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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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質疑傅承宣和陸錦的人,這會兒其實也挺想質疑一下虞世子,奈何吳王就在一旁,其于皇帝來說,又是十分重要的一個人,就算大家想要說點什么,這時候也只能閉嘴。 虞意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陸錦,忽然上前道:“皇上,虞意的確自小與陸博士相識,但之所以明白轟天雷的機關所在,并非陸博士私下告知,而是虞意從前便見識過這轟天雷,因為當時被陸博士敗得一塌糊涂,陸博士不忍見安宴執著于此,這才將位置告知……當日見到陸博士拿出此物,讓安宴想起了小時候與陸博士玩耍的場景,便自告奮勇與陸博士對坐,卻沒想到,玩意兒依舊是小時候的玩意兒,才得以僥幸過關?!?/br> 哦—— 六堂學生頓時恍然…… 但是于此同時,心中的那個偶像形象,也轟然崩塌—— 什么嘛!(╯‵□′)╯︵┻━┻ 還真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呢!根本早就知道位置!你這是作弊啊喂! 對學生來說,多半想到的是虞意的結果其實也是作假,但是對隨行的大臣們來說,不免又引發了新的思考—— 虞世子,怎么會和陸博士這樣的女子從小深交? 吳王貴為王爺,放在當年,陸錦和陸姑姑根本是籍籍無名……加之吳王多年來府中無王妃,對皇上和太后的配婚更是拒絕的爽快,難道這陸氏姑侄……和吳王……有什么關系? 倘若是平常的母女,那又另當別論,偏偏又是有如此絕活的一對姑侄…… 奇怪……實在是奇怪…… “啟稟圣上,九年前,臣婦與姑姑初到大梁,卻因姑姑身患重疾,無銀錢看病,只能在王府招收婢女的時候,前去應征。而后因為會做一些小東西,受到世子照顧,因姑姑不愿臣婦受苦,王爺和世子亦宅心仁厚,還了臣婦良籍,更是對臣婦姑侄二人照顧有加。淵源由此而來?!痹诖蠹覟殛懹輧杉业慕患械揭苫蟮臅r候,陸錦忽然發話,言簡意賅的將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其實多年前,我的確告訴過世子轟天雷的機關位置,只是不希望世子再執拗的弄得自己一腦袋傷,但是過了這么多年,世子依舊能將位置記得清清楚楚,只能說世子記憶過人,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本領呢?”陸錦語氣淡淡,陳述出來的事實讓人聽著覺得仿佛是有那么幾分道理的。 虞意朝陸錦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晦暗不明。 好了,虞意這邊可以暫且放一放,那傅承宣這邊又要如何解釋? 隆嘉帝將傅承宣的答卷抽了出來,揚唇一笑,亮在眾人面前,目光卻是看著傅承宣的:“這份答卷,朕有些看不懂,承宣,還是你來解釋解釋吧?!?/br> 傅承宣的答卷,只有一個小小的標記圖畫。 像葉子,又像翅膀。 隨著隆嘉帝亮出傅承宣的答案,不少人都悄瞇瞇的伸長脖子去研究,頓時覺得,這個小標記好眼熟的說…… 傅承宣輕笑一聲,躬身一拜:“是?!?/br> 陸錦看著身邊的男人挺直腰板,上前拿過了自己的答卷,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學生人群中,朗聲道:“不知各位 對這個東西,眼熟不眼熟?” 李元然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小標記,忽然記憶之神附體,大聲回答:“我記得!這個……這個我好像在轟天雷的底座上看到過!” 李元然一番話,把大家的記憶喚醒了—— 對對對!轟天雷的底座一圈兒,好像的確雕刻了這樣的小翅膀一樣的花紋。只是當時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一個個小洞洞吸引了,滿心滿腦的都在猜測到底戳哪一個才不會中招,誰會去看什么花紋呢??? 傅承宣勾唇一笑,望向陸錦:“夫子,能不能取一個轟天雷來看看?” 陸錦眼中帶著微不可查的笑意,夫妻二人這一唱一和,對的很是和諧:“自然可以?!?/br> 很快,為陸錦打雜的劉助教取來了一只新的轟天雷,交給了傅承宣。 傅承宣不慌不忙的接過,和自己的畫紙放在一起,再一次比對:“大家仔細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區別?” 一張圖稿,一份實物,放在一起,就很鮮明了。 捧場王李元然爭著回答:“我看出來了!轟天雷上的這個小翅膀,后面還帶著幾個小撇,但是宣……傅生畫的小翅膀,后面沒有小撇?!?/br> 傅承宣給了李元然一個贊許的眼神,轉身面向其他人,繼續道:“其實第一天,因為時間關系,我也沒能仔細看清楚這個轟天雷,但是第二天,當我終于有機會看清楚這個東西的時候,才發現了蹊蹺?!?/br> “大家有所不知,陸博士……呵,也就是我的夫人,她有一個小小的習慣,這個習慣便是,當她畫成一副畫稿,亦或是燒出一只碗的時候,都會在角落處,畫上一個小小的像翅膀又像是葉子一樣的標記,繼而落款,以證己出之用。而那一日,我接夫人回家的時候,去發現她還要繼續去監督幾個工匠是否有趕制出新的轟天雷?!?/br> 傅承宣放下手中的東西,說話間還不忘記對陸錦淡淡一笑,當真是……修得一手好恩愛! “而第二天,就是昨天,我們便拿到了新趕制出來的轟天雷,由此,大家可以看出,這個時間有多么的緊張。但是就在這么緊張的時刻,我卻發現新趕制出來的轟天雷,居然也被雕上了這樣的小花紋,大家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虞意的眼神暗了幾分,不知道在想什么,隆嘉帝卻有些等不急:“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傅承宣勾唇一笑:“是?!彼嫦虮娙耍骸胺讲盼乙呀浾f過,這是我夫人做出東西來之后的習慣,證明這是自己做出來的??墒悄切┬碌霓Z天雷,根本是她原本那一個的仿制品,真正動手的是工匠,那雕上這個花紋,有什么意義?再者,我夫人平日里根本不喜歡打扮,這一點許多人都可以作證,若說是她少女心思萌動,覺得這樣雕花是為了裝飾好看,也很勉強,再者,我已經強調過,時間緊迫,大家都趕著上課用這個東西,就算我夫人真的想要雕出這樣的花紋,那也不必急于一時!所以當我看到這個的時候,憑借種種可疑之處,不免要猜測——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東西非得要不可!” 仿佛離答案很近了,眾學子都有了一種,好像要明白了,但是還差一點點、一點點的感覺!(⊙w⊙) 傅承宣輕笑一聲:“結果,當真被我發現了這花紋的端倪!” “當日,前面六位同窗因為運氣好,兩輪下來都沒有中招,這才讓我發現了,那個花紋后面的小撇,根本就是用來指示機關的位置之用!” 坐標!那東西是坐標??? 隆嘉帝看了身邊的大太監一眼,大太監會意,立馬取了轟天雷呈給隆嘉帝。 也許是轟天雷的名聲在外,隆嘉帝瞪了大太監一眼,大太監一怔,趕緊自給兒捧著轟天雷展示給皇帝看。 果然,在轟天雷下面一圈兒圓木底座上,的確有里外兩圈由那種小標記圍城的圖案,稍微細心一些,還能發現那些小翅膀后頭帶著的小尾巴的數量各不相同,有的是三個,有的是五個。但是相同的是,每一列小翅膀,都和上面的一列小洞整齊對應。 傅承宣的聲音繼續響起:“里面一圈小翅膀后面帶著的小尾巴數量,代表從上往下數的第幾個小孔,同理,外面的一圈小翅膀后面帶著的小尾巴數量,代表從下往上數的第幾個位置,是機關位置!如此一來,即便有六百多個小孔,那二十五個機關位置到底在哪里,一目了然!” 傅承宣朗聲將最后的答案揭曉,令六堂弟子一片嘩然—— ~~o(gt_lt)o~~天惹!答案特么的就在外面??!為毛我不知道為毛我不知道啊啊??!被彈彈彈彈了一腦袋的“愚蠢紋”! 這個答案,顯然連虞意都不知道,他意外的看著傅承宣,而傅承宣也很快的感覺到了虞意的目光,回望過去的時候,仿佛在看一個失敗者! 闡述的已經足夠清楚了,轟天雷也不再是一個迷了,可是并不代表有些人就沒話說了。 蔡澤一直立身在側,將所有的事情都聽得清清楚楚,此刻,當眾人都沉浸在傅承宣解開謎題的恍然大悟中時,蔡澤冷清卻又溫潤的聲音傳來:“可是,臣也聽說昨日下學之后,有人瞧見綏國公府又派了人來取轟天雷。傅生說的的確有條有理,有自己的想法,但已是下學時刻,綏國公府來取轟天雷,又是所為何事?” 蔡澤話音剛落,左都御史路雋上前一步,開口啟奏:“皇上,臣也以為,縱然傅生所言為實,但也不可避免他之所以能完成課業,也是因為與陸博士的夫妻關系才有此靈感。這對其他學生,未免有些不公平,加之蔡祭酒所說,傅生與陸博士,依舊有可疑之處。臣以為,未免此等事情再次發生,傅生與陸博士,還是要避嫌?!?/br> 原本被傅承宣扳回來的局勢,又被扳了回去??磥聿唤忉屒宄槭裁此麄兿聦W之后還要回來取轟天雷,就沒辦法把這件事情捋清楚似的。 原本理直氣壯的傅承宣,這個時候忽然沉默下來,但是并非心虛慌張,像是再等什么似的。 “皇上?!币恢背聊娜斡筛党行f話的陸錦忽然開口,又把話題導向了自己最開始的問題:“方才臣婦要解釋,祭酒卻覺得應當將撇開個人,就事論事。然如今傅生已經將自己如何悟出此道理說清楚,蔡祭酒卻又繞了回去,以所謂的人證搬出疑惑,臣婦還是很好奇,蔡祭酒究竟是聽誰說,綏國公府在下學后又派人來取了轟天雷” 隆嘉帝聞言,對蔡澤道:“其實,朕也覺得傅生說的有條有理,答案已經在外頭,傅生與陸錦是夫妻,能率先發現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至于蔡卿所言的目擊者,到底是何人?” 蔡澤恭敬一笑:“臣也是大致的了解了一番,應當是女舍的一個學生瞧見的?!?/br> 隆嘉帝點點頭:“傳?!?/br> 大太監趕緊唱和一聲,沒過多久,婉蓮就被帶了過來。 仿佛是經過上次發簪一事,婉蓮這一次,竟然鎮定的很??吹酵裆忂M來,傅時旋的臉色一沉,連傅承宣都皺起了眉頭,陸錦冷眼相視,唇角的笑意漸漸地消散。 這還真是一圈兒熟人。 就連婉蓮在皇帝面前都不是生面孔。 隆嘉帝虞衡記憶力不錯:“這不是傅家的表小姐么?!?/br> 婉蓮趕緊跪下行禮。 隆嘉帝詢問了婉蓮,婉蓮自然是如實道來:“回皇上,自從婉蓮進了國子監,一直都有認真讀書,可是婉蓮能進國子監,多虧了姨母與表嫂,所以心中十分牽掛,可是表嫂為了激勵婉蓮,連假期都是表嫂說了算,所以那一日,婉蓮聽說表嫂向來走的很晚,這才想去修俊館求表嫂允一個假期??伞蓻]想到,去的時候,表嫂已經走了,卻見到表嫂的丫鬟銀心jiejie回來,取走了轟天雷……說是……說是有用處……” 婉蓮是綏國公府的人,現在連他們自己人都這樣說,難免熱的一片嘩然。 傅承宣看著婉蓮的眼神恨不得剁了她,婉蓮似乎是感覺到了傅承宣的怒意,干脆別過頭不看他。 然而婉蓮都已經這般指認,陸錦卻語出驚人:“可是,我根本沒有拿什么轟天雷,又何來可疑一說?” 眾人:(°o°;)??? 蔡澤眼神一變,開始認真的打量起陸錦的神色。 隆嘉帝也意外不已:“你說什么?” 陸錦笑了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臣婦一直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讓旁人這般篤定自己所懷疑的事情,卻原來根本是一個誤會?!?/br> 傅承宣看了陸錦一眼,低低的笑了笑。 陸錦也不賣關子了,直白道:“修俊館給出轟天雷的功課,卻因為數量不夠,難免耽誤學生學習進度,是以臣婦特特命了幾位手工一流的工匠趕制新的轟天雷。但新的轟天雷有了,沒有竹劍依舊是枉然。恰好因這竹劍易折斷易丟失,臣婦從前玩耍的時候儲存了許多的小竹劍,嫁人之后,也帶到了綏國公府。這才特地命工匠趕制了新的木盒子來裝竹劍?!?/br> 陸錦的神色簡直不能更坦然:“回府之后,臣婦將將找出那些多的小竹劍,卻發現忘記將盒子帶回來。須知那盒子是為裝載小竹劍量身定制,是以臣婦才命婢女回到國子監,把盒子取了回來。若是皇上不信,大可詢問掌管修俊館備用鑰匙的劉助教,甚至還可以問一問送銀心來回的駕車小哥。問清楚,臣婦取得到底是盒子,還是轟天雷?!?/br> 眾人:w(°Д°)w我就知道! 陸錦這一招,足以讓蔡澤所謂的疑惑站不住腳了。而后傳來的銀心和劉助教,甚至是陪同銀心取了盒子的駕車小哥,都能為之作證。 既然根本沒有取過轟天雷回去,而是抱了個空盒子,又何來,又何來可疑之處? 左都御史見狀,正欲開口,傅承宣卻忽然搶白:“皇上,阿錦從接旨那一日便已經表態,在國子監中,我們是師生關系,可到了家中,便是夫妻關系。方才左都御史所言,要我與阿錦避嫌,這話實在是可笑之極!” 左都御史:“你……” 隆嘉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傅承宣:“哦?如何可笑了?你與陸博士關系親近,哪怕陸博士并未徇私幫助過你,對于其他學生來說,你總歸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豈非耍賴?” 傅承宣竟然笑了,年輕的少年目光明亮而堅定:“若是皇上真這么說,就不理解為何陸博士要將答案刻在轟天雷上的道理了!” 大太監臉色一沉:“大膽傅承宣!你……” 隆嘉帝抬手,制止住了大太監:“陸博士有何用意?” 傅承宣看了一眼身邊的沉默嬌妻,勾唇一笑:“兵法中亦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噬祥_設工學一科,就是希望眾學子能學會更多的本領去應對敵人!如今梁國大肆啟用武器與暗器,為了戰勝,勞民傷財不惜成本。但無論是武器還是暗器,都是出自敵人之手,敵人也有自己的弱點,唯有知己知彼,就算她有再厲害的武器,我們也能發現破綻!” “陸博士之所以將轟天雷的答案刻在明處,就是希望我們能學會‘知己知彼’,好比承宣正是因為了解了夫人的習性,才會想到這個破綻。往后上了戰場,面對敵人,只要我們知道他們的習性,也能找出破綻!轟天雷所謂的訣竅,一經公布,就像是被拆穿的戲法,根本沒有再去嘗試的意義。所以,陸博士真正的用意,旨在讓眾學子學會寧心靜氣,用心觀察,會動腦子!” 左都御史:“可是……” 傅承宣又道:“御使說我近水樓臺,更提出什么避嫌只說,實在是可笑。不怕大家笑話,承宣新婚燕爾,別說一日,半日都不能瞧不見阿錦。若御史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我,我也無話可說!” 這話說得,就有有些任性的味道了,傅時旋輕咳一聲:“承宣!不要胡鬧!” 傅承宣哪里管這些,他直接走到陸錦身邊,一把握住陸錦的手:“皇上,承宣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法子!從今日起,綏國公府每日都會準備廂房,但凡有那位同僚不服,想要一同體驗一番‘近水樓臺’的樂趣,大可住進綏國公府,可若要我與阿錦可笑的避什么嫌,請恕承宣做不到!” 硬氣少年,有時候總是讓人無法動怒,反倒會心一笑。傅承宣護妻愛妻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再看看那身邊的陸博士,在課堂上是何其的冷淡兇殘,如今,又是何等的幸福羞怯! 就在這時候,誠心堂傳出了些聲音。 楚嘉:“啟稟皇上,陸博士與傅生在國子監中恪守禮儀,陸博士更是毫無私心,有功則賞,有過責罰,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他們并未越矩,卻要無端避嫌,學生認為實在是沒有必要?!?/br> 李元然也湊了出來:“是啊皇上,陸博士公私分明,我們也不信她會徇私舞弊?!?/br> 李元然這么一說,大家都跟著點點頭。陳勛趙德等人沉著臉,沒有落井下石,但也沒有幫忙說話。 隆嘉帝并未因為學子貿然開口而動怒,到了現在,他話鋒一轉,把問題丟回給了陸錦:“陸博士,你如何看?” 陸錦垂首:“臣婦只是小小女子,說話做不得數,一切自然是皇上說了算?!?/br> 隆嘉帝卻搖頭:“陸博士此言差矣,朕開設修俊館,又欽點了你,便是信任陸博士。朕現在只想聽陸博士的意思?!?/br> 陸錦目光動了動,這才微微一幅身,仰起頭來:“臣婦以為,若是真的按照左都御史所言,要避嫌。那往后,傅生有所成,是自然,可一旦有絲毫偏差,亦或是成績一般,今日徇私舞弊的罪名,只怕還要往他頭上蓋。這豈不是成了無形的壓力?臣婦以為,夫君說的極是,誰不服氣,綏國公府自然大開方便之門,但若是還要為此嚼舌根,臣婦……只好請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