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書迷正在閱讀:誰動了爺的世子妃、穿回被我渣成蟲帝的媳婦身邊、[修仙]師父,我們來談談人生、穿成主角內衣怎么破、[綜漫]御主說她強無敵、魔凰逆天之廢材封印師、遇神/和舉國朝拜的神君官宣了、聽說我渣了戰神Alpha、[綜漫]我在大正做直播、[綜漫]和噠宰從訂婚到私奔
陸錦讓銀心自行歇息,都沒讓她繼續伺候著,人已經往書房走去。 書房里,傅承宣正凝神蹙眉,他的記憶力很好,此刻正在腦子里回憶著陸錦帶他一起看過的那些零件,然后一樣一樣的畫在圖紙上,企圖試著拼湊一番。 就在那輕微的腳步聲臨近時,傅承宣耳朵一動,飛快的把稿紙都收了起來,同一時刻,陸錦已經敲響了書房的門。 傅承宣把書桌收拾一番,起身給開了門,神色在見到陸錦的那一瞬間,先是一愣,然后是一沉,壓低了聲音咕噥:“你怎么來了?!?/br> 陸錦手中抱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熟悉的盒子,還未等她發話,傅承宣又驚奇道:“你……你把這個帶來干什么?” 陸錦順著傅承宣的目光看了看這自己懷里的盒子,越過傅承宣的身邊進到書房,直直的將盒子放在傅承宣的書桌上,目光不經意的掃了掃那凌亂的稿紙,轉而望向傅承宣:“有些人不是十分羨慕人家與夫子有淵源么?如今你與本夫子不也有淵源么,我自然是來為你開個小灶,以便于你拔得頭籌?!?/br> 這是陸錦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冷冽,還帶著嘲諷。 傅承宣蹭的一下怒了,他猛地轉過頭望向陸錦,指著那盒子走過來:“我需要你給我開小灶?你開什么玩笑?我不像有些人,裝模作樣沽名釣譽,我也更不需要你在這里假惺惺的掩飾!” 陸錦的神色冷了下來,連方才那一絲戲謔的味道都蕩然無存,她蹙起眉頭:“掩飾?你什么意思?” 呵呵,好??!終于露出本性來了嗎???終于不再假裝溫柔體貼了嗎?傅承宣好像已經忘記了回來的時候那種和諧的感覺,他現在心里只有滿滿的不爽! “什么意思?你和那個虞意,認識多久,相處過多久,你自己知道!上一次也是!虞意是什么人?在國子監向來是高高在上自以為尊貴無比,目中無人!可他卻親自過府,甚至連夜派出數百人按照你的指示查清楚一個小乞兒的吃穿用度。今日不過上一堂課,一個轟天雷已經讓你們二人足夠張揚了,誰知你們還當著那么多人共處一室,態度親切,誰都看在眼里!既然做得出來就不要怕旁人說三道……” “啪!” 一聲脆響,幾處驚慌。 傅承宣是當場頂著半張刺痛火辣的臉,話語戛然而止,雙目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外面,阿寶和銀心則是同時神色一驚,屏住呼吸。 陸錦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準又狠,打完更是平心靜氣,比起方才的蹙眉,她此刻平靜地仿佛傅承宣說的都是別人的事情一般。 傅承宣有點蒙,他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臉,望向陸錦:“你……” 然而,陸錦已經搶先開口,語氣冷淡。 “傅承宣,如果你說出這一番話,是因為真的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而對我有什么誤會,我不介意向你解釋??扇绻忝髅餍睦锴宄宄裁词虑槲視?,什么事情我不會做,卻依舊要說出這番話來氣一氣我,那未免讓人有些寒心?!?/br> “我知道,這門婚事,你從一開始便不是心甘情愿。但我卻要告訴你,自打我接了圣旨開始,便再無二心。從小到大,姑姑從來不許我將時間浪費在玩耍上。你看到的那個陸府,對旁人來說也許只是一個空曠的大宅子,可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牢籠。所以,即便這門婚事讓我十分的意外,我卻依然覺得十分的開心。因為這對我來說,是另一種人生,一種不敢輕慢,想要好好去經營的人生?!?/br> “有些話,我只說一次。倘若我真的做了什么無恥之事,你盡管找到證據,連帶著休書一并砸在我的臉上!如若不然,就給我把嘴巴放干凈一些!想一想什么樣的態度,才是一個男人處理事情的態度!” “虞意是我的兄長,亦是唯一的玩伴,是我看重的人,你是我的夫君,也許還是未來孩子的父親,亦是我看重的人。往日,你有多少讓人生氣讓人失望的地方,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晌í氝@樣的揣測,我沒辦法一笑了之。而今,連旁人都沒有說三道四什么,你卻先人一步,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揣測,出語諷刺,你不僅僅侮辱了虞意,也侮辱了我,更侮辱了你自己!” 陸錦離開書房的時候,躲在外面的兩個人根本來不及閃開,全都面色尷尬的低下頭退到一邊。陸錦面色冷冽,誰也沒看,周身寒氣逼人的回到了臥房。 阿寶和銀心同時被兩個主子關在了門外。 傅承宣和陸錦各自占一個地方,唯一相同的是,兩人房間的燈火,都亮到夜幕降臨。 銀心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也是她頭一次發現,陸錦這樣的人生氣起來,比大公主要難以揣摩的多。她只能在房間外面聽著里面再一次傳來雜音和犬吠,踱來踱去的干著急。 天色已經晚了,府中多數人都睡下了。秦嫂剛剛伺候完傅夫人回來,剛要開門,就被蹲在門口那白色的一大坨東西給嚇到了! “哎喲我的太上老君如來佛!”秦嫂拍著胸脯連連后退,差點就喊救命,要不是傅承宣猛地跳起來,在月光下湊著半俊半腫的臉一疊聲兒的“秦嫂是我是我”,他就真的險些被秦嫂亂棍打死。 “少爺?你怎么來了?”秦嫂舒了一口氣,詢問起這個蹲在自己房門口的小可憐兒。 傅承宣憋了半天,才低低的道:“秦嫂……能……能幫我個忙嗎?” 夜里,白日的熱氣退了不少。銀心站在房門外,還是不敢進去打擾,相比起大公主丟古董丟椅子,她更怕被陸錦放暗器射死…… 空氣中,忽然飄來了一陣甜甜的香氣。 銀心一愣,就見到傅承宣居然端著一碗東西小心翼翼的往這邊走。那一碗有些滿,天色這么暗,也看不出是什么。 “少……”銀心剛一出生,就壓低了聲音,用氣聲道:“少爺……你怎了來了?” 傅承宣得知銀心一直沒敢進去,猛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同樣壓低聲音:“你卻休息吧,這里有我?!?/br> 銀心將信將疑,卻拗不住傅承宣的驅趕,只能告退。 傅承宣端著一碗燙燙的東西,騰出一只手來敲門。 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后,房門被打開。 陸錦站在門口,看著傅承宣,并沒有說話。 這個氣氛……真的好尷尬。 傅承宣破天荒的主動沖她笑了笑,還是憋了半天,憋了一句:“好……好燙……” 陸錦這才轉了轉眼珠子,看向他手里的東西。 紅棗湯姜茶。 月事必備良品。 作者有話要說:憋森氣…… 渣笑笑晚上拉了半個小時的肚子…… ☆、第34章 夜色暗沉,懸于那深色幕布之上的明月,輪廓分明,散發著清輝光芒。傅承宣端著一碗糖水,觸著碗面的指尖仿佛因為一種極大地痛苦,都按得發白了??墒敲鎸Τ聊年戝\,傅承宣再沒有吭一聲。她沒讓他進,他便老老實實站在門口,感受著這碗糖水的溫度。 而站在陸錦的這個角度,又是不一樣的風景。 傅承宣身后的庭院,因為入夜已深,所以沒有多余的人走動。唯有種于庭間的奇形樹木因為月色的映襯,在地上撲下一片斑駁樹影。這樣深沉的夜景為他襯托,好像在無形間,就將他往日的浮躁跳脫都褪盡,所見到的,只是一個抿著唇不說話站在門口的硬朗少年。 手指要燙掉啦?。?!傅承宣心里的小人已經是崩潰的了,就在他以為陸錦準備一直這樣僵持下去的時候,她忽然就微微側過身,給他讓了一條道,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屋里的模樣,指了指最偏的位置:“放到那里吧?!?/br> 這一次不僅僅是陸錦皺眉了,連傅承宣都忍不住皺眉了—— qaq!房間腫么變成這個樣子惹! 他不過幾晚沒在這里住,這里險些成了雜物堆! 翻倒在地的盆栽瓷器,植物盆栽被修剪后落下的一地枯枝爛葉,最可怕的是……那圓圓的小桌子上,早已經不是擺著茶水杯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珠珠,以及許多許多的粉末。 再往邊上看,一個木制的大鳥籠一般的東西,連著一個木制的大輪軸,而大輪軸連接著小輪軸,小輪軸連接著更小的輪軸,一直變成一根鐵絲,連接到躺在桌上的一根竹管,竹管的最前端,精致的小零件正掐著一根細細的鉆頭。 “汪!”生人踏足,蹲在一旁的巴豆警惕的望了過來,比起最初見面時那親切的一撲,今日的巴豆這聲招呼打得實在是很含蓄。 因為占地空間大,所以靠近床邊的地方都被占用,以至于那大大的屏風都被搬到一邊,一眼就瞧見連床上都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工具。 “你……你拆房子么!”傅承宣的震驚程度實在有些過盛,以至于他都忘了手里的東西有多燙,忍不住驚呼。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時,手里的東西已經被人接過去了。 陸錦端過糖水的那一刻,眉心就是一蹙,飛快的將糖水放在了邊角的位置,伸手捏了捏耳朵。 傅承宣還傻呼呼的站在門口,保持著端著碗的姿勢,看著這凌亂的房間。 乖乖……這都是什么鬼! 陸錦回頭看了一眼傅承宣,沉默片刻后,還是走到桌子邊,將一張鋪滿了粉末的椅子擦干凈,直起身望向傅承宣:“坐吧?!?/br> 不夸張的說,不笑的陸錦,看起來是十分嚴肅冷漠的。傅承宣這才從震驚參觀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精力集中,想到了自己過來的主要問題是什么。 陸錦已經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似乎是因為傅承宣進來,她挽著袖子慢慢地收拾桌子。傅承宣舒了一口氣,仿佛是做好了什么準備一樣,一雙長腿,短短的距離,卻走了好幾步才走到桌子邊坐下。 陸錦收拾東西的時候很利索。明明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桌子,她隨意幾收,就有了空曠的一片位置,傅承宣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落珠聲,就見她拿過一只大盒子,將紅珠子全都掃進去,隨手放在一旁,這才坐下來。 方才,傅承宣很猶豫的關上了大門。這時候,房間中真真正正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傅承宣垂著眼看著桌面,擱在桌面上的兩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陸錦靜靜地看著傅承宣,好像是在等他開口,好在,這一次他真的率先開口了。 傅承宣抬起眼,認真的看著陸錦:“阿錦,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br> 傅承宣說的很認真,以至于他沒有看到陸錦那微微一怔的表情。 傅承宣垂著眼,聲音低沉:“其實你說的不錯。那些,都是我自己揣測的……不……不是揣測。其實……連揣測都沒有,只是……只是我自己的不爽快,氣上心頭胡亂說的……” “虞意這個人,雖然恃才傲物,但正是因為他那樣的性子,才不會做出什么無恥之事……總……總之,總之你就當做我沒有說過剛才的那些話!” 陸錦微怔的目光漸漸地清明起來,她似乎是想了想,而后勾了勾唇角,語氣很是平靜:“剛才的話,可以當做沒有說過,但是今日既然為這些事情有爭執,有些話,卻是要說清楚的了?!?/br> 有些話? 傅承宣終于抬起頭來,略顯不解的看著陸錦:“什么話?” 陸錦兩手交疊放在桌上,嚴肅認真的看著傅承宣,平心靜氣道:“無論是憑空揣測也好,證據確鑿也罷。事到如今,我成為國子監的夫子,卻是一個鐵打的事實。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驚訝程度不會比我自己少,更何況我還是你的妻子,面對的全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今日有一個虞意,明日還會有張意、李意……工學一科,動手和動腦同樣重要,我身為夫子,往后難免還會和別的學子有其他接觸,我能保證所有的行為都恪守一個妻子和一個夫子的范圍之內,卻不能保證,你還會不會因為往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生的什么事,又生出些讓人無奈的想法……” 傅承宣頓時就不樂意了!他眼珠子一瞪,心里嘀咕起來。 這不就是在說他小心眼愛吃醋嗎! 等等! 傅承宣一臉古怪的看了看陸錦—— 吃醋? 吃什么醋?誰吃醋了?他……他明明是就既有的事實提出一些合理的猜測!雖然言辭激烈了一些,但那絕對不是吃醋!對!絕對不是! 傅承宣的表情變幻莫測,卻沒有再說什么,就這樣看上去,倒像是在對陸錦那一番話的吸收。陸錦依舊看著他,露出了往日的笑容:“你說完了嗎?” 嗯? 傅承宣從腦子里的一番糾結中反應過來,聽到陸錦的這句話,他下意識的就站起身來:“哦、哦……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原本是想想了許多要說的,不過現在應當算的上是說開了……阿錦……對不起。我……我先回去了!”說著,轉身就一股腦的往外沖。 “不等我道完歉再走嗎?”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傅承宣高大的背影猛地一滯,一臉不懂的轉過頭看她——道歉? 陸錦走到傅承宣面前,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將他重新牽回到凳子邊,兩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微的向下施力:“坐?!?/br> 傅承宣堂堂男子,竟然就在這么一牽一按間,老老實實的坐回了凳子上。 陸錦垂眼笑了笑,轉身走到她的梳妝鏡邊,好在整個梳妝臺還尚且沒有被占用,以至于她沒用多大功夫,就在一個小抽屜里找到了一只掐絲燒藍嵌翡翠的小圓盒,轉身回來,彎腰拖著凳子坐到傅承宣的身邊,駕輕就熟的打開盒子。 這盒子里面,是一種帶著清香味道的霜膏。傅承宣一下子就聞出來,是陸錦身上慣有的味道! 就見她重新凈了手,用纖細白嫩的小指刮起一些在指腹,似乎是因為專注,連聲音都變得低沉而溫柔:“手給我?!?/br> 然后……傅承宣就像是被下了蠱一樣,盯著陸錦因為垂首而格外清晰的黑長睫毛,伸出了手…… 陸錦將小盒子放在桌上,一收手將傅承宣的手反過來托起,另一只沾著藥膏的手,輕輕的將藥膏勻在了傅承宣的手指指腹上。 冰涼卻清香的藥膏勻稱的抹在傅承宣的指尖,除此之外,還有……和另一個指腹咋摩擦間產生的……十分奇異的感覺…… 好像有點癢,卻不是癢在指尖,而是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