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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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校場平日都是戒備森嚴,加之與并不設立的工廠并不遠,所以在唐亦清的策劃之下,早已經將四輛戰車按照定好的路線運送到了城西校場。 對于在國子監讀書的學生們來說,幾乎是沒什么機會能來到校場之中。當馬車停在戒備森嚴的大門口時,守衛已經迎了出來,分為兩列展開,神情肅穆。眾學子剛剛一下車,就已經感覺到這個地方的緊張氣氛。校場之中有一個極其寬敞的比武臺,往常這里都是圣上亦或是皇子用來練武強身的地方。 校場之中儲了許多的兵器,格式各樣,可城西校場真正亮眼的并非這一樣,再往里面走一些,便是一片極其寬敞的馬場,時常也有一些馬術的比賽。東邊甚至還有一片圍林,但凡到了這里,總是要馬上見真功夫的。而今日,寬敞的馬場已經被重兵包圍,四輛戰車被放置在東邊的位置,整齊一排,戰車皆以紅布蓋住,讓人沒辦法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模樣。 馬場之外建有看臺,原本能容納的人不多,可是這一次,顯然是重新修葺過的,看臺能容納數百人,十分的氣派。然而這個陣仗出來,進入場地的六堂學子慢慢地就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為什么這么隆重???w(°Д)w 六堂弟子進入馬場之時,看臺上已經站了許多的人。眼看著位置一個個滿了,連傅時旋都攜傅夫人和陸姑姑前來觀禮之時,傅承宣心里猛地一咯噔。何止是傅時旋?大家心里全都是一沉! 什么情況???不是說只是普通的較量嗎???不是說只是一次課業嗎???這種群眾圍觀的陣仗是怎么回事??? 大家全都不懂了,因為不懂,所以全都望向一直站在大鼓邊上的陸錦。 可是夫子這個時候哪里還會管他們???人已經坑到這里來了……鴨子也都該趕上架了。 傅承宣望向那四輛戰車并排而列,仿佛是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眾人沒有但有多久,最怕什么,就剛好來了什么。 當太監唱著皇上駕到之時,所有人都下跪恭迎。 六堂學子已經蒙了——什么情況???夫子真的騙他們!這就是皇上的考核對不對!還騙他們是普通的作業!夫子是個大!騙!紙! 然而鴨子已經上了架,大家只能戰戰兢兢的行禮。畢竟不是剛剛做陸錦的學生,心里承受能力隱約提升了一些。然而,當他們聽到陸錦接下來的話時,一個個內心的陰影面積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無限擴張! 皇帝很期待!非常期待! 以往有個什么盛世,皇帝總會拿拿架子稍微晚來一些,可是今日,似乎他已經都按耐不住,想要看看這國子監的學生造出來的戰車是個什么模樣,都忘記了要拿架子。待到落座之后,心情頗好的對眾臣抬抬手:“眾愛卿平身?!?/br> “長公主到——”虞衡話音剛落,長公主便到了。 眾臣又是一番行禮,長公主笑著點點頭,明顯也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皇姐前兩日不是身體不是么,聽聞都甚少出府,不知今日可覺得身體好些了?”虞衡望向身邊落座的jiejie,關切的問了一句。 長公主勾唇一笑,目光卻是極其大不敬的看都沒看皇帝,只是望著某一個方向,十分的認真:“差不多了?!?/br> 皇帝似乎也不介意這個jiejie的不敬,跟著點點頭,笑道:“若是皇姐今日還沒好,朕就真的要去瞧一瞧皇姐了。如今皇姐痊愈,自然是令朕放心不少?!?/br> 長公主懶懶的靠向椅背:“國子監里一群死讀書的娃娃都會造戰車了,這場面,就是快病死,也忍不住來看一看?!?/br> 虞衡趕緊將臉色一沉:“皇姐不要胡說!” 長公主笑了笑:“jiejie說話一向口無遮攔,皇上多多擔待著?!?/br> 虞衡全無生氣之色,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等到這兩位到了,眾臣也落座了。下方的寬闊草地上,六堂分為四營,筆直的站成隊列。等到場中漸漸靜下來之后,不少人都望向了今日格外有些不同的陸博士。 陸錦身后是一面大鼓,肌rou結實的士兵握著鼓槌,開始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大鼓。 咚咚咚咚—— 隨著越來越快的節奏,那大錘子仿佛是敲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叫人忍不住有些亢奮。 最后一聲重錘,鼓聲戛然而止。霎那間,整個場中一片寂靜。陸錦背脊挺拔,身姿高挑的立在看臺之前,俯視著下方的人,這一次的對陣,由她親自主持。 “今日對陣,由國子監四陣營,對陣大陳常勝軍。對陣者皆著竹甲,兵器鋒刃皆以布料包裹,染以萬年紅為標記。以中招者身上萬年紅的深淺判斷受傷輕重,記錄在冊,成為最終傷亡計數?!?/br> 陸錦從來就不是什么小家碧玉。 今日她盛裝出現,神情冷艷,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氣場全開!能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得被她的姿態吸引過去,仿佛那真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女將軍一般,叫人不敢小覷。 只是這番話在下面四個陣營聽來,當真有如晴天霹靂! 什么情況???難道不是四營對陣???為什么現在四營反而成為了聯盟,要一起對抗西北方最厲害的常勝軍???還是夫子一早就準備這樣整他們? 大家全都懵了! 常勝軍是什么概念? 西北氣候嚴寒,與傅時旋鎮守的南方不同,南方臨著梁國,而梁國向來以心狠手辣,心計深沉,為求戰勝不擇手段出名,所以傅時旋更擅長用兵,更擅長計謀,而非血拼,可是由驃騎將軍鎮守的西北地區的常勝軍,也許是收到氣候的影響,要耐得過那氣候,士兵只能讓自己比那氣候要更加狠,且以此聞名。但凡上了戰場,就要見血!驃騎將軍與傅時旋為大陳守住了三面強敵,才換來了今日的和平。 如今他們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么可能和常勝軍一較高下??? “常勝軍以圍場為駐扎地,以最終俘虜數量,傷亡數量作為勝負之分的依據。此刻起,雙方進入備戰狀態,一盞茶之后,鼓聲響起之時,雙方開戰。點到即止,同以鼓聲為信終結對陣!” 陸錦話音剛落,圍林那邊已經有了些響動。 那是戰馬的聲音。 傅承宣有些不懂了。他望向看臺上的那個女人,眉頭緊緊地鎖著。 可是這個時候,根本由不得傅承宣來思索問題了。原本已經扎扎實實把其他三營當作對手的六堂都亂了! 輸了輸了!輸定了! 常勝軍驍勇善戰,他們一個騎兵就能撂倒他們一群人!這一次真的是要哭暈在茅廁了! 李元然帶領的陣營已經亂了!天知道他們都靠的李元然對傅承宣的了解做出來的克敵戰車??!現在敵人成了戰友!那還玩個蛋??? 感覺到圍林那邊的戰士們已經快要整裝待發,看臺上的鼓手已經緊緊握住了鼓槌,虞意忽然冷冷道:“四營領帥過來!其他人原地待命!” 虞意的一聲冷喝,讓傅承宣迅速回神。他方才看著陸錦,可是陸錦完全沒有望過來的意思,此刻虞意冷聲呵斥,傅承宣終于反應過來,不再出神。 的確,事情忽然有變,看著這個陣仗,擺明了是早有預謀。陸錦有時候的確不按照常理出牌,可也不至于這樣不靠譜的。他們完全沒有準備,現在要和常勝軍對戰,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么! 可是事已至此,要讓傅承宣認輸那是萬萬做不到的。虞意的話語讓傅承宣重振旗鼓,四個陣營的領帥聚集在一起,現在要做的,是先了解他們各自的戰車是什么模樣。 原本大家作戰車都是在已知敵方狀況之后量身打造的,現在毫無疑問成了一個大大的死xue,別的不說,就說李元然那個為傅承宣量身打造的戰車,主要以攻擊為首。在李元然看來,傅承宣是一個雷厲風行之人,如果他上戰場,必然要拿下先機,所以他的戰車為了減輕重量加快移動速度,在防守上面做的功夫就小了,幾乎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頭陣沖鋒干掉一個是一個的狠勁兒上。 以轟天雷發射子彈為原理,正面有三排十支一排的箭槽,三十支箭,名副其實的千鈞一發,要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攻勢讓傅承宣是去先機,而以龐準為代表的陣營,因為對其他三營都不算了解,做的是中規中矩的攻防參半的戰車。換言之,速度折中,攻擊力折中,面上鋪了一層鐵皮,遇到厲害的遠程武器,防守也很懸。這輛戰車造出來,從一開始就是打著坐收漁人之利的想法,不強攻,也不好破。 傅承宣看到這兩輛,嘴角就忍不住抽抽了,一旁,還有一周越為代表的陣營,周越一直認真的聽著幾個領帥的設計原理,很可惜,前面兩輛都局限在以轟天雷為原理的發射裝置中。 看著周越略顯得意的神情,傅承宣微微挑眉:“你怎么做的?” ☆、第85章 周越家中并沒有什么強大的靠山,父親混了多年,在工部混了一個侍郎的位置,而之所以能不被其他人擠下去,來自于周父絕對的專業水平和個人天賦。而周越繼承了父親的天賦,天生就對于農田水利的建設十分的感興趣,許多有資歷的老師在看過周越的一些構想做圖之后,都是笑著搖搖頭。 不為別的,就為他的想法太過天馬行空。怎么可能建造那么高的樓?還有,這自古以來,房梁屋脊都講究一個周正!可是周越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建造一個歪樓!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是以,雖然周越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但是因為背景不雄厚,一直以來又沒什么共同愛好者,沒有人和他共鳴,都十分的低調??墒菑乃佑|工學開始,他的人生就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所謂一理通百理明,當真不只是掛在嘴上說一說的話,周越很喜歡通過自己的構想和設計,看到一樣樣成品出現,無論是夫子親自設計的轟天雷玩具,還是經過夫子的講解和分析,躍然紙上變得清晰明了的戰車,都讓周越的興趣在一瞬間轉移! 他仿佛找到了一個發泄的途徑! 當日,陸錦布置出了設計新的轟天雷的作業,雖說大部分都是有傅承宣來批改,但是并不代表陸錦沒有看過那些作業。大多數人都局限在了最原始的轟天雷機括構造,而在除開傅承宣和虞意之外,有自己想法的第三個人,就是周越。 所以這一次,周越也成為了領帥之一。 當周越的戰車被掀開之后,連看臺上的人都發出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傅承宣和虞意同時望向那戰車,原本期待的眼神,忽然就蔫兒下去了。很顯然,臺上的議論也不是什么好的議論。 長高各一丈,寬約兩仗左右的……匣子? 傅承宣簡直要跪了:“你……你這是個什么東西!” 說是個匣子,也不全然是,頂上并非一個平平的頂,而是從車頭斜著往上,且中間拱起一條線,兩邊同樣偏斜,包鐵皮可以理解,無非是不想用實鐵增加重量不便移動,可是你這樣左一條縫友一條縫,像是被人在完好的豆腐塊上拿刀劃拉了似的,毫無美感! 光溜溜的匣子,什么機括什么武器裝備都看不到,唯一能讓人從匣子的即視感中跳出來的,唯有下面那同樣的戰車輪子。 周越笑而不語,轉過頭望向看臺上的夫子。 傅承宣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卻發現有人在看自己的媳婦兒,當即很憤怒! 若不是現在戰況緊急,他都想好好的拉著周越聊一聊人生,時間容不得耽誤,他飛快確定到:“你這邊如何進攻?!?/br> 周越收回目光,對答如流:“前面兩輛戰車并不適合助力,只適合沖鋒,且一旦彈盡糧絕,便如同任人宰割的魚rou,我們陣營中這一以速度的和靈活取勝,且本身具備攻擊能力……”說到這里,周越忽然狡黠一笑:“傅兄可見過蜘蛛?” 傅承宣和虞意同時一愣,都沒說話了。 但是片刻之后,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同樣的意外和驚訝。再看這周越時,連目光都一樣了。 傅承宣忽而一笑:“既然是這樣,各自聽清楚,李元然的朱雀營和龐準的白虎營以戰車為先鋒,對上對方的先鋒軍!我方緊隨其后,周越的青龍營殿后箭輔助作戰!” 虞意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驃騎將軍的常勝軍,向來以驍勇善戰為主,在戰場上的氣勢就非同一般?!?/br> 傅承宣聞言,知道虞意是擔心他們這邊原本就因為這個臨時變故而心生恐懼,再遇上那般其實的軍隊,只怕一個個不尿褲子就算的上是勇敢了!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賊賊的笑了起來,將四個陣營的將領聚集在一起,指指點點的說了些什么。頓時間,大家全都悟了。一個個都面露微笑。 說完,傅承宣做了最后的囑咐:“讓每個人都記好了?,F在是修俊館的學生完成作業,那就有我們修俊館自己的做法,叫他們把這一點記清楚了?,F在時間不多,快去準備!” 幾個領帥的表情變了,一旁等待發號施令的學生們都愣住了——他們在說什么!感覺好有意思的樣子! 眼看著時間快到了,傅承宣和虞意忽然上前,齊齊跪下。傅承宣打頭說道:“啟稟皇上,吾等想要多一刻鐘的時間以作準備?!?/br> 虞衡似笑非笑的看著傅承宣和虞意:“一刻鐘?要做什么?” 長公主聞言,更是冷笑一聲:“一刻鐘?到了戰場上頭,你們這樣告訴敵軍,敵軍也能給你們一刻鐘么?傅承宣?本宮看你們這一刻鐘不是要來準備的,是要去后頭將尿濕的褲子換一換吧?” 長公主從來都不是什么會看場合說話的人,而真正從骨子里散發著尊貴氣息的人,即便口中掛著污穢之詞,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掉價,此番長公主單手指著下巴,笑看著場中的一干人等,一番調侃說的很是下人家面子。 若是放在平常,誰刺誰一下,總有幾個要笑話一下的,就算不笑出聲,那也要在心里暗暗的嘲笑一下,可今天,但凡有頭有臉的大臣,都笑不出來——尼瑪他們的孩子正站在下頭呢! 一定要贏!氣死這個毒舌的變態女人! 皇帝聽到自己jiejie的話,倒是笑得很輕松:“傅承宣,長公主的話說的十分有道理,你可知道,戰場之上,真正面臨敵軍之時,又豈是你多給一些時間,便能給的?” 傅承宣仿佛早有準備,朗聲道:“那皇上可曾問過父親,戰場之上也有休戰一說???且自古以來,無論起義亦或侵略,必然要有一個正當的名頭,今日常勝軍從天而降,本就已經令我們足夠意外吃驚,有些沒道理,難道到了現在,還要硬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么!” 呵呵……手無縛雞之力…… 臺上一眾臣子斜了傅承宣一眼…… 放你的屁!你鬧騰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呢!你現在被陰了,就說別人是無理取鬧了是把???哦不對,陰你的那個還是你天天抱著睡覺的娘子吶!哈哈哈哈…… 傅承宣這番話雖然說得有點沖,但是貴在情真意切。是啊,說好了是學生之間小打小鬧的較量,忽然就變成了和正規軍的對戰。關于這一點,連虞衡當時都覺得很意外很正經,可是陸錦的堅持,讓他很好奇她到底為何這般有信心。 如今,他聽到傅承宣這樣說,決定玩踢皮球,把皮球遞給了陸錦:“陸博士才是今日占空全局之人,朕和眾愛卿都是來旁觀,嚴格意義上不應當有什么旁的意見。陸博士,你可準許傅承宣的這番請求?” 此話一出,刷拉拉的一雙雙眼睛又望向了陸錦。 陸錦一身華貴,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傅承宣。傅承宣也望了過來,眼中有從未有過的堅定。 陸錦忽而一笑:“好,準許多一刻鐘的時間,去準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