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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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荃冷聲道:“此事就算鬧到陛下面前,也是謝家之過?!?/br> 馬車行至衙門外。 謝家大郎親押小舅子入衙,此事太過新奇,衙門外被圍觀百姓擠得水泄不通。 仆役們拼了命才給樓荃開出一條道來。 二百府兵和謝府護院全都聚在衙門內,一眼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公堂情形。 樓荃無奈,只好在衙門外安靜等待。 她有四年沒見過阿弟了,不知道阿弟如今長成什么模樣。 眉眼不由流露出幾分溫柔。 衙門公堂上,樓喻與幾個世家公子對峙。 這些公子與謝茂交好,自然幫著謝茂講話,紛紛厲聲指控樓喻。 “是他先讓那些莽夫出手的!” “對!就是他先出手的!” “謝二郎不過是上前打聲招呼,誰知道他突然發瘋,讓人毆打我等!” 樓喻竹扇在手,一把揮過去,在幾人臉上留下重重的紅??! 眾人:太囂張了吧! 樓喻打完人還氣憤難當:“大姐夫,我是怕你為難才跟你來衙門的,他們是何身份,竟敢對我如此不敬!” 謝策頭疼欲裂:“……在衙門,不要這般叫我?!?/br> 武衛司專門負責京城治安,經常巡街抓人,抓到人后就送到京兆府審問定罪。 聽起來似乎只是衙差一般的存在,可實際并不是。 連京兆府尹都要給武衛司面子。 謝策作為武衛司的將軍,有他在場,京兆府尹都不敢隨便說話。 一個是武衛將軍,侯府嫡長;一個是藩王世子,皇親國戚。 他誰都得罪不起。 樓喻似乎很聽親姐夫的話,乖乖點頭:“謝將軍,我相信謝二郎攔路,一定不是他的本愿,他肯定是被這幾個雜碎蠱惑的!” 雜碎們氣得哇哇叫:“你叫誰雜碎呢!” 樓喻囂張至極,理都不理,徑直道:“謝將軍,你想想看,咱們兩家是什么關系?你可是我親姐夫!謝二郎沒有理由當街對我撒潑,其中定有誤會!” 眾人:好像確實有幾分道理??! 謝家跟慶王府又沒仇,謝二郎干什么非要去攔路,還揮鞭攻擊世子呢?他圖什么呀! 就連謝策都不由自主地陷入思考。 樓喻聲音清亮,衙門外的百姓全都聽得清清楚楚,紛紛表示贊同。 樓荃微微一笑,阿弟沒被欺負就好。 “謝將軍,要是二郎醒了,不妨讓他一起來對峙,我相信他絕對沒有害我之心,一切都是這幾個雜碎慫恿的!” 樓喻一臉篤定,期待地瞅著謝策。 謝策雖心疼自家弟弟,卻只能吩咐左右:“去看看謝茂有沒有醒?!?/br> 片刻后,武衛歸來稟報:“將軍,謝二郎醒了,只是大夫說,右腿骨折,不宜挪動?!?/br> 謝策沒來得及開口,樓喻就道:“二郎太慘了,真是太慘了,若是好生與我打招呼,我又何至于誤會他,從而……唉!” 他眸光誠摯無比:“謝將軍,雖然我沒有錯,但我愿意補償二郎全部診金,我也可以在牢中待上一段日子,與二郎同甘共苦?!?/br> 眾人:“……” 慶王世子雖然看起來挺囂張跋扈,但對自家人是真的不錯! 謝策簡直進退維谷。 他目色幽沉,牢牢鎖定樓喻俊秀如玉的臉。 少年世子神情中竟看不出絲毫虛偽,誠摯得叫人心驚。 他既可以囂張跋扈,也可以大度退讓,實在是矛盾。 謝策壓根分不清,樓喻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甚至對謝茂都生了幾分遷怒—— 到底為何當街挑釁樓喻! 就在這時,謝侯爺親自前來救場。 他的車駕一到,百姓懾于侯府威嚴,自發退出一條路。 樓荃沒法繼續看熱鬧,上前請安:“父親?!?/br> 謝信慈眉善目:“你也是來迎接世子殿下入府的?不錯不錯?!?/br> 圍觀百姓:??? 不是來府衙施壓的?而是來迎世子入府的? 樓荃笑容嫻靜:“兒媳確實是來接世子入府的,不過阿弟眼下被押在衙門,恐怕還得再等一等?!?/br> “大郎怎么這般不懂事,”謝信呵呵一笑,“讓他去接世子,卻為了公務把世子扔在衙門,你看這孩子,怎么做事的!” 圍觀人等:“……” 原來謝大郎是為了迎接世子,但又遇上公務要處理,不得不將世子帶到衙門來的嗎? 啊呸!當他們眼瞎??! 謝信哪還顧得上臉面,趕緊將世子接到府中才是正經。 他大步邁入衙門,一眼就見到挺拔而立的少年世子。 立刻拱手道:“下官見過世子殿下?!?/br> 慶王是王爵,謝信是侯爵,雖樓喻只是世子,尚未襲爵,謝信還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樓喻猜出謝信身份,卻假裝不識:“你是?” 正巧樓荃行來,雙眸微紅道:“阿弟,這是寧恩侯?!?/br> 她的阿弟長大了,比小時候還要俊俏! 樓荃激動瞅著樓喻。 樓喻卻比她還要激動。 天哪!這是大姐!這就是大姐??! 他猛地上前幾步,捉住樓荃手腕,鼻腔發酸,喉嚨發緊:“阿姐!” 繼慶王和慶王妃后,他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個親人。 一模一樣的眉眼,讓他一下子就想起現代那個外秀內剛的大姐。 姐弟二人執手相看淚眼,完全忽視周圍一眾人等。 想到暗部獲得的情報,樓喻更加氣悶。他這般蕙質蘭心的大姐,竟被侯府那樣苛待! “阿姐,你在京城過得如何?爹娘都很想你?!?/br> 樓喻說得情深意切,搞得其他人都不忍心打擾他。 謝信被晾在一邊,實在有些難堪。 樓荃本以為四年未見,阿弟或許已經忘了她,沒想到今日一見,阿弟竟同她這般親切。 她不由雙眸噙淚,回道:“我很好,爹娘好不好?你好不好?” 樓喻委委屈屈:“我們都很好,只是想到阿姐在京城孑然一身,很是擔心?!?/br> 謝信和謝策:“……” 什么孑然一身?他們不是人嗎! 樓荃本性剛強,但再剛強的人,面對親人的關懷時,還是會忍不住落淚。 她淚珠滾下,慌忙抬手去擦。 卻見樓喻掏出一方巾帕,溫柔又仔細地替她擦起眼淚,一邊擦一邊哄道:“阿姐別哭,哭著我心疼?!?/br> 說著轉首問:“謝將軍,我姐哭了,你不來安慰安慰?” 謝策眉心一抽,繃著一張臉上前,生硬勸道:“大家都看著,你別哭了?!?/br> 謝信也道:“你們姐弟二人情深義重,不如先行回府,再訴衷腸?!?/br> “這不行?!睒怯骶芙^。 “為何?”謝信忙道,“殿下莫怪,此事皆是誤會,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回府再敘如何?” 樓喻奇怪看他一眼,仿佛在看傻子。 “我是說,我現在還不能去侯府,行館勘驗還等著我呢?!?/br> “哦,對對對,那就先去行館再回府?!?/br> 樓喻見到大姐,也懶得耍人玩兒了,遂頷首同意。 他直接將樓荃拉到王府馬車上。 霍延已自行避至另外一輛車。 馬車內只有樓喻和樓荃兩人。 “阿姐,這么些年,你每次寫信都只是只言片語,其他事情從來不說,可是有什么難處?”樓喻目露擔憂。 當年若非皇帝做媒,慶王也不會將女兒嫁到寧恩侯府。 樓荃不想讓他擔心,只笑道:“沒什么難處,阿弟,你旅途勞頓,等回了侯府,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云片糕,這可是你最愛吃的?!?/br> 樓喻想說他已經不愛吃云片糕了,可觸及樓荃期待熱切的眼神,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