扶了起來。長公主拂開唐亦清的手,對急紅了眼的銀鈴說道:“你先去傳話到綏國公府,讓銀心去公主府照顧陸錦,再備一輛車,去綏國公府?!?/br> 她還在生唐亦清的氣,唐亦清也自知理虧,可是看一看現在的天色,他還是不由得道:“如今天色已晚,既然已經將人接到府中,不如……” “你以為今晚還有人睡得著嗎?”長公主冷冷地打斷了唐亦清的話,在宮女的攙扶中離開了御書房。 長公主說的很對,這個晚上,沒人能睡得著。 綏國公府中,第一次在這個時候聚集了這樣多的人。 傅家一家自是不必說,就連李副將,李氏姐弟都來了。李副將是傅時旋的新婦,陸錦的事情對綏國公府不可能沒有影響,從宮中回來,人就聚集在這里,商量著對策。 傅時旋坐在首位上,黑沉著臉色。一旁,傅夫人眼睛泛紅充血,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李元然和李媛霸今天都打扮的很是鮮亮,但是此時此刻,饒是李元然這個十分熟悉傅承宣的好兄弟,都覺得自己像是不認識傅承宣一般。 傅承宣自從看著陸錦被帶走的那一刻,好像連自己的魂也跟著被抽走了。出宮,回府,他一直冷冷的沉默在那里。質疑,生氣,傷心,擔心,在他這里全都沒有,他只是微微佝僂著坐在角落,目光落在自己沾染著血跡的手上,沉默不語。 李媛霸向來是個活潑的,現在她有點受不了這個氛圍,罕見的拉著李元然求助:“你……你跟宣哥說說話??!再這樣下去我都該憋死了!” 李元然顯然也很為難:“說、說什么啊……” 李媛霸用一種“你簡直蠢死了”的眼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清清喉嚨,正準備打破此刻的沉默,外面忽然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