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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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比較喜愛字畫?!?/br> “那朕便賞你一幅前朝書圣的真跡?!?/br> “母妃和阿姐都愛漂亮的衣裳和首飾?!?/br> “賞云霧綃五匹、珍珠頭面十套?!?/br> 云霧綃可是大盛相當名貴的布料,基本上都是貢品,只有宮里的高品階貴人才能穿。 樓喻眉開眼笑:“臣謝陛下賞賜!” “就這些?”皇帝問。 其余人也覺得有些少。 樓喻便又贊美道:“陛下仁德厚世,臣著實感動!臣思來想去,確實有一個請求,只是慚愧在心,不敢說出口?!?/br> “阿喻有話不妨直說?!被实鄞让忌颇康?。 越是缺什么,就越想從別人嘴里得到什么。 皇帝清楚自己做得不夠好,但就是喜歡聽別人夸自己。 再說了,這次能無條件收復澹州,確實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他心情本就暢快。 心情一好,自然就好說話。 樓喻嘆道:“陛下隆恩浩蕩,澤被天下,這皇城因為您坐鎮而繁榮昌盛,臣每次來到京城,便覺得自愧不如?!?/br> “怎么說?” “京城的百姓生活富足,皆因陛下治理得好,可是咱們慶州的百姓離陛下實在太遠了,他們沒有那個福氣能夠沐浴到陛下的恩澤,日子實在有些艱苦?!?/br> 皇帝聽罷,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 一直聽外頭州府報災報難,他早就厭煩了。 京城這么安定,怎么外頭就能那么亂呢? 肯定是那些官沒本事沒能力! 他眉目更加慈和:“朕自然希望全國的百姓都能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墒请抟蝗说木τ邢?,倒是苦了慶州百姓?!?/br> 樓喻趁勢道:“陛下,臣知道您至圣至明,恢宏大度,故臣斗膽想為慶州百姓求一個圣恩?!?/br> 皇帝笑瞇瞇道:“阿喻但說無妨?!?/br> “您看,臣這次出使北境,也算是出了力,還給朝廷省了許多錢糧,臣便想著,要是陛下能給慶州百姓免去三年賦稅就好了?!?/br> 堂中一片沉寂。 眾臣心道:還真敢說??! 皇帝沉吟不語。 樓喻當然知道皇帝不會輕易答應,所以一開始就提高了價碼。 他假裝羞愧地撓撓頭:“臣就是看他們過得太苦了,臣又沒什么能耐,只能想到這個法子。要是三年不行,兩年、一年都可以的!要是陛下能降下恩澤,臣相信,慶州百姓都會記住陛下的恩德,爭相為陛下筑立金身!陛下的仁德將萬古流芳!” 皇帝就算不去主動打聽,也清楚如今外頭的百姓會如何罵自己。 他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 世上愚民那么多,怎么會明白他的思想呢? 但—— 誰不想受到百姓敬仰? 反正慶州多山地,又窮又偏,估計每年的賦稅沒多少,免了也沒什么影響。 如果免個幾年稅就能得到百姓的崇拜和愛戴,好像不虧啊。 皇帝正要答應,杜遷突然出列。 “陛下,賦稅乃國之根本,怎可輕易減免?” 他是戶部尚書,在這件事確實有發言權。 樓喻落寞地低下頭:“那還是算了吧。陛下,您就當臣沒說過?!?/br> 杜遷:“……” 總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嚴輝一直在旁瞧著,不由暗嘆。 若非他知曉喻世子真實面目,定也會被他這副表象騙到。 杜尚書啊杜尚書,您兒子都沒了,還在這跟喻世子較什么勁兒呢? 當然,杜芝身死的消息還沒傳回來,可憐的杜尚書還不知道。 皇帝已經被樓喻捧得飄飄然,覺得一個小小慶州的賦稅算得了什么,恐怕還不夠支撐京城一個大戶一年的用度吧? 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皇帝想要金身,想要更高的聲望。 遂道:“杜愛卿,若是能讓慶州百姓日子過得更好些,朝廷少收三年賦稅又能如何?” “可一旦慶州免稅,其余州府……” “畢竟是慶州的世子立了功,朕嘉獎慶州百姓也是理所應當的嘛?!?/br> 這句話一出來,眾臣都明白了。 皇帝是鐵了心要免慶州三年賦稅。 不過幸好,喻世子沒有獅子大開口,也就三年而已。 可是,誰又能保證三年后,大盛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樓喻大喜:“臣叩謝皇恩!” 見樓喻占了便宜,杜遷很不甘心。 他曾讓杜芝找機會為三郎報仇的,結果卻讓樓喻活蹦亂跳地回來了。 大郎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他皺眉詰問:“敢問世子和嚴侍郎,為何只有你二人回到京城?使團其他人呢?” 嚴輝道:“啟稟圣上,微臣正要向您呈報此事?!?/br> 皇帝:“那嚴愛卿就為朕和諸臣詳細道來?!?/br> 他其實不太在乎其余使節的生死,他純粹就是好奇。 嚴輝便將王庭內亂、使團趁亂逃離王庭、新王放他們一馬、驚險拿回澹州等事都說了。 當然,這些話都是之前跟樓喻商量好的。 “陛下,殿下和微臣擔心培努返回攻城,讓澹州再次陷入戰亂,屆時不好出城,遂決定先快馬回京復命。其他使節和二百余禁衛軍尚在后頭?!?/br> “原來如此?!被实郾硎纠斫?。 是該先回來向自己復命。 杜遷卻問:“二百余禁衛軍?不是三百嗎?” “唉,”嚴輝嘆了一聲,“杜尚書有所不知,使團前往阿骨突部王庭時,在路上碰到狼群,禁衛軍有些折損?!?/br> 狼群啊,那確實。 皇帝安撫道:“諸位都受驚了,待其余使節回京,朕定設宴慶功,不會少了封賞?!?/br> 嚴輝自然謝恩,但他話還沒說完。 “不過,杜副統領在王庭內亂時,不幸被阿赤那德所殺,眼下遺體正由五十名禁衛護送回京?!?/br> “……” 殿內一瞬間寂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看向杜遷,包括皇帝在內。 杜遷差點軟倒在地。 他面色慘白,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嚴輝面露遺憾:“杜大人,請節哀?!?/br> 其余大臣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杜遷。 杜遷渾身冰冷,凍得他理智全無,竟直逼樓喻:“是不是你害了大郎?!” 樓喻驚詫地瞪大眼睛,里面充斥著茫然無措以及被冤枉的委屈。 “杜大人,下官方才說得很清楚,是阿赤那德殺了令郎?!?/br> 在嚴輝看來,樓喻確實沒有主動傷害杜芝。 杜芝自己踏入阿巴魯的局中,怪不得別人。 當然,若是杜芝能像自己一樣對喻世子禮貌和善些,想必也能得喻世子點撥,便不用奔赴黃泉了。 世間一切皆有因果,杜芝只能自認倒霉。 “阿赤那德現在死了,你們當然可以將罪責推到他身上!” 杜遷根本不信嚴輝說的話。 嚴輝皺眉:“杜大人,下官理解您喪子之痛,可這件事完全就是意外!王庭突然內亂是誰都想不到的,咱們好不容易趁亂逃出來,要不是新王放咱們一馬,咱們就都回不來了!內亂之后,禁衛軍入王庭尋找杜副統領,卻在王帳中發現了他的尸體?!?/br> “死在王帳就是被阿赤那德所殺?”杜遷怒紅雙目。 嚴輝眉頭緊皺:“王帳有幸存的侍從,自然是從他們口中問出的?!?/br> 他將杜芝被阿巴魯騙去王帳頂包、阿赤那德將計就計包圍他們、阿巴魯拿杜芝擋劍的事都說了出來。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蠻族人也這么有心眼啊。 只可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阿赤那德和阿巴魯都預想不到烏帖木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