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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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愈演愈烈,不僅僅是周圍三州百姓,就連三州之外的百姓都有所耳聞。 說得沒錯啊,如果慶王世子不是真龍,那他當初又是怎么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回澹州城的呢? 肯定是因為慶王世子天生神異,超凡脫俗! 江州知府本身就信道,聽聞這等言論,當然不可能當做沒聽到。 他特意請了江州道法最高深的道長卜算。 道長夜觀天象、占星問卜,最終得出結論,高深莫測道:“紫氣東來?!?/br> 知府:“……” 紫氣不就是指帝王之氣嗎?慶州不就是在大盛東邊嗎? 所以說,慶王世子果真是帝星臨世? 江州知府有能力不假,但那是面對叛軍匪徒。 他本身就是朝廷官員,效忠于樓氏朝廷,和樓喻沒有矛盾糾葛,如果樓喻真的能當皇帝,江山依舊樓氏的江山,他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識時務者為俊杰。 沒看湖州都被攻下來了嗎? 于是,江州知府第一個應召投誠。 樓喻的地盤擴充至六個州府,還剩定州和萊州。 定州與慶州不接壤,從版圖上看,像是從宜州和滄州交界處長出來的花苞。 樓喻親自給定王寫了一封信。 信的大意是:老兄啊,咱們都姓樓,你不跟著我干還想跟誰干?你要是想單干也可以,咱們到時候可以比劃比劃。你要是想投靠越王,我也不攔你,可越王手底下都是些賴皮啊、強盜啊、匪徒啊這等粗人,哪能比得上咱們慶州?咱慶州文有范公,武有霍家后人,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當然,你想選史明那賊我也無話可說,到時候被全天下人聲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至于西北軍,樓喻提都沒提。 因為實在是太遠了,跟定州八竿子打不著。 信被送到定王手上,定王看罷,簡直哭笑不得。 他跟樓喻是同輩,只是爹死得早,他很小就當了定王。 當初貴妃賀壽,他同去京城,親眼見證樓喻在京城攪風弄雨,還覺得樓喻太過張狂,心中略有不屑。 當《討史明檄》、《觀慶賦》驚聞天下后,定王才明白,原來樓喻一直在藏拙。 這樣的心性,何愁不成大業? 只是,他到底是定王,尚有些拉不下面子主動歸順,還想著樓喻能給他個臺階下。 未料竟收到這樣一封信。 看似規勸,實則威脅。 這位族弟的手段比他想象中要強硬得多啊。 他除了歸順,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過,他還是擺了三天架子。 三天后,定王響應慶王世子“勤王”號召,選擇歸順樓喻。 至此,樓喻手中已掌握七座城池。 消息傳到越州和京城,越王及史明都有些驚了。 他們兩個還在苦哈哈地征服周邊州府,這么短時間內,最多攻破了一座城池,且傷亡不小,怎么樓喻就能擴張得那么快呢! 越王摸著下巴,沉思半晌,由衷贊道:“這個樓喻有點意思啊?!?/br> 門客皺眉:“不過是用了些雕蟲小技。那邊的官員都是些軟骨頭,嚇一嚇就投誠了?!?/br> “我聽說裘光是個悍將啊,”越王道,“也不過半天工夫就被慶軍攻破了城池?!?/br> “畢竟是霍家人領兵?!遍T客提醒。 越王一愣,旋即笑了。 “樓喻四年前就借折磨名義買下霍家人,而今看來,他那時候便有謀取天下之心了?!?/br> 否則任誰也不可能去培養一個“朝廷罪奴”。 因為風險太大,也沒必要。 霍義生前難道就沒有朋友嗎?可那些朋友敢收留善待霍家血脈嗎? 不敢。 唯樓喻有這個魄力。 越王不禁再次感嘆:“他那時才十三歲啊?!?/br> 想想自己的兒子,十三歲的時候還在斗雞遛狗呢。 真羨慕慶王,生了這么一個好兒子! “王爺,慶王世子離京城遠,比不得咱們有優勢?!?/br> 只要越王再向北吞并兩三個州府,便可直搗京城。 越王笑道:“不必安慰我,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何其不易?先不論樓喻如何,就拿京城來說,京城固若金湯,易守難攻,單憑咱們手底下這群人,攻取的可能性并不大,更何況,太子如今還在湯誠手里?!?/br> 只要太子還活著,不管誰先攻下京城,都得給太子讓位。 門客聞言也嘆道:“王爺言之有理?!?/br> 西北云州。 主帥營房中,太子樓秉端坐主位,湯誠坐在他的左下首位置。 樓秉問:“湯將軍,不知你打算何時領兵攻入京城,鏟除反賊,還社稷清明?” 湯誠相貌平平,身材不算壯碩,整個人頗顯精悍干練。 他穿著寬松的常服,低首飲了一口茶,才恭敬笑著道:“殿下不必著急,咱們西北軍常年征戰,對付那些宵小豈非易如反掌?” 樓秉嘆道:“那為何將軍遲遲不肯點兵?” “殿下有所不知,而今大盛除了盤踞京城及京畿地帶的史明,還有另外兩方勢力不可小覷?!?/br> 樓秉道:“你是說越王和慶王世子?” “不錯?!睖\面色沉肅道,“他們打著勤王的旗號,正在大肆爭搶地盤,其野心昭然若揭?!?/br> 樓秉皺眉道:“這個時機不是正好?他們尚未真正成勢,將軍趁此機會,一舉拿下京城豈非更加合適?” “然后呢?”湯誠反問。 樓秉不解:“然后什么?” “若是越王和慶王世子擁兵自重,殿下屆時是否還需要派兵去鎮壓?” 樓秉沉默。 西北軍可以抽調兵力,助他攻取京城,但要是再分力去攻打越州和慶州,確實有些吃不消。 “那將軍的意思是?” 湯誠肅容道:“等?!?/br> “等多久?” “殿下難道以為打仗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湯誠語調雖和緩,卻隱露幾分強勢。 “如今朝廷無法為咱們提供糧草,咱們只能自給自足。而今秋收未至,糧食沒有收上來,等到行軍打仗時,我拿什么供養士卒和戰馬?” 樓秉面露慚愧:“是孤太心急了,思慮不夠周全?!?/br> “臣知道殿下只是憂心社稷,殿下不必妄自菲薄?!?/br> 樓秉笑了笑,“那等秋收后?” 湯誠笑而不答,只起身拱手道:“殿下切莫多思,臣還有軍務處理,先告退了?!?/br> 他走出營房,面上笑意漸漸收斂。 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廢物太子,有什么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若非還有些用處,他何必在這虛與委蛇? 湯誠走到軍師帳中,見軍師面前擺著一盤亂棋。 “你這棋,頗有些亂啊?!彼杰妿煂γ嬲f道。 軍師笑答:“比大盛局勢,如何?” “半斤八兩?!?/br> 軍師失笑,“太子想讓你出兵勤王?” “不錯,”湯誠伸手整理棋盤,將黑白棋子分開,“可越王和那個什么慶王世子虎視眈眈,現在不是出兵的好時機?!?/br> 軍師邀請:“手談一局?” “來?!?/br> 二人一邊下棋,一邊商討如何“勤王”。 “太子在咱們手上,這是咱們的優勢?!避妿煹?。 湯誠既點頭又搖頭。 他原本以為只要能掌控太子就可以,一旦京城到手,自己大權在握,又何懼其它? 只是沒想到,樓家也不全是慫貨。 如果只有越王就算了,他完全可以在樓秉登基后,借朝廷鎮壓反王之名剿殺越王。 屆時,天下將無人再能與他匹敵,包括樓秉在內。 可惜的是,越王之外,還有個慶王世子。 在天下人眼中,除了太子之外,這位慶王世子是最有資格坐上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