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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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實在不明白! 烏帖木神色兇戾,嗤笑一聲:“十五年前你殺害前任骨突王,就應該能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br> 他終于手刃仇人,為父報仇了! 阿赤那德看著他,從他的眉眼中尋到一絲熟悉的影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咳出一口血,又看向頌罕。 頌罕嘿嘿一笑:“你利用我,故意散播‘神丹’謠言,既要阿葛洛族的忠誠,又想從大盛使團手里拿到更高的價碼,想得可真美!” 就算樓喻提前說了“神丹”只有一半幾率,可只要沒有救活頌罕,阿赤那德完全可以裹挾阿葛洛族的憤怒之意,向盛國使團施壓,從而毀約。 而阿赤那德,在這場陰謀里,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除了一些用來給頌罕吊命的珍貴藥材。 可他算漏了樓喻這個變數。 頌罕答應合作后,烏帖木便借助樓喻的關系,與他搭上線,借其部落遮掩兵馬,這才躲過阿赤那德的崗哨巡查。 所有的一切,都在樓喻的掌控之中。 阿赤那德終于想通了。 樓喻才是真正左右局勢的人,而自己不過是他眼中的小丑。 骨突王眼底的光徹底湮滅。 另一邊,樓喻、霍延、嚴輝快馬離開王庭,往東駛向臨時營地。 這里依舊屬于阿赤那德的勢力范圍,但距王庭不算近,阿赤那德還在王庭混戰,暫時無暇管顧這邊。 慶州三百輕騎提前扎好營帳,專門迎接世子殿下的到來。 樓喻一到,三百人齊刷刷跪地行禮,目露崇敬。 “都起來吧?!?/br> 樓喻下馬,交待眾人:“著一百人前去‘接應’其余使臣?!?/br> 他們是離開王庭了,可禮部其余官員還在王庭內。 歇在王庭外的三百禁衛軍也不能不管。 只希望他們能夠機靈點。 三百騎兵領命下去,立刻抽一百人戴上面具前去“接應”,其余二百人則駐守營帳周圍,觀察風吹草動。 樓喻領霍延、嚴輝入帳。 他剛坐下,霍延就遞過來一杯熱茶。 迎著寒風騎馬,確實有些凍著了。 樓喻喝了一口,暖入心底,凍僵的腦子終于活泛起來。 他見嚴輝滿臉困惑,卻又因他囑咐一直不敢開口,不由笑道:“現在可以說話了?!?/br> 嚴輝已經憋到極限,脫口而出:“殿下,霍二郎和剛才那些騎兵都是什么人?” 其實他想問,這些是不是都是慶州的兵馬? 如果是慶州的兵馬,為什么會由慶州世子隨意調度? 畢竟圣上已經收繳藩王兵權了! 樓喻不答他的話,反而問:“嚴侍郎,你認為此次出使阿骨突部成功了嗎?” “自然是成功的!”嚴輝立刻答道,“能無條件拿回澹州,皆因殿下智計無雙!” “既然出使功行圓滿,嚴侍郎又何必在意其它?”樓喻笑容和煦。 嚴輝心中一凜。 說句實在話,慶王世子完全可以趁王庭內亂干掉自己,但他沒有這么做,可見不是個陰狠嗜殺之人。 嚴輝同樣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他做不到像杜芝那樣,將世子往火坑里推。 遂善意提醒:“可人多口雜,神丹一事殿下是否想過如何同圣上解釋?” 能無條件拿回澹州,就是因為樓喻用“神丹”救活了頌罕。 現在大家都覺得樓喻手里有神丹,如果傳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會怎么想? 嚴輝覺得這事兒挺難辦的。 卻聽樓喻說:“本就沒有什么神丹,此計能成功,離不開使團大夫的絕頂醫術?!?/br> 嚴輝:“???” 世子在說什么,他怎么聽不懂? 樓喻解釋道:“巫醫斷定頌罕救不活,不過是因為醫術不精。咱們使團的大夫在京城行醫多年,經驗豐富,嚴侍郎當真以為他救不了頌罕?” 嚴輝傻眼:“下官以為,在阿巴魯請大夫去給頌罕診斷前,殿下并沒有與大夫通過氣,大夫又為何故意說出錯誤診斷呢?” “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 “那大夫……” 樓喻笑道:“若非他醫術精湛救活頌罕,我也無法設這個局,從而無條件拿回澹州。這么大的功勞,你覺得陛下會如何賞賜他?” “……” 嚴輝是真的明白了。 誰能抵得住這樣的誘惑? 能白得一個天下皆知的功勞,成全自己的名聲,獲得皇帝的賞賜,何樂而不為? 這可是能夠載入史冊的榮光! 憑“一己之力”扭轉整個局面,誰還會傻乎乎地說出真相? 嚴輝是真服了。 慶王世子這撥弄人心的本事,是真的令人生畏。 他忍不住問:“殿下告知下官這些,就不怕下官稟報朝廷?” 樓喻不由笑了:“嚴侍郎深明大義,不乏凌霄之志,又豈是尺澤之鯢?” 出使前,他就讓馮三墨調查過嚴輝這人。 嚴輝雖有“以貌取人”的凡人通病,但并非斗筲之人。 他為人圓滑,卻又不失赤子之心。 在他心中,自有一桿秤。 出使議和的任務圓滿完成,對嚴輝來說已經足夠了。 依他的性情,即便他瞧出點端倪,也不會再多生事端。 這個節骨眼上,維持現狀才是最好的。 否則一旦點火,整個大盛都將陷入長久的戰亂中。 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嚴輝聞言,不由心潮澎湃,眼眶微熱,遂躬身一拜。 他不再多問,只道:“眼下王庭戰亂,其余官員和杜副統領還留在氈房,希望他們不會有事?!?/br> 樓喻笑了笑:“嚴侍郎不必擔心?!?/br> 在阿骨突部侍從帶走樓喻和嚴輝之后,馮二筆和宋硯就出門了。 宋硯這些天混跡王庭,并非毫無所得。 他精通阿骨突部語言,經常偷聽侍從私底下聊天,便分析出王庭的糧草存儲地。 他和馮二筆兵分兩路。 馮二筆來到使團成員帳前,裝作閑來無事,跟侍從攀談,等聊熟幾句,才道: “兄弟,這是我第一次來草原,感覺跟咱們中原很不一樣,風比中原的狂放,月亮也比中原的大,只是可惜,咱們馬上就要回去了?!?/br> 侍從天天守門也挺無聊,有人跟自己說話自然很熱情:“以后有機會還可以來草原!” “路太遠了,”馮二筆搖搖頭,“我到你們王庭這么久,都沒怎么出去過,馬上就要走了,還真有點舍不得,不知道你們王庭附近有沒有好看的風景,我想在走之前多看幾眼?!?/br> 侍從指向西邊:“那邊有個湖,非常好看,只不過現在是冬天,水快枯了,沒有夏天那么美?!?/br> “還有呢?” 侍從想了想,搖搖頭:“冬天確實沒有什么好看的?!?/br> “好吧?!?/br> 馮二筆遺憾地搖搖頭,“但我還是想記下這片美麗的草原,等回到中原,恐怕再也看不到了?!?/br> “你可以出去看?!笔虖恼嬲\建議。 馮二筆皺眉:“可我想以后能時時刻刻欣賞到草原的美麗風光!” 自己家鄉被夸,是個人都會高興。 侍從明顯變得更熱情了。 他也不禁泛起了愁:“那該怎么辦呢?” 馮二筆假裝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可以這樣??!兄弟,我可以畫下來!” “畫?”侍從詫異,“現在畫也來不及吧?” 馮二筆道:“來得及!咱們使團里都是擅長丹青的好手!大家一起作畫,應該來得及!” “可是……”侍從為難道,“大王說了,等餞行宴結束后,使節們才能離開王庭?!?/br> “餞行前和餞行后又有什么區別?”馮二筆懇求道,“反正正使和副使都已去了王帳,等宴會結束,咱們就可以啟程回去,不過是我和其他人提前出去而已?!?/br> 侍從沉默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